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身影巍然而立,銀色的面具在昏黃的宮燈下忽暗忽明,印照出半張絕艷而又陰沉的臉,渾身冷寒如冰。
殷墨玄,居然是殷墨玄!
白黎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子許久,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她的眼光出了問題,她總覺得殷墨玄那雙原本該是漆黑的眸子此刻竟帶上了一抹詭異的綠色。
他的出現使得原本悶熱的寢宮變得寒氣滲人,甚至連已然習慣了這種寒氣的白黎都覺得有點難以忍受。
可是,此刻的白黎卻沒有一絲的恐懼,她只覺得很好笑,很好笑。
殷墨玄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很顯然這裴羽凰的寢宮之內是有密道什麼的,想必那密道就是為了方便他往來吧。
一想到每當自己在玄王府中為了自己,為了他的計劃而努力,而辛苦的時候,他就和裴羽凰在這裡私密幽會,甚至還有可能是翻*雲*覆*雨,她就覺得異常的諷刺。
她想大聲地笑,眼中卻漸顯酸澀,她想大聲地罵出聲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和風樓裡的時候,他顯然是發現了自己的,那麼他肯定也知道了靈兒把她當成理賠玉皇接近宮來吧。
現在裴羽凰算是徹底地解放了,他們已經如願以償了,他還要進來這裡做什麼?
是為了來跟自己道歉?
是為了驗證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這裡?
還是為了警告自己不要亂說話,不要把他和裴羽凰之間的奸*情告知殷浩哲?
只可惜,現在的她已經將他看透,不管他怎麼做,自己都不會是那枚可以被他所利用的棋子了。
想到這裡,白黎的心緒反而平靜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雙陰鬱的眸子,唇角微勾,薄唇輕啟道:「玄王爺深夜到本宮的寢宮來,為的又是哪般呢?」
殷墨玄靜默不語,看著一臉無謂的站在他面前的白黎,那樣的裝束,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語態……
若不是他剛剛才和裴羽凰分開,他也很難分辨出眼前的人到底是白黎還是裴羽凰,怪不得殷浩哲對她絲毫沒有懷疑。
只是裴羽凰從來不會對他這麼冷淡,而白黎,更加沒有過!
這樣的白黎,太過於陌生,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她肯定是聽到了那些話,她誤會了自己了……
想到這裡,殷墨玄心中的怒火漸消,眸底的綠光頓失,痛苦地閉了閉眼,開口道:「黎兒……」
只是他才叫出了一個名字,白黎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聲音:「玄王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黎兒是誰?是王爺的新歡嗎?」
森冷而又諷刺的語句,就這麼一句一句地刺進殷墨玄的耳膜之中,心中一抽,雙拳微微收緊,好聲好氣地道:「黎兒,你對本王有誤會,先隨本王回府,我們再慢慢地談好不好?」
「回府?」白黎冷冷地一笑,那表情好似聽到了什麼驚訝的事情一般,「本宮是天殷國的皇貴妃,是殷浩哲的妃子,為何要隨玄王爺回府?」
白黎可沒有跟他談的打算,那話輕輕幽幽,將殷墨玄給氣了個半死。
原本已經斂去的怒氣騰地一下又上來了,黑眸一凜,怒目而視道:「白黎,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好聲好語地想跟她道歉了,她竟然還不領情。
面對著顯然要發怒了的殷墨玄,白黎卻依舊是面不改色,這裡是皇宮,又不是他的玄王府,他還能將她怎麼樣?
