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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遠和海清對視一眼,說道:「你知道他在哪裡。」
「對,我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白六笑著說,但只說了半截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吧,你的條件。」時遠知道,這傢伙居然敢找上門來提供張謙的線索,那就肯定是有條件的,俗話說無利不起早嘛。
「兄弟,說不上條件,只是我剛才在場子裡聽你說話的意思,是想從張謙手裡把這個賭場給拿下來,所以我想……」白六又停住了,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海清早不耐煩了,張口罵道:「你丫的一個大老爺們,婆婆媽媽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白六嚇了一跳,心道這娘們脾氣真是火爆,連忙說:「好好,我這就放。」一慌張之下,真的當自己放屁了,這下連海清都被逗得噗的笑了出來。
白六看海清笑了,這才壯著膽子說道:「兄弟你要是把這個賭場弄到手的話,能不能讓哥哥我在這裡弄個差事幹干。」這話一出,兩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傢伙是輸光了錢,還沒個正經營生,這是想抱粗腿來了。
時遠冷笑著看著白六,白六心裡有點發毛了,連忙說:「兄弟,反正你這裡到時候肯定缺人手,哥哥我別的不會,耍點牌還是會的,也不算白吃飯不是。」
海清冷哼一聲,說道:「你那也算會耍牌,把自己的老底都輸進去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會耍牌,你是不是還打算把我們的場子也給輸進去。」
白六被海清揭了老底,臉上有點過不去,尷尬的笑笑。
「好吧,我答應你。」時遠說話了,這傢伙既然拿這個當條件,那為什麼不答應他呢?反正自己其實並不打算要這個場子,剛才在場子裡說要奪這個場子,只不過是想逼賭場的人出來,但是很遺憾張謙出國了,而劉輝又嚇得不敢露面,其實自己要這個場子幹什麼呢?馬上就要逃亡天涯的人了,誰家還要什麼產業。
這下白六興奮的幾乎就要跪在地上給時遠磕頭了,激動地說:「謝謝兄弟,我替我一家子人謝謝你了,你是不知道呀,我這一段快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老婆天天鬧著要和我離婚呢?」
海清哼了一聲扭過了臉去,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時遠也是很看不起這種人,為了賭博完全不顧家人,這種人就應該丟進監獄裡蹲上幾年。
白六可沒有想到人家會這麼看他,心裡還在興奮著,突然想起自己要給時遠辦的事,就說:「兄弟,我這就帶你們去張謙的一個老窩去,我給你說,兄弟,張謙這個老窩可是連他們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呢?你也就是遇見我了,要不就有你找的了。」一個勁的表著功。
「說吧,在哪裡。」海清可沒有耐心聽他廢話,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
「嘿嘿,這位弟妹可真是性急。」白六話沒說完就被海清打斷了,稍微有些尷尬,卻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
白六指揮著海清把車子開到了一片別墅區,這裡到處都是孤立的一幢幢豪華別墅,看得出來住的都是有錢人家。
「這是什麼地方。」時遠問道,難道張謙家在這裡。
「嘿嘿,這是張謙養小蜜的地方,他一般不回家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白六一臉的奸笑。
「他現在會在這裡嗎?那個胖子不是說他出國了嗎?」海清疑惑的問道。
「那都是扯淡,昨天我還看見張謙來了這裡,出個島國。」白六沒有說鳥國,而是說了島國,自然是說張謙在這裡上演島國的現場av了。
「好了,我們知道了,先送你回去吧。」時遠有了主意,卻不能讓這個傢伙在這裡。
「回去。」白六有些失望,本想跟著再看一場好戲,誰知到了地方卻被人家趕走了。
「你先回去,答應你的一定不會少了你,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就找我。」時遠給白六留了電話,也算給他吃了個定心丸。
「那好,我先回去,兄弟你可要抓緊呀,張謙這傢伙很狡猾的,如果等得時間長了,他就會有所動作的。」白六見時遠這麼說,只好悻悻的答應了。
時遠讓海清把白六送出去,自己卻下了車:「你不走嗎?」海清不解的問。
「我當然不能走,我想進去看看。」時遠說道,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怎麼能輕易就走呢。
「那我陪你進去。」海清有點擔心,說道。
「不用,你把他送走,然後到外邊等著我。」時遠說了一聲轉身要走。
