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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袁紹的敬意 文 / 軻蹦

    李儒是個聰明絕頂的男人,也是在謀士這個職業上最先做出功績的人,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動了寒門士子的野心,為時代的浪潮中注入了新生的力量;

    他很厲害,誰都不否認,尤其是他的行事手段偏為陰柔,故而有人稱呼他為——「陰士」!陰士,陰謀之士也!

    陰士大人也有失算的時候,比如說——袁家的家主之位,殺掉袁隗可以分裂袁家這是必然的,因為袁家閃耀的雙子星已經嶄露頭角,成為討董聯軍的中流砥柱;

    在袁隗的頭顱被掛在了建陽門下之後,他的家小全都被送往汜水關,送給袁術,與此同時他們還告訴了袁紹這個消息,袁隗並未直截了當的決定袁家家主之位,現在他死了,或許他的家小會帶著他的遺言也說不定呢!

    「子遠!公則!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叔父去世,袁家家主之位並未有定論,現在董卓將叔父的家小送給公路,只怕心存挑撥之意可袁家的家主之位又是我不能夠放棄的啊!」;

    袁紹雙眼通紅、略有浮腫,聲音低沉而沙啞,看得出來他現在處在一個失落的時間段,人心都是肉長的,袁隗之於袁紹,那是良師益友,半父半師,現在袁隗遭此大難,他心中能好受才怪;

    「主公」,許攸微微蹙眉,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在的袁紹處在一個暴躁的階段,一旦說錯話,恐怕會出大事情,袁紹對袁隗的感情還是可以看到的,就在昨天聽聞這個消息,他當時就噴了一口老血,高呼誓除國賊,暈厥過去;

    「別婆婆媽媽的!有什麼話就直說!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容許我喪失理智!」,袁本初瞇著眼睛,很是痛苦。要想成為一個野心家他需要拋棄一切不合實際的東西,只是他真的能夠拋棄的掉嗎?

    許攸沉聲說道:「主公若想成就大業,就必須讓自己成為鐵石心腸的人!您要成為的是梟雄,行事狠戾,英明果斷就算是最悲傷的時候考慮的也不應該是個人情感。要考慮的是如何謀取最大的利益」

    這番話說的小心翼翼。許子遠吞吞吐吐的還是說完了,末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眉順目的站在一旁。偶爾掀掀眼皮偷瞄袁紹一眼,看看他的表情;

    「我知道了!」,袁紹咬著牙齒,艱難的說道:「幫我想想現在應該如何!」,頭痛得很。袁本初心中更是流血!鐵石心腸?放棄親情?只考慮利害關係?如此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先派人打探一下袁公路的動作,看他是什麼反應,然後再作打算!」,郭圖面白無鬚,說話的聲音很陰柔,恰似那些進了宮的小黃門,給人一種毒蛇的感覺;

    許攸眼睛轉了轉,說道:「公則所言甚有道理,現在袁公路佔據先機我們也只能靜觀待變。以圖後發制人!只是去袁公路那裡打探消息的人需要一位機謀百變之士!在下以為公則正適合!」

    「你」,郭圖面上很難看,他與許攸存在著競爭關係,兩人的理念也不盡相同碰撞的難免激烈一些,許攸這是存心將他支走自己單干。看看袁紹期待的表情,郭圖暗歎被他抓住了機會啊!

    既然無可推卸那就不推卸!袁家家主之位的牽連也很大,將這件事情辦成拿到的功勞也不小,拱了拱手。郭公則朗聲應承道:「主公放心!在下一定不負主公所托!」

    郭圖被擠走,許攸洋洋得意。這是他在內部取得勝利,他還要在外部取得勝利!因為理念不同,所謀劃的東西也不盡相同,許攸是一個軍事上的天才,他很鄙視郭圖的小氣,小打小鬧有什麼意思?要玩兒就玩兒大的!

