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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文 / 李家郎君

    至夜時分,余燭公主與處月、處密二公主未走,李揚與之也都未說話,沉悶這氣氛壓抑著諸人之人,但相睡之時余燭公主卻是悄然穿入李揚之懷中,有些顫抖的身子緊緊的貼在其懷中方才呼吸平穩的睡去了。

    清晨,余燭公主大抵是想通了什麼,起來之時朝李揚甜甜一笑,也未說話便是服侍著李揚洗漱,仔仔細細的樣子好似新婦一般,就連想過來幫忙的處月、處密二公主都被她皺著眉頭以眼逼退。

    李揚也不知她心中想了些什麼,但也覺得甚是奇怪,有心想問問,但礙於男子自家的臉面卻是未張嘴,只是極力的配合著她。

    端一杯香茶而過,李揚迎上了一雙有些喜悅又有些愁傷神色複雜但仍為清澈的明眸,笑笑接過未說話。一個女子之心能有多大,自己所為之事真是為難了她,但能做到如此也算難得了,如是再逼迫怕是要崩潰。再說自己也不過是佔了她的身子而已,在其心上留了一絲的痕跡,還沒有真正使這突厥的公主到了能輕易的背叛之地步。一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為好,反正自己也不過是懷著別樣的心思而來,只當是獵艷吧。

    「你等何人?這裡是大唐使節之地,快些退下!若再行一步立斬不饒!」帳外防閣斷喝,李揚眉頭一跳,知又是有事發生。

    「將軍容稟天使,因叛族起事,我等是奉大汗之命前來護節的。」帳外之人cāo唐話而回,其言恭敬異常。

    李揚臉色一變,沉了下來。余燭公主咬了下唇忽是說道:「怎麼這般待了天使,我這便尋大汗去!」說著便要走了出去。

    「不必了,公主。你去了也無濟於事,這是注定了的。」李揚反而淡然而笑道,「自我再行突厥之時,便知是如此的下場。公主,你還是願意隨我南歸大唐嗎?」

    余燭不語,處月公主自一側而過跪下仰面,企盼而道:「天使,奴家願往!」又與處密公主輕喚著,「處蜜,你不是也說要隨天使一起走的麼?」

    「奴家願隨天使,便是做牛做馬奴家也是願意。」處密公主一臉堅定的於她之側而跪。

    余燭公主看了看神色有些激動的二女,又瞧了一眼有所思的李揚,自己的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但有一點自己是知道的,那便是心酸的難受。如同小時自己心愛的小紅馬被阿姊奪去了一般,但又與其不同,心慌慌空落落的這眼淚便是掉了下來。眼看著處位低下的二部落之小公主有膽如此,而自己還在心裡不停的徘徊,左右好在的為難,真想尋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而今大洛公主又去,就連個愛護自己幫拿主意之人都沒有,這心便是忙極,低了頭去又不忍去偷看了那壞東西,但見其又是如此這般,好似必未將自己放在了心上,這心中之能更甚,更是感到難堪又難受,自那日被他破了身子之後,再一次哇的哭出了聲來。

    這也將心中拿捏不定的李揚哭的有些莫名奇妙,將扶起輕摟於懷中處月、處密二公主放開,將余燭公主之手握住,溫聲問道:「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都怪你!」余燭公主掙開手,跑入了內帳之中。

    處月公主暗笑,你雖是貴為突厥之公主但也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與李揚笑著說道:「老爺,奴家去看看。」自喚這一聲老爺,便是以李揚的人自居了。

    處密公主卻是乖巧的立於李揚之背後,輕輕的為他揉著肩頭,眉著那絲冷意早已去的一乾二淨,望著他便是將心安定了下去,暗道,就是與他共生死也好過這毫無ziyou的日子,若是能隨他南歸了大唐,就是為奴婢也心甘了。想著便是眉眼喜開,笑上了心間。

    帳外防閣領一隊唐軍護備森嚴,絲毫未因突厥之人所說的而放棄戒備,各執兵器直瞪著。領軍校尉心中也是打了鼓,知是情況起了變化,但職責所在豈能後退一步,哪怕血濺在此也要保得使節之安全。與二旅帥以眼示意,自己便是朝帳內稟道:「李中使,突厥可汗遣一隊人馬前來護節,請中使示下。」