秀眉微微一挑,嘴角的冷笑變成了諷笑:「本宮就說王爺你認錯人了,你怎麼還什麼梨兒桃兒的,看來王爺你病得不輕,趕緊回府去找大夫看看吧。夜深了,恕本宮不遠送了。」
說著,白黎再也不看殷墨玄一眼,逕直朝著床邊走去。
剛剛應付完了殷浩哲,現在的她疲於應付這個殷墨玄了,所以只能下了逐客令。
看著白黎悠然離去的背影,殷墨玄一直隱在胸腔裡的那股怒火徹底爆發,身子一閃,就朝著白黎疾射而去。
那邊的白黎正因為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感到得意,可是未等她得意夠,就覺得身後一陣寒氣襲來,下一秒身子一空,合著一股「腥風」,帶著一陣「血雨」,她整個人就被壓倒在了床上。
「啊……」驚呼聲被扼在了口中,殷墨玄的薄唇猛的壓上她的,將剩下的話全數吞進他的口中。
炙熱的氣息透出幾分瘋狂的纏繞,狠狠壓下。
不知所措地瞪圓著大眼,白黎有些著慌地揮舞著雙手,想要推開身上的人。
黑眸燃著幾分熾烈,毫不理會她的牴觸,一隻手驀地鉗住那小巧的下巴,粉唇被強迫開啟,熱燙的舌順勢探入她的口中。
霸道而狂*亂的氣息在口中流轉肆*意,不容拒絕地深吻,炙*熱而迷*亂,混著淡淡的綠茶清香,一瞬間,搗*亂了白黎的全部心神。
和先前偷襲似的淺嘗酌吻不一樣,和他開玩笑似的親酌不一樣……
沉重又霸道的感覺,把她所有的空氣幾乎汲取一空。
突然間,白黎就害怕了起來,她害怕這樣的殷墨玄。
「放……唔……」好不容易透了口氣,又被緊緊纏住,白黎第一次覺得,原來殷墨玄的力氣這麼大,大到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放肆地享受身下人的甜美,殷墨玄覺得,他之前喝的那些不是茶,而是酒,他醉了。
他承認,他已經不可遏止地愛上這個女人了,那麼熾烈,那麼狂熱。
愛到,無法忍受她的冷嘲熱諷,即使是自己使得她產生了誤會。
愛到,無法容忍她跟別的男人之間的親密之舉,即使明白她只是在逢場做戲。
愛到,無法抑制自己此刻的狂熱欲*望,即使他知道,這麼做,只會讓自己和白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殷墨玄片刻的分心使得白黎有機可趁,猛地一推,臉朝著邊上側了側,終於脫開了他唇的鉗制,嘴一張,就要大叫出聲。
雖然一個不慎被白黎掙脫,可是殷墨玄卻在白黎叫出聲前手一伸,在身側畫了一個圈子,下一刻,銀光驟起,將兩人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這……這是什麼法術?
白黎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看著那包裹著他們的,越來越亮的銀色光圈,過了好一會兒才記得呼救:「來人吶,有色狼,有採花大盜,快來人啊!!」
白黎的身子依舊被殷墨玄壓在身下,扯著嗓子就尖叫起來。
這麼一叫,就徹底將她之前辛辛苦苦偽裝出來的裴羽凰形象給打破了。
除了那個白黎,還有誰會這樣叫的?
殷墨玄就這麼瞇著眼,一臉鎮定地看著白黎,好似完全不擔心她的叫聲會將外面的人引來。
白黎又叫了好幾聲,卻不見有人進來,頓時好似明白了什麼,狠狠地瞪向近在咫尺的殷墨玄:「你把外面的人都殺了?」
……
殷墨玄原以為她還真看出什麼來了,卻不了她竟問出了這麼一句,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她這個腦子,能想到這個程度也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如此,那就嚇嚇她吧。
頓時眸子一沉,陰著臉道:「沒錯,本王將他們都殺了。」
「啊啊啊啊啊,你個變態,你個流氓,你個殺人狂,你……」白黎罵的口無遮攔,卻暮然發現殷墨玄的臉在眼前放大,想著剛剛的那個幾近瘋狂的吻,白黎猛地摀住了自己的嘴,瞪著一雙大眼,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見著嚇白了臉的白黎,殷墨玄只是陰陰的一笑,冷冷勾唇道:「呵,本王就是變態了,那又如何?」
「唔唔唔(不如何)……」白黎搖了搖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殷墨玄的心中一個不忍,握著她肩膀的手鬆了松。
誰知白黎一直候著時機,只這一鬆,卻叫她再次掙了開去,身子一動就想要爬下床去,殷墨玄臉色一凝,猛然一伸手,將人整個拽回床上,身子再次欺上。
白黎的雙手雙腳頓時被壓制住,動彈不得,大眼水汪汪地瞪著身上的殷墨玄,小臉快要哭出來似的,「嗚嗚……放開放開!欺負人!你欺負人!」
「本王就欺負你了如何?!」殷墨玄驀地低吼一聲,難道她就從來沒欺負過他麼?
他堂堂玄王,何曾對一個女子這般縱容忍讓,可是她卻還要一次次地挑戰他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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