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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勇者無懼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逃之夭夭 文 / 一健縱橫

    受損功力比增加修為要快得多,前者好比往空瓶裡瘋狂灌水,後者好比在半滿的瓶子裡繼續注水,完全是兩碼事。吸了約有兩個小時,損失的靈氣差不多都補回來了,他緩緩收功,再細查靈竅和各穴,不由暗叫一聲苦也。

    毒氣不但沒有被淨化,反而擴散到天英星和地賊星的能量中了,連花榮和時遷也中毒了!不是幸運每次都會光顧他,不是每一次冒險都有收穫,這一次他弄巧成拙越陷越深了!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自己中的毒有多可怕,但事實比他想像中更可怕。那種毒砂名為「七劫煉神砂」,是無影門最可怕的三種劇毒之一,能令天下人聞風喪膽,儘管他並不是直接中毒,卻也是大麻煩了。

    不過由於毒氣分散,李飛感覺反而不是那麼難受了,暫時還沒有大問題。他強自鎮定,也許血影殺手的身上有解藥,把所有藥物都拿來,找個動物試驗一下,不是毒藥的東西都吃一點下去,應該可以把毒解掉。他正想動身去懸崖下尋找,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走過來,忙取弓在手。

    下半夜彤雲忽起,朔風凜冽,此時又在飄灑著雪花,雪中看不分明,但他的耳朵卻可以清楚聽到腳步聲。或許他的箭道又有所進步了,只憑聲音便有「看」到的感覺,幾乎能感覺到這個人走路的姿勢。

    踏雪的腳步聲雖慢,卻很輕盈,有時踩在松雪中陷得也不是太深。

    來人走近,在風雪中逐漸清晰,原來是阿奴,一手拿了氈帽和披風,一手拿了個酒袋。李飛暗覺好笑,自己也太過緊張了,哪裡有殺手會這樣明目張膽地走過來?

    他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意,只有阿奴會惦記著他的冷熱飽餓,她大約一直沒睡,見雪下得大就送帽子和熱酒過來了。薛可兒雖然知己,卻是沒有這麼細心的,或許是薛可兒的身份地位讓她無法去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阿奴走近,把帽子和披風先遞過來:「大哥真是用功,這麼冷的天氣還在外面,小心被凍壞了。」

    李飛笑道:「我不怕凍的。」

    「咦,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你、你沒事吧?」

    「沒事。」李飛強自擠出一副豪邁的笑容。

    「大哥練的究竟是什麼功夫,為什麼要在雪地裡練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李飛隨口應著,心裡感覺有哪裡似乎不對,但一時又抓不住頭緒,「阿奴,你練過武功嗎?」

    阿奴微吃了一驚:「我沒有,當然沒有。酒還是熱的,喝幾口解解寒氣吧。」

    李飛接過酒袋,並沒有急著喝下肚:「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自小就沒見過父母,跟著爺爺長大,在逃難的時候爺爺也病逝了,幸虧這些好心人收留了我。」

    「哦,你臉上這些疤痕是怎麼得來的?」李飛繼續不動聲色。

    阿奴低下了頭:「是小時候長惡瘡留下的。」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醜,只是想表示一下關心。」李飛說著轉向另一邊,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暗中從臂彎處斜眼望去,只見到阿奴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和愧疚,一閃即逝,但卻已被他看到。

    李飛霎時心中雪亮,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扯過來按在石壁凹陷處,用身體壓住她,兩人緊緊相貼。

    阿奴大羞,顫聲道:「大哥,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飛卻「噗」地一口酒全噴在她臉上。阿奴剛要尖叫,李飛已經丟了酒袋,一把摀住她的嘴,另一手叉住了她的喉嚨:「你要是敢叫一聲,我立即掐斷你的脖子。」

    阿奴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唔唔」了幾聲,用力點頭。李飛鬆開她的嘴,在她臉上搓*揉幾下,沒有東西掉下來,再在鬢角、耳邊、下巴等處摳了幾下,也沒有揭下任何東西來。!~!阿奴嗚咽著聲音低聲哀求:「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要嚇我。」

    李飛也有些糊塗了,如果是阿奴的臉上塗有藥物,或是人皮面具,在熱酒的噴灑下應該能抓下來,難道自己錯怪她了?他把心腸一硬:「你剛才走過雪地的聲音,明明練過武功,你的臉上也塗了偽裝,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我生來就是這樣的,嗚嗚……」

    李飛雙手抓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扯,「嘶啦」一聲,外層棉衣、皮襖的扣帶盡皆迸脫,力氣用得大了,連最裡面的內衣都被撕裂,直裂開到胸部之下。