    虎牢關守將李傕,董卓手下的四大將軍之一,絕對的死忠,當初他也不過是一個馬販子,後來被董卓折服,一直心甘情願的跟著董卓,從西涼到并州,又從并州到西涼,一路坎坷從未有過其他的心思;

    簡而言之,李傕是個自學成才的大將,很有自己的風格與特點,他最擅長的是騎兵的戰術指揮,擅長以成建制的騎兵正面突擊,衝散或者打出機會再派一支偏師奠定勝局;

    戰術非常的簡單,卻是屢屢奏效,他本人也常常自鳴得意,君不見,兩日前的袁紹是如何的狼狽?那個什麼上黨名將穆順,還不是被西涼鐵騎踩成了肉餅?

    「咚咚咚」,戰鼓之聲激昂響徹,虎牢關外的一片喊殺之聲驚醒了睡夢當中的李傕,急忙抄起大刀,連鎧甲都沒有來得及穿,李傕高聲大喝:「都別慌!怎麼回事兒?大半夜的!」

    聯盟軍並未趁夜襲擊,只是不斷的騷擾著,這是典型的疲兵之計,整整一個夜晚李傕都沒有合眼,心中憤憤不已,中氣十足的破口大罵,罵那些關東軍的鼠輩;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虎牢關緊閉多時的大門緩緩開啟,蜂擁而出的西涼鬍子兵殺氣騰騰,被打攪了睡眠的女性非常的可怕,被打攪了睡眠的男性同樣是嚇人的;

    一個個的面都不洗,隱隱的還能看到他們泛紅的眼睛眼角上還有眼屎掛在上邊李傕被激怒了,西涼軍同樣被激怒了,疲兵之計最為陰損,這是眾所周知的;

    西涼大馬橫行天下,所謂的橫行是指平原大地上的野戰、奔襲這些人對攻城不擅長,對守城同樣也不擅長,總不能騎著大馬站在牆頭上守城吧?

    下了馬的西涼兵威力會削弱很多,三倍於己的敵軍很有可能不斷地騷擾他們,一旦有所鬆懈,虎牢關危矣!李傕決定出關迎戰,至少也要將聯盟軍暫時迫離這裡!

    殊不知,他現在已經中了圈套,許攸早就設計好了一切!他一直認為於野外決戰幹掉西涼軍是最為合適的!西涼騎兵的凶悍程度世人皆知,尤善野戰,他打定的主意卻就是在野戰當中消滅西涼軍!

    很狂的想法,郭圖就覺得他太狂妄了。之前郭圖一直主張與李傕對峙,等待時機再說,許攸是有理想有抱負,且埋藏很深的驕傲的人,他的思想很激進。不能被保守的郭圖所接受。這也就有了郭圖被支開的那一幕;

    「主公!李傕中計了!此戰必勝!」,許攸乾瘦的臉頰咧開了極大的幅度,他現在喜不自禁;

    袁紹點了點頭,隨手把出自己的寶劍。高聲怒喝:「除賊討叛!就在此時!眾將士聽令!鳴鼓出擊!殺!殺!殺!」

    「必勝!必勝!必勝!吼吼吼」,聯盟軍的嘶吼聲直插天際,就連奔襲而來的李傕也感受到了聯盟軍的怒火與旺盛的鬥志!一時間心中慼慼;

    聯盟軍的大門被打開,身著紅衣黑甲的袁紹軍一馬當先的奔殺出來!隨後就是上黨張揚的并州騎兵部隊以及山陽袁遺的弓弩手部隊,不僅人數眾多。袁紹這三路人馬的精銳程度在各路諸侯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強悍;

    張揚的部隊全都是并州來的驍騎健馬足有四萬人,山陽袁遺的部隊也有三萬餘,其餘的都是袁本初招募的兵馬,在青州一帶與青州黃巾軍多有交戰,都不是菜鳥兵;

    聯盟軍足有十五萬人的大部隊還是挺能嚇唬人的,李傕也隱隱的感覺到了那裡有些不對,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冷笑道:「關東鼠輩!盡會虛張聲勢!小的們!滅了他們!我向丞相為你們表功!殺——!」

    西涼軍無節操的嚎叫上雜亂無章,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嗡嗡的煩擾人心。這也算是一種聲波攻擊吧?漫卷的煙塵,西涼軍形成了一個大的錐形陣,兩側各有一個小的錐形陣,形成相互策應之勢,虎氣騰騰的撲殺上來;

    對面的聯盟軍也僅僅是走出營帳。陣型還沒列好呢!李傕眼中精光暴射,這是一個機會!天賜良機!聯盟軍立足未穩,一個衝鋒過去他們很可能直接潰敗!

