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收穫巨大,艾諾食髓知味,反正那些貴族老爺、富豪巨賈們的金錢也是沾滿了罪惡和勞動人民血汗的,多坑一點是一點,回到使館,便再度跑到大地之台,準備再出幾件神秘物品充當拍賣品圈一圈錢。
只是這不斷疊加的具現消耗,終究是讓人心疼,再度具現出十幾件,花費了數萬文明點,偏偏這一回召出來的東西只是和某些魔法器差不多的東西,根據今天的經驗,在隨後的拍賣會上,怕是賣不出太好的價錢。
看來運氣值消耗太多,得攢一攢人品,不能太貪了,艾諾便放棄了繼續具現的念頭,轉過頭往地牢去探望一下蘇蘇。
巫毒娃娃?守護的功效還是值得信賴的,蘇蘇的病雖然是瘟疫之神庇護的病症,但這件自備規則的召喚物品在消耗完三次使用上限後,保住蘇蘇的小命還是沒問題的,至少,現在蘇蘇的狀態對領地眾人來說將將好,既虛弱,又不致命,加上十香軟筋散改良版有效,母老虎變成了小病貓,大善。
而使館的地牢說是地牢,其實是使團人員特意開闢的地下室,充作關押人犯的私牢也只是暫時行為而已,最主要的作用卻是作為使館人員遇難時的逃逸後路在建設,現在,地面的傳送法陣已經完工大半,這個傳送法陣溝通著城外另一個傳送法陣,一旦修築完畢,使團若是遇到不測之事,只要奧特倫德干擾空間的魔法設置沒有開啟,各個人員立刻就能通過法陣逃出城去。
這也是阿爾托莉雅等人帶來的另外二百多名潛伏人員協助的結果,有他們在城外偷偷修築傳送法陣的另外一部分,才能成功。
雖然現在的文明資源頗為豐裕,逃生手段擴展了不少,但艾諾對於領地成員們的工作並沒有阻止,狡兔尚且三窟。何況使團?別說賽露緹恩的使節工作是個危險的活,就說現在使團的狀況,多個退路就多個保障,加上大家閒著也是閒著,將多餘的精力消耗消耗也是不錯的事情。
下到地下室,已經整飭得差不多的巨大空間看上去比較空曠,一個規模頗大的法陣已經完成了大半,此時不少人正在小心地繼續將之完善,而在另一側,則是單獨被隔開的封閉式堅固牢房。
因為蘇蘇實力很強。所以關押她的牢房也防備嚴密,足足有三層防護,一層是最裡層的鐵柵欄,一層是中間的魔力屏障,還有一層是最外間的封閉金屬牆壁,在最外層的實心鐵門上打開望孔,能看到其中萎靡臥床的蘇蘇。
蘇蘇雖然面色蒼白,臉上沒什麼血色,但精神看起來恢復了一些。正無聊地看著書籍,安安靜靜的時候,到是一副柔弱病美人的模樣。
但聽到望孔打開的聲音,她還是抬起了頭。隨即,就看到外面的人觀察到裡面安全,打開了鐵門,那名被她威脅過的異族領主帶著笑瞇瞇的表情。和這兩天照顧自己的人一起進入了牢房。
艾諾眼睛尖,很無語地發現,蘇蘇的眼睛掃過樂正綾的時候。蒼白的臉居然紅了一紅,奶奶的,樂正綾這傢伙還是快點兒讓他恢復女兒身比較好,走在身邊太亮了,比一百瓦的大燈泡還要亮。
不過,是不是藉著這個小虎妞似乎對男裝樂正綾有意思,讓他犧牲一下男se先?
