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醒來嗎?
若是再不醒來,到時來個庸醫給她又是扎針,又是灌藥的,受苦的還是自己啊。
「皇上……」白黎緩緩地出聲,聲音略顯沙啞,帶著幾絲虛弱。
其實她這聲音是真的啞了,昨晚連續大叫了那麼多次,能不啞才怪呢。
可是聽在殷浩哲的耳中,那個心疼,那個擔憂啊。
想伸手將白黎扶起來,卻又怕自己的動作會讓她不適,只能擔憂地道:「羽兒,你哪裡不舒服嗎?」不跳字。
白黎很想說,她舒服的很,渾身都舒服呢。
可是卻見她虛弱地抬手扶了扶額頭道:「就是有點兒頭痛,皇上,您讓臣妾再睡會兒吧。」
「可是……」殷浩哲頓了頓,不知道為何,他很怕她就這麼一睡不醒了。
「皇上,臣妾真的沒事。」白黎很認真地又重複一遍,而後又很配合地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真的很困的樣子。
看著她那樣子,殷浩哲只能道:「那好吧,你就再睡會兒,朕晚點再來看你。」
就這樣,殷浩哲走了,太醫也沒來,只是之前睡意很濃的白黎卻也睡不著了。
她略顯鬱悶地躺在床上,直直地看著雕花大床的床頂,大眼中滿是茫然。
來這裡都過了半天一夜了,她是不是得好好地計劃下,接下去要怎麼做了呢?
直愣愣地想了好久,她忽然捂著腦袋一臉的痛苦,動腦子想計謀這種事情,她是最最不擅長了啊。
這些事情以前都是胡靈兒干的,她只要在邊上磕著瓜子,吃著薯片等著她佈置就行了。
可是現在,卻要讓她來想計謀設計人,簡直是比讓她少吃一頓還要來的痛苦。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她快抓狂到抱著腦袋尖叫出聲的時候,手腕上一涼,而後,小銀的頭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白黎停住了動作,成鬥雞眼狀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小銀頓感不詳,正要開溜,可是未等他有所動作,白黎手一伸,已經一把抓住了他蛇頭下方的位置,就等於是人的脖子部位。
「嘿嘿,想逃?」白黎陰陰地出聲,那眼神得意的。
小銀七寸被抓急的尾巴亂甩,但是有了前兩次的經驗,白黎很輕鬆地就躲閃開去,嘴裡還不忘哼哧道:「哼哼,你以為一直都能拍到我嗎?姐也不是吃素的,你就認命吧。」
可是白黎的話音才落下,就覺得掌心一燙,下一秒,銀色的通身都發出了一陣銀光,刺目不已。
白黎用左手擋了擋眼睛,忽覺手中一空,再睜眼的時候,眼前哪還有小銀的影子。
「小……」一個小字才出口,她就覺得不妙,身後一陣寒氣襲來,未等她轉身,身子就被摟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使得她動彈不得。
「怎麼樣,小狸兒認命了嗎?」不跳字。帶著笑意的清潤嗓音傳來,舒舒軟軟的,讓人如沐春風。
可是聽在白黎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感覺。
嘴巴一瞥,很是無奈地道:「好吧,我認命了。」
哎,只能怪她考慮不周啊,在欺負他的時候,怎麼就忘記了這貨還能變成人。
這變來變去,一忽兒人,一忽兒蛇的,她又如何能鬥得過?
