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殷浩宇快到達皇宮的時候,卻很巧地遇到了殷墨玄。%&*」;
一黑馬,一白馬,一銀衫,一白衣。
兩人勒馬相視,不似兄弟,竟似敵人。
「二皇兄,真是巧啊。」殷墨玄先開口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殷浩宇則是面無表情,冷冷地斜睨著殷墨玄。
昨天找到白黎的地方,是洛少秋的乞丐窩,而殷墨玄以前也在那邊出現過,所以他在懷疑,白黎這件事情,跟眼前的殷墨玄或許是有關的。
如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他的計劃……
想到這裡,殷浩宇冷冷的勾唇道:「玄弟,你忙嗎?不忙的話,我有話要跟你說。」
殷墨玄挑挑眉,笑道:「好,上次在和風樓二皇兄有事走了,我一直在等著機會呢。」
殷浩宇現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殷墨玄幾乎可以肯定他是來找白黎的,所以即便殷浩宇不開口,他也會找借口將他引走的。
兩人策馬而行,朝著臨江樓飛馳而去。
片刻之後,就坐在了臨江樓的雅間之內。
午膳時間尚早,兩人卻也點了幾個小菜,一壺小酒,看似和諧的氣氛中,卻隱著絲絲的寒氣。
殷墨玄執起酒壺先給殷浩宇斟滿了一杯,而後又給自己斟滿,而後漫不經心地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跟二皇兄一起喝酒,也是在這臨江樓哦,當時楠兒也在,哦,還有一位姑娘,叫什麼……」
殷墨玄歪了歪頭,一臉糾結,好似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似的。
沒料到殷墨玄竟然先行提起了白黎,殷浩宇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白黎。」
「啊,對,就是白黎。」殷墨玄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道,「一直忘記問二皇兄了,你跟那白黎姑娘,現在如何了?」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殷浩宇剛剛還為著白黎的事情矛盾糾結,好不容易轉移了一下心緒,卻又被問上了。
沒有回答殷墨玄的問題,殷浩宇只是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沉吟片刻之後,不答反問道:「玄弟,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呢。i^」
「何事?」殷墨玄挑挑眉,對於殷浩宇忽視他問題一事卻毫不介意。
看著殷墨玄一派無所謂的樣子,殷浩宇的眸子微沉,卻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說,你跟洛相的兒子洛少秋挺熟的。」
問完之後,殷浩宇緊緊地盯著殷墨玄,看著他的反映。
然而殷墨玄只是笑了笑,表情淡定地看不出任何不自然來,竟是大方地點點頭:「嗯,還算可以,偶爾閒著無聊,就去他那裡喝喝茶。」
見殷墨玄這麼大方的承認了,殷浩宇反而說不下去了,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那你對於他收留的那些人,是否熟悉呢?」
「怎麼,二皇兄府中有人走丟了嗎?」不跳字。殷墨玄狀似開玩笑般地問著。
其實秋天那座宅子,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他的真實身份朝中之人也大部分是知曉的,但因為這相當於是洛相的一件家醜,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不提起罷了。
而且秋天收留流浪兒和無家可歸之人的行為,連殷浩哲都在洛相面前稱讚過呢。
被殷墨玄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殷浩宇的面色有點尷尬,喝了口酒掩了掩嘴角道:「不,我只是問問而已。」
「哦……」殷墨玄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即又道:「想必二皇兄也知道,少秋這人就是愛收集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是別人不要的,而他看中的,都會帶回去。所以他到底收留了多少人,有哪些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也是。」殷浩哲笑了笑,便也不再多問什麼了。
因為他發現,在殷墨玄的面前,就跟他在白黎面前一樣,好像是回答你了,但是繞來繞去,繞到最後就跟什麼都沒回答似得。
兩人又隨意地閒聊了幾句,所謂話不投機三句多,沒多久,便散了。
之後,殷浩宇繼續朝著皇宮而去,而殷墨玄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背影片刻,嘴角輕勾,而後躍上馬,也跟了上去。
而此刻的白黎,還在床上呼呼大睡著,在床的內側,是盤成一圈的銀蛇,它的頭耷拉在上面,一雙藍色的小眼睛直直地盯著白黎,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
(蛇是沒有眼皮的,所以即便是睡著的時候,眼睛也是睜著的)
其實,它根本沒睡著,現在的小銀正鬱悶著呢,就因為它為表達不滿吐了下舌頭,把白黎嚇壞了,然後原本承諾的補償就沒有了。
可是,她不是說不怕蛇的嗎?怎麼自己才吐了下舌頭她就害怕了呢?
