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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策馬西征 116.卷 土又重來 文 / 周於仲謀

    室外,東風送暖,艷陽高照。室內,香氣撲鼻,春光迤邐。赤身相擁,良辰美景,奈何鼾聲如雷,困意噬體的年輕主帥沉沉入夢。掐、揪、咬、撓、親等各種辦法使盡,也沒能弄醒情郎,一臉失望,刁蠻公主愛極生恨。正待發力抓撓,一瞬間止住辣手摧花的動作。

    迷迷糊糊翻身,半個身體壓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主帥用豬嘴亂拱,涎水打濕嬌嫩臉蛋。低低的、柔柔的、喃喃的囈語一下子將俊俏人兒徹底征服,「最……最喜歡我的婷兒……以後……別……別揪耳朵……疼……」

    壓痛襲人,週身火燒火燎,一陣陣酸痛伴隨極度愉悅的幸福感湧上頭頂。不動聲色,任由情郎妄為,痛並快樂的公主閉上眼睛。一直憧憬,卻不曾享受,難道竟是這般複雜滋味?耳畔飄出均勻的鼾聲,大嘴緊貼額頭,稀疏的鬍鬚刺激嫩臉,**的感覺直入心房。咯咯輕笑,貼耳呢喃,「周郎,你要壓死本宮嗎?」

    即便處於睡夢中,也覺得不太舒服,調整姿勢,稍稍挪開身體,貼身的滾燙感覺令年輕主帥微微皺眉。本能抓撓,嘟囔幾句,又舒舒服服睡去。

    「啊!」一陣揪疼令嬌蠻少女花容失色,痛感卻瞬間消失,溫暖的觸覺若即若離。麻、酥、癢加上被壓的刺痛,拚命吸氣,極力控制即將脫口的嬌嗔。渾身無力,香汗淋漓,咬緊牙關的人兒勉力強撐。難不成這就是期待中的**感覺?的確大不相同,痛和快樂並存,人飄飄若仙。

    久候無音,卻再無任何動作,酥麻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疲乏。風雨兼程,一路也不曾好好休憩,瞌睡蟲漫天飛舞,拱入情郎寬闊的胸膛,同樣乏累的公主在難耐的盼望中漸漸入眠。模樣親暱,令人吐血,但雙方均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微鼾聲起,呼嚕聲落,疲累至極的男女輕輕摟抱,均勻的呼吸非常默契。雙腿糾纏,頭頸交錯,親密的姿勢羨煞神仙。

    聆聽房內動靜,玲瓏侍女抿嘴一樂,桃花滿面,臉如火燒。輕舟直入萬仞嶺,巫山**罩潼關,公主早變為女人,下次該輪到自己,想必周郎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心癢癢,氣喘喘,人顫顫,舉目四望。前不見來者,後不見僕人,悸動的心脫離身體,飛入房內。

    太陽漸墜,斷送春夢幾許,暮靄徐升,湮滅美景若干。大漠風起,吹散多少相思,小燕群飛,叼走些許塵華。茂密樹林,蟲兒呢噥私語,荒涼古堡,花兒絢爛綻放,西域大地,一派繁花似錦。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鐵門關沐浴在餘暉下,美輪美奐,孔雀河一路歡歌笑語,將春意送入遙遠的羅布泊。夕陽西下,駝鈴聲聲,蜿蜒的商隊頂風冒險帶來和平的希望。

    渾八升守將府衙,嚴密佈防的侍衛團來回巡查,正房內,高昌亦都戶既喜又憂,皺緊濃眉,低頭長吁短歎。寶貝女兒一向獨斷專行,即便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控。其生母早亡,自幼隨自己征戰沙場,導致其性格多變,脾氣乖戾,想一出做一出,只怕愛婿招架不住?半天沒見人影,跑哪去了?去休憩?陪情郎?苦笑一會,人踱步出房。

    美夢苦短,眷念綿長,心掛將士,魂牽一幫紅顏,勉強睡個囫圇覺,年輕主帥悠悠醒來。下意識四處探查,人一時莫名其妙。懷裡的羔羊睡得香甜無比,不住咂巴小嘴,像小豬一樣四處亂拱。西域幽香,處子體味,初生嬰兒與生俱來的奶香一股腦撲鼻而入。

    伊兒?月兒?翟姜?燕雲?難道會是仙兒?不可能呀?晃晃發暈的腦袋,深嗅一口秀髮飄出的清香,手猛然收回,一時面無血色。婷兒,只有婷兒不怕國王,這下如何得了?戰戰兢兢,一點一點撤離火山口,人如履薄冰。

    重壓突然消失,獲得解放的大腿一下子空空蕩蕩,驟然驚醒,嬌蠻少女伸一個懶腰。被窩內,大眼瞪小眼,粉唇貼嘴巴,男女呆立當場。半晌才回過神,年輕主帥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為好,「婷……婷兒……這……我們……我們咋會這樣?」

    咯咯一笑,恢復刁蠻本性的公主翻身壓上,「被你一直壓到現在,本宮也要壓壓你,說,是不是非常過癮?」得意洋洋晃蕩,口吻幾可吞天,「本宮以後要一直壓著你,不然告訴父王,治你一個藐視之罪,虐待公主,看你有幾顆腦袋?」

    恫嚇驚人,誰還敢亂動?被成功鎮住,年輕主帥一動不動,但總有些不舒服,輕輕調整姿勢,瞪大眼睛苦笑。你看我,我看你,兩人同時發笑。刁蠻少女一臉好奇,「咦,什麼東東?暗器?」

