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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殉情 文 / 李家郎君

    吳天重重的點頭,甩飛眼角的淚水,大喝道:「來吧!子yu伐我,我yu阻子。一爭一奪,竟在風流!如是今日我死,煩請與弟子葬在一處,如是你等死,我定不獨活!」

    「恩師,得罪了!殺!」列隊齊整的弟子緩緩而動,手中緊握著的兵器泛著寒se,今人膽怯。

    當頭一把劍劈向吳天時,吳天聽風而動,搖著頭道:「伢子,你使得不對,應是斜劈而不是直砍,錯了!」用劍背卸去力道,反手取了那人的喉頭,入肉之感自手中之劍傳來,眼裡卻是流了一顆大大的淚珠,「走好,到了地府你我仍是師徒!」

    「恩師,你殺了伢子!你難道真的能狠下心來殺他,想想平日裡他是最與你好,這讓我等好是嫉妒。他死啦!就死在了你的劍下!恩師,你真好狠!啊——」話未說完,滿是悲痛的臉上露了不解,低頭看了看刺入胸前的一劍,無力的笑笑:「恩師,我們還能再為師徒嗎?」

    抽劍,吳天將頭扭在了一邊,喃喃而道:「不可分心,切記戰時不可分心!你忘記了嗎!真是蠢貨!嘶——」冷氣吸進肺裡,卻是左臂被生生的削去一塊皮肉,大讚道,「好,就是如此!劍鋒再立一些便可將這臂砍下,你比他強的甚多。」

    「教習!徒兒知道人。」那人抹了一把眼淚,順劍直刺。

    「風動人不動,人動風靜止!劍亦為哪此,任何的疏忽都是視為不能允許,你還是未能領會。」吳天本yu取躲閃,卻是腿上被劃了一刀,有些踉蹌只能堪堪閃過其鋒,劍入胸半寸,疼痛的感覺使他暴退。而一槍一刀卻隨勢而進,左右夾擊攻之。

    躲過二者,吳天喘了一口氣,將胸中的難過與心痛之感重新壓在心間,凝神相對,一柄長劍如蛟龍般使出,左挑右刺極力的向弟子的破綻攻去。

    「五!」心中數著,憑著感覺知是又擊殺了五位弟子,但如今的吳天已是快到極限了,每每殺一人身上便是再添些傷口,遠遠望去竟是一血人。

    撲的一聲,一槍直扎入吳天之大腿,吳天再已支持不住,手一鬆,將那柄長劍掉落,一把將槍桿抓住卻是無力握住,任憑那槍尖使力自腿中扎透。整個身子順之跌倒,緩緩將失神的眼睛睜開,用另一隻手指了胸口笑道:「再朝這裡扎上一槍,我便阻不了你們了。」

    「教習,得罪了!」使槍之人放開了槍身,從刺向吳天的眾多兵器裡奪過一把刀,挽了個刀花,將其餘的兵器盡數拔開,赤著眼流淚而道:「我等不能擔了殺師之名!恩師,請自斷!」說著跪倒在地,反轉了刀身將柄遞到了已是動都不想再動一下的吳天面前。

    「呵!咳!」吳天吐出一口血,欣慰而笑,努力的伸了手將刀拖過,慢慢的爬到牆角之邊,柱著刀身緩緩依牆站起,掃了一眼所剩的三十一名弟子的臉,彷彿要把他們都記在了心裡,方才開口痛苦的說道:「你們皆是我的學生,如是日後行走天下,盡可稱了我的名頭。我等來世見!」說罷引刀自項間便是要自盡。

    「夫君!」遠處傳來一聲啼哭之聲,讓吳天的手緩了一下,又是因了無力,只割開少許的皮膚,但卻是無血可流。

    小師妹終是來的遲了,見吳天將要自盡的樣子,這心都無了一絲感覺,只知天要塌了下來,想都未想拔了配劍便是甩了過去,當,刀劍相交,皆落在了一邊。

    「夫君,請讓妾身陪你!」小師妹緩緩走過。

    眾弟子皆是相跪讓在一旁,由著小師妹過去。

    「師母!莫要往前了!再前一步,那弟子便是要得罪了。」一弟子跪於小師妹面前相阻,嗑頭而道。

    「讓開,我要與你們的教習相依相守,永不分離!」小師妹眼中只有那含著微笑看於自己的吳天,目光呆癡而道:「你難道想扔下我獨自離去嗎?你錯了,這天地間少了夫君,妾身也無法獨活!夫君你好糊塗!妾身陪你一同走,好麼?」

