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把紐扣全部解開的那一刻,寧菲看著纏滿了墨希堯整個上身的紗布,不少大地方已經有血跡伸出,雙唇用力的抿在一起啊。舒骺豞曶
剛才當心中的洶湧澎湃還是稍稍平靜的時候,她嗅到了墨希堯上身上異樣的味道,那是不屬於他的味道,同時似乎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想到墨希堯可能會受到的懲罰,雖然心中在顫抖著,不安著,但是她還是想看看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滿滿的紗布將他的上身包裹起來,但是滲出的血絲卻透出了他受傷的嚴重性。
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只有這個樣子才能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寧菲顫抖的抬起手想要觸摸他的胸膛,看著看著那滲著血跡的紗布,卻是久久都無法動彈。
「……疼嗎?」
看著極力壓抑情緒的模樣,墨希堯嘴角微揚,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因為力道的按壓,陣陣疼痛從胸口傳來,可是他卻不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
稍刻開時。說著他俯身抵住寧菲的額頭,另外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肢。」疼,當時一鞭一鞭抽在身上的時候,真的很疼……」
聽到他這麼說,寧菲極力壓抑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反握住他的手,一邊笑一邊哭。
「墨希堯,你們男人不都是流血不流淚,從來都不能輕易的喊疼的嗎?」
帶著粗繭的手指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墨綠的雙眸幽深的鎖住她。
「我只告訴你……我很疼……」
聽著他宛如撒嬌的話,寧菲徹底戳到了淚點,整個人趴在墨希堯的腿上,淚水彷彿泉湧一般,肩膀不停的顫抖著。
從很多人的口中,她知道了墨希堯會受到文森特家族的懲罰,對於他可能會受到的懲罰,她猜測了很多種可能,每多想到一種可能,她的心就抽搐一下,每天晚上抱著他的枕頭半睡半醒的時候,她總是有種想要哭的衝動,可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手中抱著的枕頭,她的眼中卻是一滴淚水都落不下來,但是現在彷彿壓抑多日的淚水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再也無法控制……
感覺到她的淚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西裝褲,墨希堯輕撫著她的長髮,看著她輕輕聳動的雙肩,眼中卻是少有的溫柔,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幾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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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懲罰有很多種,不過會讓受罰者抽籤決定接受哪種懲罰,墨先生抽到是鞭刑,整整一百鞭,當時參加家族會議的所有人的面,墨先生受到了這個懲罰……」
聽著聶佑的敘述,寧菲感覺到自己的心都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一百鞭!整整一百鞭抽到了墨希堯的身上,先前家庭醫生為他換藥的時候,她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胸膛還有後背。
墨希堯本來是不讓她看的,但是在她的堅持下,終於退讓了,讓她留在了房間裡,所以她才能見識到那一百鞭的「威力」。
聶佑說文森特家族一直以來都是採取著優勝劣汰的方式,只有在爭鬥中最後那個勝利的人才可以坐上文森特家族的位子,為了打擊對手,每個人都可以採取任何方式,除了……親自動手以槍或者其他武器攻擊對方,如果真的親手對對方出了手,那麼他就會受到家族嚴厲的懲罰,而每一項懲罰都足以致命,很多人都無法挺過來,沒有被對手殺死,反而是死在家族的懲罰之下,幾百年來,能夠在家族的懲罰下活下來的,沒有幾人,而墨希堯就是這少數幾人中的其中一個……
一百鞭!如果是數數字的話,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將一百個數字從一數到一百,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可是……不要是一百鞭,即使是一鞭抽到她身上,她也會覺得疼痛不已,那麼一百鞭抽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如果不是七長老醫術高明的話,墨先生也恐怕無法挺過來……」
寧菲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墨希堯**著上身,雙手被綁縛在兩側的架子上,然後面對著眾人,一鞭接著一鞭抽打在他身上的模樣,她似乎能夠聽到那一聲聲鞭子破空落下的動靜,尖銳刺耳,直直的砸在她的心上。
深吸口氣,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聶佑。
