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自己太年輕,沒經驗啊。
確實楊玉河雖然說的很簡單,但是自己也能體會到他語氣裡那淡淡的遺憾,這次那范瓊芳兒媳,犯下的錯誤,絕對是個能扳倒她的好機會。
可是關鍵卻要看這些證據是把握在誰的手上的,當時那場車禍慘劇,鬧出來之後,范瓊芳就下達了封鎖消息的指令。
而且她在公安口這邊有王局長幫助,就算有其他的省委領導風聞了這件事,可是一來有些人不願意和齊滿天他們為敵,就算有和他們不對付的,可是卻又苦於手裡沒有確鑿的證據。
如果當時這些證據,要是交給祁振宇,讓他直接在常委會上拋出來的話,那可能遠比,自己搞的這些小動作的效果要好得多。
而且那祁振宇能夠做到省紀委主任的位置,位列省委幾大常委之一,說話肯定也是相當有份量的,有他說話,肯定要比自己這邊搞出來的小動作好使的多,更何況人家還是專門搞紀律檢查的,可惜啊,自己當時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不過倒也不必著急,那范瓊芳還有其他的把柄把握在咱們的手裡,就比如她在韓國整容的那些證據,尤其是那些整容手術的花費,只要把那些單據能夠搞出來,嘿嘿,那絕對比這個車禍還要來的震撼。
想到這,李逸帆有定下了神,然後對楊玉河說道。
「楊叔叔,其實我們手裡還有更有利的證據。」
「哦?你們手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不成?」
這時候就連楊玉河也不得不對李逸帆這小子刮目相看了,原來通過這件事還覺得他有點愣頭青來著。可是這小子卻能夠接二連三的找到不利於范瓊芳的證據。這就很有意思了。
要知道在國內官場上混的。只要認真查,幾乎沒有一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但是大家有時候都故意視而不見而已,畢竟有些髒東西是工作性質帶來的,必須要有人來做工作,而做工作的時候,就難免會得罪人,會辦錯事。
但是這樣的錯誤。上面一般是不會追究的,畢竟如果這樣都追究,以後誰還敢來辦事。
但是還有一些就不一樣了,比如觸碰到法律底線的那些,但是這樣的東西,所有人都掩藏的非常好,絕對不會輕易的露出來,所以知道的人不會太多。
就算你有心想要查,也很困難,尤其是這范瓊芳這級別的幹部。她就算有一些不法收入,肯定也不會暴漏在外。甚至會通過很巧妙的手段,來掩蓋下去,一個外人想要查,除非你有上面給你的權利,否則你很難能夠抓到她的小辮子。
而這次李逸帆居然說,他手裡還有,些不利於范瓊芳的證據,楊玉河這邊就不能不上心了,畢竟這范瓊芳所在的位置很敏感,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而且楊玉河走了之後,她就會提升到組織部部長的位置。
組織部部長,省委常委之一,而且還是排名非常靠前的常委,掌管著全省幹部的陞遷任用,這可絕對是一個實權肥缺。
無論是誰當上了北省的一二把手,都會想要把這個位置上的人拉入到自己的陣營的,而自己之前和齊滿天之間,有過不對路,所以這范瓊芳是肯定不會加入到自己的陣營的。
既然這樣,那就乾脆不如把他給拿掉,更何況齊滿天走了之後,他留下的靳祥雲還會佔據省長的位置五年的時間?
