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罵完,向雲心中舒坦不少,喝口湯,潤潤喉,向雲就想不通,就劉辟這樣,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樣?為何就不能安心留下呢?難道自己魅力不夠?
我就不信了,連典韋、許褚這樣的絕世猛將都搞的定,還搞不定你一個劉辟,向雲心中有些賭氣的道,其實劉辟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向雲欣賞的就是劉辟的那股子不懼生死的勇氣,訓練出的士卒也帶著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氣,讓向雲覺得挺不錯,不過有些人你越看重他,他越是得瑟,就應該將他扁的一文不值,再言其他。
「好了,言盡於此,劉辟是吧?我也不殺你,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選擇,一、踏出這個營帳,回去繼續做你的渠帥去,從此互不相識,以後若再遇到,你是賊,我是兵,僅此而已。二、繼續留在營中,該幹嘛幹嘛,今日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同樣是自己人,誰也不會因為今日的事情看扁你。不過,選擇第二條,你就必須付出絕對的忠誠,否則?哼,結果你自己想去,我就不多言了。好了,選擇吧。」向雲再次給了劉辟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滾蛋,要麼付出忠誠留下,這還算向雲仁慈,不管選擇哪條,都可以活著。
說實話,劉辟此刻心中也非常矛盾,剛被向雲一頓狠罵,而且還是罵得如此淒慘,一點面子都未給劉辟留下,要是心高氣傲之輩,恐早就揮袖而去了,然而,他劉辟卻有自知之明,自知沒多大本事,如果真如向雲所說,黃巾覆滅,自己離開後又能投誰?念此,劉辟並未立刻離去,而是在想留下與離去的得失。
向雲未說話,眾人雖然有些看不慣劉辟的做法,但向雲都已發話,眾人也不好反對,皆是默默等待著。
「罪人劉辟,見過主公,承蒙主公不棄,辟願效犬馬之勞,從此若再有二心,天人共戮,不得善終。」經過一番掙扎,劉辟最終還是選擇了付出忠誠留下,雖他不懂什麼天下大勢,但大賢良師張角被逼到廣宗城不敢出來卻是事實,到時黃巾失敗,他劉辟又無何能耐面對朝廷打壓?既如此,何不留在向雲這個很有前途的主公處?至少向雲願意收留自己,不用四處奔波。
「呵呵,好了,起來吧,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眾人切勿再議,如有違反,軍法處置。」總算搞定劉辟這個釘子,向雲也算鬆了口氣,揮揮手,讓劉辟起來後,與眾人說道。
「諾。」眾人雖有些不甘,但向雲發話,只得應諾下來。
「好了,大家也累了,都去歇息吧。」解決劉辟之事,向雲也乏了,揉了揉額頭,揮散眾人。
翌日,旭日東昇。
軍帳內,向雲還在沉睡中。
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大哥,大事不好了。」一陣洪鐘般的驚呼,將還在睡夢中的向雲驚醒。
一個激靈,向雲翻身而起,有些迷糊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只有許褚、典韋兩人站在營帳門口,沒有想像中的敵軍,鬆了口氣,揉了揉微疼的腦袋,暗道喝酒誤事,看來以後得少喝一些才是。
「仲康,什麼事啊,大清早的。」向雲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有些疑惑道。
還早?都快響午了,許褚心中嘀咕,嘴上卻是道:「大哥,朝廷派兵來抓盧朗將,軍中將士不肯,此刻正在營中對持,大哥快去看看吧。」見向雲似乎還有些沒睡醒,許褚本不欲打攪向雲,可這事關重大,由不得他不通知。
「什麼?」向雲大驚,僅剩的一絲睡意也給嚇到哇國去了,雖知朝廷定會派人來監押盧植,可未想會這麼快,快到他還沒有一絲準備,朝廷的人便已到了,向雲暗罵,這朝廷別的事不快,做這些事倒是挺迅速的。
