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調頭的馬車,白黎一臉不解地道:「這是要去哪裡?」
這不是回玄王府的方向,也不是去秋天那邊的方向啊。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過兒就知道了。」殷墨玄神秘地挑挑眉,而後朝後靠了靠,竟是閉起了眼睛,沒有再說的打算。
白黎一臉的鬱悶,可是人家不說她還能怎麼的,那就等會兒吧,總不能被裝去賣掉了吧。
片刻之後,馬車的行進速度漸緩,白黎撩開窗簾探出頭去看了看,文府?
難道這是文彥修的家?
白黎很納悶,來文彥修這裡幹嘛?難道那麼無聊帶她來串門?還是說她真的以為自己和文彥修有什麼,所以來……
正想著,卻見馬車在後院停下,殷墨玄帶她下車,讓德安和車伕先行回府。
白黎見殷墨玄盯著文彥修家後院的圍牆,心裡正納悶著,卻見他斜斜一笑,勾唇道:「彥修府上的好東西不少,想不想進去轉一轉?」
白黎聽著他的話,起先是發愣,半晌反應過來,便和殷墨玄相視一笑,同樣的眼含狡詐。
狼狽為奸的兩個人便打定了主意,果斷偷他!
這個時候的白黎,早就忘記了自己跟文彥修還是「有一腿」的呢
白黎正想著爬牆進去,不料殷墨玄一隻手突然環上她的腰身,提氣一躍,帶著白黎直接躍入深牆。
進了後院,站穩腳跟,白黎問他,「你認識路麼?」
殷墨玄睨她一眼,文彥修的府邸,他來過不止一回,自然認識路。
跨開步子就要往裡頭走,白黎卻猛的拉住他,不知從哪拿出一條帕子,撕成兩塊,一塊自己綁上,另外一塊遞給殷墨玄。
殷墨玄瞪著那塊白色的斷帕,這帕子……很是眼熟啊。
再看看已經蒙住了臉的白黎,半晌,終究不情不願地結果帕子綁上。
誰叫是他提議要來偷好友的家……
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於是,光天白日之下,兩人臉上綁著白色的帕子大搖大擺地走過後院,生怕別人不曉得有賊進了屋。
站在一處交叉路口,白黎和殷墨玄一人一邊,殷墨玄揪著她的後衣領,將某個亂走的「神偷」揪了回來,「走右邊。」
「可是我覺得左邊有好東西。」白黎板著專業的口吻認真道,殷墨玄看了看左邊的路,涼涼道,「那是廚房的方向。」
「廚房?我就說嘛,怎麼這麼香呢!」白黎打著哈哈,照舊往左邊的方向走去,殷墨玄連忙將人拖回來,一陣無言地朝著某只南瓜低吼,「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好東西?!」
「你不知道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說不定他的寶貝就藏在廚房了……誒誒,不我是神偷,你應該信我才對啊……」白黎猶自辯駁著,殷墨玄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拖著人就走。
只是這樣大白天的吵鬧,自然要引來府裡一些下人的側目,於是,在一個丫鬟的一聲驚叫下,白黎和殷墨玄華麗麗地被包圍了。
殷墨玄冷眼看著眼前的一群護院,正準備練練手腳,不料白黎一把拉住他的手,伸腳踢開了一個家丁,然後,一聲大叫,「跑哇!!」
殷墨玄當下便愣了眼,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是陪她偷東西的身份,可是這樣毫無美感地逃跑方式實在不是他殷墨玄所為,但見身前的小狐狸那麼積極逃跑的模樣,再怎麼,也得奉陪到底不是?
任由前邊的人拉著自己滿路亂竄,偶爾隨手彈出幾顆小石頭把追捕的人彈開。
殷墨玄逛花園般的進行著逃跑行動中。
卻忘了要為前面的人指路,於是,當白黎站在一處死牆口前,兩隻手指頭輕輕對碰,看著殷墨玄,也只有這時候,才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怎麼辦……沒路了……」白黎眼巴巴地看著殷墨玄。
後者很無奈地看著這隻小狐狸,而後又很無奈地看著一眾家丁護院手抓著掃帚簸箕大剪刀地再次將兩人圍住。
「大膽毛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闖文府!!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一個像是頭頭的護院厲喝出聲,中氣十足。
要知道這文彥修的父親原本是武將,這裡的有些護院還是他以前的部下呢。
若是普通的毛賊,見著這份架勢可能還真的會被嚇得腳發軟。
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毛賊會是天不怕地步怕的玄王爺啊。
殷墨玄一雙黑眸隨意掃過眾人,對這樣的話顯然是不以為意,伸手,抓起還在糾結的白黎,提氣一躍,直接帶著人飛上屋頂,一對璧人,翩翩麗影,直接將背影丟給了眾人。
文彥修聽管家來報,說是府裡入了盜賊,心裡還猶自納悶著,大白天的,哪個小偷會挑這樣的時間來偷東西?
