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離開草棚,並沒有著急著快馬加鞭的趕路,因為天氣原因,再加上人困馬乏,曹操飢寒交迫,差點一刀將馬匹宰殺掉充飢果腹。
身上還剩下最後一塊糕餅,曹操撇了撇嘴,咬了一小口,然後將剩下的糕餅塞入懷裡。
曹操現在正在被通緝,雖然身上揣著一些珠寶,但是苦於董卓禍亂朝綱,苦民多落草為寇,再加上糧食連年欠收,曹操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吃的東西了。
「想我曹操曹孟德活了三十四年,今日,竟然被逼的如此田地,董卓老賊,待我歸鄉,定當揭竿討賊。」
曹操恨恨的嚼著嘴裡的那一口糕餅,忙不迭的竟然噎住了。
「咳咳」曹操接連的咳嗽了好幾聲,才硬硬的將那一口糕餅嚥了下去。
「哎!」曹操抬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已是深夜,夜空中卻一個星星也沒有。
這一晚,曹操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煎熬的過了一夜
翌日,曹操被林間的小鳥叫聲吵醒。
藉著晨露,草草的抹了兩把臉,翻身上馬,向前奔去。
來到一個岔路口,曹操遲疑了。
岔路一分為三,第一條是官路,路比較平坦,也離陳留郡最近;第二條,有點繞路,而且不太好走,還在洛陽任職時,曹操就派人探過此路;而第三條,屬於平路,途經中牟縣,路程不遠也不近。
「嗯~~」曹操下了馬,左右思量,不知如何選擇。
第一條路,肯定是不能走的,現在的選擇,就集中在了第二條和第三條路上。
正舉棋不定間,走來一農夫。
曹操上前攔住農夫,問道:「請問,從此前往陳留,該如何走?」
這名農夫停下腳步,放下背在後背的乾柴,道:「第一條官道,直通陳留,也最近,可走第一條。」
「這」曹操不好說出苦衷,只能繼續問道,「那麼第二條和第三條呢?」
農夫看了曹操一眼,道:「這第二條路,崎嶇不平,有些地方,連馬都走不了」
農夫並沒有說第三條路怎樣怎樣,曹操也不傻,聽出農夫的意思。
「老人家,您是說,我走第三條路?」
農夫呵呵一笑,背起乾柴,唱著小曲兒走遠了。
曹操愣著,一直到看不見農夫的背影,才搖搖頭,上馬跨向第三條路。
中牟縣,地處鄭汴之間,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昔日漢高祖劉邦就曾敗秦將楊熊於曲遇聚(中牟縣東部)。
曹操騎著馬,飛快的入了縣城。
剛過縣門,就聽到幾個識字的文士,聚集在一起閒聊著。
「聽說那曹操曹孟德企圖謀害皇上,這曹操好生大膽」
「非也,曹操乃西園八校尉之一,昔日破黃巾軍於多處,謀害皇上?說不過去。」
「我看啊,這只是董卓那老賊妒賢嫉能啊」
「噓,小聲點,你想被殺頭嗎?」
「」
曹操眉頭一皺,下馬抓起一把泥土,往臉上一抹。
行至一家客店,曹操實在是餓的頭暈眼花了,無奈間,只好停下,進入客店。
「店家,有什麼吃的,拿上來吧。」
店家慵懶的看了曹操一眼,沒好氣道:「糧食已經被官府搜刮走了,要吃的話,去問官府要吧。」
曹操聽後,勃然大怒,本來自己風餐露宿的已經夠可憐了,想想自己之前怎麼著也都是典軍校尉呢,現在為了逃命,連飯也吃不上了,這能不叫曹操震怒嗎。
「大膽,你這店家,難道嫌我付不起錢嗎?」
店家也不怕曹操,擺手道:「你能有錢?你別說你用的是新鑄的那些錢啊,對不起,那些錢小店不收。」
曹操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從懷裡摸出一顆寶石,狠狠的拍在案台上:「看清楚,這是什麼?」
店家一看到寶石,眼睛亮了一下,連忙抓起寶石,仔細的看了看。
「哎呀,貴客貴客,來來來,好說好說,請入堂小坐片刻,飯菜就來,飯菜就來。」
曹操哼了一聲,一甩袖,進了內堂。
店家見曹操進了內堂,連忙招過來一個夥計,偷偷道:「去縣府,把我妹夫找來。如若我妹夫問何事,你就說重要的事情。」
夥計應了一聲,跑出去了。
客店的一處拐角,坐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看起來吊兒郎當,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
「嗯?那人竟然能拿得出寶石?嗯」青年站起身,走到店家跟前,「老闆,酒錢算我爹身上。」
店家還未開口,青年已經走遠了。
「哎!」店家歎了口氣,「伯奢公宅心仁厚,竟然養了這麼個兒子,可悲啊」
不出一炷香時間,店家的妹夫來了。
「大哥,這麼急匆匆的將我叫來,所為何事?」
店家將右手伸到嘴邊,示意小聲說話。
「怎麼了?」
