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說的那叫一個得意,而萬婆婆卻只是默默地低頭喝了一口茶,卻聽的秋天又道:「不過這人在這裡,婆婆你要注意下,千萬不要讓孩子們,還有圖欣看到了,不然她那跟白黎一模一樣的長相會惹出誤會和麻煩來的.」
萬婆婆點點頭,這個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裴羽凰雖然知道白黎的存在,卻不知道白黎一直待在殷墨玄的身邊,而且殷墨玄也叮囑過他們,暫時先不要讓她知道什麼,畢竟她還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哎……」萬婆婆忽然歎了口氣,而後頗有感慨地道:「看來真是一場孽緣啊,當時殷浩宇為了將裴羽凰帶出皇宮而給白黎下失心散,讓人找了圖欣那丫頭試藥,卻不料,這三個女子都被我們給碰上了,少爺,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孽緣啊?」
萬婆婆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秋天一眼,卻見秋天漫不經心地斜睨了她一眼,幽幽道:「本少爺才不管什麼巧合,什麼緣的,只要她們不要影響到我的生活,一切都隨便了。」
「可是少爺,你難道真的能說沒被影響到嗎?」不跳字。萬婆婆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
秋天眸子一瞇,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婆婆你想說什麼?」
「呵呵……」萬婆婆幹幹地笑了兩聲,而後道:「我想說,圖欣丫頭對你的心意,不只是老婆子我,就連那些孩子都能看出來了。而你對那白黎丫頭的特別,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不少字」
特別?有什麼特別的?
秋天無語地白白眼,他承認他對白黎確實是有好感的,但那也只是同為穿越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一種好哥們之間的照顧,僅此而已。
不過他也懶得多去解釋,只是抿嘴笑了笑。
萬婆婆就當他是默認了,皺巴巴的老臉上浮起了一抹欣慰的笑:「雖然我看的出來,玄王爺對那丫頭也是歡喜的緊,而且他們之前都住在一起,他是近水樓台,不過你若是真的喜歡,就不要猶豫啊,只要她一日不是玄王妃,你就還是有機會的。」
……
秋天瞪大了眼,萬婆婆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怎麼到現在才發現這老太太竟是有著這麼開明的思想的呢?
正想說上幾句,卻見她臉上的笑容微斂,稍稍猶豫地瞄了秋天一眼,而後再次歎了口氣道:「哎,其實我最想看到的,還是你跟二小姐……」
「婆婆!」秋天面色一僵,出口打斷了萬婆婆的話,語氣中滿是不滿和嚴厲。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那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啊。」說著,萬婆婆已經利索地從榻榻米上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外走去。
門被關上的瞬間,秋天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躺倒在地上,雙手墊在了腦後。
這個人,是他不願去想,卻始終都無法忘記的人。
洛硯汐,這個讓他和簡兮楠之間有著無法磨滅的隔閡的女人。
萬婆婆在門口頓了頓腳步,透過薄薄地門紙,看到他就這麼躺在地上,搖搖頭又是一聲歎息。
孽緣,果真是孽緣啊!
自己果然是老了啊,猜不透年輕人們的心咯。
萬婆婆離去了,可是就在她走開沒多久,一道藍色的身影卻是緩緩地從不遠處的柱子處現身,這人正是圖欣。
她一手緊捂著嘴,眼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訝,好似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沒錯,她都聽到了,剛剛秋天和萬婆婆之間的對話,她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就早就懷疑秋天對那白黎有意思,因為每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論是秋天還是白黎,那臉上的笑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陽光,給人一種無比和諧的感覺。
可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即便是笑,那也只是客套而敷衍的笑。
但即便如此,只有懷疑的她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著自己。
沒事的,白黎來也只是偶爾,而自己卻跟秋天朝夕相處著,總是比她有多的機會的,而最近這段時間,白黎幾乎都不出現了,她的心也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可是今天,卻讓她聽到了這個消息,秋天默認了他對白黎是有意思的,而且,她還聽到了,自己當時會中毒,便變成瘋子,竟也與白黎有關!
