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說,才能恰如其分呢?既暗示給她,又不能太明顯?
「這個,我作不了主。舒骺豞曶」吳建軍在感情面前,也有了一些心計,「這次,不知為什麼,周總親自決定趙小軍出場表演的時間,還有其它一些事。」
高麗敏感地追問:「其它什麼事?」
吳建軍見好就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做不做其它事,趙小軍最清楚,你可以去問他嘛。」
高麗一跺腳說:「我才不去問呢,我賴得理他。遴」
吳建軍笑著說:「你說的是違心話吧?」
這樣說說,就到了營業大樓底樓後面的保安部辦公室。吳建軍走進部長室,對站在門口的高麗說:「你進來呀,怕我吃了你?」
然後對跟在她後面的女孩說:「你先回去。箔」
高麗更加害怕,她怕這只色狼趁機耍流氓,更怕這個打手發現了她的秘密而懲治她。她僵立在門口,不肯走進去:「吳總,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還要去上班呢?」
吳建軍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真的跟趙小軍吹了?」
高麗關著眼皮不敢看他:「當然是真的。」
「我不相信。」吳建軍認真起來,「你剛才還給他發短信,怎麼就吹了呢?」
「剛才?」高麗吃了一驚,「沒有啊。哦,他的手機不是給你們沒收了嗎?怎麼給他發短信。」
吳建軍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你的手機呢?讓我看一下。」
高麗心裡一緊:他真的懷疑我了?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我的手機幹麼要給你看啊?我們女孩子的秘密,是不能看的。」
吳建軍知道不來硬的不行,就厲聲說:「我們不是隨便把人叫到保安部辦公室裡來的,因為你跟趙小軍談過戀愛,所以,我們想通過你瞭解他的一些情況。」
高麗心裡非常震驚,但她極力保住著鎮靜:「你想瞭解什麼?」多虧趙小軍警惕性高,提醒她早作準備,否則,這次就完了。
吳建軍說:「只要看一下你的手機就行,別的沒什麼。」
說到這個份上,高麗只得從牛仔褲袋裡拿出手機,交給吳建軍。吳建軍接過,先看短信,然後看電話。他看得很認真,一條條地看時間,內容,卻一條可疑的信息都沒有發現。
「這個號碼是誰的?」吳建軍問。
高麗說:「這是我媽媽的,不信,你打過去問吧。」
一連問了五個號碼,高麗都坦然回答,吳建軍才有些尷尬地把手機還給她說:「嗯,沒什麼問題,你回去上班吧。」
高麗正要轉身走,吳建軍又叫住她:「對了,你要是發現趙小軍,或者其它人的可疑情況,要及時向我們反映。如果知情不報,或者替人幫忙,給公司造成損失,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知道了。」高麗轉身離開,心緊張得怦怦直跳。他不是為自己緊張,而是擔心趙小軍出事:一是下午的表演有可能要出軌,二是吳建軍有可能要偷偷檢查他的東西,他新買的那只舊手機放在什麼地方?要是被吳建軍查到,一切都要完蛋。
怎麼辦?高麗緊張地看了一下時間,這時已經快一點了。她想給趙小軍發一條短信,提醒一下他。卻又猶豫著不敢發,怕被人發現。
她想去猛男包房找一下趙小軍,又覺得不行。你不是說,已經跟他吹了嗎?還去找他幹什麼?再說,我還要上班,不能隨便走開的。
她心裡急死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趙小軍讓她盡快找陶琴談一次,要是晚了,陶琴想好了,把發現趙小軍的事告訴吳建軍,那趙小軍馬上就會被關入緊閉室,受盡折磨,生死難料。
短信還是等去找了陶琴再發為好,正好把陶琴的反應告訴他。陶琴會在哪裡呢?像她這樣漂亮的小姐,應該都在五樓做那種服務。
她想來想去,一直猶豫到快要兩點了,才對吧檯裡的另一個同事說:「我去上一下廁所。」
「去吧。」同事不知道她的心事,「是不是來了老朋友?」
「嗯。」高麗含糊地應答一聲,就走出吧檯往外走,可她不朝廁所方向走,而是跨上去五樓的樓梯,那個同事發現了:「喂,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高麗只好回頭說:「五樓的廁所好使。」
說著頭也不回地向上走去。五樓服務台裡的人,她都認識:「我去裡面找個人,說句話。」
同事點頭放行,她就走進去。但進去後,她不知道陶琴是做什麼的,號碼多少,所以她在過道裡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問,也不敢敲門看。她轉了一圈,就馬上下來了,她怕時間長了,引起別人的懷疑,或者被保安發現。
她出來後,回到自己的吧檯裡,想了想,還是冒險給趙小軍發去一條短信:我去找她了,但沒有找到。劉找我談了話,還看了我的手機,好在我都刪除了。你要當心,看完短信,全部刪除,然後把手機藏好,他肯定會來偷偷查看你東西的,情況非常危急,你一定要小心!
