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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回京 文 / 李家郎君

    對不住各位,這幾天心裡有事弄的精神有些恍忽,唐開元時期的人數眾多,以致混混淆竟是連連將陳思問寫成了張思問或張罪人,真是不可原諒,在此給大家道歉了,並改過。

    一番話將李揚驚的不輕,額上便是見了汗,低著頭偷偷的去看鹹直公主,只當是鹹直公主將話說漏了,卻見鹹直公主面無表情的似入了定,一幅不喜也不悲的樣子,這心才安穩了下來,心道,應是這號稱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師的玉真公主可能是聽風而言,是在試探著自己,於是打定了主意拱手回道:「回仙師,弟子實是不知有此事,這也有可能是謠傳罷了。」

    「謠傳?如是這樣那便是極好的。好了,本師也不與他一般的見識了,那人之事你就看著辦吧,如再要有緋言傳到本師的耳朵裡,那便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了,李縣男,你說是麼?」玉真公主見有刑部的官員走至陳郎中處低語,便不yu再說,方纔那話也不過是在點拔李揚,莫要張狂,自己因當注意自己的身份,隱隱還有一層意思便是凡事做的小心些,弄的動靜大了對你與鹹直二人都是不好。

    李揚也是聽了出來,只得點頭說是。

    「拿過名薄來。」玉真公主瞪了一眼李揚喝道。

    李揚此時的心裡已是轉了幾個圈,罷了,就由她領去吧,反正這事大家都是瞧見了,就是聖上問起,也能與自己做個見證,於是便是想通了。聽這玉真公主又要名薄,這冷汗便是下來,真的有些害怕這皇姑還要做下什麼事情來,忙說道:「仙師,陳罪人之妻,弟子自會處理,仙師竟可領去。」

    「多嘴!」玉真公主罵道,「陳郎中,將名薄拿與本宮。」

    都官司陳郎中早在聽到頭一句時便是捧在手裡,雙手高舉過頂,躬身奉上。

    玉真公主又要了筆墨,在名薄之下劃了又寫了幾字,並蓋了小印,扔給李揚冷冷道:「好好看看!這人本仙師便是領走了,你也好拿著交旨去!鹹直,我們走。」說罷便轉身就走,早有金吾衛二人過來將陳王氏挽起交了院門等待的宮女手裡。

    李揚與眾官員將二位公主送出門外,李揚抬起頭時就見了鹹直公主對他抿嘴一笑,本來是百媚生的樣子如今卻是讓他又愛又恨,心裡真道,好個小妖精!

    將名薄打開,就見陳罪人正房,妻一名原為郡夫人現奉旨剝去那行被一筆劃去,下落小花楷字,玉真觀留用,上蓋了玄都洞天之印。李揚不解,叫過陳郎中道:「這是否與制不合?」

    都官司郎中陳明笑道:「合適,如何不合適。李縣男可是忘了這玉真公主可是號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師,正是上清老子弟子玄都大、法師座下的三景師,不用此印,難不成還用開府的玉真公主印,要知道公主府已是另贈闢為仙家道場了。」

    李揚點頭原來如此,回頭見了員外郎王實站在身側,便又是問道:「陳郎中,是否已是清點完畢?」

    「正是,凡男女皆是點清,等叫了一營軍士便要押回刑部了。」陳明回道,「相關的手續已是在顏御史那裡辦好,等下請縣男驗看。」

    「哦」看著都官司郎中陳明也不似原些那樣順眼的李揚只是淡淡的回了一聲,便是不再說話,等著拿過相看。

    看過相關公文,與顏真卿將刑部官員送走,李揚看著院中已中已是分類堆放整齊的的財物,還有大部分數額巨大,只是將所在的房屋封好,以待來人清點,便是說道:「這戶部也應是來人了吧。」

