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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觸霉頭 文 / 三月果

    夜深了,余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便爬起來,輕手輕腳撥亮了油燈,拿著傍晚吃飯前從景塵處得來的幾張寫著「夢話」的紙張,坐在窗前思索。

    景塵能夠夢到以前的事,這是個好現象,雖然他依舊記不得什麼,但是多了一些線索可尋,糟糕的是他夢到的某些事情,對余舒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說起來要追究到半年前,她和景塵在義陽相遇,他給了她一顆名叫黃霜的石頭,被她不小心遺失,在這之前只是覺得可惜,但現在看來,那顆黃不溜秋的小石頭,竟不是一般重要的東西,若落在別人手上,反倒成了壞事一件。

    那黃霜石又名擋厄石,是景塵師門的寶貝,主要是為同他親近的人擋災之用,免得受那計都星禍害,到底還有什麼其他別的用處,余舒不清楚,她沒有告訴景塵,那枚石頭是被用來「防」他的,只提起他當初送給了她,卻被她丟失。

    到了這會兒,再來抱怨景塵當初隨隨便便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也遲了,「擋厄石」是她弄丟的,她得負主要責任,但事情過去這麼久,想要把它找回來真是大海撈針一樣難,就那麼一顆小石子,誰知道會丟到哪裡去呢?

    她掏出桌角壓的小冊子拿出來翻了翻,上頭密密麻麻,寫的全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為身邊的人測算的大小禍事,算一算日子,景塵那計都星發作的時間,應該快要到了,這未來幾天的麻煩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她小心防著,就不知藏有什麼大凶大禍在前頭。

    「唉,要是有法子,能算到那擋厄石現在何處就好了。」

    余舒發愁地直歎氣·突然冒出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竟抑不住順著往下想,左右也無睡意,就數了銅板·取了紙筆,擲出那擋厄石同她有關的象數,一一列下,埋在桌上寫算,企圖找出可尋的跡象。

    不知不覺窗外夜幕升落,天色半昏半明,正是人倦夢香不覺醒時·住在西屋的景塵一覺醒來,打算趕在天亮之前,在院子裡練上半個時辰的劍,卻見大屋窗下亮著燈光,半薄的窗紙上照著個人影,十分訝然。

    怎麼都這會兒了,還沒睡嗎?

    余舒正絞盡腦汁地同一堆數字為難,頭髮都揪掉了幾撮兒·一時沒有聽到頭頂上窗子被人輕輕叩響,直到景塵的問話聲隔著窗戶穿進屋裡,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天都快亮了。

    「小魚?」

    余舒站起身開窗,坐了半夜,腰先受不住嘎吱出響,她小聲呻吟了一聲,把窗子打開,就見一身皂白中衫的景塵站在窗外,神色略顯擔憂地看著她:

    「怎麼這個時候還沒休息?」

    余舒揉著後腰,糊弄道:「睡不著又起來了。」

    景塵低頭,視線越過窗沿·落在狼藉的桌面上,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

    余舒打了個哈欠,「我想算算看,有沒有法子算到那擋厄石丟哪兒了。

    聽她說法,景塵不解地問:「你不是說早就丟了,隔了這麼久·如何去找?」

    「找是不好找,但是能算啊。」

    一提這個,余舒來了精神,問都沒問景塵怎麼這個時辰起床,她怕把屋裡面睡的余小修吵醒,就飛快地把桌上丟的到處都是的草稿收攏,撈了椅背上的外套,小聲對景塵道:

    「等我下,出去和你說。」

    景塵看著眼前窗子從裡關上,稍後,就聽見大屋門響,扭過頭就看到余舒披著衣裳走出來,背掩上門,朝他招招手,景塵會意走上前。

    余舒推開了夏明明原先睡的那間屋,點亮了燈,同景塵在四角茶桌邊坐下,把燈往手邊一放,就捧著那疊拿來演算的稿紙,指著上頭向景塵解釋道:

    「你瞧,這是你給我黃霜石的前後日子,這是我大概弄丟它的幾天,這石頭不是人,沒有八字可尋,找起來當然是麻煩,但是它也不會沒有腿自己跑了不是,先不說它丟在那裡,它是從我身上丟走的這能肯定吧。你知我會用銅錢問卜己事吧,我晚上求了好多遍,先問它遺在何方,卦象十中有八皆是指南,這便是說能從我身上問卜,我又卜它能否找到,卦在五五,這幾率就有趣了,若說不能尋,差一點也要是個四六,但‥.」

    余舒講到自己擅長的概率和估算,兩隻眼睛興奮地冒綠光,也不管景塵是不是聽懂她在說些什麼,一股腦兒地把她一夜想到的全都道了出來,其實是想理一理思路,自說自答,連句插話的餘地都沒給景塵留下。

    好在景塵不是喜歡追根知底的人,她的話,聽懂就是聽懂了,聽不懂的就跳過去。

    「所以說,這擋厄石被我弄丟了,不是沒處找,就是這樣,我說的意思你明白嗎?」等余舒好不容易講痛快了,才給了景塵一句說話的機會。

    其實景塵並不很介意那擋厄石能不能找到,畢竟他什麼都不記得,只憑夢中言語,無從體會它的重要,但見余舒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便把這些話壓下未講,而是配合地問道:

