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那麼清晰的在耳邊,如果一根鐵絲撓在她心頭上,刺刺的在發疼。網xsjsk。
她低低的說道:「蕭默書,如果當年我死了,你今天還有機會跟我說,讓我給你機會嗎?」
蕭默書身體一僵,頭了倚在她的肩上,身體一動沒動。
顏歡其實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都過了這麼久,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可是她過不了這個炕兒,這就如她心裡的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心頭肉裡。拔出來會疼,不拔出來會更疼。
蕭默書收低頭看她,見她小小的臉,眸宇間竟露出了脆弱的神色。他心頭一緊,卻仍不肯放開她,只親吻她頸邊的肌膚。
好一會兒,蕭默書在頸邊緩緩的說道:「歡歡,我承認,如果當年的事情再來一次,或許我會做同樣的決定。因為我當時篤定了,你一定可以活下來。我就是那麼的篤定,那麼的自私,也那麼的殘忍。」
顏歡聽他這麼赤果果的承認,他的殘忍,他的自私,還有他的篤定。而這樣的他,怎麼還能要求她原諒他,給他機會呢!
「蕭默書,你怎麼能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憑什麼還能原諒你,憑什麼還要給你機會呢?」
「因為你愛我。」蕭默書捧起了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因為我也愛你,因為我們都愛樂樂。」
他是那麼簡單的指出了這個事實,直直的打進了她的心頭。
以往,她可以對自己說,她恨這個男人,他是自己的仇人。可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再騙自己,男人在她的身上種了蠱毒,早已深入骨血,無法剔除。而樂樂似乎更加離不開他。
「給我機會好不好?歡歡,給我機會。」蕭默書在她的嘴角親吻著,
顏歡手放在他的肩頭,緩緩的推開,然後說道:「我想,你不需要我幫忙。」
蕭默書看到她臉上的堅持和果決,一時間竟也沒有再強摟著她,而是放開了她。
「歡歡,你怎麼出來了?」樂樂看到她,便問道。
「你爸爸自己能洗的。」顏歡說著,過去抱女兒,「樂樂,你要開始做作業了。」
樂樂表情微露落寞,歡歡還是不想要原諒爸爸呢!
這一晚,蕭默書沒有在她這兒留宿。他把樂樂哄著睡了,便隔壁睡去了。
只是這一晚,誰也沒有睡好。
蕭雅的精神一直不穩定,常常自言自語,甚至出現自虐的行為。最後警察請了心理醫生鑒定,她有精神分裂的症狀,只能將她送到醫院去。
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常常自言自語到深夜。
這一夜,醫院安安靜靜的,她正縮在床頭,抱著枕頭在自言自語,直門病房的門打開了。
晚上的月亮很亮,銀白色的透亮散進來,她抱著枕頭目光無神。可是當門打開,進來的身影讓她睜大眼睛。
「我聽說你精神分裂,要住院,特意來看看。」安青夏進了病房,道。
「你……」蕭雅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抱緊了懷裡的枕頭。
「看來,你並不是真的瘋。」安青夏看到她的反應,便笑了,「還能認出我來,很不錯。」
「……」蕭雅一句話也開不得口,要張開卻說不出話來,眼睛紅彤彤的滿滿的是驚恐。
「別怕,到現在為止我沒有興趣再對你們做什麼?」安青夏坐到床邊,彷彿是柔聲的安撫般。
「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蕭雅仍不說話,只睜大眼睛看她。
「你怎麼到昌平的育幼院的?」
蕭雅聽她這麼問,臉色更是慘白,緊緊的抱著枕頭不說話。
「你最好回答我,我要知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之前你去了哪裡?」安青夏還算有耐心的問道。
「我……蕭默書抓著我,然後,然後一個英國男人救了我們。」蕭雅驚恐的看她,結結巴巴的說出口,「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時候會那麼做?我不想傷害澤洋,我真的不想傷他,我愛他啊!」
蕭雅說到這裡,終於哭了出來:「我殺了他,我怎麼會殺了他?」
「七年前,你殺了他一次。他活過來,有了七年的命,你又殺了他一次。」安青夏靜靜的指出事實,「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他,嗯?」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蕭雅無助的開始痛哭。
安青夏倒是一臉無動無衷,只是靜靜的拿出照片,放到她的面前:「是不是這個人,救你出來的?」
