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都反了,你們還愣著幹啥,還不將這群反賊統統拿下?」被群起激憤的眾人怒視著的左豐,只覺遍體生寒,全身一僵,急忙對眾羽林軍呵斥道。
聞言,眾心中一陣鄙視,都這個節骨眼了,不安撫士卒不說,還敢口出狂言,不是明擺著要激怒眾士卒嗎?
然左豐卻是毫不自覺,接著還來到盧植面前,狠狠道:「好你個盧朗將,看你教出的好弟子、帶出的好兵,竟敢公然反抗朝廷,奴家回去定要參你一本。」
左豐話音一落,眾士卒紛紛怒目而視,眼中凶光閃爍。
「殺了他。」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
「殺了他。」
……
頓時,這一下,猶如捅了馬蜂窩,眾士卒群起奮勇,紛紛瞪著赤紅的眸子,向著左豐逐步靠近。
「反…反了…都…反了,你…你們別過來,我…我是朝…廷使…使臣,你…你們不能殺我。」這一下,左豐是真的怕了,面對眾士卒赤紅的眸子,左豐只覺全身發冷,猶如處於刀山血海一般,被一股殺意包裹著,隨著眾士卒靠近,顫抖著往後退。
「大哥,怎麼辦?要不要阻止?」見四周士卒有些失去理智,關羽悄悄向劉備問道。
「等等,再等一下。」劉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抬手阻止道。
「是,大哥。」關羽眼中有些疑惑,但也不多問,應了一聲,退到劉備身後。
「趙…趙校尉,救…救救我,他們都瘋了,救救我。」這時,左豐怕了,來到趙校尉身邊,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把抓住趙校尉的手臂,求救道,此刻的左豐,哪還有先前的風光,完全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
趙校尉雖鄙視左豐,但也有些凝重,如果真由這些士卒嘩變,那還就真的不可挽回了,急忙一把甩開左豐,上前高聲道:「大家靜一靜,我等是奉朝廷命令監押盧大人回京,盧大人到底是有功還是有過,朝廷自有定論,大家不要衝動,私殺朝廷使臣可是滅滿門之罪啊,大家要冷靜。」
聞言,眾士卒有些猶豫,關係到家人性命,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大家別聽他的,這些人都是一路之丘,沒有一個好東西,殺了他們,救出盧大人。」見狀,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高喝一聲,頓時,剛才還有些猶豫的眾士卒,猶如點燃引線的火藥包,紛紛爆炸開來,紅著眼睛,便向眾人衝去。
「糟了,士卒嘩變了,羽林軍眾將士聽令,攔住他們。」趙校尉大驚失色,急忙令羽林軍迎了上去。
唯一值得眾人慶幸的是,眾士卒雖多,但大多都是因為忽然得到消息趕來的,身上並未帶兵刃,固羽林軍人雖少,卻暫時將眾士卒攔了下來,但,任由如此下去可不行。
眾士卒雖無兵刃,但貴在人多,往往都是四五個士卒撲倒一個羽林軍士卒,然後一陣拳打腳踢,更有甚者,直接從地上撿起石塊便砸,場面一時間紛亂到了極點。
「安靜,大家安靜,聽我說…」不用趙校尉提議,盧植見眾士卒竟全部為了他公然反抗朝廷羽林軍,心中感動之時,卻是臉色大變,如此一來不是讓自己坐實反賊這一名聲嗎?剛開始,盧植雖服軟,但對於左豐卻是恨之入骨,對眾士卒的圍堵也並未出聲,只是冷眼旁觀,故意想看左豐出醜,可若真讓眾士卒為他大打出手,那也不是他本意,他只是想令左豐求自己平息眾將士怒火,可沒想到的是,左豐求的是趙校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眾士卒竟真的嘩變了,這還得了。大驚,盧植急忙出來大聲呵斥,欲讓眾將士停下,然,盧植畢竟不是武將,聲音不夠洪亮,盧植的喝聲,瞬間被場中各種雜亂聲響所掩蓋,根本就無法傳到眾已打紅眼的士卒耳中。
眾士卒之間,劉關張三人也是親眼目睹這一場景,見到這種場面,劉備一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待眾士卒嘩變之時,再由他出面平息眾士卒的嘩變,如此,他不僅能提高在老師心目中的形象;還可贏得一個名聲,提高他在眾士卒心中的地位;甚至,還有平息士卒嘩變之功,何樂不為。
不過,這次劉備是注定要失望了,就在他剛準備令關張二人出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接著,三千裝備精良,全副武裝的士卒,迅速往這邊湧來。