    鎖骨之上和脖子黝黑粗糙,鎖骨之下的皮膚卻雪也似的白,一對玲瓏秀氣的荷角在寒風中顫抖……

    阿奴張口欲叫,李飛已經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離地提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合嘴,因無法呼吸臉漲得通紅。

    李飛的聲音比那北風還要寒冷,簡直能令人的骨頭都結冰:「你的化裝術很高明,可惜沒有把全身都塗上。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奴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雙手雖然把胸前抱住,卻也被李飛緊緊壓在石壁上無法抽*動。

    李飛掰開她的嘴往裡看,夜色雖暗他卻看得清楚,貝齒如編,潔白無瑕,再伸進手指去撥弄她的舌頭,舌下也沒有藏著毒丸之類。那柔膩溫軟的感覺反而令他心中一蕩。

    「大哥,咳咳……大哥啊,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阿奴傷心痛哭,淚流滿面。

    李飛冷笑道:「你還想表演到什麼時候?」

    「我、我這樣做有什麼錯……我是怕有人會對我有歹意,才用草藥把自己弄丑些的。」

    「民間女子有這麼高明的易容術麼?還要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李飛一手叉著她的脖子,一手在她棉衣裡掏摸,可是只摸出一些骨梳、小銅鏡、繡花荷包之類普通的東西,沒有任何殺手的用具。來來回回,手難免多次碰到她胸前特別柔軟的地方,但他心堅如鐵,全不當一回事。

    「大哥,你現在該相信我是無辜的了吧?」

    李飛腳一勾,把地上的酒袋勾了過來,酒水傾倒了不少,但還有一小半在裡面,他把酒袋湊到阿奴嘴邊:「你把這些酒喝下,如果不會暈倒,就是我錯了。」

    阿奴呆住了,眼內突然閃過一道凶光,柔軟的嬌軀突然繃緊,像是獵豹即將發動撲擊,但是李飛更快一步掐緊了她的脖子,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瞬間捏碎她的喉嚨,同時用身體將她整個人緊緊頂在石壁上。

    李飛力氣之大,就連快成精的母老虎都難以掙開,更何況是阿奴這個嬌小的身子?在全身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就是爆發力再強也無濟於事,特別是女子,被這樣壓住真是又尷尬又無奈。

    「你、你放開我!」阿奴現出痛苦的表情,眼光也變得絕望,「我不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飛嘿嘿冷笑:「終於肯承認了?從你餵我喝湯那一次,我就懷疑你是化裝的了,只是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麼高明的易容術。後來我一直想不通薛元龍的親信虎衛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背叛,如果無影門的易容術能夠把體形相似的人變一張臉,一切就很好解釋了,那些虎衛早已不是本人。這兩者一聯繫,我要是還想不出來你是奸細,乾脆用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那麼你怎麼能肯定酒裡有**?」

    「在去斷雲關的路上,三個幻影級的殺手根本殺不了我,其實真正下手的是你,他們只是來接應的,如果不是我先發現了他們藏在附近,一定會吃了你的酒和醬牛肉,那麼這時我已經見閻王了;在斷雲關城內時,你肯定也安排了圈套,只是恰好我跑到小店裡去吃酒了,正好避開了一劫;你的隱蔽技巧很高明,本來我還沒懷疑到你,可惜百密一疏,剛才你走過浮雪時為了不陷下去,不知不覺使用了輕功,卻被我聽出來了,我裝作喝酒,你卻也高興得太早了。」

    阿奴頹然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那你殺了我吧。」

    「殺你?」李飛冷冷望著阿奴,「沒那麼容易,你的同黨在哪兒?」

    「你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任何酷刑對我都沒用。你要是不信盡可動手,包括**我的身體。」她眼睛雖然閉上了,臉上的表情卻很決然。

    李飛愣了愣:「你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何苦為了無影門送命?有什麼困難說出來,也許我可以救你。」

    阿奴搖頭不語,李飛又問:「他們用你的親人當人質?他們在你身上下了毒藥?或者他們給了你很多錢?」

    阿奴還是搖頭,根本不打算說話。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我把你當成可以信賴的朋友,可是你卻欺騙了我!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憤怒嗎?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力,惹火了我,我會比閻王爺還可怕!」

    ……

    李飛連騙帶嚇說了十幾句,她還是無動於衷,一副堅貞不屈死不開口的樣子。他真正是火了,刷地拔出刀來,在阿奴的臉上比劃了幾下:「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的臉劃成烏龜殼,把你……胸前這兩塊肉切掉!」說著刀尖往下移,撥開她的外衣,冰冷的刀光在她凝脂般的皮膚上閃爍。

