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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太子 文 / 李家郎君

    見太真與其堂妹楊玉一同進來之時,李揚怔了一怔不經意的相看竟是差些當是花了眼,心裡便歎道天地之間造化之妙,實是凡人不可枉加猜測的。

    「叫你們來,是有一事相商。」小荷到是鎮定,隨意在二女的臉上掃過便是開口說道,「昨日,夫君接了壽王的請貼,答應了要去赴宴的。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便不去了,你們幾位姊妹商議一下看看誰人有空便陪著阿郎去瞧瞧。」說完之後,一看了左首的朵兒,二看了剛剛進門的太真,而楊玉卻是瞧也不瞧上一眼。

    「阿姊有事,那奴家也想在家中休息幾時,這些天來隔三差五的被宣進了宮裡走動,實是有些乏累。」朵兒甜甜一笑懶懶說道。

    這便輪著太真了,她也有不想去,不為別的就瞧著那壽王的眼神這身上便是發冷,真是怕了。但此話又不能與李揚說起,以免引起他的不快,就要說道也是不去。

    一旁的楊玉卻是搶著說道:「此事皆是因了小妹的胡言才引出這檔事情,凡事有因有緣,那便讓小妹陪著姊夫去與那壽王說個清楚。」

    「妹妹,休得胡說!」太真輕喝道,又與小荷笑著道,「阿姊,還是我去吧。」

    小荷點頭,與李揚看了一眼,又瞧了柳葉兒問道:「四妹,你之言呢?」

    本來柳葉兒是想回饒樂都督府省親的,但莫為好賴離不了人此事便是放下了,如今一顆心思皆是放於孩子身上,每日裡更是往小荷這裡跑的勤快了些,直至一ri小荷發了話,讓她如喀秋莎一樣代為管教這才隨了心願,此時哪裡還能顧得上理了這些事情,腦中仍是想著孩子是不是已吃了nǎi或是又需督促nǎi娘該是換尿褥子了。聽小荷相問,隨口便道:「阿姊做主即可,莫為大概快要醒過,奴家去看看。」便是施禮急色而去。

    小荷笑著搖頭又來看著喀秋莎,而喀秋莎一向軟弱,從不搶人風頭更別說是獨自一人來陪著李揚這種專寵之事來,忙是低首說道:「這院中之事煩多,奴家哪有空暇去呢?」

    李揚也是喜極了這種與事無爭的性子,便笑著道:「可讓朵兒先代著。」

    喀秋莎聞言心中好是歡喜,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至於茉莉一來年歲小,二來也好動,不等相問便是說道:「可否也帶著妾身去?」

    「准了。」小荷笑著說道,「三妹,你好生的看著五妹與六妹,在壽王府上可不許讓人笑話了去。」

    「是,阿姊。」太真忙是施禮應下。

    「姐姐,我也要去!」楊玉自是小聲的求道,「小荷姐姐,讓我也去吧,反正是我惹出來的事自是應有我一份。」

    小荷笑著點頭,此事便是定了。

    吩咐眾女皆是下去,小荷便嘻笑著與李揚說道:「阿郎,這樣可好,改日妾身去讓人尋一巧舌的婆子與你將這楊小娘子一併聘來如何?」話是好聽,但這其中的味道卻是泛了酸意。

    「娘子說的甚話。你豈能不知為夫的心麼?」李揚可不敢再犯了糊塗,忙是來握了她的小手,正色而道,「有你,有她們足亦!」

    「哼!」冷哼回了李揚,但手卻是未抽回仍是讓他握著,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幽幽的說道,「那嬌滴滴的鹹直公主與長安公主又是何意?莫要當鹹直公主已是下嫁了出去,你們的那些骯髒之事讓妾身實是噁心。」

