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消息一報出來,滕燁和蠍子就對視了一眼。
「不會是嫂子吧?」蠍子低聲言語,滕燁的手指捏了捏:「不知道,也可能是圈套,也可能是……」
「我去那邊吧!」蠍子果斷做了決定,滕燁點點頭。
這種時候,哪怕明知陷阱的可能性極大,也只能硬著前去,畢竟他們賭不起一個萬一。
當下叫停了車,蠍子一下去後,滕燁又叫著繼續往公共圖館開。
組織的信息加密,顯然有所防備,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分不清楚,葛老是隻老狐狸,虛實結合,他很擅長。
白嘉,你可不能有事啊!他緊張地捏著手指頭,在我找到你前,你一定要安全才好!
……
七八個人在圖館內上下穿行,他們遊走在各間借閱室內,來來回回掃著這裡閱讀的年輕人和老人,只想趕緊找出藏身的白嘉。
當滕燁從出租車上下來,匆匆走向公共圖館時,組織的基地裡凱文卻接到了組織人員的緊急報告。」頭,監控顯示,出租車是停在了威利斯街,還做了結算,但是,但是沒人下車,車子直接開向了西邊,下個結算點是堪薩斯大街00號……」
「維多利亞大學?」凱文瞪了眼。
「是的,那裡的監控,倒是到了那個老太婆下了車。」
「哦,goushi!」凱文抱著頭大罵了一句:「快,通知我們的人去維大找出她來!這真是個狡猾的小丫頭!」
「明白!」
……
滕燁剛邁步進入圖館大廳,就發現幾個人同時有了側耳傾聽的舉動,他本能的藏身到一角觀察,好摸清楚這裡的行動隊人數,卻發現他們都是迅速的轉身走向出口。
身在出口的滕燁,當下懷疑是不是自己進了陷阱,手指夾住刀片,他已準備出手,但卻發現這些人的臂膀,毫無要動手的微抬,便下意識的沉住氣地縮在角上裝作圖分類欄,結果就到他們從自己的身邊迅速的撤離,直奔西邊而去。
滕燁的眼珠子一轉,立刻出了圖館,遠遠地跟著他們去了。
……
大學的浴室裡,才去分校區參加完藝術排演的啦啦隊女孩兒們正在暢快的淋浴,而偽裝成老太太的白嘉,趁著更衣區沒什麼人注意的時候,跑過去扯了那幾個衣櫃,發現一個沒上鎖後,立刻把內裡一身丟下的拉拉隊服,以及背包都背上後,快速的溜了出去。
在廁所,清理掉臉上的皮膜,扯掉假髮,白嘉換上了這一身拉拉隊的衣服,翻翻背包發現裡面還有化妝的油彩後,更是暗叫一聲天助我也,直接把自己的臉塗成了新西蘭國旗的海藍色,又畫上米字和標識上四顆紅色五角星。
完成這些後,她著鏡中的自己,長舒一口氣,繼而把包包裡的綵球拿在手中,背了自己的小包,立刻撤離了出去。
維多利亞大學很美,也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活動,白嘉按照自己剛才就盤算的計劃,一出來,就假裝歡樂的用輕快步伐在校區內亂竄:她打算找到一處活動場地,混跡在那裡等待,滕燁用他的事實行為演示過什麼叫做隱藏真實,她決定效仿,用一種高調的「baolu」來掩飾自己的存在,反正這裡,有的是這樣為了近期的演藝藝術節而排演的身穿各色服裝的學生,她也不算特立獨行。
她急忙逃出來時,並不知道自己可去哪裡,也不知道要怎麼和滕燁聯繫,她只知道,她得最大限度的保護好自己,而後混到什麼時候滕燁出現在她身邊就好,反正她確信他一定會找到自己。
坐在操場邊緣的休息區,她抱著綵球,想要規劃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可很快,她就發現七八個人在人群裡行色匆匆,他們不停的張望瞧,擺明了是找人,她猶豫了一下,乾脆拿起綵球,走到操場的中間,作著一些簡單的動作,佯裝排練。
拉拉隊的衣裙很火爆,白嘉這種典型東方人的腰身,在兩截式的清涼裝襯托下,帶著一種特別的誘惑。
很快她就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而因此,她只能硬著頭皮更加賣力的去拋接綵球。
周邊的人們聚集起來,那些四處找人的卻只是匆匆瞥了吸引點的她一眼,就繼續在人群裡留意,漸漸的這些人穿過人群,向外圍散去,白嘉只覺得自己懸吊的心終於得到了緩和,但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些指責聲。
幾個穿著拉拉隊衣服的女生,朝著這邊紛紛跑來,白嘉一那幾個女孩,再一那些本已退開又開始停步倒回來的人,立時意識到不對,她丟了綵球,下意識的拔腿就跑,當她穿出人群時,那幾個人也都立刻朝著她跑來。
我的天!
