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怎麼回事?又是抓又是咬的,要不是有鋼管攔了一下,自己非要被她咬上不可。
張伯堯有些不解地想著,又想到這個自稱是紀靈靈的女人之前說出的豪言壯語,如果她沒有說謊,那麼她應該是個在雲海大學裡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才對。
「等有時間的時候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誤會,要真是雲海大學的學生,那還真是自己誤會了。」張伯堯心內想著,走出陰暗的小路,到了寬闊的柏油路上。
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柏油路上車水馬龍,路邊的路燈已經亮起,來往的汽車也都打開了車燈,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刺眼。
張伯堯卻是顧不得這麼多,轉個方向朝著熟悉的路徑走去。
一路上不緊也不慢,也沒有了原來的怒氣沖沖。
既然都已經想明白了,沒必要因為那個污言穢語的田力而把自己鬧得退學,他也就沒有那麼迫切的心思了。
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如何在不涉及自己的地方讓這個田力吃些苦頭。
君子報仇,十年未完,這話著實不錯,但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沒有人欣賞君子。
有人冒犯了你,你若是不立即給他回應,他便以為你是怕了,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就連圍觀的人也不會相信你有什麼本事,只會一窩蜂地哄笑,甚至跟著踩你一腳。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在這個社會中,這才是強大的證明。
張伯堯想明白之後,之所以還要想著和田力過不去,已經不再是意氣之爭,而是要解決一個麻煩。
可以想見的是,如果對田力示弱,那只會起到反效果,後續的麻煩絕對少不了。只有給田力一個教訓,讓他不在自己面前囉嗦才行。
想到這裡,張伯堯又有些後悔了,自己平時也的確該好好注意一下人際關係。
且不說人際關係好了之後會不會和田力發生矛盾,就是發生矛盾,自己也能夠知道田力究竟是什麼情況,家庭環境以及平時有沒有拉幫結派,那樣自己的行動也更有針對性一些。
不過,當張伯堯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之後,卻又微笑了起來。
強大的力量充斥著他的身體,他也能感覺得到。
之前那一幕,重新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口袋中發熱的東西,然後消失不見,又給自己帶來了強大力量,那究竟是什麼?
翻了翻口袋,手機還在,兩千塊錢也在,那之前有九個透明穴竅的紅色石頭不見了。
看來就是那紅色石頭搞的鬼了,只怕那洪老闆怎麼想也想不到,她隨手丟給自己的東西,竟會有這樣的奇效。
不過更讓張伯堯在意的是,那紅色石頭的九個穴竅之中只有一個有著赤紅色的石子,另外八個則是空空如也。
難道說,那八個空著的穴竅裡面原本也是裝著石子的?
這個奇妙到不可思議的東西如果剩下八個穴竅也都被填滿了,給予自己的,說不定就不僅僅是巨大的力量了。
還會給自己什麼?超能力?
可惜這也就是想想了,那東西已經找不到了,說不定就跟什麼藥丸一樣,消失在自己身體內了。
剛剛想到這裡,張伯堯就感覺到了手掌上微微刺痛,低頭看去,不由地吃了一驚,那紅色的九竅石頭竟又從他的身體內慢慢地鑽了出來······
沒有任何傷痕和傷疤,那紅色的石頭就像是穿過了幻影一樣,慢慢地鑽出來,落在了張伯堯的手心上。
這······
張伯堯疑惑地握了握自己拳頭,紅色石頭帶來的那種力量並沒有就此消失
一道細細地橙色光芒從靠著那帶著赤紅色石子穴竅的空空的穴竅中閃耀了兩下。
張伯堯愕然點頭:「那個地方,原來是一顆橙色的石子?」
紅色九竅石頭失去了反應,沒有任何異常。
張伯堯看著這奇妙的石頭,心念一動,這九竅石就消失在了他的手心,再一想,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原來是這樣!張伯堯頗為歡喜,有些忍不住把它收起來了,把玩了好一陣,才又把它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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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東西,是那個蒙臉的傢伙掉下的。
在明亮的路燈之下,張伯堯看的分明,這是一個大號的啤酒起子一樣的東西,內側被磨得極為鋒利,帶著鋒銳的寒光。
這是什麼東西?
張伯堯想了想,心頭猛地掠過了一個想法:這莫非是······
把這個東西往路邊的樹上一按,然後向下一拉。一道樹皮就這麼被直接拉了下來。
張伯堯頓時微微吸了一口涼氣,很想把這個東西直接扔出去。
他知道這是什麼了!
