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8
在一間光線比較陰暗的屋中,道人神色恭敬站在一位白衣郎君身前,小聲說道:「少主,已經安排妥當,只等那小娘點火自投落網了。」
「哈哈,你很會辦事!我自有分賞,此事完後你立即回東都去,我會修書一封,你且帶給風四,就說我很高興,很快活。讓他代為舉薦到父親那裡,賞你個散階。」那少主開懷大笑,拍了拍道人的肩膀說道。
「謝少主,謝少主賞賜。」道人跪於地上,滿臉興奮的說道。
那少主擺擺手:「起來吧,你應得的。」
道人向前走過一步,又輕聲說道:「少主,屬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少主成全。」
「今日我高興,你且說來。」
道人舔了舔嘴唇,眼裡放光的說道:「少主,等你玩了那小臊貨後,也賞我弄一次,你看?」
少主眼中厲色一閃,又快速的暗了下去,咳了一聲說道:「你很忠心,也很會辦事,賞你一次又如何。你且說說,這小娘子近瞧到底有多美。」「美如天仙,屬下實是說不出如何來形容,只覺得看多少眼都不夠,真想生吞活剝了她!」道人滿眼放光,銀當的笑道。
「沒出息的樣子!把口水擦擦,日後還怕少了小娘?那宅子的主人可曾安頓好?」少主又問道。
道人也覺得自己的些失態,忙低頭說道:「依你的吩咐,多給了一百貫,讓他出手後遠遠的離去,不要再回來了。」
「嗯,這事馬虎不得,你去讓手下幾個機靈些的,半路做了,絕了後患!」少主本是英俊的臉上此刻猙獰了起來。
道人拱身應了。
「還有何事,無事趕快滾蛋。」
道人陪著笑往外退去,忽又想起一件事了,停了下來,說道:「少主,還有一丫頭名秋兒,會跟著去。」「嗯?」那少主臉色沉了下來,道人趕忙說道:「少主,此事我已小耍手段,弄妥當了,不過我私下許了些甜頭,你看?」
「哦,我知道了,你就去支些錢財,不能高過五百貫,記住,以後沒有允許不得擅自做主,下不為例!滾吧!」少主喝道,又想起什麼,用手按了按下邊,叫住道人吩咐道,「去,順便給我把四艷叫來。」
道人小心的看了看少主,暗自發笑,應了一聲退下。
那少主看著道人離去,獰笑著自說道:「又是一個如馬五般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我的東西豈能讓人去碰。你要耍弄,好,就去對著一具美麗的屍體耍弄吧!且先讓你活幾日,到了東都就是你的死期!」又咪了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李揚,李家小郎,等我玩了你的這個娘子,我看你還能笑的出來!可惜,還有個楊小娘子還動她不得,哼,等我父親擺平了那老不死的,我定要嘗嘗鮮。哈哈哈。絲——怎麼還不過來,都是廢物!」一想到朵兒那嬌艷的絕色,這身上更是燥熱,火氣無處去發,不由的發狠一拳擊在桌子。
「喲,少主,我姊妹四人來了,你可要好好的疼我們啊。」隨著一聲做作的嗲聲,從門外進來四位擦脂抹粉的小娘來。
「哈哈,讓你們瞧瞧我的歷害!」少主當下抱起一個,扔在床上撲了上去,隨著一名小娘的高聲尖叫,頓時傳出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來。
用過飯後,李揚在屋中等著朵兒收拾,無聊時拿起書來看,正看的入迷時,忽聽院門外又傳來吵鬧聲。這次李揚不等父親出來,自己推了屋門出來。
「掐指神算,測字批卦」一聲叫喊從街上傳來,還伴著有村人的吵鬧聲:「又一個,今日邪乎,我還是回家免的沾了不乾淨之物。」「是麼,有過一位?」「仙長,為我卜一卦如何?」
「呵呵,貧道只渡有緣人。大家莫要跟著了。」
「那,這裡就是李里長的家,他是有緣人,還是星宿老爺轉世,你這便去吧。我們散了吧,各自歸家摟著娘子打孩子去。」
「哈哈,你這張爛嘴倒說的在理,走走走,回家。」
李揚將門推開,見有一道人向這邊笑呵呵的瞧來。李揚經上午那事這心中就不快,見是如此就想關門,那道人卻問上話來:「敢問小郎,這是否為李家?」
李揚無奈只得回道:「是,道長。不過往前一家也是姓李。」
「哦,我卻是來找你,想為你算上一算。」道人笑著說道。
「道長,我一向都好,不勞你費心了。」
道人走了過來,好好的瞧了瞧李揚,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無他,你儘管放心,我來是有要事相告。」
李揚也是上下瞧了瞧道人,見他不似說謊之人,又是一臉的真誠,於是問道:「道長,你不是尋我開心?」
道人笑著搖搖頭,將身上道袍撕開,露出了內裡的一身錦袍,說道:「我卻不是那道長,只是一送信之人。我主家姓李,與你有些淵源。」見李揚驚訝,向外飄了飄眼睛,高聲說道:「那就煩勞小郎請口水喝。」
