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訥訥地說:「照你的意見,趙小軍就不用看住他了?」
周曉雯也呆呆地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舒骺豞曶
吳建軍自言自語地說:「把手機都還給他了,看住他還有什麼用?有了手機。他就能隨時隨地,給外面的人打電話。」
周曉雯有些不高興地說:「你是保安部長,懷疑不懷疑他,是不是要看住他,這是你的職責和權力,你可以作主,用不著問我的。」
吳建軍沒有吱聲,他默默地看著她,一邊為她在對待趙小軍態度上的突然變化而吃驚,一邊揣摩著她的心思,推測著這個變化的原因ぬ。
他想來想去,覺得很有可能是她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否則,一向對保安工作非常重視。
對趙小軍持懷疑態度的她,怎麼可能突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為一個小小的猛男說話呢?
可按理說,變化也沒有那麼快啊。當初,他把她追到手,化了幾個月的時間,也化了許多心血和精力。這個傢伙憑什麼這麼快就打動她了呢?是憑他年輕帥氣?還是學歷品質呢祜?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必須盡快把這個傢伙搞走,或者弄死,在這裡,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想到這裡,吳建軍狠狠地說:「既然你這樣說,那我還是要嚴密監視他,看住他。他肯定是個看似年輕無知,實質相當狡猾的臥底,我會找到證據,讓你相信的。」
周曉雯垂目不言。她心裡在想著正確處理這兩個男人的萬全之策。可想來想去,她都覺得不行:顧了這個,必然會得罪那個。
所以,她只能模稜兩可地說:「好吧,為了金色年華的安全,你就多操些心吧。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你也不要冤枉好人,製造冤假錯案,那是不好的。」
吳建軍沒有出聲,他在默默地揣摸她每一句話的意思。
周曉雯繼續淡淡地說:「要把我們的金色年華搞得更好,我們必須要兼顧兩頭,既要安全,也要名聲,既要威信,也要尊嚴。我們的工作盡量做得細緻些,正確些,總是不會錯的。」
吳建軍越聽越覺得她的話有些含糊和曖昧,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情受到了冷落,心裡有些不快,就站起來說:「那我走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周曉雯只輕輕「嗯」了一聲,就關下眼簾不看他,臉上顯出些許不耐煩的神情。吳建軍更加不安,但只好知趣地轉身走出去。
走到外面,吳建軍越想越來氣,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威脅和不安。看來,曉雯已經對那個小子動了情。否則,他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
不除掉這個傢伙,我馬上就會失去曉雯。不,我不能沒有她。吳建軍在心裡痛苦地喊叫起來,曉雯是我的。在外面,我不管,也管不著。在這裡,在內部,她只屬於我吳建軍一個人。誰想奪走她,我就殺了誰!
必須想辦法除掉他,吳建軍的臉色猙獰起來,要除掉他,就要盡快讓他自我暴露,讓曉雯相信我。
怎麼才能讓他盡快暴露呢?吳建軍歪著三角頭顱,冥思苦想起來。一想,他就想到一個主意:從陶琴等四個女生身上下手,尤其是從那個堅貞不屈的於雯雯身上開刀,把這個小狐狸從洞裡吊出來,讓他自己不可遏制地跳出來。
這幾天,再次派人去強佔於雯雯。不,還是先去說服她做小姐,如果她依然不肯,就把她拉出來,當著趙小軍的面污辱她,毒打她,甚至強佔她。趙小軍如果真是華夏大學的臥底,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的。
想到這個主意,吳建軍臉上泛起一個得意而又邪惡的獰笑。
趙小軍走到猛男辦公室門口,林剛就迎過來,埋怨說:「你剛才到哪裡去的?把我們都急死了。」
趙小軍裝作疲憊不堪的樣子說:「我在廁所裡,身體不舒服。」
「在廁所裡?」林剛懷疑地打量著他,「不會吧,上衛生間要這麼長時間?你怎麼變得越來越神秘了,啊?小伙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趙小軍一副委屈的樣子:「我真的身體不好,晚上恐怕不行。」
「那怎麼行?」林剛生氣地叫起來,「這三個富婆從下午兩點鐘,一直等到現在,你這樣突然變卦,怎麼對人交待?」
