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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勇者無懼 第二百一十七章 盡數落敗 文 / 一健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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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他怎麼樣了,你能救嗎?」

    一個柔和且帶磁性的中年女聲說:「他是什麼人,讓你這麼惶急?還有他是怎麼中毒的?」

    「他是……是我朋友,我也不知他是怎麼會中毒的,求你救救他嘛。」

    「不行,他中的是你青姨的獨門毒砂,那麼他必定是你青姨的敵人,你怎麼反要救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他這麼年輕,怎麼能與青姨為敵?是青姨想收下他,他倔得像頭牛,就是不肯。青姨叫我捉他,可是我還沒下手,卻被幾個冒失鬼給弄砸了,我也不知他是怎麼中毒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幾時騙過你了?」

    「捉他要出動血影殺手?」中年女子似乎有些意外,「好吧,我也不想管你和她的事,但這個人我救不了,他練的是一種奇門功法,氣穴在印堂處,不知怎麼把一絲毒氣給帶進去了。這笨小子不懂驅毒之法,不但沒把毒氣壓住,反而擴散到全身經脈和臟腑。這樣一來雖然暫時沒有喪命,但治起來就難上千百倍了,除了你青姨的獨門解藥,沒人能救他了。」

    阿奴急了:「可是我擔心來不及趕過去了,媽,你再想想辦法嘛。」

    「你這麼急做什麼,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沒,沒,哪有的事。」

    「罷了,這顆『玉芝造化丹』拿去,離開這兒再給他服下,可保他七天之內沒事,七天之後若還沒解藥,毒性再散發出來,不死也要變白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快走吧,以後不要再帶人來,你和你青姨的事也不要來煩我。」

    「是,我就知道媽對我最好了。嘻嘻,我先走了,媽多保重身體。」

    阿奴母親的聲音雖然柔和悅耳,但卻有一股冷冰冰的味道,完全沒有與女兒說話的那種親熱味,對李飛的生死更是漠然。可以想像,她必定是一個薄情寡慾,不食人間煙火的怪人。

    阿奴駕著車原路轉回,車伕也沒多問,接替了她。她回到車內並沒有立即給李飛吃藥,而是又奔行了兩個小時,這才開始給他餵藥。

    她先是用手掰開他的唇,但李飛的牙齒卻緊緊咬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最後只能抽出一柄匕首,費了很大勁才把牙齒撬開。將丹藥投入他嘴裡,可是他全身肌肉僵硬不能吞嚥,嘴裡也幹得冒火氣,丹藥哪裡能融化?

    阿奴左右回顧,卻沒有可以送服的東西,突然想起在破廟中餵他吃肉湯的事來,他喝的每一湯匙,還不都是經過她的唇、她的嘴麼?她臉上發燒,心如鹿撞,回顧車廂內並沒人,於是伸出兩指把丹藥夾了出來,放進自己口中,直到完全溶化,這才兩隻手掰著他的嘴,唇對唇,口對口將津液渡入他的嘴內。

    李飛雖然不能動,皮肉也處於半麻木狀態,卻清楚知道她在做什麼,心臟也是「砰砰」亂跳。

    上帝啊,我的初吻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去了!我的初吻本是屬於薛可兒的,你不經同意就奪走了,這簡直就是**加非禮!

    不知是丹藥的香氣還是阿奴的香氣,總之那股津液異香襲人,如瓊漿玉液順喉而下,快速散發開來,暖洋洋流往全身。李飛從胃部開始逐漸有了知覺,接著睜開了眼,手腳也能動了。

    他剛坐起,腹中咕咕亂響,猶似打雷一般,大叫一聲「不好」,急忙跳下網床,衝出車外,東倒西歪急跑。

    外面草木青綠,空氣濕潤,小路邊儘是低矮的灌木叢,早已不是北方的冰天雪地了。

    阿奴一時摸不著頭腦,急忙跟出來,卻見李飛猛地脫下了褲子,露出白晃晃一個大屁股,不由「啊呀」一聲,慌忙摀住眼轉過身,險些撞在車廂上。

    只聽灌木叢中怪響連連,惡臭沖天,直漫延出數十米外,連阿奴和車伕都捏住了鼻子。!~!好半晌李飛才訕笑著出來,臉上那股青黑之氣已消失了,只是顯得有些虛弱。阿奴垂著眼光迎過來:「你感覺怎樣了。」

    李飛伸伸手踢踢腿,笑了起來:「好像全好了,連功力都恢復了大半。」

    阿奴神色黯然:「不是,只是你內腑和氣血中的毒氣清除了,經脈、骨骼和內力中的毒素還在,幾天之後藥效一失,還是會復發。先上車吧,你身體虛不要吹冷風。」

    李飛依言上車,一瞥眼之際,見駕車的是個壯碩的男人,壓著竹笠低著頭,並不理會他。

    馬車繼續前進,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尷尬,她曾想殺他,結果又來救他;他也曾想殺她,卻又放過了她,而現在他還吃了她的口水和靈丹,承了她一個大大的人情,這筆賬該怎麼算?

