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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尋秦篇之風起邯鄲 第四十四章 創造 文 / 劍扼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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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錢?」眾位公子只是算著就吸了一口涼氣,美蠶娘說五十個錢就夠他們一年生活,十萬個錢是多麼大的數字?於貴族而言,這筆錢足可養活上千家奴一年了,而且家奴的生活還過的可以。

    「十萬錢,這麼多?我們每個都有。」公子們難以置信道,這筆錢,就是於他們家的大人也是個大數字了,這麼多錢,他們豈不是想幹什麼就能有什麼了,而且家中大人總是說他們不成氣,是一群敗家子,若是他們能賺到這麼多錢,豈不是?

    這種情況,他們只是想著怕是夢中都能笑出來。

    「這桌椅製作簡單,如果別家仿製怎麼辦?」有位公子提出道。

    「我大趙王族宗室的東西,他們也敢仿製?如果仿製了在自家中用用也就罷了,若是敢與我們搶生意,誰敢露頭,我們就帶家奴打過去,以前我們在城裡打架,還會受到責罵,我們這去打架,打的也有理,父親和大王都會支持我們的。」

    「不錯,不管是誰。」儲君偃也應道,他也知道十萬錢的份量,而且他是儲君,到時候出力多些,也能分的更多,自己賺那麼多錢,再到父王面前,呵呵,他的臉上不自然的就傻笑起來。

    錢不錢的於他這個儲君而言重要性並未有其他公子那般大,關鍵是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父王的稱讚才是真的。

    王離聽著點了點頭,這裡可是一群趙國貨真價實的**,就是不佔理都能將人折騰的要死要活,佔了理那還了得?

    「好。」王離說了聲好:「這些桌椅,只是牛刀小試,日後還有真正的大生意在後面呢。」

    「這還只是牛刀小試?還有大頭?」眾位公子想著這筆生意他們隨便每人至少能得十萬錢,這還只是小生意,那什麼才是大生意?

    一個個驚喜的看著王離,眸中閃耀著金光,彷彿王離就是財富之神一般。

    「不錯,只要按老師說的來安排,到那時候,別的不敢說,你們哪個人不僅繼承了自己的那點家業,你們同樣也會是趙國首屈一指的豪商,從自己手中掙得的家產絕對會將遠超自你們父輩中繼承的東西。」

    「你們想想看,昔日你們的父親和家人沒少教訓過你們,將你們當成敗家子看,到那時候,那又如何?你們甚至可以有膽子說,便是不繼承家業也沒關係,因為你們自己親手創造的將比可繼承的還要多的多。」

    王離一言便是一句誘惑,一句引導,只讓眾位公子彷彿看到了無限光明的未來。就是儲君趙偃,王離所言十萬錢也是牛刀小試,真正的大生意,就是讓他也動了心,如果真是那樣,他日後哪怕繼承君王位,那筆錢也將是一筆不小的王產啊。

    「老師,除了這些桌椅之外,我們還能賣什麼,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生意嗎?」

    儲君趙偃直接與王離問道,王離點了點頭:「當然有,不過你們得回答一個問題老師才可告訴你們接下來的事情,不然,老師便只教你賣桌椅,不管其他。」

    王離這麼一說,眾公子都恢復過來,一個個激動道:「老師,什麼問題,你快問吧。」

    公子盤品著王離的味道,他知道老師可以說每一步都是有著其道理和目的,這個問題也是一樣,果然,王離問道:「這個問題就是剛才我們商議的這樁生意中有何種掙錢奧妙?」

    「你們一個個來,將其中奧妙與我一一說來,最後再由老師來作補充。」

    儲君趙偃看著王離,老師竟是如此來教授他們,簡直是手把手的教授,這才是真正的好老師啊,往日那些老師,只知道那些竹簡讓他們反覆背讀,人都讀傻。「老師,偃先來吧。」

    「你說。」王離微微頷首示意。

    「老師剛才與我們簽下一張文書,這張文書代表著信諾,我曾聽說,商人最是重信諾,若是沒了信諾,誰也不敢與他生意,老師,你說偃說得對不對。」

    「說的好,一個有信義的人,才會為別人相信,所以,要成大事者,必定是人前有信者,否則他說的話誰敢相信?」

    王離繼續說道:「昔日商鞅到秦國,得秦孝公看重而主持變法,遂有如今強秦崛起,而他在變法之前做了什麼?他在咸陽放下了一根長木,在旁邊發佈公告,誰能將長木扛到城門,誰就可得千金。」