    李揚嘻笑了起來,探手竟是將佳人抱在懷裡道:「娘子,可你我不也都做些骯髒之事?」

    「放手,莫讓她們瞧見。」小荷只不過是氣不過說說而已,見李揚卻又想使了壞,頓時著了緊掙了幾下歎道,「妾身真是被你欺負死了。」

    反正是閨房之中,李揚也不怕什麼,又緊了緊手臂,憐愛的撫著小荷的臉,溫柔而道:「娘子,自始自終你都是我的最愛。」

    一時之間小荷忘了所以,伸了手環住李揚的脖子,將頭伏在其肩上嚶嚶的哭起。

    「真是好生讓妾身討厭!」隨著一聲嬌呼,知趣的丫頭秋娘便是出去將門掩上,守在了外面。

    瞧了午時將近,小荷羞紅了臉將秋娘喚了進來與李揚重新梳頭,自己躲在被子裡蒙著頭裝了不知道。

    李揚出房交待秋娘莫要讓人打擾了小荷的清靜,自己便去書房裡喚過小丫頭去各房房叫了奶奶們出來。

    等身穿了嫩綠高腰襦裙,外披褙子未施了鉛粉等物,只以素面出現的茉莉時,李揚竟然被驚艷的失了神,心裡暗道,原來我的小娘子裝扮起來竟是如此美艷,真是小看了她。本來茉莉就小,平日裡只會著一些隨意的衣服,本是十分的顏色在幾位國色面前就顯的略差半分,又加上身子未是長成,整日天真活潑,相比之下還好似個未出嫁的小娘子。如今也穿了盛衣出來便顯出十足的美人樣來,這讓李揚的眼中又是有了些異樣的神色,反正是讓茉莉瞧到了有些害怕但也有些竊喜。

    「阿郎——!」茉莉輕聲喚道,心中得意之極,又在地了輕輕的踮了腳尖轉了一圈問道,「好看麼?妾身可美?」

    李揚急是點頭,算了日子,今日正好是睡在她的房裡,這身上便是燥熱了起來,心道,真是個要人命的妖精,等晚上再收拾你!卻不知自己的色相早已落入了自家娘子眼裡,茉莉更是將眼笑瞇成了一條細縫。

    隨後聯袂而來的太真與楊玉,更是讓李揚驚喜,一人為紅,一人為粉,盡顯妖嬈之色。更別說幾近相似的俏面,相映成輝,令人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

    最後卻是白衣勝雪的喀秋莎,那別樣的金絲盤成髮髻,一隻銀色的步搖斜插於上,更是讓人看了心動。白晰的臉上輕抹了腮紅,再加上眉間點的花黃配著碧se的明眸,真是光彩瞧人,今人直想捧於手心之間。

    李揚頓時有些後悔了起來,真心的不想讓她們去,哪怕被人瞧了一眼都是種對自己的折磨。但已是應下,又見四女皆是有些企盼相隨自己,這心中又好生的得意,便吩咐了婢女去套了車去。

    將女四送上車裡,用一張厚厚的車簾將她們與外界相隔,李揚放下了心來,喚了劉一與劉一,又帶了二名執衣,四名防閣便朝壽王別府行去。

    至壽王府,門前相迎的是從七品上的東、西Ь二位祭酒,見李揚近前拱手道:「李縣男,壽王可是望眼欲穿的等著了,請。」喚過僕從過來牽馬,引著馬車自小門進去,將李揚迎進了王府。

    此別府為壽王在洛陽的私弟,門前也不敢掛了名諱,只提了靜雅二字。進得門裡繞過照壁,迎面便是五間正房,房下左右有廊,各通了別院,又與左右廂房相隔。此時院中皆是典引的奴婢,祭酒喚過數人引著李揚以及下了車的四女朝二層院子行去。入二門,此院也為五間正房,天井卻是極大,裡面宮女與寺人或靜或行皆是規矩。又穿了幾處院子,院頭之上或提文儀,或為小雅。來至一處裡面傳中絲樂聲聲的院子前,便停了下來,寺人輕言稍候便進去稟報。