店家道:「這兵荒馬亂的,內堂那人竟然能掏得出一顆寶石來」店家說著,將寶石遞給他妹夫。
店家的妹夫接過寶石,順著竹簾偷偷的看了內堂的曹操一眼。
「嘶~~」
店家看妹夫表情不正常,連忙問道:「怎麼了?可有不對?」
妹夫想了一下,道:「沒有什麼不對,那只是落魄的士族,大哥,好生招待吧。」說罷,妹夫將寶石塞還給店家,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出了客店門,妹夫心道:那不就是曹操麼?不行,這事兒得告訴縣令大人
曹操吃飽喝足後,心裡難免心疼起那顆寶石來,要知道,那可是從七星刀上扣下來的,之前為了逃出洛陽,已經給出去兩顆了,現在吃一頓飯,又花掉一顆,這東西,用一顆少一顆的,真是叫曹操心痛不已。
曹操打了個飽嗝,起身向店家說了謝謝,就往門外走去。
來到馬棚,曹操發現自己的馬竟然不見了,再一轉頭,自己已經被幾個官兵用長戟抵住胸口了。
「罷了罷了,到底是暴露了呀!」曹操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官兵將他押了下去。
押到縣府後,官兵並沒有直接將曹操押入牢房,而是先押到縣令大人跟前。
「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官兵低頭道:「是!」
縣令站在曹操身前,連續繞了好幾圈。
曹操心虛,不敢抬頭。
「你,抬起頭來!」
曹操心一狠,抬起了頭。
縣令一愣,繼而附在曹操耳邊道:「曹操,曹孟德?」
曹操眼珠一轉,道:「大人認錯人了。」
縣令哈哈一笑:「我雖不認識你曹操,可是我家功曹吏卻認得你,子良,出來見一見曹操。」
縣令話音剛落,從屏風後出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位店家的妹夫。
縣令口中的子良,姓張名文,字子良,目前任職於中牟縣,擔功曹吏一職,要說他為什麼見過曹操,那還是曹操當初平黃巾軍時的事情了總之,曹操的模樣從那時起,就深深的印在了張子良的腦海裡了。
「大人~」張文向縣令鞠了一躬。
「嗯,子良啊,來認一下,此人,可是曹操?」
張文靠近曹操,繞了曹操轉了好幾圈。
「大人,此人正是曹操,曹孟德!」
縣令一聽,眼睛一亮,喊道:「來人啊,給我將曹操押」
縣令話還未說完,張文打斷道:「大人且慢!」
縣令嗯了一聲,詫異的看著張文:「子良,可有問題?」
張文眼珠輕輕一轉,道:「大人,朝廷的通緝文雖已下,可是當今董卓禍亂朝綱,天下百姓名不聊生,就這麼斬殺一當世英傑,實在有失公平。」
縣令問道:「你說這曹操乃當世英傑?」
張文一拱手,道:「大人難道忘記先前與盧公子的談話了嗎?」
縣令一聽,沉默了。
好一會兒,縣令才問張文:「那這曹操?」
張文大著膽子道:「大人可曾親眼見過曹操?」
縣令搖頭。
張文又道:「大人可曾收到朝廷的通緝文?」
縣令一愣,會意的又是一搖頭。
張文趁熱打鐵,繼續道:「大人,您抓錯人了,此人,只不過是個落魄的士族而已。」
縣令也不是笨人,一聽張文的話,連忙點頭道:「妙計妙計,子良妙計。來人啊,給這個人鬆綁!」
進來兩名官兵,給曹操鬆了綁。
先前張文和縣令的對話,曹操聽的是一清二楚,而張文和縣令口裡的盧公子,曹操突然對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曹操上前一拱手,問道:「敢問二位大人,你們口中盧公子,現在何處?」
縣令一笑,只說了一句話:「你之前見過的!」
曹操一聽,楞住了,嘴裡咀嚼道:「我見過的?」
沒等曹操想明白,縣令又喊了一聲:「來人,送客!」
曹操就這麼的又被推了出去,出門時,縣令還特地給曹操換了一匹馬。
曹操也沒多想,上了馬就往陳留方向奔去
中牟縣府。
縣令用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案台,問張文:「子良啊,這盧公子說他一直在找的那個東西,你前幾天不是還把玩過嗎?」
張文搖搖頭:「是啊,那東西好是神奇,對著光照一會兒,就能顯出我看不懂的字。」
縣令問道:「那東西呢?」
張文搖頭:「前兩天家中遭盜,遺失了。」
縣令呵呵一笑:「看來,盧公子來晚了啊,對了,盧公子留下了那東西的樣式圖,你留一份吧。」
縣令說著,伸手遞給張文一張白卷,白捲上,畫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馬孝全這次穿越回來要找的那個太陽能記錄器。
張文接過一看,道:「這圖和我家中的羊皮圖一模一樣。」
縣令問道:「那羊皮圖呢?」
張文撇撇嘴:「和那個奇怪的東西一同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