「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這幾天不管有任何人想要見墨希堯,都回絕了吧,就算是南老爺子親自出面,也不見。」
聶佑微微一怔,不過也沒有對她的話提出什麼異議,應聲之後就轉身退出了臥室。
偌大的房間中紅只剩下寧菲和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墨希堯,身上的傷勢讓他在睡眠中也無法完全的放鬆,雙眉輕皺,似乎在激勵的壓抑著痛楚。
對於剛才對聶佑說的那樣話,她是有思量的,墨希堯從回來的到現在,如果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從來都不肯露出他虛弱的一面,所以為了不讓他強撐,她選擇了阻止所有人來探望,等到合適的時間,她自然會接待來訪的客人,但是卻不是現在,現在是墨希堯好好休養的時候……
緊緊的握住墨希堯的手,感覺著他掌心的粗糲,寧菲低頭輕輕在他的手上吻了一下,接著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
「墨希堯,你能回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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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菲將冒著熱氣的碗放在墨希堯的面前,雙手因為燙的不行,放下碗之後,她就雙腳跳動著捏住了自己的耳垂,接著蹲坐在墨希堯腿邊的小凳子上。
「嘗嘗,我最拿手的寧氏勁道手擀面,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看著她雙眸中的璀璨,墨希堯微微一笑,然後目光落在她變得紅彤彤的耳垂上。
「為什麼用手捏在耳垂上?」
「我媽告訴我的啊,」寧菲笑著幫他擺好筷子,湯,還有紙巾,「我媽告訴我燙的厲害的時候,捏住耳垂就不會那麼燙了。」
「真的?」
「嗯。」13865803
說完,她就看到墨希堯雙手捧住了那盛著剛剛出鍋手擀面的碗,但是好一會兒過去了,他的手還放在碗邊沒有鬆開。
寧菲輕皺雙眉,有些困惑的看著他。
「你的手不燙嗎?」
「有一些。」
有一些?只是有一些?如果她的手這樣捧著碗,估計再被燙的哇哇大哭了,可是墨希堯的感覺竟然是有一些,這樣的話,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抗壓能力也差太多了吧……呃?wb7z。
所有的想法戛然而止,大腦似乎也瞬間停止了運作,他的手為什麼要捏在她的耳垂上。
手指輕輕的捻動著寧菲的而出片刻,墨希堯滿意的收回手,似乎頗為同意剛才寧菲所說的話。
「的確是不燙了……」
看著墨希堯慢條斯理的收回手,接著不急不緩的開始吃起面來,寧菲一言不發的看了他好一會兒,臉上逐漸的揚起大大的笑容,開始收拾起韓復剛剛送來的花,韓復已經教了她快半個月了,她現在應該獨自練練手了。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中,只有偶爾響起的輕微的筷子碰撞碗的聲音,和那一聲聲清脆的剪刀咬合的卡嚓聲。
韓復捧著修剪好的花束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寧菲利落的下剪刀的模樣,聽著那一聲接一聲的卡嚓聲,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開始哆嗦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寧菲似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雙手舉起新插花的花瓶,左右的看了看,臉上的笑容似乎頗為滿意。
她將花瓶舉到墨希堯面前,笑盈盈的看著他。
「墨希堯,好不好看?」
墨希堯似乎頗為認真的看了看她精心的插花,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看。」
聽到這兩個字的評語,韓復差點跌倒在地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墨希堯,在他的印象裡,從未聽過墨希堯誇過什麼人,能夠得到他的一聲認可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可是……他剛才竟然那麼認真的對寧菲說了好看兩個字,雖然很簡單,但是對於墨希堯來說,這樣的誇獎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不過這並不是讓他最詫異的地方,他嘴驚詫的是……寧菲手中的插花明明就是慘不忍睹,沒有什麼美感可言,那麼墨希堯口中的好看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
看著寧菲又開始收拾著桌上的花,墨希堯的目光才淡淡的的瞟向韓復,看到他手中的插花之後,雙眉挑了挑。
「把你插的花放到喬治房間裡去吧。」
放到老管家房裡,可是這些花是他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插好的,而且今天餐廳裡還有擺上新鮮的花。
但是他剛要反駁就明白了墨希堯眼中的意思,誰說餐廳裡沒有能夠擺上的花束,現在寧菲做著的不就是嗎?
再次看了眼寧菲插的花,他忍住心中和大叫轉身離開了……
首更3000字,餘下的晚上補上,(*^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