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3
不一會楊父也回來說了此事,並說道:「這鄉試也過了,那你便準備準備去洛陽吧,近些年陛下常在東都龍據,明年怕是還在洛陽開科。」
李揚自是稱岳父大人真是神人,又婉轉的說了需回家一次,等府裡安排,如是接了旨在洛陽,就不隨了公車一起去,如在京都則從洛陽起身也不晚。
「這樣也好,那你就回家吧,這幾日我也派了人巡了周圍,那畜生應是知難而退了。你便在家等我的消息。」楊父如是說道。
李揚拜別了楊父,又去了薛嵩那裡,卻是沒有遇上倒讓那房東娘子好一陣相看,在房東娘子一聲好哥哥的呼喚裡落荒而逃,就連話也未敢說上一句。
回了家中,自是母親又落了幾滴眼淚,卻讓父親喝道:「如今大郎已是有了功名,休做這些拖後腳的事。」母親這才止了淚水,但拉著李揚問:「在你岳父家中可住的習慣。只是我的媳婦都去了洛陽,可苦了大郎。」
阿弟不懂,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這個大兄。李揚忙從懷中掏了些紙筆和麻糖,哄了阿弟高高興興的叫兄長不停。囡囡從一開始就讓李揚抱了,看李揚從懷中掏東西,也是猛往李揚的懷中瞧著,李揚自是又摸了個木囡囡交到了囡囡手中,囡囡方才放了摟住李揚脖子的雙手,玩耍起來。
李揚見父親與母親臉上俱帶著笑意時,將囡囡放下,對二個阿弟說道:「去,帶囡囡出去玩,兄長有事與父親、母親說說。」
阿弟上來將不想離開的囡囡拉走,囡囡眼瞧著就要哭了,二弟許是大了,將手中的糖一古腦的放在了囡囡的手裡,哄著囡囡樂呵呵的出去。
父親見囡囡離去,收回了眼光對母親說:「這囡囡也不少了,再過個四歲就十三了,我看還是早早的尋個好人家將事定了。」母親只是笑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看旁村的張大戶就可以,門當戶對,最主要的是他那三兒與囡囡同年上下,又是老ど,我想囡囡如是嫁過去,也是受不得罪的。」
李揚見父母說起囡囡的終身大事,雖覺得早了些,但這是大人之事由不得自己插嘴,但在一旁聽著。但聽到說到旁村張大戶的三兒時,忽想起這甲等第一名的張子仁來,由是小心的說道:「父親、母親,在張家眾郎君之中,莫不是有個叫子仁的?」
母親看了看李揚笑道:「對,這張子仁是他家大郎,今年已是二十有二了到也尚未娶妻。按說現在也是如你一般有了功名,但他的名下已有了幾房妾室,這囡囡嫁過去,怕是要立即侍候老小,到時受累不說,還不一定能掌了家,必竟他日後要走宦途,這若大的家業還是要落入弟兄們手裡,再說這大人還是要疼小的一些。再說那三郎聽人說也不錯,小小年紀也是勤奮好學、聰明伶俐,到時候也不會差了張大郎半分的。」
「好,那明日我就去拜訪張家,也好瞧瞧這張家三郎。」父親點頭說道,又看了看李揚問道,「大郎,你不是有話要講麼?莫要管囡囡了,還是說你的吧。」
李揚見問自己,這本是想脫口就講的事到了該說的時候卻是好難出口,不由的吞吐起來:「這,這,實難啟齒。」
母親笑笑說道:「我家大郎大了,倒知道和父母生分了。有什麼儘管說出來,就是衝撞了某人,有我與你做主,你大膽說來。」
父親忙拿了茶杯去飲茶,卻是空的,但也是將蓋子翻了翻復又蓋好,放在桌上。
李揚心中一狠,知是此時如不說恐日後更不好言明,只得硬了頭皮跪了說道:「孩兒不孝,盡與父親、母親添麻煩。」
母親忙拉起,睜大了眼睛急問道:「莫不是闖了禍?」
「不是,母親,孩兒必未闖禍。」
「那又是為何這樣?」母親還是急問。
「讓他說,這個不孝的東西能做什麼好事來。」父親聽了眉頭一跳,這心中就有些火氣,也是出口說道。
「那孩兒就講了。」李揚低頭說道。
「哼」父親哼道,「唉——快些說來,莫要急死母親。」母親還是心中不定。
「回父親、母親,孩兒在蒲州與一位小娘曾私定了終身!」李揚猛的抬頭說道。
「啪——」卻是母親用手給了李揚一巴掌,罵道:「你,你怎麼能這樣!這壞了女子的名節,你可是泯了良心!你說,你倒是於我說說,你將她是否始亂終棄!」
「母親!」李揚沒想到卻是母親如此大的反映,忙跪道說道:「不是母親所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兩情相悅,卻未曾做那苟且之事,我怎麼能壞了她的名節呢?」
「混賬的東西,我說你姨姨帶你小舅子臨走時怎麼和我說,大郎的心大了去,原來卻是有這層道理。你還不快些將事情一一道來!」父親陰著臉,只差拍桌子罵道。
李揚重重的嗑了一個頭,於是將自己與玉環之事道來,最後將頭伏了地上說道:「還請父親、母親做主!我終是愧了她,但我不想一輩子愧了她!」
