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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破士一擊 文 / 文一俠

    程子剛烏槍指向蘇異,氣勢再起,槍出人轉,點、劈、挑、撥之間如行雲流水,又舞得虎虎生威,看得眾人一片讚歎。

    蘇異奪命鞭在手,亦進亦退,鞭隨影動,擋、摔、截、盤之間如蛟龍騰飛,屈而不怒,殺招隱隱在握。

    台上兩人如此拚命,一時打得難解難分,米琴卻看得有些不解,不由出聲問道:「這蘇異怎麼第一場要和程子剛比試?」

    旁邊的資深「解說員」吳世才老伯,瞇了瞇眼睛,心情大好,心中閃念,這青雲使者可是青雲園園主的最得意門生,現在她對蘇異是青睞有加,蘇異那小子有福啊。

    吳世才興奮地把決賽規則,對青雲使者詳細地說了一遍。

    原來,按照決賽規則,由於四個小組各人的名次已經確定。

    決賽第一輪,兩場比試,先是最精彩的比試上演,甲組第一名對乙組第一名,丙組第一名對丁組第一名,產生的兩名優勝者,直接取得青雲園入園弟子的資格。

    決賽第二輪,八場比試。由餘下的十六人進行淘汰制,甲組對乙組、丙組對丁組,排名在前者對排名在後者,八場比賽產生八名勝者進入下一輪比賽,輸掉的八人直接排除在入園資格之外。

    決賽第三輪,四場比試。由第二輪賽產生的八名勝者跨組比試,產生的四名勝者入圍下一輪比賽。

    決賽第四輪,兩場比試。由第三輪產生的四名勝者進行比試,產生的兩名優勝者直接取得入園資格。

    決賽第五輪,六場比試。由第四輪的兩名負者和第一輪的兩名負者,四人輪賽,爭奪最後兩名入園資格,勝場次最多的兩人自然當選,如勝場次相同者,按原先小組名次分前後,再不行就兩人對決。

    「當然,這只是賽制產生的名次結果。青雲使者可以權變選擇優異人才,比賽只是個參考。」吳世才看著青雲使者陰晴不定的臉,補充說道。

    米琴聽著吳世才對賽制的詳細解說,雖然聽起來賽程密集,但已考慮到高級武徒功力的恢復時長不過三刻鐘,對於這樣的賽制,細想起來竟是無法挑剔。

    唯一不足的是,這選秀之賽,感覺不是在為青雲園,而是打著青雲園的名義進行的。並且,作為青雲使者也不好違背此前選秀過程中已獲得大眾認可的各種規則,不管怎樣,至尊的青雲園,明顯地已遠離操縱的後台,這種感覺讓米琴很不自在。

    又看蘇異腰間的八段階彩標誌,米琴覺得很是怪異。

    「剛才再次運用靈力去探查他的級別,竟然和第一次感知的九段不同,而是如外在顯現的八段一樣。難道真的是錯覺?不過想來也是,一個十二歲的九段武徒,不太可能。」米琴這樣想著,心裡有些輕鬆。

    但是,一個八段武徒和一個身懷絕技的九段武徒武鬥纏得這麼久,說明什麼?

    米琴倒不是這樣想。

    「蘇異太過於冒險了,動用只有武師才能全力使用的上乘功技,勉勉強強的……。這程子剛,是想耗掉蘇異的真氣,以九段之能量和八段能量比消耗,自然是穩佔上風。程子剛如此年紀,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並不急於在功技上較高低,有這樣的心思,還真是少年老成!」

    果然,場面開始了變動。

    「流雲亂!」

    蘇異逮著一個機會,使出了個中乘功技。

    武台場面,半刻鐘的僵持纏鬥,雙方都只是使用基本的武鬥技巧,就像普通武徒之間的武鬥一樣,雖然在武徒們的眼中看起來,那拚命的打鬥既是親切又是過癮,卻不入行家法眼。對於貴賓台上的人來說,這樣的武鬥,是空有招式,沒有勁道,即使兵器打在人的身上,也只是皮肉小傷,無關緊要。

    雙方你攻我防,勁道的確遠不如功技大放時那般強烈,這境況估計是前面使用的功技消耗掉了太多的功力,一時半會還調整不過來。

    這樣的僵持,程子剛耗得起,蘇異可耗不起,蘇異很快明白了這局面不利,心中暗罵:「這個『死橙子』,還真的要玩命啊。後面可能還有比賽,他卻是一點餘力都不留,擺明是要死戰了。」

