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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山風嗚咽,峽谷空鳴,被暗黑籠罩的隘口死一般沉寂。【百度搜索會員登入】一兩聲響鼻,三四句呵斥,五六處墜石摔落塵埃,七**團飛煙騰地而起,給死氣沉沉的夜平添少許驚色。蹄聲慢如蝸牛,十名膽戰心驚的先鋒騎兵緩緩抵臨,百般推諉,使出千萬分謹慎,探頭探腦窺望正前方躍馬挽弓的兩團人影。
夜色迷離,難耐的煎熬中,一聲怒斥穿煙破瘴,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這般膽量還敢窮追不捨?再近點,省得本將費神瞄準,保證讓爾等毫無痛苦,直抵西方極樂世界——」
驚惶轉馬,擺出隨時撤退的姿態,色厲內茬的先鋒官予以回敬,「媽的,有種出隘口決一死戰,憑險據守算什麼本——」話音未落,無聲無息中,一道疾如迅雷的細長黑影呼嘯而至,深深扎入脖頸。人一頭栽倒,脫手的弓箭飛出老遠,一聲不吭踏上漫漫修仙之途。
轟然炸營,九名乃蠻騎兵比賽起誰逃得更快,一個比一個敏捷,一個比一個凶悍。道路崎嶇,場地窄狹,你爭我奪,激烈的爭執差點引發血案。爭相逃回觀望的陣營,相互指責,吵為一團,「你他媽擠什麼擠?一個新兵蛋子敢跟老子搶道,活膩歪了?」
「吵個屁,一群廢物,蒙古人到底有多少?他奶奶滴,只會內訌,一旦碰上厲害對手,只有做縮頭烏龜的份……」破口大罵,同樣害怕的副將極力穩定情緒,「怕什麼怕?大不了撤回阿合奇,讓伏兵來收拾這群小兒。媽的,裝神弄鬼想嚇唬誰呢?」
「夜太黑,也看不清楚,好像……好像有二十來人……」誇大實情,年長軍士主動獻計,「大人,前方隘口只容十餘騎並行,我們不妨擺出盾牌陣,一舉突破天塹?憑我四千餘兵力,全殲蒙古人有十成把握。」
「附近可有伏兵?」眺望黑黢黢一團的陡峭山腰,副將自我寬慰,「山勢如此險峻,蒙古人絕無可能攀上山嶺,只要突破隘口,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
「應該……應該沒有……」搖搖頭,膽大心細的老兵告知探查結果,「隘口以南為一大片寬敞平地,我曾反覆窺探,並沒發現有大軍埋伏。」
「能確認?」不敢完全相信,副將鼓起勇氣,「來人,用盾牌掩護本將抵前偵探!」
眾將士一擁而上,密不透風的盾牌陣迅速圍住魁梧將領,人群一步步抵臨隘口。「彭彭——」連續兩聲悶響,位於正前方的裨將差點墜馬,手中的盾牌被生生洞穿,一枝利箭將盾牌手掌連為一體。空當被及時補上,十指連心,撤回後方的裨將冷汗直冒,「啊,這幫狂妄小兒,老子不會放過爾等,啊——」
透過盾牌陣縫隙反覆窺探前方空地,確認並無伏兵,徹底安心的副將扭頭嗥叫,「全體將士聽令,十人一列,前後保持五十步距離,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