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甦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
那口血讓她很傷,那是氣急攻心的心血,最是傷人,好在領地這邊在醫學上比賽露緹恩強很多,西醫針對性強,中醫最是重整體調理,兩者結合,加上領地名醫、神醫們不是那些半吊子假貨,經過摸索,配合賽露緹恩的本土環境,領地醫學已經有了很大發展,更是有很多醫學從業者。
這次使團裡就有一個萬chun流的優秀學徒跟著,在整體調理上有不錯的造詣,恰好用得上,只是病去如抽絲,蘇蘇要想全好,還有得養,因此,當她睜開雙眼,依舊感覺自己如在雲端,彷彿與這個世界若即若離一般無力縹緲。
總算,暈眩一陣之後,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想及薇拉等同伴的遭遇,又是一陣悲從中來,是的,那些失去神智的精靈正是她的同伴。
直到一個看上去像是剛剛過保質期,還殘留一些正太痕跡的少年出現,才讓她稍稍回過神。
「嗯,看起來好多了,來,將這碗藥吃了,能好得更快喲。」少年笑得明媚如陽光,讓人非常舒服,親切而溫暖,那種不含雜質的乾淨與關心,讓蘇蘇覺得心平氣和了不少,事實上,被囚禁這些日子,都是這位叫樂正綾的少年和那個叫阿爾托莉雅的女騎士在照顧自己,這兩位都是非常正直的好人,即便是心理陰暗如蘇蘇,也是能分辨得出兩人對自己的態度是友善的,只是從前強迫自己視而不見罷了。
而一旁,那個經常對自己「霸佔」少年很不滿的可愛小女孩果然也在,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叫洛天依吧?正撅著嘴巴很是不滿的看著她,只是這個小女孩其實也是個好人呢,雖然經常給自己眼色看,但自己心情低落的時候,她總是用那稚嫩的童音唱響美妙的音符。撫慰自己的心靈,啊,就算小女孩總是很傲嬌地說是唱給那些在工作的異族人聽的,她還是很感謝她的善良,嗯,不過涉及食物的事情除外,每次這個小女孩給自己送飯,她總是能發現,有偷吃的痕跡。
但不管怎麼說,經歷了一番衝擊。此時的蘇蘇與從前相比,還是有了些改變,尤其艾諾說得那些話,讓這個倔強的少女不自覺地在潛意識中進行著反思,至少,她那老師所說的不可相信他人人心的話,現在效果變得弱了很多。
「謝謝。」
少女還帶著生澀的道謝,讓樂正綾驚訝了一下,隨即笑道:「不用謝。」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個用滿是恨意和惡意的心靈看待這個世界的少女,在逐漸懂得這個世界除了惡,還有善。
稍顯窘迫的少女憋了半天,終於道:「能告訴我。我的那些精靈朋友過得還好麼?」
「放心吧,沒有人會對他們做出不好的行為。」樂正綾安撫著少女敏感而偏激的心靈。
蘇蘇躊躇了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我能信任你和你的同伴們嗎?」。
樂正綾驚訝,這是對方想進行溝通的表示。頓時溫和地笑著點點頭:「請信任我們吧。」
這一回,蘇蘇沒有隱瞞。
在蘇蘇的敘述中,樂正綾知道了。原來蘇蘇的母親是半精靈和人類的混血兒,威廷某個和精靈族有一些小關係的低層貴族家庭女兒,是個強氣倔強的女子,在和烏斯廷斯大公戀情告破後,傷心之餘,不想見到烏斯廷斯大公,又因未婚先孕,為家族不容,便離開了威廷,前往了精靈族國家聖森聯盟。
只是,她的家族和精靈族的關係畢竟久遠,在聖森算得上舉目無親,而且精靈也不都是溫和的生物,在她居住的地方,很多精靈高傲、冷漠、有很強的排外xing,而且有些傢伙因為活得太長,嘴巴也夠碎,蘇蘇的母親在異國他鄉生活得並不是很好,加上又得了不治之症,沒幾年就去世了。
蘇蘇就是在這個時候被類似福利院的收容所收容撫養的,隨後,在她現在的老師,一名聖森精靈中的超級高手的發掘下,成為了其外籍弟子,日子才好過了起來,並學得了一身本領,而她和薇拉算是同門。
這一次,兩人前來威廷,是來完成一些任務,順便算做出師歷練,那些變成傀儡的精靈大多數是她們的幫手,或者是其他任務人員,只是沒想到,最終全軍覆沒在了奧特倫德。
至於是什麼任務,蘇蘇這回也沒隱瞞,一行精靈前來威廷,是為了幫助起義軍。
雖然蘇蘇一本正經地說,是要幫助威廷窮苦人們獲得新生,反抗暴政,不過樂正綾看蘇蘇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少女被精靈洗腦嚴重,並沒有意識到,她是被當做了一顆棋子,在被精靈族利用。
而據蘇蘇所言,幫助起義軍的方式,除了輸送物資軍備,就是刺殺,烏斯廷斯大公、科格努斯公爵等等都是目標,只是一開始並不順利,刺殺烏斯廷斯大公那次讓他們認識到帝國大人物們的實力強大,直到和那些宦官集團的人接上頭——前些日子的事情,就是雙方的合作行為。
結果,科格努斯公爵被刺死,烏斯廷斯大公被收監,而刺殺科格努斯公爵的隊伍,就是薇拉和那些精靈們組成,並且最終成功。
本來刺殺行動不管成敗,眾人都應該由宦官的人接應送出城的,蘇蘇因為被太多人盯上,實在逃不到接應地點,才利用冰霜亞龍坐騎做掩護,分散了追兵注意力後潛藏在了城裡,結果藏在炎黃領使團中,最終被擒。
可她怎麼會想到,薇拉等人不僅沒有逃出城,反而會變成喪失神智的傀儡!並且被送到拍賣行拍賣!
說到這裡,蘇蘇淚流滿面,樂正綾安慰她好好休養,出得牢門,便將這些情況告知了已經坐在拍賣行的艾諾。
「很顯然,宦官集團出賣了他們,說不定,精靈們就是被他們給弄成傀儡的。」當艾諾從樂正綾處得知了蘇蘇的敘述後,幾乎是以絕對肯定的語氣斷言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