    終於,蘇異支不住了,看準個機會,全力使出了中乘功技「流雲亂」。

    「流雲亂」,主要使用鞭器技法的「掃、扎」字訣,鞭飛如雲,鞭尾上下左右飄忽不定,如騰空亂竄的蟒蛇,吐著青幽的蛇信子,咄咄逼人。

    「來得好!」

    程子剛大吼一聲,傾身轉步,即抽身飛躍而起,身法極妙,只見他手中的烏槍甩轉,槍頭連著槍桿形成一個旋轉的錐形,狠狠地向蘇異扎去。

    「火影錐!」

    火影錐,也是中乘功技,士階以上者可全力使出,由高級武徒來使用,倒也能使出此技七八分的威力。

    這是蓄意已久的一扎,把握時機,恰如其分。

    眼看那槍頭穩穩地穿過鞭尾的纏繞,直刺向蘇異的胸前,程子剛只覺心頭一片暢快,就像一塊長久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了,天地因之變色。而這念想一下子通徹全身,只覺得身上的每一塊骨骼都經過了新生力量的浸透。

    轉動的烏槍發生了異象,一層若隱若現的淡白色的光氣附在槍身上,還是顯現出來了,那光氣隨槍身熒熒流轉,竟像是一個閃亮的芭蕉蓓蕾。

    十數萬人,有幸地看到了這一幕。這一幕雖然沒有見到武王降臨那樣難得,但是對於普通民眾而言,這一幕比什麼願望都要來得要真切,這一場景顯得無比親切。

    那槍桿上的光氣,是真氣外洩附物的跡象。

    真氣外洩附物,那可是士階者的標誌!

    場上眾人一下子都靜下來,呆呆地看著這一刻,彷彿時間已經停止,只有那烏槍上閃動的流光在表明,一件可怕的事情正在發生。

    明明是一個徒階者,可卻顯示了士階者的特徵!

    台下的粉色腰帶看眾,作為「有色階層」的代表,深深地知道一個武徒初顯士階者特徵意味著什麼,一個個眼睛都直了起來——這可是「破階高昇」的前兆!

    難道程子剛就要在此刻突破至士階了?

    十六歲的九段武徒,雖然稀奇,卻算不得是多震撼的事,畢竟這個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武徒,武徒遍地都是。只要沒有跨入士階的門檻,天資再高的武徒,也不過還是武徒,要知道,對於絕大多數武徒而言,他們要一輩子就在這個階別上停滯不前。

    但是,一個武士,真正稱得上步入「武修者」門檻的人,便是地位飛昇,凌駕於「白色階層」之上,成為國家和社會的主人。在大韻國,士階就是從軍從政的最低門檻,而人數眾多的徒階者處於社會的最低層,好比奴隸。

    甚至,在尋常百姓人家中,有沒有武士已成為這個家庭有沒有社會地位的標誌。一家之中,如有一個人能從徒階中「破階高昇」,街坊鄰里都要張燈結綵慶賀一番。

    在民間,「破階為士」已然是一種人生功名成就的喜慶。

    當然,在像佚城這樣的大城市裡,武士的數量就較為可觀了,就比如,城主申澤統兵三萬鎮守南疆,手下個個都是武士,這等陣容,可謂兵強馬壯,威懾一方。

    無論城鄉的差別如何,武士之難得,早已成為民眾的共識。對於那些活了半輩子還在徒階上苦苦掙扎的人如此,對於那些花了半生精力才「破階為士」的人也是如此。

    而一個十六歲的武士,絕對算得上驚天之聞,這在佚城近兩三百年間還是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上天真的過於眷戀某個人!

    台北邊上的程木延,一向鎮定的他,臉皮也不由興奮得扭曲。蘇松柏瞥了眼程木延,想著平日裡縱有面上的不和,按禮這會也當祝賀一下,其餘幾位武靈也正要示意一番,卻被武台上的場面拉了回去。

    蘇異手中的奪命鞭,有如無力晃亂,一下子被烏槍甩開。閃亮的槍頭頂到了他的胸前,他急急連退了七八步,眼看就要擺脫程子剛的衝擊,變故又生。

    「啊!——」

    程子剛如發瘋般的一聲嘶叫,一股由內向外的新生力道傳入烏槍中,後勁已消的烏槍一時亢奮,再推向前,飛速而進,直接沒入蘇異的肩胛。

    「破士了!破士了!」

    武台之下,有人從這精彩的場面中緩了過來,一時大叫。「破士」是指「破階為士」,源於民間傳統,某人若「破階為士」,鄰里爭相奔告「破士」,引以為榮。

    更多的人跟著叫了起來,還有不少人興奮地跳起來!驚呼聲四起,整場之下,無不熱血沸騰!

    程子剛的最後一擊,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那烏槍上流轉的光氣一下子變成淡淡的粉色,而程子剛腰間的階彩晃動,一下子破裂,由三指寬的白色轉為一指寬的粉色。這一指寬的粉色階彩,閃晃閃晃地,像快要斷裂一樣,正是士階基段的標誌。

    從武器上附現真氣現象開始,人們的注意力便集中在程子剛身上階彩的變化,終於等來了這奇跡的一刻!即便是遠離武台的邊緣地帶,通過口口傳遞,每個人都「看」清了這「破階為士」的細節。這十數萬人,共同見證了這神奇的一刻!

    至於程子剛那最後的破士一擊,堪稱最為經典的一擊!

    一片片激動的喊叫聲、歡呼聲,纏繞著武台,似要把整個武台托起來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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