    他放了她算不算晦明說的「種因」,結果卻是靠她回頭來救他,這算不算是「得果」?阿奴騙了他,現在來償還他,算不算是「因果」?這種事大約連和尚們都弄不清楚,所以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

    這時李飛才發覺自己臉上也有皺紋,大約早已不是自己的真正容貌了。

    他的弓、刀都在馬車內,假的那本書也在懷裡,但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換過了,現在外面穿的是青布裌襖,土藍布寬褲。可以肯定這本書阿奴已經看過了,至於他身體的最重要部位有沒被看過還有待證實。

    「這裡是哪兒?」李飛率先打破了沉默。

    阿奴低著頭:「這兒是臨海郡義陽縣附近,在東河縣東南千里之外。」

    「什麼,這麼遠了!那我昏睡了幾天?」

    「四天五夜了。」

    李飛猛地站起來:「糟糕,我的朋友們不知怎樣了。」

    阿奴也不知是氣還是急,將他拉住壓了下來:「你這人啊,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總是想著別人……大乘禪宗已經出面保護他們了,太上教和幽玄宗與他們並沒有仇,不會因為他們與大乘禪宗開戰的,你就放心吧。如果你在他們身邊,反而會引發大戰害了他們。」

    「說得也有些道理,可是,你為什麼不殺我?」

    「那你又為什麼不殺我?」

    「我殺不殺你是我的自由,可是你不殺我,無影門會饒得了你?」

    阿奴慘然一笑:「受懲罰是肯定的,但還不一定會死,只是要給你拿解藥卻千難萬難了。」

    「為什麼?」

    「因為只有無影門的門主才有解藥。」

    李飛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原來無影門門主就是阿奴口中的『青姨』,從她們母女倆的交談,可知她們與無影門門主的關係非常親密,青姨如果不是她們的親戚,也一定是同門關係。那麼他還能寄望阿奴會背叛無影門嗎?如果阿奴說為了救他而背叛無影門,那一定是假的,肯定是別有目的!

    「被我殺的那個血影殺手身上難道沒有解藥?」

    「我不知道,我一發現你中毒暈倒就下去找了,但他的殘屍已經不在了。」

    誰會把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搬走,李飛更不相信她的鬼話,阿奴第一次騙他,也一定會第二次騙他,她是不能相信的!但現在命運操控在她手裡,卻只能先假裝不知道了。

    李飛問:「你在無影門內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與難民混在一起?」

    阿奴幽幽歎氣,說:「我也不瞞你,我與無影門內的一個重要人物有點關係,所以有較高的身份,但無影門內沒有特權可言,唯有實力和功勞才能提升階位。我進入無影門的時間還很短,化裝成難民其實是一種考驗,要三個月不能被人識破,類似這樣的考驗有很多,無非就是易容、潛伏、殺人、打探之類。」

    「那麼也就是說,你背叛無影門就絕對拿不到解藥,你不背叛無影門就要殺了我,我都必死無疑?」

    阿奴黯然點了點頭,眼中已現淚光。

    李飛一副悲愴之狀,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死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好怕的!況且天底下靈丹妙藥無數,未必就沒救了。」

    「不……如果沒有解藥,最多只有七天,哪裡來得及尋找?」

    李飛也能感覺到靈竅內還有毒氣,加上偷聽到阿奴母子倆的講話,看來只能再活七天的事不是假的,不過阿奴肯定不會讓他死的,因此裝作無所謂地說:「不如我們找個大城,好好吃喝幾天,讓我臨死前享受一下生活,等我毒發了,你砍了我的頭去領賞,不是兩不相誤麼,哈哈。」

    阿奴的淚終於落了下來:「不,我不讓你死,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什麼辦法?」

    阿奴躊躇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出現得很奇怪,武功更奇怪,無影門已對你產生了興趣,原只打算生擒你,卻不料屢屢失手,連血影殺手都被你殺了。如果你連死都不怕,不如投入無影門,那麼不但能拿到解藥,還能躲過太上教和幽玄宗的追殺——天底下只有無影門的特殊藏匿技巧和易容術能躲開他們。」

    果然開始勸降了,李飛假裝完全沒有起疑,問道:「我殺了他們不少人,無影門還會接受我嗎?」

    「你一夜之間把東河城的富戶盜光,並且嫁禍給太上教,足見你的手段高明;能逃過一個血影殺手和五個幻影殺手的襲擊,並且殺了血影殺手,也足見你的武藝和潛力。如果我為你擔保,他們也許可以收容你。」

    無影門為什麼要拉攏他?一個可能是無影門門主真的看中了他的潛力,想收了他培養成超級殺手;而更大的可能是看中了他的天夢神功,但從他身上的贗品《繡像水漩傳》中看不出任何疑點,所以要穩住他,想從他口中掏出秘密來。

    看樣子無影門並沒有準備用毒刑逼供的辦法來逼他,反正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要騙就騙吧,看誰最後騙了誰!