    「你是說,你已經有辦法了嗎?」

    這句■倒是問的一針見血,余舒抓了抓耳朵,覺得自己剛才興奮過頭,不好意思道:「呃,具體的法子我還沒想出來,不過你放心,大概的方向我已經掌握了,你再給我一些日子仔細地琢磨琢磨。」

    說到底,這些都只是她憑空建立起來的假想,沒有驗證,就做不得準。

    「嗯,你慢慢想,」景塵頓了頓,看著燈下她眼底青澀,料想她是熬了一夜,暗皺眉頭,又說不出重話責備,只得放軟了口氣道:

    「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似這般佔了睡覺的時候,白天你不累麼。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我和你講啊—唔,」話還沒說完,她便打了個哈欠·眼裡擠出兩泡困淚。

    景塵看她這樣子,是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便拉著她手臂,巧勁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卻不弄疼她,按著她的肩膀輕輕將她往外推,「你快回房去睡吧。」

    「·我的寫的那些底子還沒收——」

    「我幫你收,去睡吧。」

    「那天明了你記得讓小修叫我起來,我今天打算帶你到城南的道觀去轉轉,可別遲了。」

    「嗯,」景塵頭一回敷衍地應了余舒,將她推回房門前,看她進了屋,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聽到她倒水喝茶,然後脫鞋臥床的聲音,才轉身回到夏明明房裡·收拾那些散亂的紙張。

    余舒一覺睡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攏著頭髮從床上爬起來,余小修已經早早上學去了,對於沒人叫醒她,白睡到這會兒,稍感鬱悶,在屋裡洗了把臉,一出門就看到正在院中清掃落葉的景塵,忍不住取笑:

    「你倒是找了個正經的活幹。」

    這小院子裡·景塵每天至少要掃上三遍才行,她都要懷疑起他以前在龍虎山做道士,是否就是在人家山門前掃地的。

    景塵早聽到余舒腳步,正藉著掃帚在院中練習劍步的他提前收了勢,看起來就同正在掃地無二,沒聽出她話裡的調侃·打量著她恢復過來的氣色,道:

    「睡好了?」

    「嗯。」余舒十指交叉舉過頭頂,結結實實地伸了個懶腰,抬腳跨過門檻,一走進院子裡,頭頂上便「啪嗒」落了幾滴東西,她抬手一抹,拿到眼前瞧了,眼皮直跳。

    「嘎、嘎!」

    一隻烏鴉撲騰騰從屋頂上飛過去,余舒低罵了一句「臭鳥」,甩了甩手上的鳥屎,就要到廚房去打水梳洗,誰想她剛走了兩步,頭頂便又是「啪嗒」一聲,她額頭上頓時青筋冒起——

    烏鴉,鳥屎,這大好的天,遇上這大霉的兆頭!

    景塵站在那裡,來不及動,就看那只剛才還老老實實蹲在屋簷上看他掃地的烏鴉突然飛起來,在院子上頭轉了兩圈,在余舒頭頂上拉了兩泡鳥糞,剛才還神清氣爽的余舒下一刻便著了火,上前來奪過他手中的掃帚,對著那半空中飛來飛去的烏鴉猛地一通追打,口裡不清不楚地喊著:

    「我讓你隨處大小便,我讓你隨處大小便。」

    「嘍嘎!嘎嘎!」

    正躺在窗下曬太陽的金寶無辜被牽連,好險沒被橫來的掃帚掃飛,「唧唧」叫了兩聲,躍下窗台,幾個鼠竄溜到景塵腳邊,抱著尾巴,縮在他腳跟後面,探頭探腦地看著那搗蛋的黑鳥被余舒打飛不起來,羽毛亂掉,嘎嘎亂叫。

    「好了,小魚,」景塵緩過神來,上前去阻攔,再讓她打兩下,這只烏鴉往後就只能用走的了。

    余舒撒夠了氣,渾身舒爽許多,順勢把掃帚往景塵懷裡一塞,道:「把地上再掃掃,我去擦擦頭髮,待會兒我們兩個出門。」

    「都這會兒了,還要出去嗎?」景塵看看升到半空中的太陽。

    余舒道:「去,小修中午不回來,我們兩個在外頭吃飯,來回都租車子,天黑前就能趕回來。」

    早晚都要走一趟,總不至於因為一隻鳥就嚇的連門都不敢出。

    「嘎嘎!」

    這片刻,那只被余舒打的暈頭轉向的烏鴉重飛起來,尖叫了兩聲,撲著翅膀跑沒了影。p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an.cwa)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t感謝超級無敵寶貝豬,高小壞,qwzl,林林圓,wlnmw8小p小含,汀蘭之露,眭w蓮漪,甜蜜蜜的,都柳小魚,書友8188166奧莉薇,我拒絕墮落,貢毛毛,nahm,♂冰天雪地♀,小光,小樓弄no,我要生氣了,勒,小靜羽,想減肥的肥肥,小虎早安,張張7,指紋藍,ye1525,nnxaou91碧海凝波,胡燕飛,靈--一兒,月紫姬,一滴泥,書友1008c1941,蒲蒲彤彤,書友2998,楚燕俠,0918913,,書友01051尋找牧羊人。以上親們投出的寶貴粉紅票。,昨天半夜更新後沒點發佈,實在太睏了,趕緊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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