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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2-04

    過了幾日,楊父捎話過來,明年常試仍定了尚書省禮部南院貢院,由禮部尚書李郡王爺下賀侍郎賀季真(賀之章)主持。順便將文解和家狀也一同拿了過來,交了李揚。

    李揚知了也就放下心來,與父親、母親相說了一下,想趁著還有些時間早早的去洛陽,如有可能一併接了娘子走一走長安,如是中了便捎信回家自己則等了旨意定奪,如不中再回轉家中。

    父親與母親自是不捨但還是放手,臨行時,父親說道:「我問了你岳父,那楊家還是可以的,過後我便求人去提親,不過你還是心中早做些準備。」

    李揚跪別了父母,一人背上包袱,毅然的走了,怕看到母親悲傷,大步快走出了村子,待回頭回望,已是二里有餘,隱隱間有數人持手相望。李楊心中難過,回身跪倒嗑了數頭,將眼中的淚水擦去朝雲中縣走去。

    到了車馬行,尋了馬車,剛要坐上,便被人在肩頭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薛嵩同王進笑嘻嘻的看著他。

    「二位兄長,怎麼,你們也來了。」李揚奇怪的問道。

    薛嵩將他的手拉住便走,說道:「走走走,回去,待我們吃了酒再走也不遲。」

    「兄長使不得,恐誤了行程。」李揚推脫道。

    「哈哈,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妹夫肯定不允,王大官人快些掏出來吧。」薛嵩停了步,朝王進攤開了手掌說道。

    王進苦著臉對李揚說道:「可苦了我,又是十兩銀子沒了。」將一包散碎銀子扔在面前的手上,沒好氣說道,「給你,願賭服輸!」

    薛嵩哈哈大笑,與王進相視一眼,對愁眉苦臉的李揚說道:「妹夫,還怕我拐了你!走吧,誤不了。咱不坐這馬車,自有去洛陽的方法。」說著將李揚身上的包袱不由分說的拿在手裡,不留痕跡的將那包銀子悄悄的塞了進去,一把拉了李揚的袖子朝外走去。

    「兄長,這使不得,使不得」李揚哪能甩開薛嵩的鐵手,只能小聲的哀求。

    「好了,也莫要求他了。我今日也要回洛陽,一會我們結伴而行豈不更好?」王進笑道

    「真的!此話當真!」李揚心中高興,終不用一個人孤單的行走。

    「還有假的不成!」薛嵩沒好氣的回道。

    三人來了一處酒樓,找了間獨處的雅間,要了三個小菜,切了五斤豬肘子肉,又上了十斤竹葉青。原是薛嵩要梨花白的,可又想到李揚的酒量,就改了這度數極小的竹葉青酒。

    席間薛嵩用碗相敬,高聲念了李揚的那首鄉試(解試)的詩,讚道並說了句無頭尾的話:「真乃魚躍龍門之作,為兄敬你,此去路途遙遠,前程就在你的一念之間,請妹夫好自把握。」

    王進怪道:「哥哥,你又說些什麼怪話,我怎麼聽不懂?」

    「哈哈,不懂就是了,要是都懂了就不是了。你說的妹夫,這天可在看著呢!」又是朝李揚笑道,並用手壓了壓懷中。

    李揚心中一驚,不敢確定,小聲的問道:「兄長,你說的遠了吧,我只是一百姓而已。」

    「什麼富貴貧賤,都是由天定的,你我這等凡人是左右不了的,你好好的用心去吧,自會明白。」薛嵩又是不明不白的說道。

    李揚卻是懂了,心中的驚意讓他將手中的酒水灑落不少。見王進瞧了這裡,忙放了下來,朝王進說道:「兄長,揚失禮了,方才想起家中的娘子,不由的心中興奮了些。」

    「哦,真是不懂,你們這二人在說些什麼,無聊的緊,來喝了此碗!」王進端起喝了進去。

    五碗進肚,這王進便有些尿急,告了聲罪,但尋了茅房。

    李揚見其走遠,小聲問道:「兄長,這聖,哦,這天是如何知曉我此等平賤之人的,你莫不是尋我開心。」

    薛嵩將一粒豆子放入嘴裡,笑笑回道:「你可是拜了位好師公,有此恩師在活動,加之王摩詰如今可是又得了寵,也不知為何,為你吹了不少的耳邊風。就連此次主持春闈的四明狂客賀老爺都贊不稱口,你倒是說說,這天如何能不知。這前日我接了諜影傳書,讓好生的查查你,我便知道了。妹夫,聖恩難測,要好生把握。」

    李揚忙謝道:「兄長,揚在這裡有禮了。」

    「唉,一家人不說二家子的話。不過你去了洛陽可要小心做人,前些時你的娘子回絕了做花鳥使,這讓一些人面上很是難堪,多虧了你娘子寄住的那位老爺,不然,你們差些永難相聚了。」

    「什麼?兄長,這是為何?」李揚驚道。

    薛嵩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幾次想張口卻沒能出聲,只是歎了一口氣,連干了三碗,看了看著急的李揚竟還是說道:「這,你就別問了,我也有苦衷的。不過,妹夫,日後如發達了,萬萬不可帶了娘子們進宮,切記,切記。」