「人逃到哪去了?」
「往主院的方向去了。」
文彥修一聽,微微挑眉,隨即匆匆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主院的時候,見著在一幫家丁護院棍棒掃帚的圍困之中跳上跳下的女子,以及旁邊很悠閒地拖著幾名高手護衛的男子時,文彥修便徹當場傻住了,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闖進府裡的偷兒身份?!
別以為臉上蒙了塊破布他就認不出來了,要來當小偷起碼也要換身像樣的衣服吧?!白姑娘你腰間那個大蝴蝶結是不是應該起碼給解下來?還有王爺你那面具是不是也得換一個戴戴啊?
額角青筋不斷跳動,文彥修完全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應該叫人住手?不,還是當做不知情,讓家丁護衛直接把人往死裡敲吧,反正他也不認識什麼「偷兒」……
心中這麼想著,文彥修並沒出聲,只是在原地看著那混亂的場面。
眼看著之前那個帶頭護衛跟殷墨玄鬥上了手,原本纏著殷墨玄的幾名護衛,立即便轉移了目標,向白黎的方向圍去,殷墨玄見著,臉色一凝,卻見白黎,身如游蛇,在家丁護衛之間游來游去,卻怎麼也叫人抓不著。
好不容易,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卻又叫她反手一縮,又被溜走了。
殷墨玄想,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小看了她?既然她自稱為神偷,本事肯定也是有的,就算不會打,逃跑這點還是偷兒必須掌握的。
正想著,卻見白黎一溜煙,整個人溜進了主臥房內,護衛正要追進去,卻叫文彥修制止了,「全都住手!」
略顯威嚴的一聲,叫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小賊溜進了文彥修的房中。
「王爺。」文彥修轉頭,臉色不是那麼好看地盯著那個打得甚歡的殷墨玄,殷墨玄也沒想過能瞞得過文彥修,自覺停了手,將臉上的帕子一扯,現出一張戴著面具的臉,那標誌性的銀色面具,叫原本喊著要抓賊的家丁護衛愣是傻了眼,眼前這人,在這國都之中,即便沒親眼見過也是聽說過的。
天殷國最最低調,卻也最最神秘的玄王爺啊!
經常來找他們家大人下棋而總是殺得意猶未盡的那位爺呀!
為什麼,會扮成一個毛賊的模樣闖進來?!
難道是大門走得多了,想試試偷偷摸摸的滋味?!
眾人不解,很不解……
「王爺……您這是演的哪出呀?」文彥修涼涼開口,一張俊臉寫滿了無語。
殷墨玄看他一眼,臉上似帶著笑意,目光轉向主臥室內。
眾人沒忘,裡頭還窩著另一個偷。
這個偷是個王爺,那個偷不曉得是什麼人物呢?眾人很好奇。
文彥修卻沒有給手下人求知的機會,揮揮手,直接命令眾人退下,看了看屋內,很儒雅地問,「王爺,你莫不是,專程帶她來偷東西的?」
殷墨玄唇角微揚,眼中意味明顯——正是。
見文彥修那一副因著他的眼神而顯然快抽的表情,殷墨玄也終於捨得開了尊口,沉聲的一句,「其實這不叫偷,這叫拿,其實你們早晚都是一家人……」
在說到「一家人」三個字的時候,殷墨玄的語氣重了重,順便又狠狠地瞪了文彥修一眼。
「咳咳……」文彥修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殷墨玄會這麼說,顯然已經知道了他跟白黎之間的第二次「定情」事件了。
他這是吃醋?在妒忌?在報復自己?
文彥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遏止著心中的郁氣,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轉身朝屋裡走去,打開房門,然後將殷墨玄關在門外。
殷墨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臉上卻是一派的悠閒,壓根就不擔心裡面會發生點什麼,只是雙手環胸地懶懶靠在一邊。
文彥修走進房內,朝內室的方向走去,卻見白黎正背對著他,站在一幅山水畫前發呆,文彥修微微皺眉,故作從容問,「偷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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