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著,「花一夕」款款上前,對諸豪族拱了拱手,大聲道:「大家好啊~」
馬孝全轉過身來,看著那個「花一夕」,總覺得他和之前的花一夕有點不同。
這「花一夕」哈哈一笑:「諸位莫驚訝,我乃花兩儀,花一夕乃是為兄,兄長因為臨時有事,本日的戴鐲大禮,將由我代為主持。」
眾人一聽,方才明白,原來花家的家主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
大家都客氣的和花兩儀打了招呼,馬孝全作為參賽的主要選手,自然也是禮節盡到了。
花兩儀看著馬孝全,笑了笑,走上前,悄聲道:「閣下可是說要保全我家月兒的那位公子?」
馬孝全點點頭,供著手,客氣道:「花二爺客氣了,在下正是。」
花兩儀似乎很喜歡馬孝全的紫色頭髮,他問:「閣下這頭髮的顏色,與別人,可是不同吶」
一提起紫色的頭髮,馬孝全也覺得莫名其妙,當初成功將時光之心植入體內後,頭髮的顏色就從黑色變成了紫色。
馬孝全當然不可能告訴花兩儀了,他打著哈哈道:「呵呵,生下來就這樣」
花兩儀道:「神仙也是人生下來的麼?」
馬孝全一愣。
花兩儀哈哈大笑起來,突然大聲道:「好了,諸位,比賽這就開始,諸位各就各位吧,下面,按照順序來,首先,有請我花家的第一個人出場!」
花兩儀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掌聲中,上來了花家的第一個女眷。
和女眷同時上來的,還有一個侍婢,侍婢端著一個蒙著紅色細紗的托盤,似乎托盤中有什麼東西。
眾人不解,花兩儀也不明說,只是笑而不語。
眾人也不好問,畢竟,現在比賽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之前的排列順序,參賽的諸豪族子弟紛紛上場,等待那花家女眷出題;還沒輪到的,有些人則掏出白卷,執筆準備記錄,看樣子是想臨場得到一些啟發;而那些早早就淘汰的或者根本沒有參賽資格的士族子弟,則紛紛明瞭暗了的下注就地做賭霎那間,整個會場就洋溢起一片熱鬧非凡的氣氛來。
花兩儀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氣氛,他不像大哥花一夕那樣,一宣佈比賽開始就退下場去,等待結果出來後再上場宣佈。花兩儀喜歡站在場上,看著這些個豪族子弟發揮文采武功。
第一場,開始
進過文武會鬥的篩選,第一場是本家九姑娘的。
今天的九姑娘,打扮的格外秀麗,一身素白的長袍,盡顯九姑娘婀娜的身段。
進入九姑娘爭奪戰的剩下了兩個人,而這兩人,恰恰是前幾天大會開始前鬧得不可開交的荊州胡家和冀州葛家。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二人都有著恨不得將對方踹下台去的衝動,但是礙於九姑娘在場,二人都壓住火氣,靜待九姑娘出題。
九姑娘畢竟文采有限,出出來的題目,馬孝全覺得不是太難,至少他這種半吊子的語文水平,都能對的上來。
果然,荊州胡家和冀州葛家兩位子弟都只是略作思考了片刻,繼而給出了下對。不過綜合評定下來,還屬冀州葛家那位年輕的公子略占一些上風。
「好~」二位公子剛剛對出,就有人吶喊叫好,跟著,場下所有的人都拍起手來。
第二回合,九姑娘出了一個比較古怪的題目,要求荊州胡家和冀州葛家的兩位公子各編一個小故事。
這一回合,荊州胡家的公子以年齡大閱歷深的優勢佔了上風。
第三回合,九姑娘出了一個馬孝全認為很可笑的問題,但是在場的所有豪族,包括荀攸郭嘉都很嚴肅的思考起來。
九姑娘說:「你們能否解釋一下,天和地是什麼形狀的,為什麼?」
如果這個問題要馬孝全回答,他可以豪不思考的告訴九姑娘:「都是圓的,為啥,因為我們生活在地球,地球是圓的,大氣層也是圓的。」
但是馬孝全知道,他現在身處漢末,這個年代的人,思想裡只有天圓地方之說,至於為什麼,十個人有十個人的想法,那是不可能一致的。
果然,荊州胡家和冀州葛家兩位公子紛紛作答出「天圓地方」來,但是再說到為什麼時,二位公子就各執一詞了。
「你信口雌黃,你那說法純屬亂編!」胡家公子指著葛家公子道。
葛家公子不示弱:「我的說法純屬亂編,那麼你的呢,誰又能證明你的說法是正確的呢?」
二人爭論不休,逐漸也感染了台下的豪族子弟,漸漸的,大家站在了不同的陣營,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花兩儀似乎早就知道會有如此結果,他既不阻攔,也不確定,任由台下亂哄哄的相互爭辯。