    「眾人皆是不信,因為那太容易了,可是有一人去嘗試了,將長木扛到了城門,立刻就得到了他的獎賞,商鞅立木為信,讓秦國人看到了他的信諾,這才有之後的事情。」

    「否則,他商鞅定下律法說立功要賞,誰信他?所以,強秦之最初興起,實是在這千金一諾之上。」

    「這信諾二字,不僅是在生意上,更在乎家事國事,你們看老師,在班上立下規矩,就一定要執行,哪怕是老師自身,也不去違背,你們才會信服,這就是信諾。」

    立木為信的故事流傳極廣,諸位公子也是聽過,但是那時候卻是當故事來聽,此時聽王離一說,此中竟有如此奧妙,而王離又結合昨日公子盤與他的現實來看,頓時領悟。

    「多謝老師教誨。」

    「好,除了信諾,你們還知道裡面有其他奧妙?」王離繼續問道。

    公子盤站了出來:「老師我看到了老師與我們一同做這生意的奧妙,這生意是大生意,一旦做起來,必定有人會覬覦,諸如仿製少不了,老師一人不能行,我們任何一人一家勢力皆是不可行,可是現在,老師帶著的是我們幾乎整個趙氏宗族。」

    「這樣,一人不能成事,大家一齊合作,就可成事,一同掙錢,老師,你說是不是?」

    「哈哈,說的好。」王離指著趙盤:「這世上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想要做成什麼大事情,就必須學會合作,大家聯合到一起,捏成一個拳頭,產生出無可匹敵的力量,若能如此,天下何事不可成?」

    「你們還有其他答案嗎?」王離四下掃視著。

    「我有。」王離看過去,竟是那左右不分的公子趙利。「你來回答。」

    「老師,我認為這裡還有個關鍵的地方,那就是桌子椅子這種東西,以前從未有過,是獨門生意,另外,桌子椅子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大家都需要才會買他。」

    「公子利說的好。」王離毫不猶豫的予以讚歎,說的昨日左右不分丟盡了臉的公子利臉上滿是自得之色:「他同樣說道了點子上,現在老師就可與你們說說以後的大生意。」

    「公子利剛才說到的點子是什麼呢?」王離指著桌子椅子:「這是獨門生意,以前從未有過,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價值和利益是可以被創造的,而不是有限的,只要善於發現和創造,利益和價值就可以無限的創造出來。」

    「今天,老師可以創造一個椅子,明天老師也可以創造一個桌子。」

    王離走到那一堆雜物去,拿起一個小巧的木頭工具:「你們看這是什麼,有什麼用?」眾人都圍過去,你看看我看看,也是看不分明。「不知道。」

    「這是一個犁,可以用來犁田,只要將這木犁換成鋼鐵犁頭,一個人拉著他,比牛還要犁的快,你們看看,如果我們將這犁做出來,有沒有人買?」

    「真的可以不用牛拉嗎?」眾位公子驚聲叫到,他們家中哪個沒有不可計數的田地,對於農事自然知道。「只要有個好的犁頭,哪還需要牛拉?」

    「老師,如果是這樣,這個犁可比桌椅還能掙錢啊。」

    王離又指著另外一件十分精緻的器物:「這是個可以提水的水車,只要將它做成房子那麼大,放在河流旁,讓兩個人在上面踩,就可以將水從低處提到高處,對灌溉好處多多,以前很多因為水源太低而不能種的田地,有了這水車,就可變成上好的田地了。」