    「這,這又是為何?」李揚心中還是不解,又急問道。

    「你們在說些什麼,說來聽聽。」淨了手的王進拿了塊絲帕在手上擦試,進了問道。

    「沒什麼,就是說了些風月之事。」薛嵩打著哈哈說道

    王進坐下拿了著,輕敲小几,唱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摘自詩經,周南,漢廣)」唱罷,又自飲了一口說道:「我當為子,求的游女,游女游女,你在何方!」

    薛嵩笑道:「這呆子又要想著癡情男女了。」

    王進急道:「要你管,只願抱得美人歸,哪管天地寬,只為任逍遙。你不懂,你又沒親的芳澤,想那嬌嬌的公孫大娘一舞《西河劍器》當是今人心神俱失,由不得自己。」

    薛嵩又是打趣:「我未親芳澤,想必你抱的美人歸了。」

    王進卻是急了,站起身來,指了薛嵩說道:「你就是個愚漢,只懂弄的舒服就是了,哪是憐香惜玉之人。」

    李揚忙拉了王進坐下勸道:「王兄長,你真的瞧過這公孫大娘?」

    王進卻是臉紅了些,轉過頭去,小聲說道:「我是聽宮中之人說起過,現在那公孫氏只怕是快意江湖了。」

    薛嵩就想笑,但又是想到花鳥使此事上來,卻是笑不出來,悶悶的飲了一碗不語。

    李揚見二人沉悶,心中有感隨口說道:

    「多情滋味別樣愁,一酒難恨上心頭。

    只道清風不合宜,總把楊花漫天柔。」

    「唉——說些什麼怪話,讓我心中好生難過。來,妹夫,賢弟,飲了此碗,各奔前程,我也好送你們出雲中。」薛嵩端起碗來說道。

    「來,飲了此碗。他日再相逢!干!」

    「干!」三人一飲而盡。

    將酒碗隨意的扔了,薛嵩叫道:「痛快,痛快!男兒只當壯烈死,休得苟且偷余身!我不懂你們這些風花雪月,只想馳馬西北疆,殺盡吐蕃狗!今日一別待來日再鬥酒相飲個痛快。小二,算你的酒錢!」

    李揚與王進只是搖頭,王進心道:「還是軍漢本色,只想殺出個功勞來。」李揚卻是想道:「聽兄長此言心中卻是熱血澎湃,真想上陣鞭馬殺敵,難道我骨子裡也是有些血性!」

    三人相伴離了酒樓,順著大道往下走,待來到一輛馬車時,王進對李揚說道:「揚兄弟,我們也該上路了,真有些捨不得薛哥哥。」

    薛嵩哈哈大笑,將李揚與王進推上馬車,拱手說道:「送君終有一別,來日還有相聚之時。王賢弟,我的妹夫就托負於你了,望你一路之上多多擔待。」

    「哥哥說的哪裡話了,小弟自然明白。」王進也是笑道。

    李揚此時說道:「兄長,你請回吧,我與王兄長自會好好的相互照料。」

    「好,再會!」薛嵩又是一拱手,將身一轉,大步離去。

    王進與李揚看著薛嵩的背影遠去,將車簾放下,吩咐老闆道:「走吧,去洛陽!」

    「駕!」老闆將鞭一甩,趕著車朝南奔去。

    在街角,薛嵩望著遠去的馬車,從懷中掏出一張用小紙條來,展了開來,只見上面寫道:「命薛嵩探查雲中人氏李揚,如發現勾結外番之事屬實,就地格殺!」

    薛嵩的心一抽搐,暗道:「聖上,你真的竟為有夫的女子而大動殺戈嗎?你這是怎麼了,我的陛下!」

    而在洛陽一府中,二位艷麗無雙的娘子相對而坐。一年長些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太真,我莫不是給郎君惹了大禍嗎?」

    另一小娘則道:「小荷姐姐說的哪裡話了,如是換我,我也是這般做的,我們生是李郎的人,死是李郎的鬼!別說是他,就是天上的玉帝來了,也是如此!」

    「這朵兒就快來了,這要讓他知道了,又該如何是好呢?」小荷又是歎氣。

    太真咬了牙說道:「都是些狼心狗肺的該死東西,有那麼多的美人了,還想奪人之妻,真是可恥,可惡!」

    小荷忙掩了太真的嘴,小聲的說道:「切莫讓人聽到!」

    太真搖了搖頭說道:「姐姐,怕他作甚,難道他不怕這天下之人的恥笑嗎?」

    「可他必竟是當今的聖上!」

    「姐姐你放寬心吧,這都是他手下之人在弄鬼,他哪能知道的這般清楚。我真想不到是哪個狗賊想害李郎!要讓我尋了出來,我定將他的嘴撕爛!」

    小荷輕笑道:「好了,一會郎君的師公要來,還是我出去問問該如何是好。對了,前日我接了書信,說郎君這幾日也要快倒了。太真,你的心願快實現了。」

    太真羞的將頭低下,弄著衣角小聲說道:「還憑姐姐為我做主。」

    「你呀!現在羞了,可那日找上門來可是歷害的很呢?」

    「姐姐——」太真忙去搔小荷的癢,二人笑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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