    「哈哈,李縣男,我家壽王可是恭候多時了。請。」裡面行出從五品下的王府友拱手請道,瞧了身後的四女,是為一愣但快速的掩去了驚艷之色。

    隨著王府友進來,就瞧著裡面已是熱鬧,便知自己是有些遲到了。正座之左首的壽王李瑁早已瞧見,但使他注意的卻是太真與楊玉二女,便的些失了神,急是用袖揉了眼睛,起身竟是迎了出來。

    「臣,見過壽王殿下!」李揚忙是有些驚恐的行禮。

    李瑁擺手,仔細的瞧著二女,隨口而道:「免禮,此為私宴不必拘禮。」雖是覺得不妥,但還是問道,「李縣男,這,這皆是你的家眷。」臉上卻是有著急抓狂的樣子。

    「奴見過壽王殿下。」四女施禮,李揚回道,「三人為賤內,一人為妾妹。」

    李瑁於幾女臉上流連幾分,而後失笑而道:「李縣男,可是晚了些,那本王可要罰你幾杯。來,入席。」

    進了裡面,李揚一眼便是瞧見了正癡癡而望了自己的鹹直公主,但不敢表示什麼,於眼中遞過一個二人皆是明白的信息,便由人引導尋了席位坐,四女應不是正妻皆是於他身後落坐。

    環看了四周,請的人也不多,都是一些品重養老的閒職之人,又有幾位親王、公主在列,皆是帶著親屬,自然駙馬都尉楊洄也坐於鹹直旁邊,只不過回敬的眼神之中帶有怒意。李揚只裝作沒瞧見又去看了別處,就看到尚有正座空著,心中便是驚起,莫非還有尊貴之人?難道是陛下!不由的沉思了起來。

    「太子駕到!」還好,一聲唱名將李揚提醒,壽王忙是起身出去相迎,李揚自然也跟著。

    太子李瑛為三十歲上下,留小須,身著明黃的衣袍,相貌英俊,為人和善。為大唐皇帝陛下李隆基之二皇子,其母趙麗妃已早逝,於先帝睿宗玄真大聖大興皇帝景雲元年受封真定郡王;先天元年八月,進封郢王;自聖上登基,又於開元三年,被立為皇太子,納妃薛氏。見眾人出迎,笑著揮手道:「都免禮。」

    「臣等謝太子。」眾人隨在其後而入。

    太子李瑛此人,李揚也是於朝中多見,只是自己官小位卑沒能上過話,如今見著了也覺得此人仁義,如日後聖上歸天太子繼位後,相信也是一代明君。在參拜之時想著忽是驚醒,嚇出一身的冷汗,這般想法真是要命之極,忙是低頭將汗擦去。

    李瑛坐於正座環了下面眾人,瞧到李揚這席時卻是多留了幾眼,一來此子惹了諸多的事情,不論陞遷,還是與已妹之事皆是成了百姓的話頭,二來此子身後的家眷是為出眾,平白的將旁人比了下去,又是瞧了一眼仍是時時不斷將目光掃向李揚處的鹹直公主,心中卻是大樂,暗道,想我朝公主皆是膽大,就算何進也敢堂堂以視情郎。又想,罷了,誰人能管的了?再掃一眼便是看到楊洄低頭好是無奈,心想還需與姑母一些面子,便舉了酒杯道:「今日孤來壽王府中,一來是孤兄弟親近,二來也是與眾臣之歡聚。還望諸位不必拘束,盡情的歡快。」

    太子即言眾人哪敢不從紛紛舉了杯回敬。

    太子舉三杯過後,壽王領眾人回敬三杯便是隨意。

    這時就瞧了鹹直公主款款而起,素手捏了小杯,緩緩而至李揚面前,媚態盡露輕聲而喚道:「大郎,與本宮飲了此杯如何?」

    一時眾人皆驚,若大的房裡頓時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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