「等等。」海清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了。」時遠心裡奇怪海清今天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了,停下了腳步。
海清突然也跳下了車,一把抱住他,紅唇印在了他的嘴上,接著丁香小舌就執拗的侵入了他的口腔,時遠心裡一動,也緊緊的把這個柔軟火熱的身體抱在懷裡,車上的白六瞠目結舌,這兩口子感情也太好了吧。
許久海清才從時遠的懷裡收回身子,用手幫時遠繫了一下口子,溫柔的說道:「小心點,你的傷。」時遠大為感動,說道:「沒事,今天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了,都不像你了。」
海清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回身上車,打火走車,一言不發。
時遠看著車子離去,嘴角的餘香猶在,半晌才回過身來,悄悄地繞到了這幢別墅跟前,這是一座三層別墅,佔地面積很大,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住的,而且四周都是鐵柵欄圍著,從裡邊很容易看到外邊的動靜,而且時遠仔細看了一下,到處可見隱藏的攝像探頭,可見監視裝備十分精良。
而且大門口的門房那裡竟然還臥著兩隻高大的藏獒,體格龐大,雖然趴在那裡假寐,卻依然可以給人一種威懾感。
時遠不由得有點奇怪,這裡不像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倒像是一個神秘所在,裡邊一定隱藏著更不為人知的東西。
他圍著別墅走了一圈,當然是刻意避開了那些探頭的視線,終於在別墅的後邊找到了一處探頭的死角,在別墅的院子裡有一個小房子,裡邊可能是堆放著什麼雜物之類的,正好擋住了照在這裡的一個探頭,而且這裡也正好是一個燈光照射的死角,形成了一道幾十公分寬的狹長黑影。
就是這裡了,時遠四下打量一下,看看此時已是半夜,別墅區內早已沒有一個閒人,而別墅內的兩個保鏢坐在一起有兩句沒兩句的閒聊著,幾乎都要睡著了。
眼前是兩米多高的柵欄牆,這根本不能阻攔時遠,他兩手抓住柵欄,輕身一縱,便已輕輕躍了進去,沒有一絲聲音,如鬼魅一般掠過那道狹長的黑影,便已閃到了牆邊。
貼著牆根走了幾步,輕身一躍便扒著二樓的窗台縱了上去,三樓有一扇窗戶沒有關嚴,留了一道狹縫,這是他事先已經看好的路線,沒有任何意外,時遠便已經從那扇窗戶裡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小房間,接著暗淡的燈光,時遠看到屋內中央的床上被子凌亂,被子下邊卻沒有人,正在暗自奇怪,聽得一陣腳步聲,來不及多想,一閃身便躲在了厚厚的窗簾後邊,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進了這個房間,時遠屏住了呼吸,只怕被人發覺,只盼這人快快睡下,自己好脫身。
然而等了半天,這人卻根本沒有躺下的意思,反而歎息了一聲,是個女的,時遠這才知道自己好像進了人家的閨房了,看看自己面前的窗簾,竟然是桃紅色的,這是什麼樣一個女人呢。
女人又是歎息了一聲,在床頭坐了下來,時遠從窗簾邊上看過去,只看到兩條光潔的小腿,不知怎麼地,看到這兩條小腿,時遠忽然覺得有點乾渴,竟然有種想撲上前去親吻那睡衣下邊的小腿的感覺。
時遠強自壓制住心裡的衝動,輕輕閃了一下身子,想看看這條小腿的主人是怎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容貌,然而他卻只是看到一個朦朧的側影,燈光下曼妙的身影更顯得神秘而誘惑,女人留著長可過腰的長髮,並沒有扎它,只是任憑它傾瀉下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這個身影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兩次。
時遠看到,女人側了一下身子,竟然從床頭拿起一個煙盒,抽出一支長長的細煙叼在嘴裡,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抽煙,時遠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然而女子只是把香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難道是因為沒有火機,時遠猜測著。
但他的猜測顯然是錯誤的,檯燈下一個閃亮的銅質火機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女子只是叼著煙,看著火機,過了好久卻還是用自己修長的手指從嘴邊取下了香煙,然後又是一聲歎息。
她是什麼人,是這個張謙養在這裡的情婦嗎?被張謙圈養在這裡的金絲雀,時遠以前看到被富豪包養的情婦總是難以控制的厭惡,可現在他卻不知怎麼地,從心裡滋生出來的不是厭惡,而是好奇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