如果這段時間裡,他要是和范瓊芳兩個拉幫結伙的話,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會成為,未來新任省委一號,和自己之間的第三股力量,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之前楊玉河也在琢磨著,到底該如何來破解齊滿天走了之後,給自己留下的這個難局,沒想到李逸帆這邊居然還有有力的資料,如果真的能靠這些資料,弄倒了范瓊芳,這倒也不是不可嘗試的。
這邊廂,李逸帆就把那天張先義給他爆的料和楊玉河這邊說了一遍,而楊玉河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也很是震驚。
那范瓊芳他見過很多次,當年他從京城來到濱城,還是這范瓊芳一路護送自己到濱城上任的呢。
當時兩人一路同行,從省城坐汽車取得濱城,那時候自己還和她在車上聊了很長的時間呢,當時自己還驚歎於這個女人的年紀,和她的駐顏有術呢。
可是沒想到,原來是用的這種外用的工具啊,整容手術,十年之後,在國內就不算什麼新鮮事了。
那時候可不光是演藝圈裡的人去整容,就連很多平民百姓,愛美的男生,女生都會去整容,可是在這年頭,可不一樣。
十年前,電腦網絡還沒有風行的時候,人們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弱的,尤其是整容這種東西,在很多人眼裡看來,更是沒必要。
但是沒想到在北省,居然就有人吃了這第一口螃蟹,而且還是一個官場上赫赫有名的女人。
一想到這些,在想到這個女人和齊滿天之間的那些緋聞,楊玉河不由得感覺有些莞爾,不過聽到後來,聽說這個女人來來回回,可能一共去做了二十多趟整容手術,從臉到屁股,差不多都整了一遍,裡裡外外花了將近上千萬在這整容手術上面,就連他也坐不住了。
這可絕對是實打實的猛料,你做整容手術不打緊,女人嘛,愛美之心,咱們都可以理解。
可是關鍵是,你這做手術的錢,到底是哪裡來的呢?將近一千多萬啊?這年頭可絕對不能算是小數目了。
「這些消息,你能確定,都是真的?」
楊玉河的手指不斷的敲擊著面前的桌面,沉著聲音,問李逸帆到。
「肯定錯不了,我那個朋友,可是親手給她磨得骨,還有墊的鼻樑,而且他現在又回韓國去了,就是去搞那些證據去了,估計用不了幾個天就能夠回來了。」
「嗯,那好,到時候你那朋友回來之後,你先檢驗一下那些證據,到時候把那些第一手證據,直接送到我的手上。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楊玉河對李逸帆說道,李逸帆不由得一愣,怎麼楊叔叔要親自出手了?
「別這樣看著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的。范瓊芳怎麼說也是廳級幹部,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扳倒的,而且她的後面還有一個齊滿天。最關鍵的是齊滿天到中樞,可不是平調,而是高昇。雖然商務部不比他現在一任封疆大吏舒服,可是那也是中央部委裡的實權衙門口,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而且青年黨和浦海那邊這次得罪了他,今後肯定也會給他一定補償的,要不然以這個人的性格,恐怕早就鬧出事情來了。而且這次我也得到了消息,這次省委的一號人物,估計會從中樞那邊調過來,據說是青年黨的人,相信他到時候也不願意看到齊滿天留下的這靳祥雲和范瓊芳在他的眼前來礙眼的吧……」
楊玉河微笑著跟李逸帆解釋道,而李逸帆則是在心裡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這一手借刀殺人,玩的實在是夠漂亮。
而且楊玉河他沒和自己說,這次下來來北省的一號人物是誰,如果自己要是沒有重生的經驗的話,自己肯定也不會知道。
可是正因為自己有兩世為人的經驗,自己才會知道,這個人在未來的重要性和厲害的程度。
這個人可是下一個十年的時候,國內的總理大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大臣啊!
而楊玉河很明顯是知道這一點,他讓自己把證據交上去,但是他卻引而不發,到時候等到那位大臣一過來,就交給那位大臣來打老虎。
雖然看起來是有些借刀殺人的嫌疑,可是他這樣做,一方面是不得罪齊滿天,而另外一方面又能很巧妙的討好那個大臣,這絕對是一石三鳥之計啊。
畢竟要說等到換屆之後,誰會是北省省委裡最沒底的一個?恐怕就要數那個空降的未來總理大臣了吧?
楊玉河雖然也是京官出身,可是好歹比他先到北省撲騰了五年,在北省這邊有自己的人脈關係。
而靳祥雲和范瓊芳他們又是北省的坐地戶,是楊玉河之外的第三股勢力,最關鍵的是這些人是齊滿天留下的尾巴,恐怕那位未來的總理大臣,也不希望見到這夥人的存在吧?
拿這夥人立威,相信應該很快可以樹立起自己在北省的政治形象的!
楊玉河這一手,玩的實在是夠高明的啊!
李逸帆都不由得為楊玉河這一番安排暗自喝彩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交好那位總理大臣的話,這可是在為他自己的未來在鋪路。
要知道那位總理大臣,可是在五年之後會離開省城,回到中樞去的,這次不過是下來鍍金而已,到時候省委一號的位置自然會空出來。
如果楊玉河早早和他交好,那到時候北省一號的位置,他的把握就會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