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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六章 有女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6-06

    癡情的咸宜公主終是走了,小荷與太真是看出些什麼,在這幾日裡整日纏著李揚或是陪在咸宜的身邊,讓這二人幾乎未能說上幾句話。在咸宜公主哀怨的眼神裡,李揚只得視而不見,暗地裡卻是心裡疼的歷害。

    「阿郎,人都走了。」幽怨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李揚收回遠眺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著,伸手去扶了小荷,卻是感到小荷有些掙扎,心知是怎麼回事,眼裡不自然飄了遠處輕聲說道:「娘子,你怨我麼?我們是不允許的!」

    小荷感到李揚話裡的愁苦,半響未說話,只是將身子倚在李揚的懷裡,看了已是瞧不見的車駕,歎了一聲說道:「阿郎,你也怨妾身嗎?」

    在這寥寥的送別的人群中,儘是李揚的家內人,也不怕朵兒她們怎麼看,緊緊的將小荷抱住,苦笑道:「你是我的娘子,她畢竟是個外人!不值當。」

    「可妾身就是心酸!」小荷罕見的撒著嬌道,「誰人知道阿郎與她有些什麼勾當?」

    聽得勾當二字從這靜似幽蘭的美人嘴裡吐出,李揚驚異的看了一眼小荷,卻讓後者又回敬了一記白眼,俏俏的呲了潔白的貝齒道:「阿郎都當妾身等人是聾子、瞎子不成!」

    李揚卻是驚出了一身的汗,回想到裴牛牛備身所說的,心中猛跳臉色不由的變的慘白,勉強笑著道:「娘子好生的歷害,為夫服了。」

    「哼!」小荷終是孩子心性,聽著李揚的心跳,又想到不管如何這是自己的夫君,不論是什麼公主還是別的人都搶不走的,不滿的情緒也就安然了。在滿足之餘又操起了咸宜的苦來,幽幽的說道:「公主是個可憐之人。」說罷又是抬起頭望了天邊,好像能看到那鸞車上的倩影,喃喃而道,「貼花傍門外,尤是可憐人」,忽又笑的楚楚動人,「莫不是在盼著阿郎?」說罷離了李揚的懷中,紅著臉招呼了朵兒等人上了車去。

    距咸宜公主走後十幾日,八月八日,李揚正在縣府二堂公幹,忽天色暗淡,劉一衝進來大叫:「老爺大事不好了,日被食之?」

    「什麼?」李揚大駭,跑出堂下來到天井之中,仰天看去見陽盤被咬去大半,驚嚇之餘跪倒不住的嗑頭高呼道,「請還清白乾坤!」

    府裡眾人俱跪拜不已。

    不時,陽盤出,眾人起立仍是雙股戰慄,李揚就覺著眉眼直跳怕是要生出什麼事端,坐在堂上心神定不下來。

    回到內宅,見小荷腹中有感,李揚令丫頭攙著去了花園裡已搭好的產,又派人去請了穩婆。

    隨著一聲聲小荷的呼痛之時傳過,正房裡李揚渾身冒汗急如鍋上之蚤,眾女臉色慘白,不住的相看時,尖扎的兒啼之聲從園裡傳出,李揚竟是站立不穩一腚坐在地上喃喃而道:「苦了娘子,苦了娘子!」

    穩婆從園內出來,面色不變且帶了一絲的苦氣,伸著沾滿鮮血的雙手進得房裡來,見李揚盯著自己,忙萬福平淡的說道:「恭喜明府,你家裡的老婆生了位小大姐。」卻是雙眼不住的瞧著李揚,見李揚呆著,這心裡也暗罵道,看那嬌美的奶奶面像也是個有福之人,卻生了個瓦片,這下可是給不了什麼賞錢了,真是晦氣!

    對於老婆這種下等人相私稱的南方之俗,李揚卻未去追究,只覺得自己卻是有孩兒的人了,不由的呆住,而又心中狂喜,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抓了身邊想要安慰自己的朵兒道:「可是生了?」

    穩婆心中雖是沒好氣,但不敢明說,勉強的笑笑道:「是生了!」

    「哈哈,聽到麼,生了!生了!」李揚如孩童似的蹦了幾下,見眾人掩笑,方知自己失態,忙咳嗽一聲,對穩婆施禮道:「謝過婆婆!來人,帶婆婆下去上香茶,四娘你去請備二段帛布送與婆婆,再出二貫當做喜事之資一併送過。」

    「是,老爺。」喀秋莎不知為何,本是揪緊的心中,聽到大娘生了位丫頭就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眉眼帶了喜氣,用手偷摸著自己的小腹,讓丫頭扶著,將也是狂喜不住的說謝明府的穩婆請了下去。

    等到了院裡客廳右邊的暖閣裡,喀秋莎讓丫頭下去取錢物,見下人們都離遠,便小聲的問穩婆道,「婆婆,請你看看,我懷的可是公子?」

    穩婆知眼前這位可是明府的掌櫃娘子,忙起身搭話:「那就老身放肆了,敢問小娘子是喜酸還是喜辣,是幾月懷人,小腹是園還是尖?」

    喀秒莎一一說出,便半起了身子焦急的用眼盯著穩婆。

    「哎呀,恭喜小娘子,賀喜奶奶了!十有**懷的是位怕是個小公子!」穩婆想了想,滿臉春風的回道。

    「是麼?」喀秋莎彷彿被幸福擊倒,跌坐下來臉色紅暈,那雙蔚藍的眼睛冒著喜光,起身復又坐下的問道。

    穩婆心中已是猜出這美貌番娘心中所想,暗道,果真富貴人家是非多。卻也不敢哄騙直言道:「依老身之斷,十有**!」

    這下喀秒莎心安了,自己之子的長子自是著實落定了,雖不是謫長子,但也是大兒,日後生了下來,自己在李家的地位也是貴重了起來。高興之餘將胳膊上的銀製臂釧擼下,遞於穩婆手中道:「多謝婆婆。」