    「你,娘子,你來了。」吳天看著心中的至愛緩緩而來,這心裡不由的跳了幾下,卻是說不出別的話。

    小師妹點頭,來至吳天的身邊,細看便知愛郎是無救了,就連血都快要流盡,豈能活命!忽然之間,心中放下了無數的念頭與想法,只想就這樣挽著他,看著他而已,掏出絲巾為自已的郎君慢慢的擦拭著臉,深情的回道:「嗯,妾身來了。你是擺脫不掉妾身的。妾身什麼都明白了,妾身真的好傻!夫君,能讓妾身一同陪你去黃泉嗎?」

    吳天艱難的看著小師妹清秀的臉龐,笑了,輕輕的合了合眼皮。「嗯!」便是氣息皆無。

    一個嗯字,便是代表了對妻子無限的愛,這中間包含著無數的留戀與愛戀。小師妹也笑了,輕輕的將吳天的臉捧起,用溫熱的嘴唇吻在了上面。

    現在很靜,除了沙沙的風聲再無一點聲音,眾弟子跪地皆是伏地不敢相視。

    「夫君,等著妾身!」小師妹從地上取過吳天所用的劍,看了看那劍身上的血跡,輕輕而喃道:「夫君,莫要怕了疼,忍著些,閉眼就好。」說罷雙手環過吳天的腰,手緊握了劍身,任憑鋒厲割破了她柔嫩的手掌,高高舉起,將頭伏在吳天的肩上,伏而輕道,「夫君,妾身愛你!」猛然雙手使力朝吳天後北捅來,瞧那力道竟是要與吳天一劍穿二心,雙雙殉情而去。

    「唉——!」一聲歎息自天邊傳來,又若是在耳邊嗚起。

    當,清脆之聲頓響,那就要刺及吳天後心的劍尖卻被一塊暗器自小師妹的手握處生生所擊斷,眾人眼前一花,場中卻是多了一人,看了那花白的頭髮想必年歲不小,但一塊黑巾卻是掩在了口鼻之處。

    這老者搖了搖頭,看著驚訝的眾人,又瞧了瞧未是死去相擁著的二人笑笑:「門裡的規矩豈能由你們胡來!那小娘子,莫要作了傻事,有老朽在,他還死不了!」未見如何動作,便是來至二人身前,伸手於吳天身上連點數下,又在心口狠拍一掌,幾下快如閃電的手法讓小師妹竟是無法阻止。正要怒目罵起,便感到懷中的愛人輕輕的動了一下,便是驚喜的差些暈倒,什麼也忘卻了,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喚道:「夫君!夫君!」

    「將此藥用你之津夜化開,口對口給他服下!」老者從懷裡取出一隻玉脂小瓶拋與小師妹後,便是轉而對已是站起手裡緊握了兵刃的眾人淡淡的說道,「你等夠了,回去告訴那人,他的事成不了。」

    「殺!」眾弟子則以此為回話。

    「唉!螻蟻豈知飛鵬之志!難為你如此的教授了。」老者就如未是出現過一般,身影晃動闖入人群之間,以指為劍盡數戳於眾人之肋下。

    呼痛之聲不斷,轉眼間眾弟子皆是用手摀住軟肋痛苦不堪的倒地。而老者又似鬼神一般回轉了原此,搖著頭道:「即然如此,那便讓你們吃些苦頭了。回去!告於你家主人,如是不悔,今夜我便去取他的項上人頭!」

    眾弟子這才知道自己與其差如天地,又經此恐嚇,便是如看鬼似的瞧著老者,方才連死都不怕之人如今卻是心生寒意。自己身死是小,可要累了主家,那可真如天塌了下來,不說自己族中失了頭領,就說事後自已的家人也要受了連累,只等著有人發了話便是要四散而逃。

    「還不快去!數了三聲若是不走,那老朽便是要殺入慕容宅了。」老者睛中精光一閃,沉聲怒道。

    也不知是誰喚了聲:「退!」眾人便各自相挽,忍了劇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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