艾諾不著調地yy著,蘇蘇一陣惡寒,看向艾諾,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決定好如何處置我了?是殺是剮?」
牢中傢俱還是齊全的,來客也有椅子坐,艾諾和諸人逕自坐下,這才說道:「你這小女子看人都是帶著偏見的麼?要是真要殺了你或者刮了你,還會等到今天?光是不給你治病,你就得死了好麼,別這麼憤世嫉俗,雖然這世上有很多壞人,但好人也是不少的。」
蘇蘇冷笑:「誰知道你們這些傢伙打得什麼主意?我的老師早就說了,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連至親骨肉都能拋棄,還有什麼是人幹不出來的?」
艾諾搖搖頭,這大概就屬於童年陰影之類的了:「只看你這句話,便知道你的老師是個混蛋,但你也是個笨蛋,因為按照你老師的理論,你也應該極度不信任他才對。」
蘇蘇冷笑:「我的老師可不是人類。」
艾諾一拍手:「那就更是其心可誅了,他不是人類,你是啊,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蘇蘇瞪眼怒道:「胡說八道!」
艾諾撇撇嘴:「難道不是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刺殺烏斯廷斯大公也是你的老師讓你來的吧?」
蘇蘇一愣,艾諾一個響指:「果然,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了,嘿嘿,你的老師果然是包藏禍心的。」
蘇蘇憤憤地調過頭,不理挑撥她和老師關係的艾諾,看著這個倔強的少女,艾諾即憐憫她的遭遇,又鄙夷她的智商:「別不信,首先,我在烏斯廷斯公爵府住了這麼久,你和你父親烏斯廷斯大公的事情我好歹也是知道不少的,對錯我不評論,但我能確定的事情是,你的父親是的確愛著你的,與其說當年是他拋棄你們母女,不如說是你的母親帶著你負氣出走。」
蘇蘇惱火地想說什麼,艾諾制止了她,繼續道:「第二,我請問你,你對你母親還有多少印象?在你的印象中,你的母親有沒有虐待你?有沒有要你為她報仇,殺死你父親之類的話?」
蘇蘇被問住了,她的童年記憶早已模糊,對母親的印象也只有清貧生活中的努力勞作,以及對她的呵護關懷。
見蘇蘇陷入懷念,艾諾繼續道:「看你的樣子,你的母親待你肯定很好,也沒有說過你父親的壞話,這就說明,你的母親對你父親雖然恨,但還有愛,因為你,是她和你父親的結晶,若是她恨透了你的父親,就算不會視你如仇,但也不會對你呵護備至,因為她需要一個遷怒的對象,發洩的缺口,更是會不斷詛咒你的父親,要報仇云云。」
蘇蘇冷聲道:「這真是笑話,我是母親的骨肉,她怎麼會虐待我。」
艾諾看得出,蘇蘇其實已經有些動搖了,微笑道:「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如果真的傷透了,人就會發瘋,滿心仇恨之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但既然沒瘋,說明愛還是比恨更多,這說明你的母親是個好人,但也說明,你的母親並不會希望她的女兒帶著仇恨去殺掉她還愛著的人。」
微微前探身子,艾諾冷笑道:「而你的老師,卻教導你仇恨,慫恿你弒父,你說,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蘇蘇雖然沒說話,但她動搖的眼神還是印在了艾諾的眼中,艾諾隨即豎起了第三根手指:「第三,其實你回憶自己和你老師待在一起的日子,你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虛假的情感,必然是空洞的,充滿漏洞的,即便是最優秀的戲子,也無法彌補所有的失誤,我就不信你的老師能夠扮得毫無破綻,不過,這需要你自己去回憶。」
病中的人不僅身體虛弱,心靈也會虛弱,心防更容易攻破,蘇蘇顯然被艾諾的思維牽制住了,半晌無語,好一會兒才強打精神冷哼道:「你就隨意胡說吧,我是不會信你的。」
艾諾聳聳肩:「我無所謂,我只是在論證你師傅的話並不可信,勸你放棄那些極端的想法,稍稍相信一下他人的善意罷了,對了,讓你看個人,也能證明我其實是好人。」
打了個響指,一名被禁魔、禁武的鐐銬纏繞的精靈被推到了屋中,正是艾諾在精靈奴隸中發現的那個疑似蘇蘇搭檔的精靈。
看到被推入的精靈,蘇蘇果然大吃一驚:「薇拉?你怎麼在這裡?」
可是,精靈卻沒有回答,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個精靈的眼神是呆滯的,行動也很僵硬,對艾諾的命令更是言聽計從。
「你對薇拉做了什麼?」蘇蘇憤怒地搖動柵欄,顯然,艾諾沒說清楚之前,反而更讓她認為他是壞人了,只可惜,這種堅硬的魔法鋼鐵不是虛弱的她能夠動搖的。
艾諾聳聳肩:「可不是我幹的,你不應該對我咆哮,反而應該感謝我才對,因為,是我將她和一些精靈奴隸救了出來的,若不是我,現在的她和那些一起被拍賣的精靈,已經成為那些貴族或富豪的玩物,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原來,這些精靈奴隸中有一大半在被拍賣之前,就已經被下了一種魔藥,喪失了神智,變成了只聽從命令的傀儡,艾諾詢問了拍賣行老闆,即便他是大客戶,老闆也是諱莫如深,只告訴他不要深究,好好享用這些精靈奴隸即可,背後的渾水不要趟。
蘇蘇得知不只是這薇拉變成這樣,臉色卻是變得更加蒼白:「有多少受害精靈?都是什麼模樣?」
「看起來你和他們很熟悉麼?」艾諾很快就明白了蘇蘇的潛台詞,招呼了一聲,那些買回來的精靈很快都進入了這件牢房。
隨後,艾諾就看到蘇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更是一口殷紅的鮮血,將地面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