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入耳,暖意撲面,拚力扭頭,大口吸氣,年輕主帥暗自膽寒。無法還手,無法抵擋,沒讓乃蠻人幹掉,卻被憋死,太冤了,只怕死不瞑目?偷空喘口氣,不得不求饒,「婷兒,別用這招行不行?我投降,要不揪耳朵?我……我抵擋不住……」
「美死你,哼,乖乖聽話……」吐氣如蘭,動情的嬌蠻少女急不可耐,「難道還要本宮親自動手嗎?」
真經提示,此事極有可能大變活人,公主金枝玉葉,成婚日期一時無法確定,萬一出醜,其名聲勢必受損。一臉苦相,男子吭吭哧哧解釋,「公主,請聽我一言,其實……其實我也非常……非常……」逃離險地,嚥下一大口唾沫,「我……我曾請教過……如果……如果……」貼近耳朵,「繼續……雖不會……但……」
摩挲小辮子,默默凝視花朵般的嫩紅臉蛋,和言細語告知嚴重後果。吐出長氣,一臉不捨的年輕主帥不停歎氣,「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嗎?非我不敢,但身為我周文龍的女人,我一定要呵護,不能讓你受到丁點委屈……」
被後果嚇住,羞紅臉的公主半信半疑,暗自琢磨。原來如此,前思後想一番,終於大徹大悟。有趣,真有趣,也讓人無限遐想,但後果太嚴重,只怕承擔不起?父王雖縱容自己,真鬧出羞死人的糗事,怕也得氣壞?輕輕歎氣,流轉的目光盯緊情郎,「周郎,你跟伊兒?」
不提不打緊,一提倒一發不可收拾,「哦,本宮記起來了,你早前完全騙人,說做過這種事後如何如何。哼,根本沒有這回事,肯定在掩蓋你們之間的私情?」
慘,又開始胡攪蠻纏,頭嗡嗡作響,男子賭咒發誓,「絕對沒有,真沒有,我和伊兒一向保持距離。如果做過,讓我憋死好了……」不由自主偷窺,人直嚥口水,「即便憋死,也毫無怨言……」
「哼,你當本宮是傻子嗎?」面色突變,恢復刁蠻本性的少女咬牙切齒,「本宮曾仔細調查,你和伊兒舉止親暱,還時常當著眾人示愛,說不定早已……」一席話引發傷心事,「哇……本宮都還沒有……卻讓伊兒搶先……哇……本宮不干……哇哇……」
頭都變大,焦急的男子連聲勸解,「我不讓你檢查過嗎?難道沒有結果?」
「哼……」眨眼收淚,咬緊銀牙,被想像中的場景強烈刺激,化身雌虎的少女一把掀開被褥。看都不看一旁的情郎,飛速穿衣,「什麼檢查,你壓根在騙本宮,純屬一派胡言……」一面呵斥,一面到處尋找,「咦,寶劍呢?待本宮將這個賊婢先處斬,回頭再找你算賬,哼,給本宮等著,這事沒完……」
完蛋了,事情越鬧越大,也無法說清楚,如何應對?嚇白臉的周文龍窮極無計,本能抱住怒髮衝冠的嬌娘,「別……千萬別……聽我解釋……解釋……」
「好啊,你們果真做過,居然如此心疼……」手臂被制,人也被緊緊摟住,拚命掙扎,大哭大鬧的公主淚飛傾盆,「哇……父王……駙馬爺欺負婷兒……他……他背著婷兒寵幸賊婢……婷兒還沒有……哇哇哇……呃——」雙眼猝然翻白,人氣暈過去。
徹底完蛋,可憐的主帥手足無措,將暈厥的公主抱上床,拚命抖動,「公主……公主……別嚇我……」連吻帶親,最後使出絕招,狠狠掐住人中,「快,伊兒,你們全部進來,公主暈過去了……」
瘆人的聲音將提心吊膽窺視的三名侍女嚇得花容失色,不約而同衝入房內,圍著公主轉圈,一個個急得直掉淚。一直暗暗偷聽,努伊兒面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完整,「公主……駙馬爺……奴婢……確實……沒……」
一番折騰,人兒悠悠醒轉,看著四個人影,傻傻發愣。片刻後回過神,一把甩開情郎摸探額頭的手掌,翻身而起,「好呀,真不錯,卿卿我我,當本宮不存在嗎?」
「婷兒……婷兒……別……別氣壞身體……我……我解釋……」結結巴巴勸慰,倒霉的主帥不時偷看跪下的玲瓏侍女,「我真沒跟她做過……真沒有……婷兒……你要相信……相信我……不然……不然我還會……」咬咬牙,「還會那樣嗎?對不對?對不對嘛?」
連私密話也被逼出,人不住搖頭,「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哪個男人會像我這樣?」
三名跪下的侍女恨不得堵住耳朵,公主和駙馬爺之間的私密事不聽為好,但沒辦法,只能硬起頭皮聆聽。年長侍女聽出端倪,一下子羞得滿面通紅,年幼侍女一臉懵懵懂懂,扭頭偷窺被捲入漩渦的努伊兒,暗暗擔心。摀住小臉蛋,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所措的玲瓏侍女木木發呆。
「哼,誰知道你想幹啥?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就會哄本宮……」臉色變得和緩,但依然猙獰,刁蠻少女也不看齊齊跪下的眾人,在床鋪旁抽出寶劍,架上努伊兒脖頸,「如果看著本宮將這名賊婢處斬,本宮才會相信你們確實沒有做過,不然,哼,一定告知父王……」
