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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監守自盜 文 / 金澤滔

    洗漱過後,金澤滔清了清腦袋,調整心情,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就沒必要無精打采。

    金澤滔自己取了停在別院,掛西州車牌的一輛車,直奔孫朝暉部長家。

    孫母在廚房裡忙碌,孫父在客廳裡悶悶地抽煙,孫不知躲哪,門虛掩著。

    金澤滔一進房門,孫部長就鬱悶地說:「早知道就不讓你進省城,還是大意啊。」

    金澤滔倒想得開:「孫部長,只要還是越海的幹部,就算我躲錢湖底下的蟹殼裡,還是會被挖出來的,再說,這次我上省城也是有任務的。」

    孫部長搖了搖頭:「雲部長最擔心你這個環節出差錯,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啊,很多時候,不是你想迴避就能迴避得了的,現在想想還是怎麼應對吧。」

    金澤滔坐在他的斜對面,說:「孫部長,麻煩不一定非得找上門來才叫麻煩,自始至終,我都是受害者,我們想一千個辦法,麻煩還是存在。」

    孫部長又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之所以接受雲部長這個委託做金澤滔的工作,不僅僅他跟雲部長私交頗篤,更在於,他不希望,把這個麻煩從金澤滔身上傳遞到女兒孫身上。

    金澤滔說:「就像今天,鐵司令一召喚,我還不得乖乖地上門去,即使不在大庭廣眾露面,如果他希望別人知道,那還是會讓人知道的,所以避免不了的。」

    進了孫部長家門,金澤滔算是徹底想明白了,其實從雲歌飛進入西橋,金澤滔拒絕雲歌飛低價收購的要求開始,他就別無選擇地站在雲家的對立面,至少這一次是這樣。

    孫部長縱然有一千個應對措施。鐵司令也會有一千零一個辦法讓他無法拒絕。

    比較雲部長鞭長莫及的威脅,鐵司令的壓力更直接,也更正面。

    孫部長凝視著他說:「電話是雲部長打過來的。他很擔心,現在有這樣一種說法。方書記可能上調京城,而京城副書記目前是雲部長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金澤滔淡淡一笑:「孫部長,這個層次的競爭一旦展開,天動地搖,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怎麼說,而在於方書記他們怎麼做,我們坐這兒能商量個什麼應對辦法?」

    孫部長喟然長歎:「也只能如此。我跟雲部長正面解釋這件事,走一步算一步,神仙打架,你是跟著遭殃。」

    此時。孫母正走出廚房,看到金澤滔已經來了,頓時就眉開眼笑:「小滔來了,不知道你什麼口味,就比照著昨晚上的鹹淡調味。」

    這是金澤滔第二回上孫家。第一次赴他們的家宴。

    金澤滔連忙站了起來,禮貌說:「謝謝阿姨,我這人吃東西酸甜苦辣,百味無忌,你做的菜。我肯定愛吃。」

    孫母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拍著金澤滔的手說:「當縣長工作辛苦,不要仗著年輕,就揮霍身體,還是要注意自己的休息,工作是幹不完的。」

