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9
那人輕笑一聲移步上前,口中念道:「自古英豪多狂士,燕趙帶甲十萬餘」讓過了使刀之人,反手抓了後領,輕輕的一帶,左肩撞上了另一使刀之人的肋間,將那人撞的飛退出五步之遠。又是哈哈一笑,繼續說道,「殺盡柔然萬戶首,影去蹤滅飄渺去」卻將手上之提後領之人向那使槍之人拋去,那使槍的橫了槍身,擋了下來,卻是後退了一步,站穩後,單手使了槍,又狠又準的朝那人扎去。那人咦了一聲,一手為掌斜劈在了槍尖之上,將槍頭盪開,下面使了一腳,踢向使槍人之腕,使槍之人反轉槍身,變槍為棒下上飛舞。那人變踢為壓,就如往前走了一步,嘴角帶笑搖頭說道,「匹夫半步刺君王,面無憾色亦不俱。」伸出手掌張開五指一把抓了使槍人的握槍之處,如鐵箍一般,飛舞的槍影嘎然而止,那使槍之人面帶俱色,急朝他踢了一腳,那人也是了得,左步踩右步之印,右步復抬起對上了這一腳,就如使槍之人之腿恰巧印在了腳板之下。那刀之人緩過神,雙手舉刀摟頭便是一刀。那人力氣真是大的出奇,生生的從使槍之人手中奪了槍來,順手一送,點在了使刀之人的眼前一寸,趁著使刀人之一愣神,變刺為橫抽,槍頭重重的擊打了使刀之人的左臉,使刀之人立刻倒下不動。另一使刀之人揉著胸口單手持刀撲上,那人目光如炬,抬膝蓋頂在了使槍之人的腹部,迴旋伸腿,踢在刀把將刀踢飛,單手握拳從下向上擊打在使刀之人的下頜,就聽一聲脆響,使刀之人疼的用手抱住了頭,蹲在地上不住的哀號。那人朝這邊看了看,又道,「功成退身洗刀處,仍是遊俠江湖裡。」說罷又將那槍隨手插在了地上。
灰道人見三人上前也是三五招便被打翻在地,心中一涼,眼中不免露出怯意,沉聲說道:「這位朋友,都是江湖人,何必管閒事,在這雲州地界上,你范不上得罪一些你得罪不起之人。你且讓開,我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那人晃了晃膀子,歎氣說道:「真是可惜的很,我得罪的人也是你得罪不起的人。這些個弟兄手段真是差勁了些,你和他們回去吧,今日我的手不是甚癢,這些小魚也不值得用力,歎,真是鬱悶的很,出來撒泡尿也能撒出閒事來。真是流年不利呀。」
朵兒見那人說的有趣,雖是粗魯了些卻是在說那些人,又見此人如此歷害,加之愛郎的心意又在自已身上,方纔的害怕和難過早已跑的無影無蹤,小女孩天真性子又使了出來,倚在李揚的身上,笑道:「這位好漢,他們都是一些壞人,你快些將他們打跑。」
李揚忙去掩了朵兒的嘴,貼在耳邊說道:「娘子,休的淘氣。」
那人卻是不看朵兒的臉,面朝著巷外,笑著真誠說道:「好,你只需喚我一聲哥哥便可。」朵兒聽著極為不舒服,心中有些惱了,心道此人原來如此之輕薄,口中便想斥責無禮,但那人又說了一句,「你真如我家小妹一樣,她也如你一般大小,已是四、五年未見了,好是想念,真不知她現在可好。」就將朵兒的同情之心勾起,朵兒脫口而出:「那你就當我的兄長好了,我也希望自己有個哥哥。」
「好妹子!我便認了你這個妹子。」那人極為開心,將手拍著說道,「妹子真是好妹子,就是這妹夫有些不配。」
李揚這臉馬上紅了,有心反對,但想下自己確也是如此,口中諾諾嚼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好,幸的是夜上沒讓別人看見,不然肯定會讓人取笑。
朵兒聽的卻是不依說道:「哪有這樣說郎君的,哥哥真不會說話。」
李揚聽後心中便是難堪,但也生出一股想要自己強大的願望來,將朵兒之手握了,小聲的說道:「娘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朵兒現在只是幸福,聽李揚說什麼都是順耳,也未當真,只是輕嗯了一聲。
那人的耳力極佳,卻是聽到,笑了笑未說什麼,用眼看了看灰道人一夥,說道:「你們滾吧,本想聽妹子的痛打你們一頓,但現在我認了妹子是大喜事,不意動武,回去告訴你們的頭目,休要打我妹一家的主意,不然的話,這槍就是下場。」說罷,用腳趁著地面踢向插入地上的槍頭,只聽噹的一聲脆響,那純鋼的槍頭竟然一斷為二。
灰道人心中大駭,驚的魂飛天外,身子慢慢往後退去,又想找些場子,說些場面的狠話,但一看那人犀利的眼神,這膽卻嚇破了,也不招呼手下,自己掉頭就跑。