不用許褚多說,向雲迅速穿戴整齊,出了營帳。
……
此刻,中軍大營,近萬士卒堵在盧植營帳門口,紛紛怒視著中間一群人,只要稍有異動,恐眾將士便會如狼似虎的撲上去。
「喲,盧朗將,這就是你帶出的兵?膽敢阻礙朝廷使者辦差,公然抗旨?」在眾士卒中間,一個身著華服,面色白淨無須的中年男子,掐這個蘭花指,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對著一旁臉色難看的盧植趾高氣昂道,不用說,一聽這獨特的聲音,眾人便知曉此人絕對是太監一個,此人,便是當日被盧植怒斥的小黃門,左豐。
在左豐身旁,一身穿甲胃的將領靜靜站著,聞言,此人也許不滿,他雖是奉命監押盧植回京,但卻是朝廷大臣派來暗中保護盧植,以免閹黨在路上下毒手,故此,聞左豐諷刺之言,此人自是有些不滿,但左豐未做太過激之事,他也不便說啥。
左右,一排排身穿鐵甲的羽林軍整齊而立,大約三百人,個個皆是精壯莽漢,不過,比起身經百戰的士卒來說,雙眸間卻少了股煞氣,雖如此,在瞥過左右士卒時,眾羽林軍眼中總會無意透露出一股輕蔑。
「哼,左豐,你不用太囂張,眾將士皆是有功之士,你不用為難他們,我跟你走便是。」盧植臉色發黑,自從當日怒斥左豐後,便想過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讓他準備以最快速度攻下廣宗的心思也落空了,看來,如今是沒有機會了。
「哼,算你識相。」左豐一臉小人得志,當日索要財物不成,被盧植當眾訓斥,今日,他算是一雪前恥了,見盧植服軟,當即是大喜,他還真怕左右士卒不顧聖旨,一圍而上,當即吩咐道:「來呀,給我拿下。」
聞言,兩旁羽林軍卻是未動,而是轉頭看向那個將領,似乎在詢問是否動手。
「趙校尉,難道你也想抗旨不尊?」見狀,左豐臉色有些難看,他亦是知曉此人並不是十常侍一派,當仗著朝廷使臣這個身份,他倒是有恃無恐。
聞言,被喚作趙校尉的將領也是有些無奈,只得對左右羽林軍點了點頭,見首領點頭,眾羽林軍這才準備動手。
「賊子爾敢?」就在此時,一聲怒喝傳來,眾人轉頭一看,卻是劉關張三人,剛才呵斥之人,正是劉備,剛才三人正訓練士卒,便聽聞這邊之事,劉備雖對盧植昨日與向雲說的那些話有些不滿,心中有了芥蒂,但盧植畢竟是他老師,要是遇到如此情況都不出面,以後被傳出去敗壞名聲,故此,劉備便帶著關張匆匆趕來,剛巧看到眾羽林軍欲出手的那一幕,情急之下便是一聲大喝。
「你是何人?竟敢辱蔑朝廷使臣,來呀,給我拿下。」見盧植剛服軟,這又來個跳樑小丑,左豐頓時怒了,嬌喝一聲,欲讓羽林軍拿下劉備,不過眾羽林軍卻是不鳥他。
「無種走狗,有俺燕人張翼德在此,爾等誰也別想將盧朗將帶走。」張飛可沒那麼好的脾氣,見左豐不僅要帶走大哥的老師,還要下令逮捕大哥,哪裡肯同意,當即一聲爆喝,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什…什麼?你…你罵我什麼?」見張飛竟敢罵自己…而且還是罵自己最忌諱、最痛恨之處,左豐頓時怒火中燒,只覺肺都快氣炸了,指著張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哼,罵你又如何?你這個無種敗類,只知道附炎趨勢、拍馬溜屁的奸人,盧大人從鎮壓黃巾以來,帶領眾將士浴血奮戰,不知立過多少功勞,到頭來還要被你這個無種之人屈辱,實在氣煞俺也,今日,爾等無論如何也別想帶走盧大人,除非從俺老張屍體上誇過去。」張飛才不管你,指著左豐就是一陣怒罵,令四周眾士卒振奮不已。
「我劉關張三兄弟生死與共,爾等今日要想帶走老師,就從我們三人屍體上跨過去。」劉備也上前振振有詞,張飛將左豐罵得如此之狠,不留餘力,劉備也是一陣無奈,但事情已經做出,已無法挽回,他能做的,便是將三人緊緊拴在一起。
「對,盧大人平時待咱們不薄,不能讓他們將盧大人帶走。」
「對,跟他們拼了。」
「誓死保衛盧大人。」
「誓死…」
……
眾士卒也是群起激憤,紛紛大喝,且逐漸將眾羽林軍包圍,看樣子,是準備隨時出手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