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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席間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3-27

    酒席之上,歸義王李詩面色不定的左右瞧著李楊與韋紇齊齊格,見二人必未有何衝突,互為舉杯相敬,心道,這二人到底是都打了什麼盤算,真是看不出來,讓人好一頓猜測。」

    韋紇齊齊格單手二指捏了細腰鏤花盤龍銀杯,用另一隻手掩在外面,先敬了歸義王三杯,又由著侍兒斟滿,優雅的跪坐於小几之後,懶懶的迷離著眼神,輕啟小口對李揚敬道:「天使,請飲了奴家這一杯可好?」

    李揚實是極喜喝這奶酒,雖是少了一些嗆辣卻多了一絲的甜美,含在嘴裡,漾在舌尖今人回味無窮,如今算了這一杯已是五、六杯下肚,雖是失禮了些,自己有杯自飲了,但那淡雅之酒氣依然勾人的心脾。見韋紇齊齊格相敬,遙舉起杯,回敬道:「即是貴女相邀,不妨飲了。」

    歸義王越瞧心中瞧驚,不知二人為何是如此的親近,轉頭用眼看了李生,咳了一聲說道:「李司馬,傳歌樂為天使助興!」

    李司馬知了其意,拍了拍手喚過侍兒,命他下去喚人。自己舉了杯對李揚與違紇齊齊格相敬,說道:「即是貴人來了饒樂,我家王爺自感光彩。為了迎新貴人,我替王爺敬二位一杯。」不分先後貴賤的如此說,便是探探二人對此的反映。

    韋紇齊齊絡自是笑嫣如花,一色酒醉映紅了臉頰顯的好是嬌艷,今人不能直視。本是萬里挑一的人才此刻竟能直逼仙子,讓眾人好一陣恍忽,纖指捏了杯子,百媚齊生的笑道:「謝過歸義王,奴家能得歸義王抬愛,真是三生有幸!」

    李揚卻是有些怒氣,堂堂天朝來使竟被不分貴賤的與人相敬,真是大逆不道,心中不免對這歸義王有了想法。未舉杯高聲對身後的薛嵩道:「薛伙長,本官有些醉了,你替了此杯!」

    薛嵩跪坐於側,大手抓了小巧的杯子,對眾人說道:「天使自路上急馳,身子有些不適,小人請了此杯與各位老爺助興!」說完仰脖倒了喉中,起身復站立在李揚的身後。

    韋紇齊齊格的臉色立刻發青,手中使力,捏的關節做聲,重重的將杯子扔在几上,哼!一聲冷哼竄出鼻子,抬頭看了帳頂。

    「哦,是我失禮了,真是該罰,真是該罰,我自飲三杯!」李司馬忙說道,「來來來,看歌舞,看歌舞。」

    這裡樂聲響起,二隊身著輕紗的妙齡女子,盈盈入帳,舒袖漫舞、步若飛天,如墨的眸子含羞傳神,一筆青黛彎如曉月,六弦不盡人意,難表姿態之優然,鼓瑟點點,不能擊中其中之奧妙,舉手抬足多有韻味,擰柳腰邁旋步自有幾分瑩彩。到酣時,又有隱隱一抹春色掩影其間,讓人心神忽閃,不能自安。

    這段歌舞將方纔的難堪悄然的掩了過去,韋紇齊齊格依然是春風拂面,不住的舉杯與眾人要邀,待到李揚時,露齒輕笑道:「久聞天朝重禮樂,不知天使可否為小女子歌一首。如是不願,那也算了,只怨奴家命苦!」哀怨之意再配了桃紅的粉面,自是惹人憐愛,當下有不平者紛紛出口相附合。