原來他們是為了給白黎下毒,才找她試的毒,原來秋天和白黎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中毒原因,所以秋天才會這麼好心地收留了她,而白黎也熱心地給她買穿的,吃的。
她還真的以為遇到了好人,甚至找到了能夠托付終生的良人,卻不料,自己只是一個試驗品而已,而他們這麼對她,只是為了彌補她而已吧。
她忽然很想哭,繼而又想笑,自作多情了這麼久,他們肯定都在笑自己傻吧?不少字
失心散的毒雖然解了,可她依舊只是一個傻子。
雙手緊握成拳,雙眸危險地瞇起,她恨,恨他們的欺瞞,恨秋天的漠視,恨白黎的假仁假義……
忽然,圖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若她沒有聽錯的話,裴羽凰,當朝的皇貴妃裴羽凰現在就在這裡,而且還是玄王爺送過來的。
玄王爺跟白黎之間的事情,她也看到過幾次,不過具體情況卻不是很清楚,不過從萬婆婆的話中聽來,白黎早就住在了玄王府,兩人的關係肯定很不一般,而這個皇貴妃跟宣王之間,肯定也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呵呵,她圖欣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貴妃是什麼樣子呢,就讓她去好好地會上一會吧。
圖欣最後又瞪了一眼秋天的房門,而後悄然離去。
夜已深,萬闌俱靜。
圖欣站在一間房間前面,聽著裡面傳出的隱隱低泣聲,知道裴羽凰肯定就是在裡面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陰陰的笑,圖欣呼出了一口氣,而後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門,低聲道:「姑娘,你睡了嗎?」不跳字。
「誰?」裡面傳出了一道警惕而略顯慌張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異常的滲人。
圖欣嘴角的笑更深了,但還是緩聲道:「姑娘,我是欣兒,想著你房中的蠟燭可能要滅了,就給你帶了些來。」
一直縮在床腳的裴羽凰看了看桌上所剩無幾的蠟燭,再看了看門口,這道聲音聽起來很是友善,而且既然是殷墨玄給她安排的地方,就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麼想著,裴羽凰起身在下了床,沒忘記將面紗戴上,這才走到了門邊,只是在手剛剛觸上門的時候,又微微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打了開來。
門外,站著一位身著淺藍色紗裙,長相清秀,笑容柔美的女子,她的手中果真拿著一根大大的紅燭。
第一眼,裴羽凰對她的印象很不錯。
見著裴羽凰開門了,圖欣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她一邊朝裡走去,一邊道:「這秋天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女孩子家怕黑,也不多準備點蠟燭。若是將姑娘你嚇壞了,看他怎麼跟玄王爺交代。」
說話間,圖欣已經到了放著燭台的桌前,小心翼翼地將上面殘餘蠟燭弄下來,然後又將手裡的替換了上去,那麼大一根,足夠燒到天亮了。」
聽著她說話的自然口氣,特別是她最後還提到了殷墨玄,裴羽凰心中的警惕漸消,只是她口中的秋天是誰,裴羽凰卻有所疑惑。
不過疑惑歸疑惑,裴羽凰也沒多問,想來也該是殷墨玄某個值得信任的朋友,而這位姑娘,應該就是那秋天的女人了。
不該問的事情,她是從來都不會多問的。
想到這裡,裴羽凰走前一步,對著圖欣微微一福身道:「多謝姑娘了。」
誰知裴羽凰的話音才落下,圖欣就一臉驚訝地瞪大了眼道:「啊?你叫我什麼?」
裴羽凰眨眨眼,一臉的莫名,她叫她叫姑娘有什麼錯嗎?
見著裴羽凰的樣子,圖欣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笑道:「姑娘,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是吧?不少字」說著,圖欣狀似無奈地攤攤手道:「好吧,我不再叫你姑娘就是了,我叫你白黎,你還是叫我欣兒吧。」
「白黎!」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裴羽凰臉上的震驚代替莫名。
這個名字她可不陌生,當初殷浩宇就是想用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白黎將她換出宮的,只是後來白黎跑了,計劃也就失敗了。
可是現在這個叫做欣兒的姑娘,為何要叫她白黎呢?
難道這個失蹤已久的白黎是在這裡嗎?
裴羽凰驚愕不已,而圖欣看著她的表情,好似明白過來什麼,捂了捂嘴輕聲道:「好啦,你肯定又在跟玄王爺吵架,然後鬧離家出走躲到這裡來了對不對?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那我先走了哦。」
說完,圖欣未等裴羽凰回過神來,就轉身欲走。
「等一下!」身後傳來裴羽凰的聲音,圖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圖欣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