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5
李揚將已是妥善包紮好傷口的薛嵩等人迎進帳內,與李生和韋紇齊齊格做了介紹。
李生自是含笑點頭,敷衍的誇獎了幾句,並不將這幾個士兵看在眼裡,只不過礙與李揚的面子禮貌的應付而已,在他看來,與下等之人說話已是辱沒了身份,不過即是李校書如此看重,興許有些來頭,不得罪給個笑意,互加個印象容日後見了也好相處些。
至於那韋紇齊齊格的臉上就精彩的多了,眼神很是複雜,瞧著這些彪殺之氣濃如墨汁的唐軍,既有羨慕之情又是深深的恨意,不鹹不淡的品著茶水,略有所思的又是看了看李揚。
待薛嵩領人出去後,李揚復坐了下來,將喝不慣的奶茶放在一邊,拱手對李生說道:「再次謝過李司馬,對下官隨從之安排多費心了。」
李生笑笑回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回頭我再派些個心靈手巧的女奴過來,當了粗使的丫頭。再去質子賬裡挑些靺鞨或他族權貴之女,這些做質的,都會些漢話,李校書用起來自會應手些。如是不嫌,也可讓她們侍寢,那些小娘各個珠潤圓滑,妙不可言,當然即是天使身邊的人,本官自會挑些青荷小藕,未染泥污之輩過來。」
韋紇齊齊格也插嘴道:「李天使,我帶來之婢女也有些美艷的,如不嫌也令其過來幾個,她如是懷了天使的麒兒,當是其部族的光彩。」
李揚將那碗奶茶捧起,用袖掩了面道:「這,這如何使得。」心中卻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對與這些官場之間的贈與,回絕就是駁了主家的臉皮,惹得不歡而散就大大的不該了。即是為官,也因深譜這些為官之道,其中玩樂也出自其中,如不隨波逐流,這魏晉士族之風氣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早早的回家鋤田去吧。當然,假如有天某權貴同李揚索要朵兒,那李揚絕對是會當場拒絕的並舉茶杯送客,因為不論是妻是妾,李揚都當成了家人,而朵兒與太真又是自己的心頭之肉,如是升了五品官職,上報了省部,可是二滕妻已定之人,自與這些個奴婢不同。
李生與韋紇齊齊格見些大喜,互相看了一眼,俱是倒心的笑了。李生所笑之意為,李校書不與自己當成外人,這日後他若高昇了,那自己這香火之情就是攀交的資本。而韋紇齊齊格自是,安幾名侍女,好對李揚的一舉一動有所瞭解,為自己下步的計劃好早定方案。
見是該說的都說了,該講的都講了。李生與韋紇齊齊格起身紛紛對李揚告罪一聲,離開了。
李揚見二人走了,將膻氣的奶茶潑在了地上,看了看鋪在地上的羊皮褥子,又瞧了瞧圈成一團的黑如緞面的貂皮行李,一皺眉,心中一歎,這,這如何能睡得著呀。
正在鬱悶中,帳外有女聲對守門的唐軍軟軟的說道:「這位將軍,請稟報一聲,就說李司馬遣人過來了。」
簾子一挑,李揚記的這是十二騎中名叫黑子的唐軍,黑子進來抱拳道:「李校書,李司馬送來幾名女子,請校書示下。」
「哦,讓她們進來吧。」
「是」黑子出去將那幾人喚了進來。
共是五名小娘,三名年約二八,穿著麻布的夾袖襦裙,長的也算清秀,另二名卻是被蓋了紅蓋頭,身穿大紅的絲製對襟高腰裙,上披了件小裘皮坎肩,各個身材婀娜,高挑玲瓏,比普通的中原女子皆高出半頭。進來後低眉順眼的跪下,嬌滴滴的喚道:「奴婢(家)見過李校書(郎君)。」
「起來吧」李揚說道,對那三名小娘奇道:「為何她們需蓋了蓋頭。」
有一名小娘福禮道:「這是二位靺鞨選出的新人,如今是要服侍天使的。依了漢俗,取個吉利。」
「哦」李揚大悟道,笑了笑說道:「倒是有趣。那我是否也要喝了交杯酒?」
那小娘偷笑了下回道:「天使命她們取下就是了,我等如今都是天使的人,隨意處置即可。」