    李揚吃驚的看了韋紇齊齊格,心道,「好個不簡單的小女子,這功夫做的可真是到家。即是擺脫了方纔的尷尬,又反過來將了我一軍,又懂的造勢,用自身的本錢博了綵頭。如我不應,就是被她壓過一頭失了勢。也罷,只當是自飲自樂也好,獨自欣賞也罷,且歌上一首。」今於是合著節拍,用銀箸擊打酒杯,踏著腳步歌道:「當歌對玉酒。匡坐酌金罍。竹葉三清泛。蒲萄百味開。風移蘭氣入。月逐桂香來。獨有劉將阮。忘情寄羽杯。(張正見,對酒)」歌罷,笑道,「獻醜之極,這一首前陳張通直散騎侍郎的對酒倒也相宜此景。見笑了。」

    「天使大才,當飲一杯。」李司馬舉杯相邀。

    飲罷,韋紇齊齊格起身盈盈朝李揚一拜,嬌聲說道:「謝天使贈歌,奴家真恨不得嫁入李宅,當一怨婦也是心甘。」

    李揚笑了笑說道:「貴女說笑了,就是本官願意了,那在坐的諸位還不得將我恨死!」

    「哈哈」眾人大笑。

    韋紇齊齊格丟過一個哀願的眼神,神色楚楚的道:「看來是奴家與天使是無緣份了。真是讓人家心碎。」

    「我大唐人傑地靈,十里之內必有賢達。韋紇貴女身份高貴,姿態上佳,即有此心,隨意青睞幾眼,必能如願。」李揚回敬了過去。

    韋紇齊齊格笑而不答。

    歸義王李詩冷眼瞧了這二人,從方纔的交鋒之間已是瞭然,瞧了二人身後所立之人,這心中有了主意,擊掌道:「有酒有肉歌舞助之,有才子才能幸得佳人相伴。想我大唐以武立國,這些歌樂只是小助。要想盡興還得需壯士相博才好。我觀天使身後的壯士實為彪悍,我饒樂自是不如,也不知道貴女處可有人能力敵?」

    聽罷此言,全場寂靜,眾人都瞧了李揚與韋紇齊齊格二人。

    李揚心中更是對歸義王有了意見,心道:「你想得漁人之利?想隔岸觀火,又想置身事外,卻說的如此的明瞭,真是蠢的可笑!都當你歸義王是個梟雄,原來也不過如此,這般拙劣的伎倆也能拿的出手。」想罷,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品著手中杯裡的奶酒。

    韋紇齊齊格一愣,忽大笑起來,全然沒有了方纔的風采,斜了眼飄了歸義王道:「王爺,即是如此,客隨主便,我也不能違了你的意思,但這做主人的不妨先露上一手,也好讓我等學學,省的到時候我們壞了規矩。」

    李司馬卻是在心底大罵,「真是番夷,只當是每天看些漢學就可為天下無敵了,這般露骨的話竟也能說出口,真是讓我的臉上也不光彩。」但還是笑笑舉了酒杯道:「王爺本意並非如此,只是想與眾人助助興而已。諸位不必多想。來人,撤了歌舞,押二個奴隸上場。」