    穩婆手中一沉,不著痕跡的掂了掂,便知足有二兩之餘,心中歡喜亦常,忙起身萬福道:「真是,這,這叫老婆子如何說呢。」

    當丫頭春月領了奴婢將賞的東西將與穩婆,穩婆千恩萬謝的出去,喀秋莎渾身輕快的回了大房,見李揚這時已是穩住了心神,忙過來回了差事。

    李揚哦了一聲沒有在意,將裡面出來端熱水的丫頭叫過問道:「奶奶可是安好?」等得了母女平安的准信後,又是大笑幾聲,朝著幾女說道:「娘子們,隨我去看看。」

    這讓眾女聽到心中一喜,愛郎這般著緊,許是以後自己也是如此,但又大驚忙過來拉住勸道:「夫君,你莫不是興過了頭,那等污穢之地豈是你去的地方,你且坐著,我們姊妹去去即可,等阿姊坐完了月子,倒了尿窩後你再來也不遲。」

    一番話說的李揚尷尬不已,無奈之下只得安頓了幾句望了花園癡望不已。

    「為何妾身這般的不爭氣,難道郎君是個偏心鬼!」朵兒臨走之時,羨慕的看著喀秋莎的小腹,又看看自己平坦的肚子,氣惱的過來狠狠的捶了李揚一下,大大眼睛裡滿是哀怨的橫了一眼,急走了幾步相隨而去。

    「這也怪我?」李揚心中暗道,好笑的搖了搖頭。

    「老爺,前邊的人稟報,春州陳別駕有事公幹,請老爺相迎。」小丫頭過來稟報道。

    「哦,知道了。」李揚壓下興奮的心情,快步出了內宅,又穿過接待客人的四院,來到了二堂,見陳別駕坐在那裡悠然的喝著茶,忙過來施禮道:「下官見過陳上佐。」

    「今日為兄見你這縣府一派的喜氣,莫不是得了天大的好處?按說日食之時必有事發生。」陳別駕回禮笑道。

    李揚拉過陳別駕之袖興奮的回道:「小弟今日剛剛得了一女兒,還未得去報了兄長。」

    「哎,真是大喜大喜呀,若是男兒就是更美了。」陳別駕也是高興,從腰間取了一塊玉珮說道,「給我那未曾露頭的侄女添點喜氣。」

    李揚接下玉珮,喚過下人將其送到內宅,轉臉對陳別駕說道:「兄長這次來,可是為何而公幹?」

    「哦」陳別駕放下茶杯,好好的看了李揚,有些難為情的緩緩說道,「賢弟,這倒讓為兄有些難已啟齒了。」

    李揚將閒雜人等揮下,好奇的問道:「兄長何出此言,這讓小弟真是好奇呀。」

    「哈哈,你不知,為兄怎能知道?真是有些看不透你!看看吧吏部新到的符令,賢弟真是好命,眼看這令人頭疼的八月,今年竟是未起俚漢相爭,什麼事情都能躲的過,真讓人羨慕呀!」陳別駕將公文放在桌了,用手拍著並未往李揚這裡推,還是臉色有些異樣的說道。

    李揚疑惑的拿過展開,看罷不語,輕輕的將文符放下,看著陳別駕。

    「莫要看我,為兄也是剛剛才收到。真是不巧,怎麼竟會遇在一起來!為兄早知如此便不過來了,但這事莫不是那何某人從中搞的鬼?」陳別駕搖頭。

    李揚微微點頭,苦笑道:「小弟平生自春州以來入了這流南,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哪一項不是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誰人,可偏偏還是讓我中了這無妄之災!沙州!沙州!哈哈!」忽爾大笑竟是止也止不住。

    「賢弟!賢弟,斷斷不可如此,畢竟是壽昌為中下縣,比這流南可好的多。」陳別駕勸道。

    李揚擺了擺手止了笑聲,搖著頭悲聲說道:「小弟有些失態,讓兄長見笑了。至這流南未及半年卻又是要遠赴天涯,誰人心腸如此歹毒,讓我疲於奔命!若是平日我也罷了,可我家娘子方是生產,這嶺南至那隴右之途,路程迢迢怕有萬里,怎能承受的起!這不是活活的要逼我上了絕路!此等讓人恥笑的職官不做也罷,我自回雲州逍遙快活去!」

    「唉!賢弟休要說些胡話,你我苦讀十餘年難不為就當一句玩笑玩話而放棄?聽為兄一句,還是準備吧,今日你也未見了這公文,也未曾與我謀面,只當是行文走的慢了,於最後一日也就是八月十八日再過簽收,為兄只能幫到此處了。」陳別駕歎了一聲,緩緩交符令收回,起身拍拍仍有些激動的李揚肩道,「賢弟,好自為知吧,為兄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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