雖然,他是昨晚才從蛋中破殼而出來的,可是對於白黎的熟悉,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視線落在了她的右手上,正是因為吸收了她掌心裡的血蓮靈力,他才能這麼快就孵化成人了。
二十六年,他被困在蛇蛋裡二十六年了,原本在十一年前,他就可以孵化出來了。
可是,就在他的精元剛剛成型的時候,他的母妃卻為了救他的弟弟而死了。
那時候的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精元,可是已經有了思維,有了想法,甚至對於外界的實物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他的母妃為了救一個兒子,而放棄了另外一個兒子。
所以餘下的這些年裡面,怨氣,怒氣在他心中慢慢匯聚起來,即便他知道,他的弟弟並沒有放棄他。
可是,他就是恨,就是怨,就是不甘。
為什麼殷墨玄能享受到的人生他卻不能夠享受到,為什麼他能在外面自由自在地做人,而自己卻只能被困在這個小小的蛋中無法出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甚至都在心裡默默地想好了,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出去了,那麼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殷墨玄的一切都奪過來。
因為這些,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
可是,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墮入魔道的時候,白黎卻出現了。
她因為好奇心而將自己偷了去,巧的是,她身上竟然還有著三葉血蓮。
即便只是一片小小的花瓣,都已經足夠將他孵化出來了。
而且,因為三葉血蓮是純淨無暇的神物,再加上白黎本身的純潔和淨透氣質,者合一之後,竟然將他身上的戾氣和怨氣全數淨化了。
所以現在的小銀,他的心中已經毫無怨氣,心靈通透的就跟他的長相一般無暇。
其實要說謝謝的人,應該是他,因為若不是白黎,他就不會這麼早出來,若不是她淨化了他的靈性,即便出來了,也將會是一個滿含怨氣,十惡不赦的壞人。
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你恨我怨的日子,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窩在白黎身邊,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聞著她淡淡的髮香,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或者是偶爾幾句的夢囈聲。
這一刻,是一場的美妙而幸福的。
其實現在想想,有個蛇形還是挺好的,不然跟她同在一張床上,肯定又要被她給一腳踹下來了。
藍眸中揚起點點的笑意和……溫暖。
沒錯,冷血動物的他,也會有著瞬間的溫暖。
就在氣氛一片溫馨和諧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唱和聲:「皇上駕到!」
藍眸一凜,小銀很不滿這片溫馨被打斷,但還是在殷浩哲進來之前溜到了床底下。
只是床上的白黎,竟好似根本就沒聽到外面的聲響似得,直到殷浩哲打開門走了進來,她還是沉沉地睡著。
昨晚又是跟人鬥,又是跟蛇鬧的,折騰了大半夜,她已經累慘了,對於這麼嗜睡的她來說,這會兒睡得死死的,也實屬正常。
可是殷浩哲卻不瞭解她,而且之前裴羽凰也有過忽然昏迷不醒的事情。
所以一進殿門,就見到白黎毫無反應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面色一驚,大步跑到了床邊。
「羽兒!」他一把抱起了白黎,滿目擔憂地晃著她的肩膀。
其實就在這一刻,白黎已經被吵醒了,可是素來都有起床氣的她,因為厭煩著殷浩哲,竟是很壞的裝睡了起來。
這一下,當真是把個殷浩哲給嚇壞了。
「凰兒,你醒醒啊,凰兒!」他晃著,搖著,摸著,摟著,弄得白黎差點就破功了。
而床底下的小銀雖然很討厭這殷浩哲噴出白黎,但是看好戲,他也樂得其成。
「太醫,快去找太醫!」殷浩哲大聲地朝後叫著,白黎一聽,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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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