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喜從天降?
鑽石雨砸到腦袋?
這一刻的白嘉完全進入了懵掉的狀態,這突然宣告的話語,讓她傻掉了,甚至是該興奮的大叫蹦跳,還是該激動的嚎啕大哭,她都不知道,就是那麼呆呆的站著,看著他的臉,他的眼,滿腦子就是三個字:不會吧……
她不相信,曾經被定性為絕對不可能的事,現在竟然籠罩她身?
嫁給他?真的可以嗎?
白嘉的呆滯讓滕燁莫名的有了一點小緊張,那種未知的不安讓他覺得和自己第一次持刀任務一樣的緊張……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舔了下嘴唇:「如果你沒聽清楚的話,我願意再說一次……我請你,嫁給我……」
白嘉伸出另一手按上了他的唇,她瞪著一雙眼,聲音有點飄:「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啊!」他親了她的手指一下:「不過我認為你有迷惑我的一切……」
「可是,你不是應該娶那種豪門小姐,門當戶對的聯姻嗎?」白嘉的聲音又添了些顫抖。i^
「強強聯手固然是生存和延續的法則,也是上流社會保值的常用手段,但我不是小人物,我用不著別人給我錦上添花!」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我連,我連英文都說不順……」白嘉的眼淚流了下來:「上流社會的生活我根本就融不進去……」
「傻瓜!」滕燁撫摸上她的臉:「我會就夠了啊!我要你嫁給我,是想要給你幸福,給你可以站在陽光下的寵愛,並不是要你會說英文,會左右逢源……你其實根本不用管這些的,因為你根本不用在乎這些,你要在乎的是我,只是我,你的世界有我就夠了!」
「站在陽光下……」白嘉咬了唇:「我可以嗎?」
「當然,當我向你求婚的時候,自然是我可以做到的時候。」
「可是,我會成為你的弱點,我會bao露在別人面前,我還會被你的組織……」
「白嘉,你聽我說!」他將她的臉捧著,凝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眸:「我首先是一個人,不是一台機器,沒有弱點不過是讓我再強大一些罷了,但若因此,我就要鎖著我的心,鎖住我的愛的話,那我豈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我將一輩子都不能愛人……那我和機器有什麼區別呢?而你愛上我,不是更慘?」
白嘉的唇抖了抖,因為此刻他的言語說的就是現實。i^
「我不要做機器,即便會有弱點,那又怎樣?我會好好的保護住我的弱點,去做一個可以愛我所愛的人,而絕不要是一個冷冷的,不會愛不會失手的機器!」他說著將唇印在她的額頭:「至於組織,你不必擔心,捆住我的唯一籌碼,它們已經沒有了,有的是多年的合作,是一份培養的恩義,我能保持我的效忠,保持他們手中最大的王牌殺傷力依舊,但前提是,我得擁有你!」
「你的意思是……」
「我來之前,和組織上宣告了,我告訴他們:我愛你,我要娶你為妻,聰明的就是祝福和保護,如果妄想讓我成為冷冰冰的殺人機器的話,我不拒絕把矛頭對向他們自己,因為在機器的眼裡,沒有情感,沒有歸宿,自然也是無有敵友……所以如果想我忠心的話,想我成為他們手中最利的那把刃的話,那就得給我一個新的鞘,而我選擇,這把可以收盡我所有鋒芒的鞘,是你!」
滕燁的言語如潮水,層層相湧,明明句句溫和,卻又帶著強大的力量,讓她所有的桎梏都在這潮湧裡,坍塌,崩潰……他在告訴她,束縛他們的一切都將不存在。
刃與鞘,他,如此強大的存在,竟然願意藏進她這不起眼的鞘裡,只因為愛……
她,何德何能呢?他為了娶她,竟然把她推到這樣一個位置上,讓她變成一個裂變的點,叫誰都不敢動她……
「所以你不用再擔心,也不用在害怕,你可以做我的妻子,我的太太。」他說著雙眼裡閃著期待,單膝跪下:「請你嫁給我吧,白嘉!」
白嘉望著他,很想點頭,卻內心有個聲音說著不可以,她很亂,她既激動又為難,她望著他,聲音哆哆嗦嗦的:「可我,我才十八歲……」
「我們可以去國外註冊結婚。」
「我還想要參加聯賽,我還想要上學……」
「這不影響的,你十八了,你成人了,學校也不會干涉你結婚的,當然如果你害怕對你影響太大的話,我可以不吭聲,只和你在國外註冊結婚,然後國內的一切你想參加的就去,不想參加的咱們就不去,等你畢業了,我再給你補辦一場盛大而又隆重的婚禮……白嘉,答應我好不好?我願意給你一生的守護!」