「所有人,統統給我住手。」一聲震天爆喝傳來,猶如晴天霹靂,瞬間襲倦整個大營,震得眾人耳膜發顫。
眾人一驚,紛紛本能停手,循聲望去,便見三千全副武裝,氣勢凶悍的士兵湧來,其中,還有五百騎兵,蓄勢待發。
「分開他們,所有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向雲一身銀甲,排眾而出,手一揮,一千士卒在典韋帶領下,衝進士卒中間,將還在與羽林軍廝鬥的士卒統統分開,有反抗者,典韋鐵戟直接劈下,將之當場格殺,這一下,可是將眾士卒給鎮住了,急忙紛紛站好,不敢亂動。
「你是何人?憑何殺人?」見眾士卒被鎮住,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喝道。
向雲雙眸一寒,目光似劍,掃過人群,鎖定說話之人,冷聲道:「仲康,給我將此人帶上來。」
「諾。」許褚應了一聲,目光鎖定說話之人,直接凌空一躍,衝進人群,直衝那人奔去。
見狀,那人一驚,轉身欲逃,便覺身體一輕,竟被人硬生生給提了起來。
「哼,被某許褚盯上還想跑?」許褚冷笑,提著此人,如同提小雞一般,轉身往回走去,許褚目光似刀,所過之處,眾士卒一寒,紛紛避讓。
砰~~~
一把將那人丟在向雲面前,許褚咧嘴一笑:「大哥,人已帶到。」
「說,誰派你來的?」就在眾人疑惑向雲要做什麼,向雲卻是目光一寒,緊緊盯住地上士卒,冷聲道。
「什…什麼誰派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聞言,那士卒全身一振,驚慌道。
「哼,還敢狡辯?」向雲目光一冷,緊緊盯住此人,森然一笑,道:「來人,給我砍斷他一根手指,要是他再不說,就一直砍,砍到他說為止,手指沒了,就用腳趾代替,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諾。」身後,牛二應了一聲,這種事情,他最喜歡了,來到那人身前,拔出佩刀,刀刃上冰涼的寒意令此人身軀不自覺一顫,不待此人反應,牛二便是森然一笑,手起刀落,血光四濺。
「啊~~~」
淒厲的慘叫傳出,十指連心,斷指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手指被生生砍斷,此人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慘叫,淒厲之聲,令在場眾士卒毛骨悚然。
「說,誰派你來的?」向雲聲音平淡,聽不出一點異樣,然而,此刻這聲音對此人來說可謂世間最可怕的詛咒,心中一陣膽寒。
「哼,再砍。」見此人半天沒反應,向雲冷哼一聲,森然道。
「別…別砍,我…我說,是大賢良師派我來的。」聞言,此人全身一顫,嘴唇直哆嗦,戰戰磕磕道。
「大賢良師?是反賊張角派你來的?來我軍中有何目的?說。」向雲呢喃一聲,爆喝道。
「是,是,是大…張…張角派我來的,張角命我混入軍中打探消息,順便乘機作亂。」
「什麼?竟真是細作?」
「沒想到,這人竟是黃巾賊安插進來的細作。」
「是啊,太可恨了。」
……
聞言,底下眾士卒紛紛變色,喝罵道。
對於此,向雲並不意外,揮了揮手,眾士卒頓時安靜下來,與上次不同,這次,眾士卒倒是心服口服的自願安靜下來,而不是像剛才被迫安靜下來,阻止了眾人喧嘩,向雲繼續問道。「這麼說?剛才也是你們的人故意慫恿眾士卒嘩變,對否?」
「這…」有些猶豫。
「是也不是?」見此人還有猶豫,向雲忽然一聲爆喝,他發現這招還真管用,從心理角度上講,在人心虛且放鬆時,忽然爆喝,能起到難以想像的作用,特別是對那些心智不堅之輩,最是管用。
「是、是、是,剛才也是我們的人故意慫恿的。」此人明顯便是心智不堅之輩,被向雲一聲爆喝嚇得發抖,不敢隱瞞,連連招供。
就在士卒如實招來後,場中,眾士卒間,逐漸有人開始暗暗後退。
「哼,既然來了,就給我留下。」這,自然未逃脫向雲眼睛,冷哼一聲,指著那些暗中後退之人,喝道:「左右,將後退之人統統拿下。」
這時,眾士卒也發現那些暗中往後退去的士卒,不用吩咐,紛紛一擁而上,將之捆綁起來,帶到了向雲面前。
「很好。」解決掉此事,向雲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情經過,在場眾人看得一清二楚,其中包括劉關張、盧植、那個趙校尉、以及小黃門左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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