殺人魔最明顯的作案標誌的是什麼?
殺人剮屍!把人的血肉一點一點地刮下來,頭部不動,其餘部分卻會被刮成骷髏!
這東西絕對是殺人魔的作案凶器,除了他,沒有任何歹徒會帶著這樣一個鋒利的如同水果削皮器一樣的東西!
那才那個人是殺人魔!自己手上拿的是割開過人皮和血肉的東西!
怎麼辦?
張伯堯的心內驚慌起來。
哪怕他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大學生,遇到這樣的事情依舊忍不住有些慌亂。
這和被小流氓敲詐保護費不同,更和學生之間的小衝突不同,這是關係到自己性命的事情!
從殺人魔留下的話來看,他明顯還要來找自己的麻煩,更加麻煩的是,這把凶器上已經有了自己的指紋。
這意味著什麼?
自己如果去不遠處的青雲橋派出所報告發現,肯定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脫身,最後就算不被拘留,肯定也要被看管起來,幾天之內別想有個自由。
想想吧,輔導員正在等著自己這個逃課無數的學生回去認錯,卻發現這個學生在派出所,還是和震驚整個雲海城的大案有關——————無論最後自己是不是清白,雲海大學都絕不會再讓自己在這裡學習了,開除是板上定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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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張伯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以前聽過的俏皮話:怎麼辦?涼拌!
這件事,也只能涼拌了。
心裡做好應對殺人魔的準備,但是對別人卻不能透漏任何風聲。
這就是涼拌的辦法。
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張伯堯回過頭來再想和田力的衝突,不知為何,感覺竟有些好笑了。
連殺人魔都被一拳打跑了,這點事還真不叫什麼事。
想了想,張伯堯乾脆也忍痛大方了一回,先去輔導員那裡認個錯,那個死胖子如果要好處就不妨給他個幾百塊錢,田力的事情隨後再說。
如果先去找田力,又鬧出來什麼事情,張伯堯可就變得被動多了。
現在時間是傍晚六點多,依照那個死胖子輔導員的慣性,下午四點就肯定不在辦公室了,張伯堯要找他還真有些困難。
不過,今天既然是他點名要找自己,想必也是打算今天看看晚自習的情況。
晚自習六點半開始,九點結束,張伯堯仔細想想,找完輔導員之後肯定還會上晚自習,倒是能夠順便把田力給收拾了。
打定了主意,張伯堯向著教學樓三號樓育才樓走去,自己所在的班級和輔導員的辦公室都在那裡。
他是中文系二班的學生。
別人以為的中文系,裡面全是大才子,惟有讀中文系的才知道,中文系的確有才子,但絕不是因為學的東西。
學的東西再好,你也不可能成為「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子,只能是書獃子。
或許看你學習好,能夠讓你發表些歌頌華夏神州的愛國文章,真正有文學價值的東西,大家看得是詩歌散文,或者小說話劇,那才是才子。
文學這東西最沒準,中文系出來做秘書寫範文的倒是還差不多。
張伯堯經過自己的班級,並沒停留半步,直接上了三樓,敲響了第一間辦公室的門。
「請進。」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了出來。
張伯堯推門進去,辦公室內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女學生坐在辦公桌前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那女學生抬起頭來,容貌甜美,極為動人,眼睛清澈明亮,臉上有兩個小小地酒窩,似乎隨時在微笑。一頭秀髮烏黑發亮,紮成頗為俏皮的馬尾辮,帶著說不出的青春活力,讓人看上一眼,就能生出一股愛美之心來。
「你有什麼事情?」
找不到輔導員王慶雲,張伯堯感覺有些麻煩了,不由皺了皺眉:「我找王輔導員,他不在?」
那女學生點了點頭,聲音微微有些不安和緊張的意思:「是,對,他現在不在。」
遲疑了一下,她帶著一種不好意思地笑容問道:「這位同學,你找王輔導員有什麼事情嗎?」
這女學生也太膽小了吧?聲音戰戰兢兢,語氣跟請求別人一樣,也不知道她自己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也在等著被老師教訓?
「我是中文系二班的學生,找王輔導員有些事。」張伯堯說道。
女學生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疑惑道:「你是中文系二班的學生?我怎麼沒見過你?」
這話有些奇怪。
張伯堯看了看這位一舉一動都極為動人,看上去甜美可人的就像是瓷娃娃一樣的女學生:「你也是中文系二班的學生?」
「我是中文系二班的新任輔導員。」那宛如瓷娃娃一樣的美女甜甜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