李揚指了二名小娘笑道:「你們不必拘束,煩請將蓋頭除去。」
那二名小娘互看了一眼,輕輕的將蓋頭拉下,二張羞紅的臉緊緊的貼了高聳有胸脯。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李揚只是驚艷的看了一下,這心中已是如貓抓了似的,如是說道。
當二張俏臉露了出來,時,李揚傻了,這二女年約十七八,說起容貌雖不及自家的娘子,但也是萬里挑一,只是其中的一名卻是高鼻碧眼的番人。
二女見面前之人竟是一位少年郎,心中各有想法,將羞澀之意拋去,有些好奇的瞧了李揚。見李揚有些傻氣,那番人笑了一聲,拉了另一女子對李揚福了一禮道:「妾身給老爺見禮了。」
「啊,你們,為何稱妾,我可是未曾答應過。」李揚有些傻乎乎的,眼中自是看了那位番人,就覺得此女越看越是膚質白皙,唇紅臉粉,再加上披肩的金髮,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還是那位小娘回答:「即是天使讓她們取了蓋頭,按照我們這裡的風俗,那她們就是天使的妻子了,想要打罵,送人都憑天使一句話而已。」
李揚心中好笑,壓下心中的好奇問道:「那你們呢?」
「回天使的話,我等皆是奴婢,只需讓主子高興就行。」
「好了,把你們的名字報上。」李揚有些飄在空中的感覺。
「奴婢沒有名字,請天使贈名。」三名女子齊聲回道,倒是那位番人小娘眨了眼,開口說道:「妾身叫喀秋莎,她叫拉祜。」聲音有些彆扭,但能聽的懂。
「哦,那好吧。為了方便一些,你們就按我們漢人的叫法,你,春桃,你秋月,而你嗎,就叫冬梅吧。」
「謝天使贈名」三位小娘有些興奮的謝道。
「那妾身呢?」喀秋莎不滿的問道。
李揚笑笑:「自是有名字,就不必改了。嗯,你是回紇人,大食人?還是波期人?」
「妾身是羅斯大公之女,因為戰敗了,被當了波斯人的人質。誰知他們又戰敗了又當了你們吐火羅的人質,哎,真是好笑,吐火羅又敗了,妾身又成了回紇的人質,最近不知怎麼搞的又成了這裡的人質。現在呢,成了你的妻子就這麼簡單。不過,你不要失望,我可是守身如玉的,他們都當我是奇貨,都想把我賣個好價錢,反倒讓我保住了清白。」喀秋莎噘的小嘴不滿的說道,還調皮的朝李揚眨了眨眼,使了挑逗之意。
「哦,失敬,失敬。呵呵,真是曲折。」李揚悻悻的笑道。
「咦,拉祜,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見了丈夫害起羞了。」喀秋莎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人問道。
那拉祜卻是忽然跪倒嗑頭道:「大唐的天使,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是靺鞨族粟末部頭領的女兒,我是被他們搶來的,求天使做主,求天使開恩。」
「你個賤種!」冬梅上來就用腳去踢,罵道,「服侍天使是你的榮幸,你卻這樣,快給天使賠禮,求他的原諒!」而春桃與秋月卻是一副此人該打且帶有鄙視的模樣,並將那想去拉人的喀秋莎拉住。
「慢!不得無禮!」李揚將冬梅喝退,到了拉祜的身邊問道:「你是被搶來的?」
「是,是,天使,我是獨自帶了海冬青出來獰獵,被他們搶來的。他們要凌辱我,我便說了真話,但他們更是高興,將我關了起來,和我的阿瑪要了無數的財物。說好要放了我的,但是他們背信棄義,又要挾我的部落臣服於他們。天使,我是大唐的子民,請天使做主!」
李揚聽後大怒,問冬梅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冬梅戰戰兢兢的跪倒回道:「回天使,奴婢只是個奴隸,不知這事,奴婢只知道好好的服侍貴人。」
