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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九章 開局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3-01-23

    下午等朵兒的心情稍稍好些時,李揚領著她順著早些說了的地址去了薛嵩家中,說是家其實為一寄住的下房。薛嵩本是兵籍,平日裡在軍營,因他在府裡當差,軍營離著府裡甚遠,這府中也有防閣(侍衛)的住處,索性就一併住了,又因這些防閣除了陪在使君、上佐以及各都尉的身邊平日裡無事,這薛嵩又是軍伍世家,也是混的甚是臉熟,這一來二去便每每閒班相邀去吃花酒,這已是慣例,眾人都心照不宣,老爺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但有時歸來遲了,常常被拒之門外,早些也爬牆頭,但被抓了幾個正了軍法吃了板子,這些人便共同出錢在不遠處的民居裡租了間屋子,好歇腳用。

    正巧,這午後薛嵩也不知為何沒去當差,正窩在這小屋子,一進門聞的一股酒味撲鼻。朵兒皺著眉頭叫了聲:「薛大哥」

    裡面傳來驚喜的回聲:「妹子,你來啦」從裡面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正是喝的臉紅的薛嵩,想必也是在裡面露著膀子胡鬧,來不及穿衣,只是裡著了件汗衫,外披袍子邁著晃悠的步子出來,還一腳將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踢了回去,一邊嘴上罵著:「給爺回去!我妹子來了,也不怕將她嚇著了,滾!」

    那人也不惱,將頭探出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聽得裡面亂哄哄的叫成一團。

    薛嵩見朵兒掩著面,用手指撓著頭,笑道:「裡面都是些粗魯的兵漢,看衝撞了妹子和妹夫,來,到上房坐。」

    領著二人來了上房,找了主家。主家娘子也沒說什麼,拿了繡盒將身子風情風種的一扭自是到別處了,只差臨了說一句:前幾日的鴛鴦賬錢還沒給呢。這讓薛嵩好一陣尷尬。

    未當李揚道恩,薛嵩先是出口道謝,讓李揚二人不解。薛嵩笑著說:「前二日,也不知我哪裡做的不好,這當頭的旅帥平白無故的要將我調回折衝府裡。等我知了消息才道是部曹吏員在從中使壞,我當是不依,可軍令如山不得不從,那日遇見你二人也是好巧,同好的幾位拉去吃酒,我心情不掛,半路跑出正好遇上。不過也拜妹子的福氣,遇了楊參軍事,便持這送妹的小恩求了,這楊參軍事也是爽氣,今早便有人通知我明日照舊當差。這說起來還得謝謝妹子。」

    李揚二人連說不敢。

    又是說了幾句閒話,朵兒卻是張口一句哥哥,閉口一聲兄長,無形中也定了與薛嵩的兄妹之情,李揚聽了楊父之言也未反對婉言准了,這薛嵩本就願意,當時大喜,一陣風的跑出去,拉了一位軍漢進來,卻道是折衝隊正。喜盈盈的求他做了個見證人,由著朵兒朝薛嵩拜了拜,口稱大哥將一杯茶敬上,薛嵩喝過就算正式認了兄妹。

    既是兄妹也不好掩著面了,朵兒將面紗下,真驚的那隊正不敢直看,只是不住的偷著瞧。這讓薛嵩不爽,三言二語將他推了出去,讓那隊正好是一陣白眼。

    沒等李揚與薛嵩說上幾句話,就猛得看到窗戶外隱隱來了好些人。嚇的朵兒忙將面紗掩了,薛嵩怒氣沖沖的開了門,卻是一群嘻笑的軍漢一哄而散。

    薛嵩回身笑笑,罵道:「那些傢伙們粗野慣了,不必一般見識,不過他們心眼卻是實好。」

    李揚與朵兒也是笑笑。

    等重新坐下,李揚告訴薛嵩,朵兒明日要去洛陽,這將薛嵩好是惋惜,一直嚷嚷想盡一盡當哥哥之誼,看來是無望了,只好回來再說。也讓不知的朵兒睜大了眼睛不住的瞧著李揚,李揚只好說道:「你阿姊在洛陽一個孤單,你去了與她做個伴,好好陪陪她。過段日子覺得待著不舒服了再回來,或是我去瞧你們也好。」

    朵兒未說什麼,只是低頭不語,好是不捨,這眼角又要紅了。

    薛嵩看著妹子那樣有些惱怒,直著脖子說道:「妹夫,這是你的家事本不因我問,但凡事做決定要先問問妹子才好,你這樣獨斷,恐要傷了妹子的心。」

    李揚被說的無語相對,朵兒卻是回了話:「大哥,這樣也好,我去陪陪阿姊,與她說說話,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這繁華的東都究是如何的樣子。」

    薛嵩見朵兒如此說,也不在說話。

    當下又聊了幾句,三人也覺得無話,便告辭了。臨走時薛嵩叫住了朵兒,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珮來交於朵兒說道:「妹子,這是大哥的貼身之物,你拿著。如是有事,可到東都薛家別府去尋了咱家中之人。」

    朵兒不要,薛嵩將臉拉下又說道:「怎麼看不上大哥的東西!」

    朵兒只得受了,薛嵩才喜笑顏開指著李揚對朵兒說道:「妹子,你現在也是薛家的小姐了。如是妹夫對你不好,大可放手,大哥給你最小也找個折衝都尉。」

    李揚一臉黑線的趕快拉了朵兒跑了。從原地傳來薛嵩囂張的大笑。

    回去後李揚如何去哄朵兒不提,單單說薛嵩回去,將一群醉鬼趕走,提筆拿過信紙,提筆上書:「父親大人:」下面將雲州近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出,著重寫了雲州有三股勢力在不停的爭鬥,加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又請父親警惕,末了寫自己認了一妹子,手裡有自己貼身的玉珮為憑證云云。將信用火漆封了,放入懷中,自是推門而去。