    話未說話,有人進來稟報,戶部度支郎中奉旨清點財物,李揚說了聲請字,便與顏真卿笑了起來。

    這度支郎中是位嚴謹之中年人,進來報了官名與李揚、顏真卿見禮後,便指使了主事、今史、書今史等人也不帶李揚等清點的財薄,又是重新的清點一番。

    李揚與之說了幾句話,卻被不軟不硬的以公務在身為由輕輕的回絕,這讓李、顏二人好是尷尬。

    等去往二市的金吾長史張旭回來時,眼看著天色已是晚了,李揚便是命人將火掌起繼續清點。

    直至二更天響起,方才清點完畢,度支郎中拿了新編的財簿沉著臉與李揚手中的對比,見一絲不差,難得了擠了一絲笑臉說道:「本官便要回去交差了,不若一起相隨而行?」

    李揚回道:「不了,本官還需將這裡逐一封好。郎中可先回去,慢行。」

    度支郎中告辭,臨走之時對顏真卿點了點頭,躬身真誠而笑道:「顏御史,你,極好!」

    這讓顏真卿眼裡泛紅差點落了淚。

    等將院門最後封好,李揚帶著眾人回興慶宮中交旨。

    李隆基於興慶殿裡未眠相候,看了李揚遞上的財簿,氣極將龍案上的一干物什掃於地上,指著相伴的數位重臣。大罵道:「碩鼠!陳思問你該死!還有你們好好的看看!」說罷將賬簿扔於階下,怒目而看著眾臣。

    當值的左監門衛將軍楊思勖急跑下撿起,先交於當排頭一人尚書右丞相蕭嵩。也不知是被李隆基的氣勢所攝,還是被楊思勖那陰沉的目光相掃,蕭嵩竟然差點沒能接住。

    「小心些,蕭丞相。這人上了些年紀當真是不行了。老奴已是七十餘,這手便是抖動的不停,讓蕭丞相差些難堪,真是該死!」楊思勖看笑著,而話卻是冷冰冰的。

    蕭嵩怒起一句殘人也敢如此的話剛要出口,但看了賬薄頭一頁,便是改為驚呆,急急往下翻看,看完半響閉眼搖頭未說話,但神色蕭然,彷彿之間老了幾歲。轉手遞於了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張九齡。

    張九齡接過,先是好奇的看了看蕭嵩,便低下了頭相看手上的賬簿,看罷拍腿哎呀一聲竟是跪倒在地,朝李隆基拜道:「臣該死,臣該死!」

    「該死,該什麼死?律法明道凡計贓者,以絹平之。其六曰坐贓,其刑徒。坐贓者,謂非監臨主司而因事受財者,一尺笞二十。每一疋加一等,至十疋徒一年,每十疋加一等,五十疋罪止徒三年。你無錯!你難道有錯嗎?你們好的很,都是朕的好愛卿,好重臣,都明禮懂律。倒是朕不對,想到立刀殺人以jing世人。」李隆基冷冷而道,「看看,都好好的看看,這一個司農卿竟是頂上六雄州之一了,好哇,好哇,朕真是小瞧了陳思問,小瞧了一些人吶!」

    下邊之人也不會看了,見陛下與二位如此失態,皆是肯定了這陳思問坐贓之巨實為罕見,於是齊齊跪倒在地不敢發聲。

    「顏御史,你來與他們唸唸。好好的讓沒有看到的人聽聽。再試問一下自己與之陳思問還有多大的距離!也好發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一些事上做的過了。」李隆基又道。

    隨著顏真卿平穩而又清晰的話語,眾人皆是聽著大驚失色,任誰都沒有想到有如此多的財物,各各臉上不自在起來

    「都可曾聽清了?」李隆基掃了一眼眾臣,看到其臉上的神色感到滿意,於是開口問道。

    蕭嵩當先跪倒,搖頭痛心道:「陛下,臣慚愧!」

    「臣等慚愧!」相隨之人也齊聲說道。

    李隆基開心之極,近來這些臣工越來越不像話了,動不動便將頒下的旨意封回,大事小事皆是由政事堂而出,雖是換了人但仍是我行我素,就是換的勤了也依然照舊。借了今天陳思問之事,將這主動又是移到了自己的手裡,這感覺真是痛快,不由的多看了李揚與顏真卿幾眼後開口道:「陳思問一案交於刑部、大理寺、監察院三司會審,清徐縣開國男、沙州司馬李揚校檢刑部司員外郎參審,殿中侍御史顏真卿代朕巡視,限三日內結案!」

    「臣等遵旨!」李揚心裡一跳,自己這便又回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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