    阿奴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僵硬,但卻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

    李飛的刀移到她心窩正中,卻沒有刺下去,也沒有再撥開兩側的衣服,而是停下了,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的邪惡和衝動。他可以像殺太上教的道士一樣,快刀斬亂麻地殺了她,但卻不能折磨和羞辱她。

    在這個世界裡,他贊同以殺止殺來制止別人的暴行,但不能以此為樂,更不能自己也做出令人髮指的暴行,否則他的信念何在?以前曾聽老師說,一個人如果沒有立場和信念,將會迷失自我而走向黑暗和墜落。所以他終於停下來,並將刀收了起來。

    「好吧,算你狠!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混在難民中間,難民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你打探的?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還有你嘴裡為什麼沒有毒藥,為何不服毒自盡?」

    阿奴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殺了我吧,不必再費心了。」

    李飛躊躇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卻下不了手殺她。阿奴雖然一再想害他,但並沒有實質性地傷害過他,也還沒有傷害到他身邊的人,反而無微不至地侍候了他一段時間,她的細心和溫柔,曾經溫暖過他的心。

    他心頭一軟,鬆開了手:「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這下輪到阿奴呆在那兒:「你要放我走?」

    「快走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來傷害我的朋友,有什麼本事儘管對著我來。」

    阿奴還是不動,眼睛瞪得極大,那雙眼睛還是那樣黑白分明。也許是因為這雙眼睛的純潔,李飛無法把她與一個殺手聯繫在一起,下不了手吧?

    「你真的放我走,不後悔嗎?」

    「不放你走還能怎樣,難道還要我聘你當廚房總管,天天在酒裡下毒?」

    阿奴臉色數變,也不知是驚訝還是感激,無奈還是羞愧,將衣服稍作整理,慢慢走遠。

    她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孤單蕭索,楚楚可憐,完全沒有一點獲得生路的喜悅,更像是丟失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等她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風雪中,李飛微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為什麼就突然心軟了,自己會不會是在放虎歸山?

    這時他突然晃了一下,眼冒金星,腹內一陣陣絞痛,像是幾把刀子在裡面亂割,同時雙腿從腳掌開始麻木,快速向上延伸……

    完了,劇毒開始發作了,而且兇猛之極,雖然逃過了阿奴的陷阱,卻沒能逃過無影門的劇毒。

    這一瞬間,李飛頭腦還能保持清醒,靈光一閃:阿奴也是無影門的人,也許有解藥,饒了她一命,她會不會知恩圖報來救自己?

    如果沒人來救,他將必死無疑,可能在這兒腐爛也沒人知道,因為他已經叫眾人不要等他,天一亮就上路了。只怕阿奴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是《繡像水滸傳》絕對不能落入她手中!李飛以最快的速度從懷裡取出油布包打開,把上面一本用油紙包著的書拿出,奮力挪起身邊一塊大石頭,將書塞在下面。

    油布包裡還有一本書仿製的《繡像水滸傳》,將油布包重新包好塞進懷裡時,李飛的大半個身體,包括雙手都開始麻木,眼前也逐漸模糊並出現幻光。

    他使盡全力大吼,但僅發出不像人聲的低沉「啊啊」聲,立足不穩倒了下去,這個聲音在風雪中二十步外就聽不到……!~!「我這是死了嗎?」這念頭剛一產生,他便遽然驚覺,睜開了雙眼。

    屋頂上吊著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利刃處帶著妖異的藍光,其他地方則是一種黑紫色,那是多年來飽飲鮮血的結果。有的鎖鏈上綁著白骨,有些尖鉤上沾帶著皮肉,腥臭的血水滴滴而下……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無影門的逼供刑室嗎?

    李飛全身被鐵鏈牢牢綁住,五六個橫眉怒目的大漢手持帶細釘的皮鞭,劈頭蓋臉朝他狂抽,身上的皮肉被一層層抽離,血肉模糊。他痛得五官扭曲,破口大罵,但卻沒人理他,皮鞭依舊無情地落下。

    接著又有人拿出燒紅的長長鋼針,刺進了他的骨頭內,來回抽*動,他痛得只想一死了之,可是他們偏不讓他死,換著各種刑具折磨他。最後他更被吊了起來,無數個火把湊過來燒烤他,他全身是火,拚命掙扎,搖晃……

    李飛突然驚醒過來,感覺還在搖晃,身上也熱得難受,但並不是在刑室內,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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