就在此時,關廟內傳出一聲嬌喝,二人轉身一看,卻是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張靖的老婆。
聽著女子的嬌喝,猥瑣男只覺全身一陣酥麻,渾身一個哆嗦,放棄了繼續追擊那家丁,而家丁也自知打不過三人,竟然不顧女子,朝著來路落荒而逃了。
見狀,猥瑣男不再理會,轉過頭,盯著張靖的老婆,雙目淫光大盛:「嘿嘿,小娘子別緊張,我們只是想找你玩玩。」
猥瑣男一邊說著話,還一面朝著張靖的老婆靠近,一旁,伯長亦是從另一方向靠了過去,暗暗封死了張靖老婆的退路,眼中,邪光大盛。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過來。」張靖的老婆也察覺不對,花容失色,一面怒斥著,一邊暗自朝廟宇內退去,心中卻是暗自後悔,為何要害怕被人看見,而等到近黃昏才來拜佛,這下可好,招來禍事。
二人自是不會畏懼女子的呵斥,見她進了關廟,不由發出一陣淫笑,再無任何顧忌,幾步衝進關廟,堵住了大門。
說是關廟,其實裡面不過有著一尊普通的佛像,以及香案,上面,擺著一些水果貢品。
張靖老婆退入關廟,這才驚覺已然退無可退,眼見二人眼冒綠光的靠近過來,不用想她也知道二人打得是何注意,心中悲慼莫名
二人將張靖老婆逼入角落,雙目中帶著**裸的**,打量著女子,眼珠還一面滴溜溜亂轉著,從女子白皙絕美的容顏依次掃下,胸部、臀部、美腿,雙目**一覽無遺。
女子似乎也知道無法逃脫二人魔掌,為保清白,一怒之下,竟猛然轉身,低頭朝著佛像石座的菱角狠狠撞去。
噗!一聲悶響,血光閃現,霎時間,血液染紅了她那白皙的肌膚,灑在紅色的衣裙上,更顯鮮艷。
「啊?」
二人顯然未料到張靖的老婆竟會如此堅貞,走投無路下,竟然寧肯自盡,也要保住清白?眼見女子躺在血泊之中,出氣多,進氣少,頓時傻眼了。
「怎麼辦?」特別是猥瑣男,下面本已豎起,被女子這一驚嚇,頓時就萎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朝著伯長問道。
伯長此刻亦是暗罵晦氣,聞言後不僅沒好氣的罵道:「怎麼辦個屁,趕緊走,老子可沒有奸屍的習慣。」
言罷,伯長也不再停留,轉身便迅速離開關廟。
身後,猥瑣男有些遺憾的看了眼張靖老婆,只得悻悻然離去。
三人,轉瞬間離開現場
張府,內院。
一道身影正幾近瘋狂的練習著劍法,藉著略微的停頓,不難發現,這身影正是張靖。
自從上次事件過後,張家便一直銷聲匿跡,張家所有人,幾乎連出門的時間都很少。
張靖幾乎每日,都在仇恨中度過,腦海中,向雲無所謂的神色不斷閃過,每次都令張靖咬牙切齒。
張靖知道,向雲根本就未將他張家放在心上,因為,張家的實力與向雲比起來,實在太弱,自此,性格本就沉穩少言的張靖變得更加寡言少語,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經過父親與舅舅的事件後,張靖知道文人柔弱,難以自保,自那日後,張靖便開始瘋狂習武,有時,為了熟練一個招式,張靖會一遍又一遍的不斷重複著,直至能熟練運用,才肯罷休。
院內,張靖神色陰沉,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一個劍法套路。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家丁慌裡慌張的闖了進來。
「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張靖聞言,收劍停下,眉頭緊蹙,正欲發作,卻發現這家丁是他派出去保護自己妻子的其中一人,不僅冷聲道:「慌什麼?什麼不好了?」
家丁上前,一面喘著粗氣,一面急促道:「公子,少夫人前往城北關廟為公子祈福,不料遇到三個歹人起了異心,意圖對少夫人不軌,小的打不過,拼」
「什麼!」不等家丁說完,張靖便已勃然大怒,張靖與妻子感情很好,但自從家族受難後,張靖性情大變,對妻子有些冷淡,但妻子卻從未抱怨,還每日養成黃昏時期到城北廟宇為張靖祈福的習慣,這些,張靖自然知道,但卻一直未說什麼。
張靖表面冷淡,其實心中對妻子卻是極為感激的,聞言,張靖心中生出莫名恐慌,不等家丁說完,便匆匆而去。
半路,正好碰到管家徐叔,張靖沒空解釋,直接讓其叫起家中所有家丁,便匆匆往城北關廟而去。
張靖一路快趕慢趕,焦急之色顯露無疑。
此刻,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陰雲密佈,山雨欲來。
張靖沒空管這些,急急往關廟而去,在一個岔路口,張靖與三個身穿甲胃的士卒擦肩而過。
然而,張靖卻未理會。