蕭雅一低頭,看到照片上的人,馬上說道:「是的,就是他,就是他救我出來的。他跟我說他知道澤洋在哪裡?讓我去找他。」
安青夏便確定答案了,她收回了照片:「他還說了什麼?」
「我……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蕭雅激動的搖頭。
「你怎麼會不記得呢?你還能用出裝病這一招,說明很多事情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安青夏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們曾經是好朋友,她們愛過同一個男人。而現在,男人死了,她們都為此受著折磨。
「安青夏,你贏了,你徹底贏了。」蕭雅露出極度悲涼的神情,「澤洋他愛的是你,他根本不愛我了,他根本不愛我了。」
「那還重要嗎?他已經死了,你親手殺死了他。」安青夏心底一片荒蕪,轉身便走。
「安青夏。」蕭雅叫住她,「你不是來報仇的嗎?」
如果可以,由眼前的這個女人解決自己,再好不過。
「你已經不值得我再報仇。」安青夏冷笑一聲,便離開了。
蕭雅臉色慘白無神,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一臉的絕望。
她從醫院出來,便看到熟悉的車就在醫院門開,她拉開了門車,克裡斯就在裡面。
克裡斯倒是一臉的鎮定,她進車裡是,露出笑容:「你若是不想再動手,接下來我可以幫你。」
「克裡斯,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幫我?七年前幫我逃裡這裡,七年後又幫我報仇,為什麼?」安青夏手裡還握著那張照片,問道。
「看來你已經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克裡斯也看到她手裡捏著的照片,「你還記得當年給你輸血的那個人嗎?」
安青夏臉色微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那個人是我的父親,他逃到了中國,給你輸了血。後來卻被人控制,最後逃亡在死了。」克裡斯靜靜的說著,「一開始我幫你,只是想利用你來報復蕭家。」
「蕭家人害死了你的父親。」安青夏問道。
「可以這麼說,我後來才漸漸的查清楚,當年我的父親曾被蕭永光控制,蕭永光的兒子被美國人控制,但是他自己也在國內搞了一個實驗室研究h型人,我父親就是其中一個。」
「現在該報的仇都報了,蕭永光已經死了,蕭家也變成這樣,一切可以結束了。」安青夏低歎一聲,「你也可以停止一切了,是不是?」
「是,我現也不想報仇了。」克裡斯說著,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回英國,嗯?」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安青夏抽回了手,抬頭問他。
「你問。」
「是你救了蕭雅出來,你讓她出現在育幼院,你給了她武器,你控制她殺了澤洋。是不是?」她一句一句清清楚楚的問,對她來說克裡斯是她的恩人,她不想質問他這些。
可是到了這一步,她不能不問。
「是。」克裡斯坦然的承認,做過的既然她問了,他就要承認。
「為什麼?」
「因為只要顏澤洋活著,你就不可能跟我回英國。夏,我需要你跟我回英國。」克裡斯握緊她的手,非常之堅定。
「你也不能要他的命,他沒有做錯過什麼?」安青夏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忙抽回自己的手。
「他辜負了你,他傷害了你,他才是你痛苦的來源,難道他不該死嗎?」克裡斯不許她逃,「他根本配不上你,這麼多年你心心唸唸的就是要找他,我怎麼能讓他活著呢、」
「你……」安青夏被他火熱的眼神嚇住了,腦子一片紛亂。
「對,我要你。」克裡斯也不想隱瞞自己的yw,「我要你跟我回英國,或者我們不回英國,我們去別的地方。你可以恨我,再來一次,我依然會讓他死。」
「你到底在說什麼時候?」安青夏徹底的傻了,「克裡斯,我比你大十歲,你到底懂不懂,我……」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我要的是你在我的身邊,其他的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克裡斯說著,緊緊的握住安青夏的雙肩,「我會比那個男人,更珍惜你,更愛護你。」
「你不應該殺了他。」安青夏掙開他,拉車門要下車。
「我不後悔,我不能讓你回到他身邊,他配不上你。」克裡斯從她身後摟住她,「夏……我才是那個真的愛你的人。」
「讓我走。」安青夏紛亂如麻,忙拉開他的手下車。
「我不會讓走。」克裡斯眼眸無比的堅定,「你一定是我的。」網xsj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