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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說出來的消息極為震撼,陳正平日除了和陳牧不對付之外,一副年輕有為的樣子,很有他老子的風采,而劉輝雖然沒什麼出息,大家也知道他愛打牌,可也算是老老實實不犯錯的一人,現如今才發現事情居然是如此。
「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一看就知道陳牧說的不是假的,劉仲珍不免就有些竊喜,人就是這樣,容易找平衡,能夠拿兩個墊背的,總歸是自己兒子一個人受刁難好。
這時候,老爺子很不悅的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進了第三進的正房,也不怪他老人家生氣,昨天他過大壽,有人就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而且,現在事情才剛剛開始,一搞不好,整個家族就敗落了,偏偏一幫小輩沒一個省心的。
胡芳華也跟著往裡走,倒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微微轉身說了一句,「道清,毅夫和道文進來吧,」又想了想,最後又加了一句,「小四也跟著來吧。」
進去未必是好事,不過總比站在外面強,看著帶著怨恨眼神瞪著他的陳正和劉輝,陳牧突然冒起惡作劇的心思,轉身衝他們倆呲牙咧嘴吐舌頭的做了個鬼臉。
陳正和劉輝都有點懵,陳悅梅和劉詩蘭卻給他逗的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劉仲珍更是忍不住帶著笑呵斥一句,「這小猴子······!」
正房一共有五間,陳志庚進去後就直接進了左手邊的書房,書房有個很雅致的名字,叫做靜遠齋,取寧靜致遠的意思。這也是家裡談正事的地方,只不過陳牧從來沒參與過。
陳志庚進房後就自顧自的倒水磨墨,看起來準備寫字,這也是他的習慣,倒是胡芳華笑著招呼大家一句,「都坐吧,」又看著陳牧,「還是從你開始,接著剛剛的說。」
「是,奶奶!」陳牧剛剛坐下,又趕緊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剛剛說了省*政法委書記何國耀和江東市專職副書記楊國僕參與的可能性,接下來就是張靜薇代表的軍*中張壁家,當然,還有一部分人,這個世界上,雪中送炭的沒有,順勢踩一腳,見到好處都想要分一點的人卻不少,不過,這部分人暫時可以忽略,因為如果我們到了那等境地,已經完全輸了······。」
頓了頓,瞟了一眼磨墨的陳志庚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接道:「對手分析了,接下來就是應對,首先,我們最大的對手是張靜薇和她背後的張家,雖然她最初是別人的棋子,可她的身份卻讓她能夠輕鬆的佔據主動,而且,只怕很多人都樂意讓她佔據主動,可是,這裡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還在她手上。」
「如果我在她手上,張家就不得不變成主攻者,其他人也只會配合著讓張靜薇進行下去,一直到我們失敗,此時張家也佔著主動,能夠分到最大的利益,而這個圈子最終講的還是實力,真真假假都是實力說了算,有張家打頭,又有其他人配合,我們實在是很難抵擋······。」
這時候,陳道清頜首讚了一句,「嗯,有些日子沒見你,倒是真的長進了。」
「謝謝大伯,」陳牧笑著謙虛一句,「我這可都是跟您學的,您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
陳道清哈哈笑,「你這馬屁可就過了,你也不怕你爸吃醋,回去抽你。」陳牧嘿嘿笑,「我是他兒子,如果有什麼長進,最大的功勞還不是他的,最有面子的也是他啊!」
「臭小子!」陳道文也忍不住笑著呵斥一句,旁邊的劉毅夫跟著打趣一句,「就現在這說話和儀態,倒是學了大哥七分樣了。」
