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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點火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4-29

    「讓奴家來」李揚聽得懷中之小娘一口正宗的唐話,不由的仔細看了幾分。那小娘竟被看的羞了,神情忸怩了下悄悄的解說道,「奴家母親是唐人。」

    「哦」李揚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又看了看此女。見此女面帶討好的笑意,一時心軟便點了點頭。

    那小娘大喜,起了身朝主座的默啜拜了拜。默啜笑著揮手說好讓她下去,隨即對不解的眾人說道:「還是少年郎討人喜愛些。這些女子都是本默認的義女,均是二八的妙齡完璧之身,如有貴人賞識自是她等的榮幸。不過要想俘了美人心,請出來為貴人斟酒,還需拿出些手段來。如是像方纔的秋娘出來替李校書郎出面一樣,那就本啜恭喜了,從此之後她便是你身邊之人了。」

    默啜的話說完,李揚就皺了眉頭,心中著惱那秋娘有些利用了自己,也著惱這默啜送禮下的好套。但事已如此,在這眾人之前萬不能掃了默啜的臉面,等宴席過後再去找他相說。

    不過下面各人懷中的嬌嬌女都是嗔笑回轉,讓人心顫。不多時,又有二人出來拜去,其餘二位不知是何原因,卻未有任何動靜。這二人之中除了金吾將軍張去逸仍是一本正經的端坐,而另一人卻是方才最為猴急的苾伽骨咄祿,他如今只是用刀割了肉遞入小娘的嘴裡,一雙大手在女子身上來回游動,並無討要的意思。

    這時秋娘卻是回來,手裡拿了一根又細又長的竹竿,這次卻是未坐在李揚的懷中,只是跪坐在旁,將一頭插入了酒缸之中,另一頭含在了嘴裡,輕輕的一吸,爾後有些羞澀的仰身環了李揚的脖子,竟是要用嘴來度酒。

    李揚本就是有些著惱,又見秋娘在眾人的面前如此,便哼了一聲,輕輕的將她推開。

    一剎那,秋娘的面色慘白,一雙明亮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盯了李揚的眼,見李揚不來瞧了自己,只得將嘴裡的酒嚥下,默默的直了身子,低頭不語。

    眾人齊齊的看了這裡,大感失望。伊然特勤笑道:「都說難消美人恩,看李校書郎這般卻是真能狠了心腸。莫不是這秋娘不美,還是與本特勤坐懷之女換過?」

    秋娘聽罷更是顯的有些驚恐,也顧不得別的,用手緊緊抓了李揚的胳膊,將整個身子依了過來,仰著頭有些讓人憐惜的看著他。

    李揚感到手臂之上的溫軟,回頭正瞧見了秋娘眼中的企求與一絲的淚花,必定是自己心軟,竟笑了笑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方回過頭朗聲說道:「哪裡能怨的秋娘,是下官上午就已用了些酒肉,如今還是有些頭痛,故不能飲。特勤如不信可問問默啜。」

    默啜本是沉著臉看著那秋娘,聽李揚一說倒是舉杯笑著說道:「李校書郎說的確有其事,本默可為證人。來伊然特勤,飲了此杯。」

    「呵呵,如此美酒浪費了真是讓人可惜。」伊然特勤大笑著摟過身邊的小娘,將那小嘴裡的酒度過喝下,大呼道,「真是好酒,最是混了女兒家的清香才是最醉人。」

    「哈哈」眾人嬉笑,也不按了尊卑的規矩,紛紛找了對眼的人相敬。

    見眾人都喝了差不多,金吾將軍用眼瞧了一下有些愁苦的李揚,而後者卻是不知該如何處置現在已安下心,百般討好自己的秋娘。

    「李校書郎,你是否有事?不妨說出來說了出來。」張去逸隔了幾人朝李揚問道。

    聲雖不多卻能讓眾人剛好聽到,於是都皆是靜下傾聽。

    李揚知道這張將軍是讓自己出馬探眾人的口風,於是也無可奈何的歎道:「張將軍,下官真的是有事,一想到幽州那邊戰事一觸即發,而我等卻是在這裡歡快,真是想想有些臊的很。」

    「哦」苾伽骨咄祿接口道,「李校書郎多慮了,前方自有統軍的大帥與眾將軍謀劃,你我皆為文臣,只要不去煩了陛下與大汗的心就足亦。」

    「弟弟的說極是,今日只談風月不論國事。來,李校書郎,本特勤這次敬你。」

    李揚卻是未取杯,也未讓秋娘斟酒,用箸擊打銀盤說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駱賓王,於易水送人)如是這般歌舞昇平不顧國事,下官不知照此下去還能飲幾杯,樂幾回。」

    「放肆!李校書郎,你這是何事!」張將軍出口喝道。

    李揚忙離座,將個秋娘帶倒於地,滿眼哀怨的瞧著他。李揚拱手道:「張將軍,諸位,不是揚不懂風情,只是下官不懂,為何你我在這裡歡好相好,而有人做為大唐的臣子竟正值幽州戰事不顧,私自收藏那叛賊契丹可突於,謀害我大唐的基業!」

    「哼,那人是誰,還請李校書郎明言講個清楚。」一直未說話的骨咄葉護冷冷的問道。

    「莫與下官說出諸王子真的不知這種話來!可突於殺王叛亂投了突厥中的貴人已是天下皆知,難不成諸王子要與他隱瞞不成!梅錄啜想必諸王子都應該清楚的很,莫非還要讓下官拿出證據來嗎?」