不過,這具涼涼的身體,做個天然的空調真當是很不錯的。
想到這裡,「認命」了的白黎很自然地往裡挪了挪,最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很舒服地靠了進去。
昨天在睡覺前,她一番翻找,找出了一件男式的中衣,也不知道是裴羽凰的哪個男人穿的,雖然覺得有點噁心,但還是強迫小銀穿了上去,只是小銀的身體略顯顯瘦,這一副穿在他的身上鬆鬆垮垮的,更顯出了他的慵懶氣質。
所以,她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得地靠著了,畢竟她在很久前,就有幻想著這麼抱著銀蛇來為自己降溫的。
現在雖然是被他給抱著,但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啊。
見著白黎的動作,身後的小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原本是想鬥鬥她來著,這會兒倒是被她給逮著機會了。
不過這樣抱著她的感覺,真的是很不錯啊。
沒有任何的邪*念,沒有任何的欲*望,只是一種很單純,很淨透的幸福感。
將下巴擱在白黎的肩頭,小銀深吸了一口氣,溫暖的氣息帶著屬於白黎的馨香沁入鼻間,很是享受。
要是放在昨天,小銀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來,肯定又要被白黎給一腳踹下床了,可是今天的現在,白黎卻是一片坦然,這種感覺,就好似是閨蜜間的一中親密互動而已。
通體的清涼使得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懶洋洋地道:「小銀,我有事要找你商量啊。」
沒錯,在看到小銀之後,白黎就找到了救星,雖然兩人認識才不過一夜而已,可是不管是從他的外形還有氣質上來看,這人都跟隻狐狸似得,腦子肯定精的很。
雖然她也是狐狸,不過是只特殊的狐狸而已……
「嗯,你說。」小銀一動不懂,也是懶懶地應了一聲。
白黎頓了頓,繼續道:「殷浩宇和殷墨玄的事情,我昨晚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哦,你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一解我的心頭之恨呢?」
「哦……」小銀拖了一個長音,而後道:「那要看你想做到怎麼樣的程度了?」
聽到這裡,白黎睜開了眼,轉身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道:「什麼意思?」
「呵呵……」小銀邪邪地勾唇道:「意思就是,你是要他們出醜?不能做王爺?無法在天殷國立足?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小銀那藍色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抹戲謔的光。
「……」白黎愣住了,她好像沒有想這麼多哦。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小銀一下子就瞭然了,伸手刮了下白黎小巧的鼻尖,笑道:「敢情你都沒有想過?」
「真心沒有。」白黎很老實地搖搖頭,她一直就想著報仇,報仇,卻從沒想過到底要怎麼報仇。
「你啊……」小銀很是無語,拉開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對面,然後他盤腿而坐,一臉認真地道:「在給你出主意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白黎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樣子盤起了腿。
「你恨殷浩宇嗎?」不跳字。
「還行吧,以前是恨,但現在好像沒那麼恨的,只是很厭惡他這個人。」
小銀挑挑眉,繼續問:「哦,那你恨殷墨玄嗎?」不跳字。
「恨,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白黎咬牙切齒。
而她每說一個字,小銀就覺得自己的心咯登一下,最後撫了撫心口,看來以後不能總是欺負她了,不然到時小命堪憂啊。
「咳咳……」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下自己的心緒,小銀笑道:「好,那咱們就扒了殷墨玄的皮,抽了殷墨玄的筋,喝了殷墨玄的血。」
「……」眼看著小銀一臉笑意地重複著她的話,白黎莫名地就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是她靠得他太近,降溫過頭了嗎?
見白黎不說話,小銀歪了歪頭道:「怎麼,還不夠嗎?」不跳字。
「可……可以了?」白黎吞了口口水,這建議明明是自己提出來的,為毛從小銀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麼狠呢?
奇怪,當真是奇怪了!
白黎的猶豫和糾結落入了小銀的眼中,他笑而不語,這個丫頭明明是喜歡著殷墨玄的,不然為何兩人做了同樣的事情,她卻對殷墨玄恨之入骨,而對殷浩宇卻是無所謂呢?
沒有對比,就沒有真相。
是她自己的當局者迷了而已。
若是放在遇到白黎前,他肯定是巴不得白黎這麼對付殷墨玄,因為他恨他,怨他。
可是現在,他的靈魂早就被淨化了,而且細細一想下,這二十六年來,自己最大的痛苦也就是困在蛋裡無法出來,但是殷墨玄人在外面,卻經受了一些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痛苦。
半人半蛇的心理折磨,失去母妃的痛不欲生,被人唾棄的屈辱經歷,為母報仇的仇恨意念。
這其中的任何一樣,都比自己的情況還要來的辛苦啊。
所以,他不怨殷墨玄了,不到那不怨他,而且還開始同情他,可憐他,甚至是在乎他。
因為他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兩人,明明已經是互生情愫,卻因為各種原因,各種彆扭而鬧成了現在的樣子。
那麼就讓他這個做哥哥的,給弟弟一個見面禮吧。
嘴角輕勾,小銀伸出手揉了揉白黎的頭,笑著道:「那好,你仔細地聽聽我的計劃哦。」
小銀款款而談,白黎認真地傾聽著,只是聽到最後,她的雙眸一瞪,滿目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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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