「做主,你都做主了,還要我們而用!」父親拍桌而起罵道。
「請父親與母親息怒!成全了我們。」李揚只是懇求。
耳邊傳來母親的聲音道:「成全了你們也行,那好,你將我二個兒媳婦都休了,好娶了她!」
「母親,孩兒怎能做出如此之事,求母親開恩!」李揚聽完大驚,以頭搶地說道。
「哼,你做不出來。你讓我們如何去面對我那苦命的兒媳,你想過沒有?」父親又是在旁邊喝道。
「父親、母親,這,這,這」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這軟弱的性子何時能自己好生的拿個主意!」母親歎了一聲說道。
又傳來父親的聲音:「你是李家長孫,日後還望你去續香火,你這般模樣真讓我心寒,我如何能放心的將家業交於你手中!我企盼你能出人投地,但我還是錯了,讓你讀書,竟成了呆子,真是百無一是是書生,早知如此還不如將你請了老把式,專心侍田!」
李揚被父母說的心中好是低沉,知是自己怕是傷了父母的心,但從內心的深處有個聲音卻是說道,你好好的讀讀你自己,你本應是個有血性主見的男兒,萬不可隨了他人的意志,又一個聲音又說,你不能違了父母,這實為不孝。父母恩比天高,萬萬不可頂撞他們!這腦中好亂,在一陣天人交陣中,李揚拿了主意,又是嗑了個頭,抬起頭來眼望了父親與母親,堅定的說道:「恕孩兒不孝,孩兒如是再負了玉環,怕是此生不得安寧!朵兒這裡,我已說過了,至於小荷那邊我自會說去,要打要罵由她了。父親、母親請給孩兒一個機會吧!」
「你當真要忤逆!」父親大喝道。
李揚仍是堅定的說道:「求父親、母親成全!」
父親與母親相視一眼,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母親又是將愣住的李揚從地上拉起來說道:「起來吧。至於這玉環麼,你在那次暈迷之間喊了數次,我們豈能不知。我當你早早會說起這事,但也許是你的性子吧,前怕狼後畏虎的不言語,我這做母親的自不好探問。我便與你父親相商看你能忍到何時,到時也給你些壓力,看看是否仍像以前那般屈服。呵呵,我家大郎終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母親很高興。至於我那兒媳那邊,你當她們不知,但她們還是都嫁了你,不求你聞名只求你平安,真是好媳婦!好了,別這般看著我與你父親,咱家雖然不富裕,又添了產業,但娶一個媳婦還是可以承受的!」
李揚簡直就是驚呆了,不敢相信這是母親說的話,又是看了看父親,只見父親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心中茫然隨又被驚喜充滿,用手狠狠的掐了大腿,知道這不是夢,大喜過望不知說什麼好,掙了母親的手爬在地上不往的嗑頭說道:「謝父親、謝母親!」
「好啦,還未說說,這是哪家的小娘呢,你倒是說說,他父親的名諱。」母親笑著問道。
李揚這時倒有時難為情,吞吐的說道:「她是已故蜀州楊司馬玄琰之女,現客居叔父河南省士曹楊參軍玄璬家中,只怕此時與小荷成了手帕之交了。」
「哦,官宦出身。大郎,怕是咱高攀不起呀,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媒我自會去說,但成於不成,母親實是無把握。這可不像親家那邊,是未發達時所定下的親事。你明白嗎?」母親皺眉說道。
「你母親說的極是,大郎,你未要想的太好了。」父親也是這般說道。
李揚堅定了心意,自是心中有底氣,拱手說道:「父親、母親,成與不成全看天意,孩兒自不會為難眾人。」
「那好吧,此事就這般定了。過幾日我捨臉去問問親家這楊玄琰的家風如何,他可能知曉些,必竟在一處為官。」父親說道。
「好了,你別煩心了,此事有我與你父親,你無事就回屋吧,今天讓二郎去買斤肉回來,我們好好的吃上一會。」母親將李揚一推便要趕了去。
「父親、母親,孩兒還有一事想與你們相商。」李揚忽記得去洛陽之事,說道。
「快些說來。」
「孩兒想過幾日便去洛陽,去尋了娘子,東都人才濟濟,也好多結識一些才俊。岳父大人也是此意。」
「嗯,好吧,男兒志在四方,你也應該多走走,多識些人才對。」父親想了下答應了。
母親雖是不捨也沒說什麼,只是背了身子過去。
「孩兒告退了。」李揚見母親如此,這心中也是不好受,躬身退了出去。
「蛾子,你不必如此,孩子大了應讓他去飛、去闖!」父親輕拍了母親的肩頭,將母親輕輕的靠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