白嘉的心裡只有驚叫,她發力狂奔,只想趕緊跑走,但她的步子怎麼可能跑的過那幾個人?不過半分鐘,她就已經被追上,正當最近的那個伸手要去抓她的肩頭時,一道細微的破風聲擦著白嘉的耳閃過,她的背後就是一聲吃痛的悶哼。
白嘉本能的回頭,到是那個人捂著眼的手上夾著一隻飛鏢,而與此同時,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影,在她還沒反映過來時,就一把將她扛起,飛速的奔跑。
「放開我,你……滕,滕燁?」熟悉的氣息竄入了鼻息,緊張而掙扎的白嘉立時停止了反抗,但此刻他們正在危機中,滕燁根本沒有時間和她享受重逢的喜悅,他只匆匆說了一句話:「抱緊我!」
抱緊!白嘉立時緊摟著他的肩頭,就把自己當一個麻袋一般,閉緊了眼睛由著他抗著,飛速的跨越了花台,灌木,衝出校門,再到對面的植物園……
她不敢睜眼去追著她們的一切,她把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他,她徹徹底底的想讓自己不要成為他的負擔,所以她安靜的趴在他的肩頭,一面感受顛簸,一面聽著自己的心跳與他的呼吸。
「你呆在這裡別動!」忽而他的話語傳入耳中,與此同時她的身下是一片軟軟地泥土,白嘉睜開眼,就發現他們是在一個類似死角的園子裡,而之所以是類似的死角,是因為在她身後兩米處,是高高的帶著尖刺的鐵柵欄!
這個東西根本是攔不住滕燁的,可是卻能攔住她!
「老公……」
「你別緊張,更別怕,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你呆著這裡,什麼都不要管,我把他們處理了,就帶你走。」滕燁急聲說著人已經回頭向那些跑來的人,繼而他起了身,手往空中一甩,一把帶著鋼絲的刀就已經扎進了面前的泥土。
「我無意和組織為敵,但組織卻打算把我當傀儡,為此還要動我的女人!我說過,碰她就是死,你們別怪我無情!」滕燁的話音剛一落下,他的另一隻手猛然就拋了一下,霎那間十來枚細小的鋼針便是射出,這追上來的人自然紛紛閃躲和應對,而滕燁卻是身子躍起往前一個旋轉,到鋼絲帶著刀就從泥土裡揚起,帶著寒光射向那來的人。
白嘉坐在那裡,她著眼前的滕燁如同一個靈活的山貓一樣跳躍,著他揮舞而起的那一把銀亮的小刀,宛如蛟龍遊走於那些人的咽喉與心口。
血水飛濺,她的心不覺抽痛,殺戮的畫面太驚心,那些慘烈的叫聲在耳中淒厲著,讓她感覺到的不止有自己的呼吸在急速,還有胃部的痙攣以及腹痛。
她閉上了眼,不敢再,她低下頭,因為那種痛正在身體裡蔓延。
「老婆?」忽而身邊有了滕燁關心的聲音:「你沒事吧?」
白嘉睜了眼,她到了滕燁身後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立時乾嘔了一下,而後才言:「我沒事,現在我們……」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組織肯定會繼續追殺我們。」滕燁說著抬手抱了白嘉起來:「我帶你去找輛車,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好。」白嘉答應著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靠著她,但此刻她的五官皺在一起,她感覺到腹部的痛在加劇。
滕燁抱著白嘉快速的穿過植物園到了其後的國會大廈跟前,這裡有太多的車,滕燁敲破了路邊一輛的玻璃後,開門把白嘉放進去,不過一分鐘就搞定了打火問題,開車奔馳上公路。
「我們現在去猴子那裡,我叫蠍子去……白嘉?」滕燁一轉頭就到了白嘉痛楚一般的縮在副駕上,那表情,那縮成一團的樣子,以及她發白的臉,都讓他立刻意識到不妙:「白嘉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有點,噁心。」白嘉不敢言痛,她知道此刻是逃亡的關頭,剛才滕燁出手很辣的殺戮,已經讓她明白,事情早已升級,變成了敵對的不相容,她是不會傻到認為這個時候,他還有時間和精力能顧上她的痛。
「可是你的表情,你騙我!」滕燁立刻反映過來:「你是不是受傷了?」他緊張的詢問,而白嘉不等回答,她額頭上的汗水就淌了下來。
滕燁一個急剎,就趕緊伸手抱她要瞧,白嘉這才捉了滕燁的手:「我沒有受傷,我,我只是肚子,有點痛。」
滕燁聞言一愣,隨即一把抓開白嘉的手,直接伸手就扯上了她穿的短褲,當褲子被他扯下來一半時,他到了血,當即把褲子給白嘉扯回去,立時轟起了油門:「白嘉,別怕,我們這就去醫院!」
「醫院?」白嘉聞言搖頭:「我不能去的,組織要抓我,他們要脅迫你,去了醫院,我會被他們制住的。」
滕燁咬了下唇,將車開的飛速:「不,我們必須去醫院,我不怕成為傀儡,我只怕輕則沒了孩子,重則你的性命都有危險,而這個結局,我,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