李揚一把將冬梅拉起,扯到面前問道:「你撒謊!」
冬梅將眼閉了,眼淚落了出來,顫聲道:「奴婢未說假話!」
「那好,你們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們!」李揚放開她,冷冷的說道。
「啊,天使。不能啊,求你可憐可憐奴婢吧。」冬梅面無人色,那二位小娘立刻哭喊道。
冬梅慘笑了一聲,對著李揚說道:「原想天使是個疼愛人的大唐人,但是我錯了,真的錯了,原來你們都是一類人。姐妹們,別求他了,他是冷血的。天使老爺,能聽奴婢說一句話嗎?」
「你講」李揚心中不知為何,有一股心酸的感覺,柔聲道。
「如是我死了,不要為難這二名姐妹。如是不答應,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歷鬼來索你的命!」冬梅陰陰的叫道。
李揚將手擺了擺道:「冬梅,你說什麼,本官如何會讓你們去死呢,只不過是不想讓你們服侍而已罷了。」
秋月急哭道:「天使,你不能不要我們,如是那樣,我們將會受盡折磨而死!至於冬梅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們確確實實不知道拉祜之事,必是不要騙你。」「慢,慢,你說的慢一些。這是為何?」李揚心中的酸楚更加強烈
冬梅此時已不想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帳裡掛著的燭台。
那二位小娘卻是留意了,一把將冬梅扯住,哭叫道:「我們再求求天使,你不能死!」
「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呀。」李揚也是急道。
「我說吧。」拉祜卻是開口,冬梅三女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拉祜笑道:「冬梅,我知你打我是為我好,要是遇到一個兇惡之徒,也許你的打是最輕的了。天使,我也看的出,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才出口求你,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你知為何我們怕被拒絕嗎?我來告訴你。我與喀秋莎好比是貴重的物品,一般小錯也就挨幾鞭子,罰幾天不與吃飯。最重不過被刀兵砍殺。要是她們做錯了,惹了主子不高興,那就慘了,好一點被活活打死,要是恰好碰上個心狠之心,她們會被全族的男子作踐了,如是死不了就會幾條餓狗撕成碎片!」說著,輕輕的將坎肩掀起,露出半截白玉的胳膊來,但那上面卻是有二道暗紅赫然印在上來,顯的是那麼的刺眼。
「豈有此理!這還是大唐的天下嗎!」李揚聽罷,心中翻起驚天的巨浪,大怒道。
冬梅等人聽了李揚的怒火,心中卻是安定了下來,齊齊爬到李揚的腳下,抱著腿哀求道:「求天使天恩,莫要趕我們回去!」
「好好好,本官已知道了,不怪你們,待我走時會和他們相說,還你們個自由之身。」李揚壓了火氣,如今的形勢,自己都不能看透,這眼下只能先如此了。
「謝天使。天使如是不嫌我等身子髒了,都可以為天使鋪床疊被以盡孝心。」冬梅等女大喜道。
「拉祜,你起來吧,走時我帶了你,出去後,你自行回家可好。」李揚也對拉祜說道。
拉祜此刻嗑頭道:「好,全聽天使安排。」
喀秋莎眼珠子亂轉,上來抱了李揚一條胳膊,撒嬌道:「妾身想好了,要隨夫君去中原瞧瞧花花世界,你可不能不要我哦。」
李揚大為頭疼,有些吃不消這不知禮數的羅斯女,看來這艷福難享,麻煩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