見那夥人跑的一乾二淨,那人轉過身來,看著李揚嘻嘻一笑,說道:「小郎,妹夫,你可好?」
李揚哭笑不得,拱手說道:「薛兄台,都是娘子胡鬧,你別當真。」
「薛哥哥,你姓薛?」朵兒擠到前面,問道。
那人嗯了一聲,笑笑道:「好妹妹,你哥哥姓薛名尹,字嵩。你家郎君未提過?」見朵兒搖頭,將手拍了拍李楊的肩頭,說道,「這個妹夫可是清高的很,只怕看不上你這出身行伍的粗魯薛哥哥。」
李揚大喊冤枉,剛想說清,又怕薛嵩加了力氣拍了一下,當下堵在了胸口說不出來。
正當三人說說笑笑往外走時,薛嵩抬手招呼李揚二人停了下來,將身子往前站了站,臉面嚴肅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朋友來了就請下來一敘。」
見無動靜,薛嵩回頭朝李揚二人一笑,說道:「看來此人藏頭藏尾的不像好人,妹妹,妹夫,讓你大哥請他下來如何。」
朵兒只快要拍手跳腳了,被李揚拉了拉,方才罷了,說道:「好啊,好啊,大哥最是神武!」
李揚剛想說:「算了」就便薛嵩無視了。李揚只得自嘲的笑笑由著他了。
薛嵩嘿嘿笑了二聲,朝房上說道:「我妹子想看看老鼠長的是什麼樣子,既然你不出來,那好,我打的你出來。」說完腳尖踢起一塊石子,快如閃電的飛奔出去。
就見房上寒光一閃,射出一物迎了上去,兩相打了個正著,雙雙落了下來。
薛嵩又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如何接的住!」破空之聲響起,卻是薛嵩連連踢出幾塊石子。
那房上之人見了大驚失聲,忙揭了瓦片迎之,只可恨藝不如人,落了一塊石子,眼看就要打到身上,不得不出,腳蹬房頂借了力,向上拔了數尺躲了過去,那石子擊打在他伏身之處,竟將那裡擊的粉碎。
那人心中好惱,這人真是可惡,出手如此歷害,如不是躲開定是重創。想罷,迎著月光,抽出寶劍,劍人合一如天外飛仙般朝薛嵩撲來。
薛嵩未見其劍,便聞其劍氣撲面,心道,此人還算有些本事,我需拿出小心來對待。
朵兒與李揚齊聲提醒:「大哥小心。」
薛嵩回頭笑笑:「知道了。」那劍尖已到了面前二寸,屋上之人眼中也射出熾熱的目光,彷彿看到一劍穿透了頭顱,手中也感受到了殺人的快感。
薛嵩只是輕輕的向外偏了一下頭,就將這必殺的一劍躲過,在那人驚異的眼光中,還有滋有味的笑笑,伸出二指去夾劍鋒。
那人心道,正好,我未能一劍殺了你,削去你二指和頭首也是好事,轉劍柄變剌為削。
薛嵩低頭堪堪讓過頭頂削來之劍,仍是二指伸出,不過也隨著劍走的空檔,直插那人的眼睛。
那人收劍迴盪,如薛嵩不抽手定被削個正著。薛嵩卻是笑了笑,還擠了擠眼,那人不明,但腿上忽傳來劇痛,卻是讓薛嵩給踢了,一時站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薛嵩伸著二指,轉頭朝李揚這邊又笑笑,說道:「這老鼠不聽話,大哥先打打它才好。」二指彎曲朝那人勾了勾,表情極為輕蔑。
那人氣極,豁出命不要也要出了這口惡氣,不作聲狠狠的擺劍分開便刺。
薛嵩擰身躲過,也不知如何出招,竟在貼身而過時,用手指在那人頭上敲了一下,說道:「這瓜未熟,還得練上幾年。」
那人差些吐血,也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只想用劍將面前此人捅上萬數個窟窿,一味的刺、削、劈、砍,這身體也是連撞帶頂,一幅不要命的打法。
這下將個薛嵩也是打的膩味,應應付付的支架著,指東打西,連哄帶騙,一會在背上輕拍一下,一會又背對背貼了耳朵呲了呲牙,就如耍猴一般。
朵兒看的好笑,也不管李揚在旁邊,拍手笑著為薛嵩喝著彩。
那人心中恨透了薛嵩,但功夫相差太遠,一眼看到了如花般嬌艷的朵兒在那裡拍手叫好,眼中狠毒之色一閃而過,心中打定了主意,反而腦子清明了過來,這讓薛嵩好是鬱悶,幾次差些著了道,讓這隻小老鼠咬著。
那人使了個破綻,又讓薛嵩認為是有機可趁,搶身上去用肩去頂那人之背。那人假裝慌亂躲閃竟面對了朵兒這方,薛嵩在後沒有看到那人眼中的寒光,眼見著頂到了背上,那人卻是猛然用腳蹬了地面,身法奇快又借了薛嵩之力如飛般的衝向朵兒。
朵兒渾然不知,只是看著那人又被薛嵩打了,興高采烈的拍手。
李揚卻是看的真切,心中大驚,想也未想,將身子撲在了朵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