    孫母嘮嘮叨叨說了很多,直到緊閉的畫室打開,孫出來,孫母才停止了念叨,張羅著準備吃飯,孫部長特地開了一瓶收藏多年的茅台。

    孫看到金澤滔又驚又喜,說:「你來了。」

    看樣子,孫事先也不知道金澤滔要過來吃飯。

    金澤滔皺著眉頭說:「你又是整個下午把自己關在畫室裡,這樣不好,要多把自己釋放出來,多和父母說說話。」

    孫嫣然一笑:「知道了,走,我穿新衣服給你看。」

    「吃過飯吧。」金澤滔看著忙碌的孫父孫母,疑問道,「幹麼要穿給我看?」

    孫驚詫地問:「不穿給你看,給誰看?」

    金澤滔無語,簡單的邏輯,卻讓金澤滔心裡沉重,這病越來越嚴重了。

    孫洗了手,也不管父母的忙碌,只管挽著金澤滔的胳膊,喜滋滋地坐等開飯。

    金澤滔實在如坐針氈,連忙幫忙鋪碟放筷,孫袖著手,看著金澤滔在餐桌跟父母一起忙碌。

    在她的眼中,父母好像成了背景,而金澤滔是她唯一需要用心關注的主角,金澤滔看在眼裡,心裡卻實在不是滋味。

    孫父孫母,已經習慣孫家庭生活中的淡漠,餐桌上,除了孫母偶爾會夾些菜給女兒,孫很少主動跟父母交流。

    反而金澤滔為了調節氣氛,頻頻和孫部長乾杯,不住地說些輕鬆的話題,逗得孫父孫母開懷大笑。

    金澤滔跟孫父孫母說話,反倒把孫冷落在一邊,她也不惱,大多數時候,就是認真地傾聽金澤滔跟她父母說話。

    金澤滔說:「對了,,你要是入學了,準備回家來住,還是住學校裡?」

    孫事實上並不排斥和人交流,昨晚上跟顧大爺女兒小粉就相處得很好,只是不習慣和父母交流,這都是什麼病啊。

    孫擰著眉頭思索一陣,說:「還是住校方便,大學裡並不鼓勵學生走讀。」

    「只要你覺得住校好,那就住校,學校裡多交些朋友也好,一個人悶在家裡總不是個事兒。」孫母神色有些黯然。

    金澤滔連忙說:「沒課的時候,或者想家的時候就回家住住,你還沒有獨立生活的經歷,學校裡不像在家那麼方便。」

    孫嗯了一聲:「我會的,週末我就回家住。」

    孫母這才又

    開心起來,寄希望經過大學學習和生活,女兒能慢慢恢復過來。

    孫部長其實酒量並不怎麼樣,喝了三四兩茅台的時候,就已經微有醉意,說:「澤滔,你們西橋縣委書記現在還空缺吧,有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金澤滔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上午的時候,鐵司令說了,明年第二艦隊軍港基地建設啟動後,省裡面會考慮。」

    孫部長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舉杯一飲而盡:「兩不得罪,兩不得罪,最後都要得罪,你有這樣的選擇,也不能說錯,只是以後要夾緊尾巴,埋頭苦幹,千萬不要被揪住尾巴。」

    金澤滔點了點頭,說:「孫部長,我明白,回去我就專心搞建設,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總以為自己很明白,其實並不明白。」孫部長突然語氣轉厲,神情可怖。

    不但金澤滔驚詫,就連孫母和孫都十分奇怪,孫朝暉怎麼就突然發起火來。

    孫部長咬著牙說:「宣傳輿論,大多數時候是錦上添花的工具,但有時候,它卻是殺人於無形的軟刀子,古時候稱搞宣傳的人為刀筆吏,不是沒有道理,用刀子殺人大家都看得見,軟刀子殺人不見血,才最可怕。」

    孫部長的擔心不無道理,雲部長在宣傳系統工作數十年,人脈廣泛,資源龐大。

    媒體渲染,真的可以成假,善的可以為惡,現在的人,很少有應對負面新聞的經驗,目前的宣傳輿論,還是以正面報道為主。

    金澤滔哂然一笑:「孫部長,我真的明白,軟刀子殺人,手段不外乎無中生有,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現在是法制社會,紀律隊伍,只要自己行的正,就不怕別人抹黑,我們還可以提請組織調查。」

    後世的網絡宣傳,鋪天蓋地,甚至你都不知道誰是幕後推手,網絡抹黑,那才叫災難。

    跟網絡宣傳相比,現在的宣傳工具就顯得單薄蒼白,報刊雜誌報道都有跡可循。

    孫部長定定地看著他,說:「真明白就好,做好西橋工作同時,還要管好自己的人,負面新聞,很多素材都是內部先捅出來,媒體做的都是一些添油加醋,似是而非的章。」

    孫部長不愧是老宣干,從他的專業素養上,提醒了幾句,已經是酒意上頭,早早就回房間休息。

    孫吃好飯,就急不可待地拉著金澤滔進自己臥室,孫母還鼓勵說:「去吧,去吧,小濤你是過來人,跟說說迎考的一些注意事項,過幾天就要參加校考,壽院長他們雖然答應下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孫的房間佈置得確實溫馨,牆上掛著的都是她的習作,床頭上,是一幅大幅頭像素描,目光堅毅,表情嚴肅,面部肌肉輪廓分明,一副鐵血男人的形象。

    金澤滔一看就知道肖像畫的就是自己,金澤滔瞄了一眼,裝作沒看到,孫似乎也無意要跟他炫耀。

    孫從衣櫃裡找出昨晚上剛買的新衣服,先是拿出一條裙子,一件無袖襯衣,說:「這衣服我覺得搭配這條裙子一定好看。」

    金澤滔敷衍說:「嗯,挺好看,色調也很和諧。」

    孫轉了個身,就悉悉索索地寬衣解事,金澤滔嚇了一跳,連忙縱到門口,不知道該奪門而逃,還是掩門自守,孫轉身說:「沒關係的,爸媽他們從來不進我房門的。」

    孫現在穿的是他上一次見過的白色連衣裙,側開鏈,此刻,正打開一半,上半身衣領下滑,正露出半個胸脯,白晃晃得直刺眼眸。

    金澤滔連忙回頭關上房門,心裡直懊悔,真不該隨她進房,孫母要是知道女兒領他進閨房是換衣服給他看,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算不算監守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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