    隨著鐵鏈相扣的擊打聲,兵士押著二位奴隸進了大帳,跪在地上。

    李司馬用漢話問道:「你們是我王爺的奴隸,如今有次自由的機會給予你們,你們可願意?」

    「我願意!」二人聽了翻譯齊叫道。

    「好,即是如此,我但給你們自由,但有個條件,二人之中只有一人才能重見天日,你們看著辦吧?給他們除去鎖鏈。」李司馬命人將二把彎刀扔在二人的面前。

    二人遲疑著,互相看了看,各自的眼中流露了悲傷。

    歸義王大聲喝道:「還不快些動手!」又舉了酒杯環了一圈,「諸位有所不知,這二人是親兄弟,卻不知是哪個要死哪個要活了,哈哈。」

    後面站了的士兵,用槍尖便往二人背上扎去,二人吃疼忙拿起面前的彎刀。這刀一入手,二人都又是愣了,渾身顫抖著不能自己。

    「真是沒趣的很,不如方纔的歌舞!」有人出聲叫道。

    李揚瞪了那人一眼,心裡惡煩。這時背後按了一隻手,耳邊聽薛嵩輕聲說道:「妹夫,不能動!」於是低了頭下去。

    「來呀,不識抬舉,拉下去剁碎了餵狗!」歸義王大失臉皮,拍著案幾說道。

    「慢著!」其中一人叫道,止了上前的士兵,慘笑了一下對另一人喝道:「弟弟,你動手吧,待回去後,好生的侍候老母!快呀,別讓這些人看了我們的笑話。」

    弟弟瞧了瞧兄長,又看了看手中的彎刀,往後退了幾步,見那士兵已是舉起了手中的槍,悲壯的大叫一聲:「啊」,閉了眼就往兄長身上砍去。

    那兄長見刀已到了面前,忽然詭異的笑了,身子往旁邊閃了一下,狠狠的把刀扎入弟弟的腹中。

    「為什麼?哥哥,這是為什麼!」弟弟嘴裡含著血,睜大了眼睛看著猙獰面孔的兄長,彷彿不認識了似的,喃喃問道。

    兄長揮袖將親兄弟的血從臉上擦去,扭曲的臉說道:「機會只有一個,你們只能活一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弟弟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如要我命,我自會給你。可是,你做錯了,你不該騙我的,真是不該!」說罷,忽直了身子,用破碎的衣物裹了傷口,大喝道:「來呀!再來殺我!」

    兄長見狀,知是兄弟要拚命了,也不說話,狠狠的朝弟弟的頭劈過。

    當,二刀相擊,閃出幾點火花,又豁然分開。

    兄長喘了一口氣,將嘴裡的唾液呸在地上,咪了眼去找弟弟的破綻。

    弟弟此刻形勢不妙,失了太多的血使得他精神有些恍忽,頭有點發暈,使勁的甩了甩頭,清醒了些,將牙咬了憋住一口氣,踏步上前就是幾刀。

    噹噹噹,幾聲脆響,弟弟往後急退,站立不穩將刀撒手,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喘氣,從腹間流出的血已是灑滿了下身。

    兄長眼中一亮,知是機會來了,喊了一聲:「別怨我!」就朝弟弟脖子削去。

    「呵呵」弟弟搖了搖頭。兄長見狀大驚,想退後卻是晚了。就見弟弟猛的站起身來,那一刀正好砍在肋下,弟弟將刀用胳膊夾住,另一隻手握成拳狀,用盡全身的力氣擊打在兄長的臉上。

    兄長被這一拳打的頭暈眼花,不明東西,正在彷徨之間,一股刺痛從心口傳來,待眼是能看清時,就見了弟弟噴著血水的嘴在向自己說著什麼,而自己卻是聽不到了,五感失盡,氣絕身亡!

    帳內除了弟弟呼呼的喘氣聲,鴉雀無聲,眾人都忘了去喝彩,去品酒,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滿身血跡的弟弟。

    「啊!我好恨!」弟弟仰天大叫,紅紅的眼睛藏不住無盡的恨意與悲傷,他環視著四周,一個個達官貴人紛紛低下了頭。

    「你!你!你!你們身上都有血,都洗不得的!老天爺,你去死!」弟弟大叫道,朝歸義王那邊將手中帶著二人鮮血的彎刀甩了過去。

    撲,歸義王李詩情急之下鑽入案幾躲了過去,那刀帶著風氣扎破大帳飛了出去。

    「給我剁碎了他!」氣急敗壞的李詩大叫道。

    弟弟甩出刀後自是走不了了,用眼瞧了李揚方向撲身過來,因為他也知坐了上首的必是顯貴之人,要想有一線生機,只要拿住他就可。

    但未到跟前,一個身影擋在了身後,也沒有眼清怎麼回事,便被一拳擊在當胸飛了出去。

    當數把刀槍扎入身體的時候,就看到一名唐軍慢慢的回到了李揚身後站立不動。「唉,應該去拿了那女子!」帶著滿心的遺憾化成了一團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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