不一會,張靖匆匆趕到關廟,首先引入眼簾的,便是那個倒在關廟門前昏迷的家丁,張靖顧不得,疾步奔入關廟,舉目四顧,將整個廟內情形盡入眼底。
地上,鮮紅一片。
霎時,張靖臉色蒼白,腦袋一陣暈厥。
「柔兒!」
張靖一聲驚呼,幾步衝過去,不顧鮮血,一把將血泊中的女子包入懷中,卻發現,女子的身體已經冰涼
張靖的心跌入谷底,伸出有些發顫的手,探了探女子鼻息,驚恐的發現,女子已然停止呼吸。
張靖全身發顫,身心劇震,痛,一股鑽心的痛,痛入骨髓,張靖全身發冷。
「啊!!!」
一陣微愣,張靖半跪於地,再也承受不住,猛然仰天發出一聲悲慼的怒吼,回應他的,卻是死一般寂靜,顯得無比淒涼。
轟隆隆
驟然間,天空,一聲驚雷,風聲呼嘯,老天似乎也被張靖驚動。
一聲怒吼,張靖低下頭,抱著女子已經冰涼的身體,眼淚不自覺淌下。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湊近女子的身體,抓起女子冰涼的手,撫摸在自己臉頰,聞著淡淡的香味以及濃烈的血腥,發出一陣細微痛心的嗚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句話,便是此刻張靖的真實寫照。
廟宇門口,徐叔不知何時已經帶著一眾家丁趕到,見到廟宇內的場景,亦是悲慟,讓人守住大門,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張靖,任憑其獨自發洩心中痛苦
張靖不知默默哭了多久,眼淚似乎已經乾枯,張靖停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看著女子,似乎要將其容貌刻入腦海。
良久。
張靖一把抱起女子,站起身,轉身往外走去。
門口,眾人自覺讓路。
轟隆隆
嘩嘩嘩
就在張靖抱著女子剛出廟宇,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一聲驚雷,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
張靖猶如未覺,就如此在抱著女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雨水,打在臉上,順流而下,澆透了衣衫。
廟宇外,不遠處,有著一棵大樹,樹下,長滿了野草,以益州的氣溫,即使到了秋季,很多野草依舊綠色。
張靖抱著女子來到樹下,將其身體平放在樹下,而後,張靖竟然用著**的雙手,開始刨土,土質很疏鬆,被雨水澆下,泥土更加鬆軟,然而即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後面,徐叔見狀,急忙讓眾家丁也上前幫忙。
張靖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眾人就在沉默中,冒雨刨起坑來。直至最後,所有人的手都被磨爛,指甲也已斷裂,鮮血也已流出來。
然而張靖未停手,誰也不敢停手,眾人咬牙繼續挖。
不知多久,坑終於挖好,此刻的眾人,雙手也早已鮮血淋漓。
張靖亦是如此,但他卻不管不顧,來到女子的屍體前,將其抱起,輕柔的放入坑中,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開始刨土埋葬。
一炷香後,大樹下,多了一個墳墓,墓前,一塊木牌立在那裡,上面血書:張靖愛妻柔兒之墓。
做完這一切,張靖跪坐在墓前,發著呆,任憑雨水打在身上。
眾人運氣不錯,如此雷雨天氣在樹下刨坑,也未被雷劈。
不知跪了多久,直至大雨漸小,張靖這才有些木訥的起身,渾渾噩噩的往來路而去。
身後,徐叔帶家丁們跟上。
半路上,張靖遇上了剛得到消息趕來的母親徐氏和弟張純。
二人連番詢問張靖情況,張靖卻置若罔聞,一臉木訥的往前走著,無奈,二人只好向徐叔詢問情況,這才得知兒媳已亡的消息,二人亦是悲慼無比。
就這樣跟著張靖,回到張府。
張府,張靖坐在大堂,沉默不語。
一旁,徐氏看得揪心直疼,歎了口氣安慰道:「兒啊,你要堅強啊,柔兒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消沉下去。」
張靖雙目低垂,沒有反應。
「是啊,哥,害死嫂子的人還未抓到,殺死父親的兇手也還逍遙自在,你可不能就此消沉啊。」一旁,張純亦是勸道。
聽了張純的話,張靖渾身一震,猶如回魂一般,赫然起身,舉目四轉,眼神森寒的令人發冷。
張靖目光鎖定徐叔,冰冷的道:「徐叔,保護柔兒的那兩個家丁在哪?把二人給我叫來。」
見狀,徐叔臉色一喜,知道張靖的意圖,徐叔也不反對,點點頭,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