趙小軍苦著臉說:「身體不好,有什麼辦法?」
林剛怒目圓瞪,大聲叫嚷:「你是不是有意要讓我們難堪?」
為了不得罪林剛,趙小軍強忍住心頭的不快,閉住嘴巴,沒有回擊。
林剛進一步批評他:「你自侍自己是個大學生,一進來,就這樣那樣地多事,不是談戀愛,就是不肯表演。平時,你還經常神出鬼沒,特立獨行,剛剛還在的,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我們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趙小軍被他數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剛的火氣越來越大:「你看看別的猛男,哪個像你這樣的?啊?他們個個都很聽話,很敬業,都爭先恐後地上場表演,想盡辦法拉客戶,多賺錢。你倒好,當初拚命要來,來了吧?又不肯出去表演。現在有富婆對你中意了吧?你又發起嗲來了。說什麼身體不好,你這個帥哥,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的大學生,難道都是這樣的?都是說話不算話的?」
趙小軍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被他教訓得哭笑不得。但他心裡還是理解隊長的,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一個辦事認真,誠實守信的人,又不瞭解他的特殊任務,所以對他的神秘行為不理解,很反感,這是可以理解的。
他現在還不能把自己的特殊任務告訴他,也不能為自己辯解,所以只好忍辱負重地挨他的罵。
這時,施玉巖走了過來。她老遠就聽到了林剛憤怒的指責聲,心裡感到很痛快。有些話,正是她想說的。說實話,她對趙小軍也越來越有看法,越來越不滿了。
剛才,周曉雯給她打電話,為趙小軍說話,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也有些難過。按照周曉雯平時的冷傲作派,是不可能為一個員工打招呼的。
她的突然變化,很可能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至少是一個對她不利的危情信息。也許,趙小軍已經被她搞到手了,否則,她怎麼可能為一個猛男說話呢?
他們是什麼時候搭上的呢?又是什麼時候在一起鬼混的呢?就剛才嗎?她掛了電話,就帶著疑問,朝猛男辦公室走來。
走到趙小軍身後,她看著這個讓她疼愛又讓她生氣的小帥哥,心情複雜地說:「趙小軍,你剛才一直在廁所裡?」
趙小軍回頭看著她說:「施部長,你來得正好。」
我下午太累,引發身體不舒服,在廁所裡時間長了一些,林隊長就把我罵得狗血噴頭。」
施玉巖的目光還是帶著秋波,聲音也有些溫柔:「剛才,你在過道裡碰到周總了?」
趙小軍不動聲色地回答:「是的,我從廁所裡出來,正要往這裡走,正好看到周總從五樓下來。我就上前,把身體不適的情況對她說了說,又求她,晚上最好讓我休息一下,明天看情況再說。她沒有同意,說身體再不好,也得堅持著接待一個。」
施玉巖聽完,轉臉對林剛說:「他說得沒錯,剛才,周總給我打電話,把他的情況跟我說了說,讓我去給排在後面的兩個富婆打個招呼。今晚,他身體不好,不能接待,明天看情況,再作安排。」
林剛有些欠疚地看了趙小軍一眼,直著身子僵立了一會,才賠禮道歉說:「對不起,趙小軍,我錯怪你了,希望你能原諒。」
趙小軍謙和地說:「我是不好,應該來跟你說一聲的。」
林剛的臉上恢復了一些亮色:「好了,誤會消除,那我們進去吧,三個富婆都在大廳裡等著呢。」
施玉巖想了想說:「我進去說不好,還是你把後面兩個富婆叫出來,在外面給她們打招呼比較好。」
「也行。」林剛沉吟著說,「你可以跟她們商量,趙小軍身體不好,讓別的猛男代替一下行不行,如果行,那就好了。」
施玉巖點點頭:「我試試吧。」
林剛轉身吩咐趙小軍:「趙小軍,你就不要進去亮相了,直接去後面的休息室,沖個澡後進沐浴房,讓他們把你推到2號包房。我馬上去把排在頭號的富婆,請到2號包房。你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在裡面跟她說明情況,請她諒解,下次再彌補她,不要太虧了身體。」
趙小軍有些感激地點點頭:「好的,謝謝林隊長,也謝謝施部長,那我進去了。」他轉身走進大廳,從一旁的小道向休息室走去。他邊走邊想,其實林剛這個人不壞,是可以爭取他,為我所用的。
走進休息室,周炳輝他們愣愣地看著他,剛要說什麼,林剛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