馬孝全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沒什麼可討論的,所以他一直是閉口不言的,而離他不遠處的盧先和邊讓則不同,他們是這個時代的人,又是公認的文采和知識面出眾的才俊,這樣的問題,當然是少不了二人的觀點了。
盧先和邊讓各自堅持的觀點,馬孝全倒是不在意,畢竟場面比較亂,也聽不太清楚,不過郭嘉和荀攸二人的觀點,卻讓馬孝全聽了個一清二楚。
郭嘉說:「既然天是圓的,那地自然也是圓的了要不然地就會撐破天」
荀攸搖搖頭說:「地豈能撐破天?奉孝啊,地永遠只是天的一部分,而天,無窮無盡」
馬孝全沒有加入二人的討論,畢竟,天圓地方這個問題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和這個時代的人說明白。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花兩儀見差不多了,才大聲宣佈,這個題目下次再談,而至於九姑娘的最終歸屬,則延後到本次戴鐲大禮的最後一個階段,寶貝鑒賞中去。
眾人聽罷,隨心有遺憾,但能夠堅持自己的觀點繼續下去,眾人也就默認了花兩儀的提議。
第一場結束,結果有點奇葩,九姑娘沒有確定歸屬,而那個蒙著絲沙的托盤也就沒有被打開。
看著侍婢原封不動的端下托盤,眾人都不由得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比賽,出場了一個又一個,馬孝全沒有找借口離開,每一場的新舊對,他都沒有錯過。話說回來,這花家的新舊對確實有點意思,比如說第三場出來的那個花家小姑娘,據說是分家的11丫頭,這小姑娘出了個題目,不僅讓場上的參賽選手一時間無所適從,就連場下的看客們,一個個都暴汗無比。
小姑娘說:「你們喜歡我嗎?」
參賽選手們說:「喜歡!」
小姑娘又說:「我特別愛聽豬哼哼,你們現在學豬哼哼,誰學的像,我就選誰。」
參賽選手:「」
馬孝全哭笑不得,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題目啊。
三國歷史上雖然有曹丕祭拜王粲學驢叫的典故,那都是因為曹丕五官中郎將的身份,那個時候的曹丕,是在場的老大,老大開口,哪有人敢不從的。可現在不一樣啊,在場的哪一個不是當地有錢有勢的豪族,說白了,那都是財佔一方的大家族,你說讓人家子弟學豬哼哼,人家就真學啊?
一時間,台上台下的氣氛尷尬起來。
儘管如此,還真有人這麼幹了。
「哼~~哼~~」眾人正遲疑著,就聽到了台上一個長相頗為俊朗的年輕人學著豬叫。
眾人大吃一驚,紛紛定睛望去,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老丁,你們涼州真是出人才啊,啊?你那兒子,也太有意思了吧?」
「哈哈」
眾人嘲笑著一個身材五短的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的臉色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混小子」中年男子恨的牙癢癢,但是又被氣的笑了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郭嘉湊了過來,問馬孝全:「兄台覺得台上那學豬叫的人如何?」
馬孝全點點頭:「牛!」
郭嘉驚訝道:「兄台怎麼知道那位公子名牛的?」
這回換做馬孝全驚訝了,他問郭嘉:「怎麼,台上那公子叫什麼?」
郭嘉一本正經道:「姓丁,名牛,字宇春!」
馬孝全一聽,連忙伸出大拇指:「春哥真男人,鐵血真漢子!」
比賽繼續進行,沒過多久就輪到了郭嘉。
上場前,馬孝全對郭嘉頗有信心道:「奉孝啊,這一場,我看好你。」
郭嘉笑了笑,看得出,他心裡還是很緊張的。
郭嘉小心翼翼的上了台,看著和他競爭的另外兩人,郭嘉長長的呼了口氣。
對於郭嘉,無論從文采還是智慧,馬孝全都是很佩服的,台上那兩人雖然看起來都不是等閒之輩,但和郭嘉比起來,馬孝全還是覺得他們差了郭嘉一大截。
果然,比賽結果如馬孝全所料那樣,郭嘉順利獲勝,而且似乎沒什麼難度,只是在郭嘉獲勝後,花兩儀又將那個端著托盤的侍婢召了上來,然後在郭嘉耳邊說了幾句話。
下了台後,馬孝全和荀攸都紛紛上前向郭嘉道賀,郭嘉卻眉頭緊皺,似乎心事重重。
「奉孝,怎麼了?」
郭嘉指著台上端著托盤的侍婢,道:「剛才花二爺和我私下說了一下,如果我想娶他花家的女人,必須付錢,買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