    「這個車子,你們放幾個椅子上去。」王離又指著一個只有一個輪子的奇怪車子說著,立刻就有人搬椅子放到了車上。「你們推推看。」

    公子盤立刻跑過去,雙手扶著車子就推了起來,推的十分輕鬆,其他公子一一嘗試,都覺不錯。

    「這個車子叫獨輪車,他的作用是用來運貨,他只有一個輪子,可以說,不需要大路,田間小路都可以用他來運貨。」

    「除了用來運貨,如果是戰爭時期,軍隊的補給完全可以不靠大路,這種一人就可推行的小車,可以一人推著過去小輛馬車的貨物走,可以極大增強軍隊後勤運輸能力。」

    說完,王離便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大量製作這些能賺大錢嗎?除了賺錢,這些工具大量出現在全國各地,趙國農事方面能增強多少?商業運輸,戰爭運輸能強多少?」

    王離指著這些工具一一將其說明,只聽得諸位公子目眩心馳,這些看似簡單的東西,一個個竟有著無窮奧妙,不僅可以賺錢,賣出去推行全國,還能強國,一個個小小的工具,竟有如此價值。

    「多謝老師教誨。」諸公子又齊聲行李,看向王離的目光越發崇拜,對於這個老師,他們接觸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他深不可測,就越是尊重和敬畏,這些工具,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這些都是老師創造出來的啊。

    觀察道理、瞭解道理、運用道理創造價值、信諾、共同利益、齊力合作,短短一個上午,一顆顆種子就在這些少年心中深深埋藏了下來。

    王離欣然受之:「好了,今天上午的課就上到這裡好了,你們回去用一個下午好好消化老師所教授的東西,將其融會貫通。」

    「另外,做工需要的工匠和其他人力,你們先不要與你們家人說,只是找些其他借口先自行組織一下,不然他們估計還得當你們說胡話呢,待到事情成了,再與他們說就是了。」

    「關於你們的利益分配,你們自行按照各自出力多少自行分配,老師就不參與了,不過最好明日就定下個章程,盡快開始,工匠和人力都組織好後,都彙集到老師這來。」

    王離細細安排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隨即便將這些學生們都趕跑了,這些學生一個個帶著歡聲和對未來的憧憬各自返回家去。

    看著遠去的馬車,王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些都是趙國王族宗室的年青一代,憑借他教授的東西,這些少年很快成長起來就可成為趙氏宗室的頂樑柱,把握住他們,趙國宗室盡在掌握,這股力量,於趙國而言是最大的一股力量之一

    「接下來,該是謀劃趙國三晉合一中趙晉一方的力量了,平原君夫人。」王離思道。

    三晉合一的這股勢力,趙國是平原君,昔日也曾主宰國政,尤其是信陵君竊符救趙之後,平原君靠著與信陵君力挽狂瀾一度徹底把握趙國,可是平原君的巔峰只維持了不到一小段時間,很快平原君早早的掛了。

    平原君這桿旗幟一倒,少原君太小,自是撐不起大旗,事實上少原君即便現在長大了也沒那個能力,平原君夫人一介女流,雖有一些能力,在這個男人為主的世界力量也是有限,平原君府內除了核心客卿一層,其他食客門客幾乎散落大半。

    而隨後,趙王大力啟用趙穆也非是無因,正如王離那日所言,隱約也有制衡之意,讓他自己除了可以坐在堂上說話,在公卿大夫階層也有可有話語權,制衡趙國貴族和軍方力量。

    昔日趙國貴族力量以平原君為首,趙穆制衡的就是平原君,只是趙穆水平太差,如何壓得住平原君?他是怎麼壓都擋不住這位戰國四公子之一。

    不過平原君一死情況就不同,平原君一系的力量沒了主心骨,捏出來的拳頭已經散了,如今朝堂之上的部分貴族大夫依然健在,可是卻已是各自為戰,也就是關係到整個貴族和公卿大夫們的利益才偶爾聯合。

    而趙穆竭力打壓之下,因竊符救趙得罪了魏王的信陵君都不得不自邯鄲返回大梁,重新與魏王再次展開較量,在原書中,平原夫人這位信陵君的妹妹,這時候已經在趙國被趙穆整的也快呆不下去,要借三公主趙倩與魏國的婚約回去大梁輔佐她的哥哥與當今魏王爭鬥。

    可以說,此時的趙晉情況十分不妙,若非不妙,豈有王后韓晶出此策略欲圖趙國朝政,平原君一系該唱主角才對?

    不過王離卻知,正是情況不妙,才好使手段插手介入,否則這一系力量依舊如平原君在時那樣,他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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