陳牧這時候卻是適時的接了下去,這種插科打諢,卻收放自如的時機把握讓陳志庚也是第一次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可我還是擺脫了張靜薇,雖然這其中或許有張靜薇固執或者其他原因甚至張家不屑等等,如此一來,張家能夠得到最大利益和作為主攻者的籌碼沒了,那麼,張家很自然就會退到幕後,反正因為張靜薇的事情,他們總是會分一杯羹的,誰也不敢不給,那麼,我們這時候的對手就是何國耀和楊國僕了。」
說著,突然看著陳道文問了一句,「爸,我想問一下,與我有關的唾液和血液的檢測結果等證據應該都改掉了吧。」這話其實最應該問陳志庚,不過,在陳志庚的態度沒有太大轉變的時候,問陳道文又是最好的。
陳道文點點頭,「嗯,抽血檢測的就是我們的人,至於其他的,就算是他們藏的有煙蒂,你昨天接受審訊時的回答裡不是說你有好奇的把東西放到嘴裡玩一玩嗎?」
陳牧看出來他父親眼裡關於他惹出這事情的不滿,只能裝傻,順勢接道:「雖然證據都沒了,可我們還是不能因此而觸怒張家,也就是說,我們不能選擇完全否定剛剛發生的一切,不然這未必就不能變成張家的借口。」
「可這樣一來不就又複雜了嗎?」劉毅夫皺了皺眉,突然問了一句,陳牧卻是笑著搖搖頭,「應該不會,我離開局裡的時候雖然有她跟著,可當時伍衡俍說的是她打了我一棍子,而讓她跟著我去看病情的······,」又看著陳志庚,「而爺爺早就把病歷都弄好了,這麼重的傷,不管真假,砸人總是不對的,張家本來就退到了幕後,不管是承情還是規矩,這時候自然會有他們應該有的姿態。」
陳志庚這時候拿起毛筆蘸滿墨汁,在硯台上輕點了幾下,便在仿古的宣紙刷刷刷的寫了四個字,然後自得其樂的欣賞了一下,才抬起頭來看著停下了的陳牧,「接著說。」
陳牧卻是腆著臉笑笑,「接下來要說的方法是孫兒自己想的,可能和爺爺你們想的不一樣,也可能有些太劍走偏鋒······,」
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陳牧便收斂了笑,稍稍組織了下語言,接道:「雖然說第一步擺脫張家算是成了,可現在的局勢卻對我們極為不利,特別是父親和楊國僕爭江東市市長,不管我最後是不是無辜的,事情一出來,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楊國僕傾斜了······。」
「何況,拖的越久,人心就越容易浮動,在各方的壓力下,事情就越難測,爺爺畢竟不在那位置上多年了,如果父親再一失利,到時候有何國耀和楊國僕做先鋒,保不齊就會有群起而圍攻的事情發生。」
「那麼,不管是為了把劣勢扳回來,還是把對手的視線引開,我們都需要有大的動作,」說到了這裡,陳牧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而一般的動作是沒用的,那就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而這個目標就落在剛剛發生的蘇聯解體事件,」
「因為蘇聯的解體,加上前兩年的那次大事件,現在國內的保*守勢力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可是,朝*中*太*上是堅定的改革者,他的實力也是最強大的,更加重要的是,我們的情況和蘇聯不一樣,蘇聯是舉國體制的改變,成了資本主義,而我們的改革基本是經濟層面的,何況,軍隊始終都掌握在朝中;再有,這兩三年來,朝中缺錢缺的厲害,國庫空虛,已經淪落到過日子都得跟地方zhengfu借錢的地步了,雖然說錢不跟權鬥,可要是沒錢,朝中的大佬說話也沒底氣,地方zhengfu就會越來越自行其是,而這,才是真正對政權產生危機的隱患。」
「既然改革是必行的道路,那作為最堅定,最早站出來的支持者,雖然會短暫的給保*守勢力攻訐,可最後的成果也必定是最豐碩的。」
「最重要的是,我們這種看起來自找死路的方法,就像是把把柄直接送到他們的手上,政*治*路*線的問題,可比抓一個我這樣的小毛賊要大的太多,而這,就是把視線轉移的最好辦法,也是保證我們能夠逆襲成功的最大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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