    還暗器?臉拉得如彎弓,苦笑的主帥大口喘氣,「別動,再動要出事了?」

    「爾敢暗器傷人?」杏眼怒睜,少女化身雌虎,「當本宮怕嗎?有種儘管亮出來?」牢牢摁住情郎,「不許動,老老實實投降,給本宮求饒!」

    人膽戰心驚,連連求饒,「我投降,千萬別動?再動真得出大事?」

    看著緊張的眼神,不依不饒的公主越來越覺得有趣,「嗯,好玩,這遊戲叫什麼?捉放曹嗎?」

    還知道三國典故?人險些吐血,謹慎挪動,唯恐惹出大禍。覺得非常好玩,嬌蠻少女嘻嘻哈哈,頑皮的笑容中露出極端的得意。

    千鈞一髮之際,門外飄出的怒斥一下子將兩人冰凍,「公主到底在不在?」大氣也不敢出,糾纏的男女一下子驚呆,緊緊摟抱,眨巴眼睛靜等不可預知的結局。

    「奴婢……奴婢……」結結巴巴回稟,昔日的伶牙俐齒也被威嚴的目光嚇得拋到爪哇國,跪下的努伊兒連連叩頭,「公主在……不在……」

    「讓開!」看出端倪,亦都戶氣得吹鬍子瞪眼,一把推開虛掩的房門,大步闖入房內。看清顫動的高高被褥,一時氣血攻心,一屁股坐上靠椅,大口大口喘氣,「你……你們……居然……」

    慘,被捉賊成雙,這下連解釋也不用,直接卡嚓毫無疑問。身體劇烈顫抖,人猛然意識到一番苦心已付諸東流,極度緊張探出頭,年輕主帥一臉慘白,吭吭哧哧稟告,「兒臣……兒臣……參拜……參拜父王……」話出口,才意識到不妥,哪有在床上參拜的道理?赤身露體成何體統?何況還有一個嬌滴滴的羔羊?「兒臣……兒臣……也不知道……不知道……公主……公主……」

    不敢動彈,不敢吭聲,可憐的公主一時氣急敗壞,扭頭,狠狠咬上胳膊。

    「啊!」劇痛令男子張大嘴,立馬醒悟,閉嘴不語,但扭曲的臉龐昭示一切。無奈的目光投向沉默的亦都戶,心一點點往下沉,無論主動被動,公主已變成自己的女人,只能硬起頭皮接受即將爆發的疾風驟雨。

    瞅瞅苦主一樣的女婿,瞥瞥抖動的被褥,心知肚明的亦都戶歎口氣,「唉,女大不中留,也罷,一會來見本王!」拂袖而去,一路不停嗟歎。寶貝女兒心高氣傲,驍勇女婿萬夫莫敵,兩情相悅也無可厚非。偷樂少許,暗自沉思。兩人已琴瑟和鳴,只能盡快成婚,以免鬧出笑話。

    觀神色,不像要幹掉自己?看著國王離去,鬆口氣的周文龍低聲求饒,「別……別咬……哎喲……」

    恨恨鬆口,刁蠻公主大哭,「哇……你欺負本宮……哇哇……」得理不饒人,伏在胸膛上眼淚流成河,「哇……暗器傷人……本宮不幹嘛……哇哇哇……」

    得,出人命怕大有可能?脫身閃躲,貼耳警告,「我剛才不提醒過嗎?你卻……卻……」

    既委屈,又不甘心,抽咽的公主慢慢收淚,「父王走了嗎?要不?」

    嚇得臉色發白,年輕主帥連聲警告,「父王大發雷霆,你難道沒聽見?乖,穿衣起床,我們一起過去求父王寬恕!」

    同樣懵懵懂懂,傻笑的男女起床相互穿衣,呢呢喃喃的愛語讓門外的努伊兒臉紅耳熱,「別逃……讓本宮親一口嘛……」

    整理衣衫,恢復鎮定的年輕主帥沖努伊兒眨眨眼睛,做一個撅嘴動作。羞紅粉頸,伏在地上不住顫抖,玲瓏侍女頭也不敢抬。攜手而出,兩人直奔父王所在的房間,請示叩拜,雙手依然交織。看看紅暈未褪的粉嫩臉蛋,亦都戶大笑,「真有乃父之風範,敢作敢為,西風壓倒東風。行,父王擇日去一趟蒙古,為你們請婚!」

    「謝父王!」異口同聲,默契的男女扭頭對笑,緊扣的雙手微微搖晃,相互擠眉弄眼偷樂。疾風驟雨沒至,卻迎來期盼中的大好消息,幸福的男子再次叩頭,「父王寬宏大量,兒臣感激涕零!」

    「記住,永遠對婷兒好,父王只要求你這一點……」滿意的眼神盯視陶醉在濃情蜜意中的小兩口,亦都戶虎起臉,「以後不得如此放肆,尤其婷兒,都要注意身份。一個公主,一個將軍,怎能這般妄為?」

    「報——」門外的聲音打破和諧的氣氛,一名親兵闖入府衙,「乃蠻人的援兵從正南方向冒出,退入沙漠的敵兵趁勢反擊,搭建浮橋,試圖合擊我方……」喘口氣,「哲別千戶長命駙馬爺馬上帶兵出擊,趕赴敵方渡河地點,將其一舉全殲。同時叮囑,不必請示,直接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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