李揚心想,這倒底是哪處的神仙,我不曾與他人有過接觸。忽得想起自己的師公,又見此人並無惡意,當下信了,又見門外仍有村人在看,知是這人想必有什麼要緊之事,便將身子讓在一旁,招手直讓:「請到裡面相坐。」
「無量天尊,貴人言不可違,那貧道就討饒了。」那人假聲道號,抬腿邁入了李家。
父親也出了門,見李揚引一道人進來,但問:「大郎,何事?」
「回父親,無事,仙長只是討口水喝。」
「哦,那你可要侍奉好,切不可待慢。仙長請自便,我就不打饒了。」與那人點頭相問,便回了屋子。
李揚將那人讓進自己的屋子,可巧朵兒不在,也省些麻煩。待坐好,李揚問道:「請問兄台,可否是我師公所差?」
「你師公?哦,不是。卻是另一位貴人所差。」那人回答。
「那我與這位貴人相熟?」
「不曾會面。」
「這就奇了,素不相識,為何尋我?」李揚看著那人的眼睛問道。
「呵呵,雖不素面,貴人卻認得你。」
李揚不解:「這?」
「你莫要相問了,你只需記有一李姓之貴人來差我送信即可,旁的我也不知道。」那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於李揚,接著說道,「看過你,你自會明白。我等你一個回話。」
李揚不語,將信拿來,用簽刀挑了火封,展開一看,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害怕,到最後卻是離奇的憤怒,這臉色不禁變白逐漸轉為鐵青。合了信,沉聲問道:「這事可是當真!」
「嗯」那人點點頭,說道:「貴人早就布了眼線,不光那邊有些什麼勾當都知曉,就連上午來你家的假道人也是一清二楚。」
李揚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憤怒,用拳在桌上狠狠的捶了下,罵道:「畜生!」
那人不語只是看著李揚發怒。
「失禮了,望兄台見諒。」李揚平緩了一下心情,感激的朝那人拱手施禮。
那人笑笑說道:「無妨,小郎既以知道,也相應好早做準備。」
李揚又看了看信,又瞧了瞧那人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轉了一圈,立刻明白了,但也直話相告:「平白受此大恩實在有愧,需我做些什麼,敢問貴人還有什麼話要交待,揚定當全力。」
「好!知恩報圖,不枉貴人看重之人。此事過後,貴人需要你的一個助力,你可願意?」
李揚見那人說出了口,這心也放了下來,不怕落人情,就怕人情落。如是知道人情的還處,這心中就亮堂了些,於是開口說道:「只要是不違了良心,我定當回報!」
那人大喜拍掌說道:「好,我自當將你之話告於貴人。小郎你也放心,此事貴人是管定了,你只管放心,依著貴人言去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李揚起身重重的躬身施禮,說道:「全仗貴人相助了。」
那人笑著受了,也起身朝南拜了拜,說道:「小人替貴人受了這禮,望貴人笑納。」
待二人重新坐下,那人又說道:「至於你妻李楊氐,我家貴人也有話要交待於你。」
李揚一驚,心中大亂,急切的問道:「我娘子怎麼了,不是在岳父家中麼?」
「呵,呵,莫急,你娘子無事,但也不在你岳父家中了。」
李揚大驚失色,顧不得身份,抓住那人的手臂問道:「快些說來,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被李揚抓的生疼,將他甩開,回道:「好大的勁道。小郎放心,一切安好。你娘子此時應在東都。」
「洛陽!這,這是何道理?我卻是一點也不知。」李揚有些恍神。
那人又笑了笑,說道:「小郎想的多了,你娘子只不過是隨她母親去竄了親戚罷了,這也是貴人無意中得知。」看著李揚著急的樣子,又道,「對於你娘子,貴人想說,如有可能也請她相助,必有你們的好處。」
「不,請告於你家貴人,萬事有我李揚擔著,切不可將我家眷捲入是非之中!」李揚堅定沉聲說道。
「呵呵,莫要急了。貴人只說如有可能的話,並非強迫於你。好了,我也告辭了。」那人說完與李揚話別。
李揚出門外,回到屋中,把火念吹著,將信湊過去燒了,隨著青煙飄渺,隱約間看到字裡行間有李張氏朵兒這五個字。
那人出了門,臉色卻沉了下來,輕罵道:「不識抬舉,敢撥了貴人的面子。李揚啊李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又想到什麼,笑了自語道,「上了船就再難下了,李家小郎,你也不過是只有用的棋子罷了,還不是乖乖的聽貴人之安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