    一念之差,鑄就大錯!李傕並不知曉許攸早就設下了圈套正等著他過來自投羅網呢!畢竟是戰爭。沒有誰能夠完全的預料到對方有什麼計謀,大家都是凡人嘛!

    三里聯盟軍還在招呼著部隊整頓隊形。二里袁紹氣急敗壞的樣子已經映入了眼簾!一里聯盟軍開始驚慌失措,愈發的混亂起來!一百步

    「轟隆隆」,地陷了!西涼騎兵不斷加速到了聯盟軍前達到了最高峰,也因此剎不住車一條縱橫一里左右,寬約三丈的壕溝出現在了李傕的眼簾!要不是他身處中軍,只怕會同先頭部隊一樣,一頭扎進壕溝,接著被後續的部隊壓死!

    「哈哈哈」,袁紹仰天長笑:「李傕!你中計矣!殺賊報國!」

    許攸冷笑連連,站在一架高塔上揮舞令旗指引部隊出擊,他的胃口出奇的大,只不過是小小的挫傷了李傕的氣焰,將西涼騎兵的衝擊力消弭掉算什麼?他需要的是全殲李傕!從而打通前進洛陽城的道路,將袁本初扶上更高的位置!

    「火箭!放!」,令旗一舞,袁遺率領的兵馬搭弓捻箭,點燃準備好的火箭,射向那道寬大的壕溝,壕溝當中早就倒滿了火油乾草,剎那間火勢沖天,縷縷黑煙中充斥著焦糊的味道與痛不欲生的哀嚎聲!

    壕溝當中的西涼軍將近千人!許攸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他們燒死!西涼軍中很多人都面露凶狠,眼睛通紅,畢竟是袍澤兄弟!但更多的人被這樣淒厲的場面嚇住了!

    李傕面色難看,此行奔襲他率領四萬餘的部隊,整個虎牢關也只剩下六七千人的守備部隊,看樣子袁紹早有防備,如果被他鑽了空子攻破虎牢關,只恐人頭不保!李傕萌生了退意;

    許攸不想給他如此簡單溜走的機會,張揚的騎兵部隊繞過壕溝也不對李傕進行進攻,而是徑直的繞過他們,像是要直接奔襲虎牢關一樣!李傕眼見不好,急忙吩咐分兵追擊,纏住張揚,務必不能讓他們奔襲虎牢關!

    兵馬被分開了,西涼軍的集團作戰能力削弱了很多,許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現在就是致命一擊的時候了!山陽兵躲在火焰的另外一頭不斷的進行射擊,西涼軍漸漸向後撤退;

    與此同時,袁紹的兵馬轟隆隆的開動!造成的聲勢比騎兵衝鋒更為浩大!因為他們採取了更為復古的戰爭方式,將曾經的戰爭利器再次擺上前台——戰車!

    在匈奴人大舉進攻中原的時候騎兵作戰也成為了主流的攻伐利器,古老的戰車也慢慢的發展成為了運送糧草、輜重的運輸車。許攸出乎意料的將戰車再一次拿了出來;

    戰車的衝擊力可以說大於輕騎兵。堪比重騎兵,但是他被人捨棄的原因是機動能力以及靈活性遠遠不如騎兵,尤其是轉動方向的時候非常困難,只能一往無前的衝鋒!

    若是兩軍在開闊地帶相遇。一方是騎兵一方是戰車,恐怕戰車會被騎兵玩兒死,但是!凡事都有但是,許攸的壕溝將西涼兵停了下來,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隊形集中。且靈活性大大減小,這個時候戰車出陣是非常奏效的!

    早就埋伏在戰場兩側的戰車衝殺出來,兩匹馬乘坐四人,一人操控行車,一人弓弩射擊進行遠程打擊,兩人持矛或戟近距離攻擊,在車輪兩側還有尖銳的鐵器被安放在上邊;

    這樣的戰車足有三千輛,若不是時間緊張許攸還想著改裝,五千輛戰車才是他心中最佳的數字!戰車的衝鋒很快就到達了西涼軍的面前。李傕終於感覺到了要壞事兒了!