    「知道了。」李揚之聲傳出,「讓他等十丈之外相守便是。」

    校尉得令,邁步上前與突厥之百夫長交涉。

    百夫長哼了一聲道:「還請將軍回稟天使,大汗還下令讓我等分數名好手近身保護。」

    「大膽!」校尉怒目以視,冷笑斷喝,「中使由我等護之自是安全的很,你難道未聽中使吩咐嗎?請退出十丈之外,不然以叛逆斬之。」

    「你敢!」百夫長將腰刀拔出一寸許,卻是不敢再動,就瞧校尉早已早一步將配的儀刀放於他之項間,其臉色冷凜,如是多說一言就怕割去頭顱。

    校尉手中之刀壓力,喝道:「退後!」

    百夫長臉色急變,忙身後揮手將想衝上的族眾遣退,狠狠的點了點頭慢慢退後,自十丈止步惡聲道:「好,好的很!」

    校尉刀歸其鞘,輕鄙而視拱手道:「煩勞了。」便回帳前以守。

    其外之動靜,李揚自是不知,但是相信大唐之袍澤兄弟會依自己所言而做的,便不再關心外邊了。如今正享受著處密的服侍,閉著眼將頭後仰,心中暗自念著,「成不成事便看劉一、脫也不花你二人了。」

    而此時脫也不花卻正在西葉護阿布思處,將手中的一塊布帛交於阿布思道:「我家老爺早與小的說起,阿布思葉護心中懷有大唐,如是讓至尊知道了,那陛下定會能大將軍以待。」

    阿布思喜上眉梢,雙手以捧這二指寬的布帛,二眼放光的仔細看了,哈哈的笑起拱手於脫也不花施了一禮:「真是謝過將軍了。天使之意我也知曉,如是我唐大軍一動,那阿布思便立即率部以降。」

    「葉護不必如此大禮,小的只是老爺身邊之奴實是當不起。」脫也不花忙是避去回禮。

    阿布思卻是將其拉住,把臂而道:「你我皆是陛下之奴,何必分彼此呢?安答應是奚人,想我阿布思所部是受過饒樂都督的好處,此情也是不能相忘,看安答之面也應原是部中頭領,就是不知安答相隨天使幾載,可是認得都督。」

    「阿布思葉護,小的確實是老爺身邊之奴,原本為我家小主之武士,自小主二十年嫁與老爺便是相隨了。我家小主未嫁之時添為王爺之女,至尊初封清河鄉君,後隨老爺改封清徐縣君。」脫也不花忙是回道。

    「呀,原來是柳?真是故人!」阿布思臉上更是笑起,見脫也不花不解便道,「要說了起來那更不是外了人,本葉護之族姑母便是嫁與都督為側妃,論起天使與我可算的上是親戚了。真是天意呀!」

    脫也不花急是施禮喚道:「原來是表老爺,小的有禮了。」

    「快快請起,如今都是親戚,那本葉護更是要扶表妹婿一把了。」阿布思扶起道,「你速速回去相稟就道本葉護再送表妹婿一功,勃德支與我交好,那交通他之事便由本葉護來辦,想必他還是能知大義的,到時一同起事齊奔大唐,不知你之老爺,我那表妹婿可是得意。」

    脫也不花大喜,又是拜道:「如此甚好,老爺如是知道定是喜歡。」

    「哦,哈哈」阿布思大笑而起。

    脫也不花陪笑,心中暗道,「老爺在推我那時,早已將各部之動向塞於我手。勃德支那邊我還是要去的,不過即然他如此幫忙,想必勃德支更是會鐵了心的歸附大唐吧。」便是笑意更濃。

    烏蘇米施帳中議事,喚人道:「那唐使之處已是派了人去,你等說說,接下來該如何呢?」

    「大汗,還能如何。到時將他縛於馬上,傳於兵鋒之前,我倒是要看看有哪個部族敢殺了過來。如是一時不慎傷著了或是傷的重了死去,那殺害唐使的大罪倒是坐實,到時我等再稟了那唐皇老兒,豈能饒了他等。」一人相說,想必是心中美極,邊說邊是笑了。

    一人罵著糊塗而起道:「大汗,切莫聽他胡言,如此愚蠢之極的主意也能說的出口?唐人豈是好糊弄的,明眼之人豈能看不出來嫁禍之意,漫說是唐皇,就是普通之人也是一眼能看透了。到時惱了發兵來征,你可擋的了?」

    烏蘇米施頭痛了起來,以手支臉聽著眾人亂哄哄的吵鬧,一時不知該如何做了主意。

    「可汗,婆匐可敦求見。」一聲稟報將眾人之言壓了下去。

    「快請。」烏蘇米施喚道,但心中卻是暗暗有了惱意,「阿史德婆匐,本汗雖是愛慕於你,但你身為阿史德之姓氏此時來大帳意在何方!若是還想干涉屬於我阿史那之突厥的政務,那本汗便只能捨你了。」

    婆匐進得帳中,以眼掃了眾人,與烏蘇米施見禮後,緩緩開口而問道:「是誰出的主意派人往天使帳邊去的。糊塗!你等可知這般做法,可是正落了大唐之下懷!若是以借為口實出兵相征我突厥,那可真是大禍臨頭了!」

    話未說完,帳外急急奔入一人,跪下報道:「大汗,大唐朔方節度使王忠嗣屯兵磧口,以道接應我突厥內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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