    「大膽!你與我退下!」金吾將軍厲喝,站起身來朝面像俱不善的眾人施禮道,「念在李校書郎少年不懂事,請諸位放過於他,回去後,本將軍定將上表參他一本,告他個欺尊妄上之罪。」

    「張將軍!」李揚急道,「下官有事不吐不快,像梅錄啜這樣資敵的人為何無罪,還要上表參了下官!到底下官做錯了什麼!」

    「放肆!你敢頂撞本將軍!好哇,本將軍可是奉詔前來,還由不得你這小小的校書郎來隨意頂撞。來人!將他拖了出去!」

    「慢,張將軍請消消氣!有話慢慢商量。本啜以為李校書郎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只不過是情緒有些失控罷了。李校書郎大概是醉了,秋娘,你還不扶了老爺回去!」默啜心中笑開了花,瞧了那三位王子的臉色,果真如自己所料,都是氣呼呼崩著冷臉卻不是在瞧李揚與張去逸,而是看了別處,在想了別的事情。於是趕忙出口勸道。

    「李校書娘應是醉了,還是先回去吧。」伊然特勤雖是陰著臉卻也符合著默啜的話道。

    而苾伽骨咄祿則摟了身邊嚇的發抖的小娘恣弄,全然不管這邊的事,那骨咄葉護自問過一問再也未出聲,只是玩轉著手上的銀刀。

    「老爺,請隨奴家這邊請!」秋娘顫著聲音,哪裡是在扶李揚,而是整個人都駭的驚慌失措,借了李揚的一支胳膊支撐著未讓自己倒下。

    「即是如此,下官告退了!」李揚甩了袖子而去,秋娘忙強站了身子急走幾步跟上。

    到了大帳,薛嵩站在外面等候,看李揚陰了臉後隨一美艷女子由遠過來,過來瞧了一眼後面的秋娘,朝李揚拱手道:「李校書郎借一步說話,卑職有事要稟報。」

    「哦,那個秋娘,你先有事忙去,本官就不再討饒你了。」李揚回頭見秋娘跟了上來,便轉頭說道。

    「是」秋娘眼裡有了淚花,看著李揚與薛嵩離去,自己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烏素達恆早已瞧見,只是這女子是隨了李揚過來的,便不敢過來,於是躬身說道:「這位新來的奶奶,你請帳中稍坐。等老爺們談了事情自會找你。」

    「謝過將軍了,,還請將軍莫要稱奶奶,奴家只是奴婢,在這裡站一站就好。」秋娘低了頭福了一禮道。

    烏素達恆令劉二搬過一胡凳放在帳前的陰涼處,請了說道:「還請奶奶這邊坐。」

    秋娘未說話福了一禮,沒再堅持坐了下來,有一眼沒一眼的朝李揚遠去的方向眺望著。

    李揚隨薛嵩走了幾百米,到一處空曠之地,見四下無人,悄聲的問道:「究是何事?」

    薛嵩笑而搓了雙手道:「妹夫,這下可是好了,你設下的棋開始起了作用。如今這突厥南邊思辟部那小部落的二頭人聽了的那些護衛的相說,又見了拿回去的刀箭,馬上就與頭人火拚了起來,這呼朋喚友之下,如今那思辟部已是大半個捲了進去,大有往契苾部擴散的可能。」

    李揚擊掌叫好,又覺得聲音有些高了,四下看了看笑道:「真是天助我也!這邊火方纔我也去燒了一把,就看張將軍能不能將他點著了。如是成功了,大事可成!」又想到了什麼,拉了薛嵩之袖道,「那李蒼頭可有異動?」

    薛嵩搖頭說道:「自來了牙帳,這李蒼頭就整日窩在帳裡不動,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睡覺。」

    「哦,那就由他去!」

    「知道了妹夫。正事已了,我這當大哥的可要說上幾句,你為何又領回一位小娘?難道不怕惹事上身嗎?」薛嵩擠眉弄眼的問道。

    李揚一拍額頭歎道:「我豈能不知這樣的害處,但這又打不得罵不得,你到是讓我如何是好?不過這女子,我卻是碰不得,那可是默啜干親,誰能知道是不是個藏在身邊的禍害!」

    「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薛嵩大笑拍拍李揚的肩頭,搖頭晃腦的走去。

    等李揚回到帳前,立刻就看到那秋娘手托了香腮朝這邊瞧著,趕忙想轉身離去,卻被好事的烏素達恆叫住:「老爺,這位新奶奶說什麼也不肯進去,你看如何是好。」

    李揚心中大罵多事,但擠了笑對迎上來福禮的秋娘說道:「你隨我進來吧。」後又瞪了一眼這好事的安答。烏素達恆撓了腦後的小辮,不知為何。

    劉二過來小聲的問道:「頭人,這老爺是怎麼了?」

    「我怎麼能知道,去去去,少煩我!」自是沒討了好。

    帳裡,李揚看著站在當地怯怯的秋娘,指了毛皮墊子說道:「坐吧。看你如此這樣,定是有什麼事情藏在心裡,但本官不想聽,只想讓你知道,在這些日子裡你就住在此處,哪裡也不許走開,等本官走時,自會問你事情將你妥善安置。」

    那秋娘低頭不語,聽後猛然抬起頭,二眼含眼就欲說話。但被李揚止住,見這光景這女子必有一段傷心之往事,天下悲苦之人何其多,而自己又能安懷幾人,還是莫去碰的為好。想罷只得安慰道,「你莫要說了,一切等我走時再講。」

    秋娘用貝齒咬了咬下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難過,眼淚不由的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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