    李飛裝作思考了一會兒,才以無奈的口吻說:「好吧,如果他們真的還願意接受我,我就加入,總比死了強,我才十八歲,還沒活夠呢。」

    阿奴脈脈含情地望著他:「李大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

    馬車走了一會兒,阿奴拿出一個小包,解開是些瓶瓶罐罐,瓶子裡裝的是藥水、膠水之類,盒子裡面有許多小格,裝了各種顏色膏狀、粉狀的東西。

    她倒出一點液體混入一些粉末塗在頭上,再用小梳子梳了幾下,頭髮就變得黑多白少了。接著在臉上塗了些液體,搓*揉了一會兒,皺紋舒展開來,再對著小銅鏡,用小竹刀勾畫擠壓,額頭弄些淺紋,眼角壓出些魚尾紋。最後再混合成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塗在臉上,變成了一個臉帶病容的四十多歲的婦女。

    李飛看著她雙手飛快地穿梭,不過幾分鐘就在眼前變成了另一個人,像是變魔術一般,不由歎為觀止:「好神奇的易容術,可是你為什麼不把自己扮漂亮一點?每次都扮得這麼醜,現在真的是個『黃臉婆』了。」

    「我本來就是很醜的。」阿奴「慈祥」地一笑,雖然臉皮微有些僵硬,但因為扮的是身上有病的人,卻也唯妙唯肖。

    「我不信,你把臉全部洗掉讓我看看。」

    「看到會把你嚇壞了……醜的比美的容易扮,醜的也比美的不容易引人注意。現在輪到你了,把眼睛閉上。」

    「我沒看到後面有人追我們,為什麼要化妝。」

    「等人家發現我們再化裝就來不及了。快閉上,要不藥水流進眼睛會很痛的。」

    李飛依言閉上眼,阿奴沾了些藥水在他臉上仔細塗抹起來,雖然她的手化裝過了,感覺上去卻細細柔柔,溫軟如絲,有如情人的輕撫。

    他突然睜開眼,瞧見阿奴的眼中有一種溫柔之色,阿奴卻被他嚇了一跳,大顯扭捏,與大媽的臉不相襯了。她哪裡是怕藥水流進他的眼睛?是覺得在他臉上撫摸不好意思。

    「咦,你的臉上怎麼不會紅了。」

    阿奴更是羞得縮手,跺了一下腳:「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快把眼睛閉上!」

    「我就不閉,為什麼你以前會臉紅現在不會了?」

    「我……以前用的那種藥物很珍貴,也很難弄,可以常年不退,而現在用的只是普通材料,不能水洗,也不能長久。」

    李飛把眼閉上,暗想:鬼才信她說自己是醜女的話,什麼時候找個機會,把她的臉洗掉看看廬山真面目。

    阿奴只給他抹平了皺紋,塗了些液體,沒有弄其他東西,李飛要過鏡子一看,臉變黑了許多,加上現在的他比以前強壯,更像是一個農家小伙子了。

    「我們下車步行。」阿奴說著手腳麻利地收拾東西,震天弓已經被塗上膠水和泥灰,看不到表面的紋飾,變得灰不溜秋了,兩把寶刀也換了破舊的刀鞘。李飛扯了一張大布把弓和刀包起來,與其它衣物合在一起弄個大包背著。

    兩人下車,車伕什麼都沒說,繼續前進。

    「我們現在去哪兒?」

    「一直往東走,到了城裡再買馬。現在開始我是你母親,你是我兒子,我們是去投親的。」

    李飛差點跳了起來:「什麼,我要叫你媽?」

    「哎,乖兒子!」阿奴眼角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李飛又氣又怒,眼一轉,卻貼在阿奴耳邊道:「媽,我要吃奶!」

    阿奴瞪大眼睛張了嘴巴,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你,你……」

    李飛大笑,豆腐吃畢,邁開大步先往前走了。!~!indx( P9:(???t39寵ahx?喡;固喡;固d禿n??q晏? 2594509.txt磋ahx?r}2?固r}2?固d禿n??q晏 2594525.txt佃a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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