    第二日,雲中縣南城門處,李揚將戀戀不捨的朵兒送走,回轉楊府時,被一夥吵架之人阻在路上,正在想要繞行時,斜裡衝出一乞丐,將他懷中錢袋摸走,李揚大怒,急急追去。

    待三拐二轉的不知方向時,隨著那乞丐來到了一條胡同裡。那乞丐卻是停了對著他笑。李揚吃了一驚,發現這是條死胡同,馬上就往外退去。那乞丐開口說道:「李小郎君,莫急,是我!」說著將臉上的黑泥摸去,露出真容來。

    「是你!」李揚驚呼

    「小郎,別來無恙,田老四有禮了」那人正是田老四。

    李揚不悅的說道:「尋我何事?那天差些讓我後悔終生,也差些讓我夫婦二人命喪黃泉!」

    田老四一拱手,黯然說道:「對不住了小郎,你有所不知,李八他於那晚仙去了。」

    「什麼?李八他!」

    田老四點頭,說道:「他可是為了去救你家娘子才被風九一劍刺死,不過,那風九也沒長命。叫一位姓薛的壯士活活的氣死,真是痛快!」

    「薛大哥」李揚心中念著,臉上不露聲色的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些什麼?」

    「小郎真是明白人,我家貴人只是讓我告你一聲,今天李十一去了府裡,也有三位下屬替你作了證,那秋兒之事與你再無瓜葛。」

    李揚苦笑,拱手說道:「那多謝了,我還是要問,你家貴人究竟要我做些什麼?」

    田老四又是一笑:「到時你便知了,記著你欠了李八的一個人情,你欠了貴人一個人情!小郎,後會有期」說著急跑幾步,飛身躍上牆頭,身子一晃不見了蹤影,隨後有一物啪嗒的落在李揚腳下,卻是那錢袋。

    與此同時,北城門口從裡往外趕著一溜大車,車上插著一桿小旗,上寫著「張」字。

    守城的班頭上前將車攔住,問道:「唉!幹什麼去!」

    早有管事之人過來,挽了班頭的手說道:「喲!馬哥哥在呢。這不辦了些貨往宣州去。還請哥哥行個方便。」說罷遞過一沉甸甸的扎口小袋。

    那班頭卻是不解風情,將小袋推了,用手指著車上,說道:「全都打了了驗看!」

    管事大急,拉住班頭,又道:「使不得,好哥哥。這可是精貴之物,露了白,要讓匪類瞧了去,可要一路不太平了。你看。」又從懷中摸出一袋,合著交到班頭手中。

    「嗯。」班頭用手掂掂,臉色一變,又甩了回去,冷笑著說道:「少來這套,來人,驗貨!」

    其餘的衙役早就等著,一聽班頭發話,馬上抽了刀,罵罵咧咧的上前:「什麼東西,打開看看。快點,不然讓你吃罪不起。」

    「慢,慢,馬哥哥,你再仔細瞧瞧」管事將口子鬆了,裡面露出黃燦燦的顏色。

    「絲——」班頭吸了口冷氣,忙將二個小袋放入懷中,伸手喝道:「行了,我看張家平日裡也都是運些亂七八糟的貨,這次也不例外,放了吧。」

    「班頭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不然定讓你們好看!我真有時見不慣這些狗東西。」眾衙役將刀插回,紛紛踢了離著近處的趕車人,那些趕車人方才都是一臉的凶色,阻著不讓上去,大有一言不合主要開打的意味。

    管事之人連忙躬身道謝,一招手就要出城。

    「慢著!」從城門頭下來一人喝道。

    班頭一看,馬上跑過去見禮:「縣尉老爺,這都是張家的貨,也沒什麼看頭。」

    「混賬東西,什麼張家的王家的,我只知這裡是我劉家的。什麼貨,讓我也看看。」那劉縣尉罵道,「滾到一邊去,沒用的東西!」

    管事的心中一緊,但臉上馬上堆笑,上前拱手道:「呀,劉老爺也在,真是該死。我是張黑旦呀,你不認識了?」

    「哦,原來是你呀,我當是誰呀,這麼大的手筆。你這要從哪來往哪去呢?」劉縣尉懶懶的說道。

    「劉老爺,說笑了,都是些陳年舊貨,談不上什麼大買賣。」張管事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劉老爺,我那從江淮之處新進了二名歌伎,晚上你可要去看看。」

    「哦哦,這事極好,極好,今日便去。不過,你家主的那名小妾倒是真的不錯,可否割愛?」劉縣尉笑著說道。

    張管事心中大罵不已,但也只好笑著回道:「那有何難,別說是一位小妾,就是多送幾名也是應該的。回去我就與家主說,你就等著最消美人恩吧。」

    「呵呵,本官一向清正廉明,最是討厭這假惺惺的應酬。你現在就派人去與你家主說去,就說我家中窄小容不下這麼多的人。」劉縣尉卻是本著臉說道。

    張管事心中怒氣衝天,真想奮起一拳打在這噁心劉縣尉的臉上,但主子的話響在了耳邊,辦不好事情自己看著辦吧,馬上身上起了冷風,不由得輕顫了一下。臉上仍上笑著說道:「那有何難,我這就派人將小娘子並了二位歌伎送到老爺新買的宅子去。」

    「算你小子會辦事,好啦,放行!」劉縣尉哈哈大笑。

    「謝老爺!」張管事馬上招手喚過一人當著劉縣尉的面吩咐了幾句,轉身一招手,引著車隊緩緩出了城。

    劉縣尉看著車隊走出了城,臉上的笑慢慢的陰了下來,嘴角含著一絲猙獰,心中暗道:「八哥,看我如何與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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