一不留神,老母雞已變鴨,舉止真不可理喻,難道打翻醋罈子的女人都這般可怕?醒神的男子不敢擅動,唯恐刺激刁蠻少女,一旦應對失當,豈不妄送一條性命?何況還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婷兒,別衝動,萬事好商量……好商量……」一面緩解緊張的氣氛,一面冥思苦想對策,「難道……難道只有處斬她才能證明我們之間的清白與否嗎?」
「當然!」洋洋得意,將寶劍緩緩移動,靠近粉嫩肌膚,刁蠻少女瞪圓杏眼,「沒辦法檢查,本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敢搶在本宮前面,哼哼,無論是誰,一律殺無赦!」
腦海中靈光一閃,男子低聲囁嚅,「其實……其實不必這樣,只要伊兒完璧,請熟悉此事的老婦人仔細檢查即能辨明真偽,另外……另外還有一個辦法……但……但……」
「宮中倒有,但這種地方絕不會有這種人,你想拖延嗎?」不住冷笑,刁蠻少女好奇心大漲,「說,還有啥辦法?」
「伊兒,你……你確實沒有那個嗎?」無奈開腔,被逼的周文龍不敢冒險,先獲得準確情報才能拋出對策。
寶劍架頸,絲絲寒氣滲入,可憐的侍女一動也不敢動,顫顫巍巍回話,「公……公主,奴婢……奴婢自幼服侍您,從沒……接觸外界男子,根本……根本不可能那樣……那樣……」
「本宮當然知道,但……」挪動寶劍,稍稍偏離粉頸,少女繃住臉,「自打離開高昌,本宮就不得而知,你勾引駙馬爺也大有可能?」
「好,既然如此,我倒有另一個辦法……」曾反覆徵詢過千戶長,胸有成竹的年輕主帥緩緩開言,「只要落紅,即會證明一切,壓根無需解釋。」
「落紅?怎麼落紅?」一瞬間醒悟,羞紅脖頸的公主頻頻點頭,「嗯,這辦法不錯,本宮也……」止住話語,默想一會,「但派誰好呢?總不能……」目光盯住情郎,拋出寶劍,手舞足蹈,「本宮最聰明了,伊兒,若想證明你跟駙馬爺之間的清白,一會好好伺候。反正你一定陪嫁,駙馬爺遲早會寵幸你,若落紅,本宮自然相信!」
「啊!」驚得下頜幾乎合不攏,被震驚的主帥變成一尊木雕,瞪圓的眼珠骨碌碌轉動,傻傻盯視興高采烈的刁蠻公主,半晌都沒回過神。惹火燒身,如何得了?婷兒想一出做一出,根本不考慮他人感受,以後真慘了,指不定會被整得死去活來?涼意迅速蔓延全身,人如墜冰窟。
「奴婢……奴婢遵命!」吶吶回稟,玲瓏侍女既想哭更要笑。美夢成真,卻要當著公主的面,也太難為情,但沒辦法,這可是證明清白的唯一方法。總不能去大街上隨便找一個,真若那樣,還不如讓公主處斬?
「好,伺候駙馬爺,本宮倒想看看究竟怎麼一回事?」扭身坐下,斜睨惶恐的婢女,刁蠻公主睜大杏眼。對情郎的警告原本半信半疑,眼下正好有一個試驗品,反正自己也曾經歷,不怕有人搶先。若不落紅,情郎也無話可說,將此賊婢處斬,也洩去心頭之恨。
被迫當著眾人脫衣,扭扭捏捏的努伊兒嬌羞不已,兩名侍女跟男子一樣,傻跪在地上發愣。偷窺射過來的刀一樣目光,可憐的俏人兒本能加快速度,沒等男子醒悟,一條美人魚已展現在眾人面前。曲線曼妙,身材玲瓏,瞪直眼的公主也直咂舌,「伊兒,看不出呀,你跟本宮幾乎一樣。嗯,只差一點點,一點點……」
「去伺候,本宮在一旁觀戰。哼,看你掛綵不?本宮受傷,所有人都得陪著本宮……」見情郎毫無反應,一把揪住耳朵,「都上來伺候駙馬爺寬衣,反正日後你們都會見識駙馬爺的厲害,快!」
「哎喲!」終於醒神,大囧的主帥低聲求饒,「別……別這樣……我……我怕你們還不行嗎?」一個都對付不了,如今還一擁而上,人怕得徹底歇菜?
「不許動,都加快速度,駙馬爺一會還要陪父王用膳!」大聲呵斥,眉開眼笑的刁蠻少女不停騷擾情郎,「好玩,真好玩,這遊戲叫……老鷹抓小雞!」
一幫少女齊聲輕笑,由公主控制雙耳,年長侍女抓住掙扎的胳膊,另兩人快速剝去大眾情郎的衣裝。顧上顧不了下,護右護不了左,不敢反抗,不敢發火,不敢生氣。哆哆嗦嗦的年輕主帥很快被脫去全部衣裝,暈暈乎乎杵在地上發愣。
「來,將駙馬爺抬上床!」一聲吆喝,四人同時發力,倒霉的男子被強行塞入被褥。雙耳生疼,一時也被變故震驚,仰面朝天充當傻漢。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讓一幫女人輕薄,一個個還毫不留情,到底誰才是主帥?跟乃蠻人殊死搏殺也沒如此狼狽過?大腦漲得發疼,傻乎乎環視眾人,「你們……你們也太……太大膽……」
不用提醒,努伊兒滑入被窩,羞羞答答,「駙馬爺,請讓奴婢伺候……」
火燙襲身,一股無法言明的淡淡香味將人一下子籠罩,火燒火燎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嚇醒的年輕主帥張大嘴巴。眾目睽睽之下,誰會相信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尷尬場面?「伊兒,下去,我……我……我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