「我……」白嘉望著滕燁:「你,你能讓我,讓我考慮一下嗎?」
……
「什麼?你說他,他向你求婚了?」董老爺子聞言,震驚的差點把手裡的茶水倒自己一身:「這,這不可能吧……」
「我也覺得不可能,就跟做夢似的。」白嘉說著伸手幫他拿過茶杯放到了桌几上,一臉凌亂的表情望著他:「可是這是真的,而且我想答應,可我又不敢,他說讓我做那把制約他這利刃的鞘,用把我推到頂端的方式來保護我,可是,可是我還是害怕……我怕我會害了他……」
「你不會拒絕了吧?」董老爺子望著幾乎快哭了的白嘉,言語依然震驚。
「沒有,我說我想考慮一下……」白嘉撥弄著中指上的巨大戒指:「他說可以,但是,戒指卻不許我取下來……」
董老爺子伸手制止了白嘉繼續說下去,他撐著額頭靜靜的穩了一會心神才說到:「他不是個毛頭小子,他能做這個選擇,一定是考慮過了的。」他說著看向白嘉:「其實你也不必考慮會不會害他,因為這個問題,我相信他已經想過了。」
「可是……」
「孩子,你能來問我意見,我很開心,這說明在你心中,你是幫我當做可以信任的家人,來真心求個意見的,那麼我也真心給你一個答案:問你自己的心。」
「問我自己的心?」白嘉一愣。
「對!當年我的囡囡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我其實很反對,她自己也知道不應該,她嘗試過放手,嘗試過斷絕,但卻還是割捨不下,而對方呢,也放不下,即放不下她,也放不下已有的家庭……他向我女兒提出了結婚,我女兒很糾結的來問我……」
「等一下,您說那個人即放不下錦阿姨也放不下他已有的家庭……」
董老爺子詫異的挑了眉:「你不知道我女兒的事?」
白嘉一頓,抱歉的搖搖頭:「之前是失憶,後來,我心思都在我弟弟那裡,再後來……更沒留意這些……」
董老先生點點頭:「我女兒董文錦嫁給了香港的賭王郝中天,不過不是大太,也不是二太,是,四太……」
「啊?」白嘉直接傻掉了:「四太?您,您怎麼會同意的?那不是……」
「是小對不對?還是老四!」董老先生一臉的無奈:「我不是沒阻撓過,我董家也算書香門第,說實話最初為這個事,我都和她還斷絕過父女關係,可是到底我是她爸爸,看著自己的女兒傷心無助的連箭都射不好時,我又能如何呢?他們相識的時候,郝中天已經有三個太太,人更是四十多,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可是她還是和他一見傾心,用她的話說,努力的想讓自己離開,可就是不爭氣的惦念著,她只恨他們相遇的太晚……」
「所以,您就,沒再阻攔了?」
「當時我阻攔的也挺厲害,囡囡的媽媽就是在那個時候過世的,她過世的時候就和我說,她不要走的時候,兒女不在身邊。所以我把囡囡叫了回來,在她媽媽閉眼前,父女合好,她媽媽走後,她就告訴我,說,郝中天想和她結婚,並且已經向三房太太攤牌,她們均無異議。她問我,到底結還是不結?」
「您怎麼說的?「
「我就告訴她,做自己心的選擇,如果真到了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的地步,我不會再攔著,畢竟是她和對方過一生,但如果覺得有一點委屈,那就不要,因為任何一點委屈都會在今後的生活裡,變成毒,變成讓自己後悔的那根刺!」
「她選擇了嫁?」
「對,哪怕只是擺酒,只是一個合約宣告的方式,她也認了,因為她說他們都嘗試過分手,割捨對方,但都做不到,說與其痛苦的分開思念著對方到夜夜流淚,她寧可和他在一起享受著餘下的人生,至於名份,她不在乎了,反正她不缺錢,不缺保護,唯一可求的就是彼此在一起的時光……結果時光真的很短暫,她們在一起連十年都不到,就,雙雙遇難。」
董老先生回憶的一片唏噓,白嘉則聽得心裡更加的糾結。
錦阿姨的故事與她和滕燁不同,但卻都是彼此嘗試過放手後,發現心底依然割捨不下。
錦阿姨因為放手過,反而丟掉了所有的束縛,連自尊和道德都不顧的去做小,只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她呢?分手後故作堅強無事,夜晚依然流淚想念;哄騙著自己說忘記,可在相擁的剎那,連自己都知道有多麼的難以放手……
「丫頭,這是你的婚姻,我插不了手,還是那話,好好的想想,問問你的心,它叫你如何,你就如何,唯有如此,你才能昂首挺胸的走你選擇的道路,用笑容和堅定去迎對這條道路上所有的好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