    擁擠集中的陣型幾乎是要了他們的命,在狹促的空間中他們完全抵禦不了戰車的衝擊,被直接撞死的都不在少數!一時間人沸馬嘶之聲淒厲不已!

    西涼軍的陣型被壓縮的越來越小,而戰車依然玩命的衝鋒上來!李傕大叫:「分散突圍!分散突圍!還他娘的愣著幹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裝英雄的代價會很大,他一直信奉只要有命在就能東山再起的理念。保命第一!

    「主公!全面出擊!直接碾壓過去!李傕敗了!」,許攸面色漲紅,激動不已!還有什麼能比施展自己的才華獲得勝利更為榮耀的事情嗎?

    袁紹一掃心中的陰霾,拍了拍許攸的肩膀:「幹得漂亮!等戰事結束。我定然要好好地獎賞你!」

    聯盟軍在兩天前遭遇敗戰,而如今他們佔據絕對的上風。報仇雪恥,打順風仗估計很多人都喜歡這種感覺,袁紹只需要輕輕的揮揮手,身後的大軍就會狼一樣嗷嗷叫的衝殺過去;

    西涼軍陷入了重重包圍,危在旦夕!李傕拿出了自己的勇氣,頭盔擲地,脫去衣甲,赤膊上陣!無需慷慨激昂的動員,只需要喊一嗓子:「

    想活命的就跟著我!」自會有人拚命!

    「殺!殺!殺!」,西涼軍奮勇爭先,跟著李傕的腳步奮死突圍,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爆發出了絕對的戰鬥力,擅長打順風仗的一些士卒開始為他們的凶狠感到震駭,不敢再上前爭鬥;

    「這些慫包真是氣死我了!」,袁紹搖了搖頭,對這些士兵很失望,大喊:「降者」

    「主公不可!」,許攸急忙阻止袁紹:「主公!絕對不能接受西涼軍投降!若是如此,只怕這些兵馬永遠也成為不了真正的精銳,此時此刻應該鼓勵他們殺敵!就算李傕跑了,最起碼經歷過慘烈爭鬥後,這些兵馬會成為您的資本」

    許攸說的很多,袁紹想喊的是降者不殺,一旦喊了出來只恐己方士卒士氣渙散,不拚死效力,只等著西涼軍投降,那樣只會增加西涼軍突圍的概率,況且,一支精銳的軍馬是日後崛起的資本,如今盡佔上風,為何不借此機會練兵呢?

    「你說的很對!」,袁紹點了點頭,然後喝道:「斬敵首一級!賞百錢!斬敵首!官升三級,賞五千錢!」

    財帛動人心,有了獎勵才會有動力!被李傕的凶悍打退的聯盟軍再一次聚攏上來,露出了鋒利的大刀、長矛,彷彿西涼軍脖子上的腦袋不是腦袋,而是一袋袋的財寶!

    「進者生!退者死!殺——!」,李傕身上全是駭人的傷口與血跡,胸膛上還有一支被他掰斷的羽箭,如同煉獄歸來的鬥士!不管怎麼說以他現在的表現,無論如何都能當得起一聲勇士的稱謂!

    來的時候四萬餘人,歸去的時候幾乎折損了一半人馬,李傕更是身負重傷,幾欲死亡,聯盟軍獲得了一次大勝,並且挾大勝的士氣猛攻虎牢關

    李傕硬撐著用血寫了一封求援信送往洛陽城,而他自己這一次吃了敗仗,而且是西涼軍史無前例的敗仗,自知董卓很快就會處罰他,甚至可能在暴怒中夷滅他的九族,所以他已經是抱著必死之心去面對關外的聯盟軍!

    一天之內他打退了聯盟軍六次大規模的攻擊!握刀的手都開始哆嗦,臉上更是蒼白毫無血色堅韌無比!

    「李傕郭汜董卓帳下大將何其多也?」,袁紹望著無法逾越一步的虎牢關感歎不已!至少他對自己的對手,那個已經搖搖晃晃卻掙扎著不倒下去的男人,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光有敬意是不夠的,幹掉他才是最好的選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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