另外,你今天的表演情況怎麼樣?你可是跟我保證過的,只表演,不做其它事。如果做了其它事,我跟你沒完,哼!
發出短信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三十六分二十三秒。趙小軍正在沐浴房裡表演,而吳建軍則拿著鑰匙,悄悄潛入猛男的包房,去查看趙小軍的東西。
趙小軍還站在沐浴房裡,接受著富婆的愛撫。這個富婆終於放開他有些麻木的寶貝,抽出手走了。
「還有沒有人上來?」林剛居然還在外面這樣叫,趙小軍心裡叫苦不迭:你要累死我啊,我快要倒下去了,你還要讓人上來折磨我?真是的!
好在下面沒有人站起來,林剛馬上說:「那好,今天下午就到這裡,晚上繼續。有今天晚上要他的,可以來跟我說,但要排隊。已經有三個人申請了,就是現在申請,也要到明天,或者後天了。」
已經有三個人申請了,天哪,這可如何是好啊?趙小軍咬牙支撐著身體,心裡在喊叫,不,我不想這樣做,我也吃不消,你們要搞死我啊!
他正這樣想著,沐浴房動了,然後往下推去。推到休息室門前停下,趙小軍打開後門,筋疲力盡地走出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連穿短褲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再累,心裡還是急著要去看裹在衣服裡的舊手機,他急於想知道。
高麗找到陶琴沒有?有沒有給他發短信?吳建軍是否來查看他的東西?發現了他的新手機嗎?
這時,周炳輝和張紹強走進來,帶著讚賞的笑容和嫉妒的口氣說:「趙小軍,今天,你賺大錢了。」
趙小軍疲憊地搖搖頭:「賺這個錢,太累。」
周炳輝說:「我幫你算了算,光下午的表演和互動,你就賺了九百元錢。晚上,三個富婆,一千八百元。今天,你要賺二千七百元錢哪。」
張紹強說:「這樣下去,趙小軍,你就要發大財了。」
周炳輝更加嫉妒地說:「趙小軍,你真是一炮走紅,馬上就會成為這裡的頭牌猛男。」
趙小軍苦笑:「你們就別笑我了,我都累死了,還頭牌呢?哪裡天天這樣表演得動啊?那不要幾天,我就會被累死了。」
「這算什麼累?」周炳輝說,「晚上的到位服務,比這個還要累呢。」
趙小軍一邊吃力地穿著衣服,一邊有些無奈地說:「我搞不動,我不搞。」
「不搞怎麼行?」周炳輝說,「不搞,顧客就不滿意,老闆就會對你有看法,就不會再用你。你怎麼能不搞呢?再累,也要搞啊。」
張紹強說:「真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只站了兩三個小時,就累成這個樣子,唉。」
周炳輝不無艷羨地說:「趙小軍,你的艷福這麼好,還不要,真是。我們吧,幾天才能遇到一個富婆要我們。」
這時,林剛走到門口說:「趙小軍,你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準備晚上真槍實彈上戰場,要打幾個硬仗,漂亮仗,啊。」
「哈哈哈。」張紹強和周炳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趙小軍笑不出來,他帶著懇求的口氣說:「隊長,今天我太累,能不能推到明天?」
「推到明天?」林剛瞧著他,「那不行,今晚三個,都排好次序了,第一個是,不說了,反正今晚你必須得上,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除非你馬上離開這裡。」
馬上離開肯定是不行的,雯雯沒有找到,他怎麼能走?但讓他真的幹那件事,也不行,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還是到晚上再說,這中間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只要在這中間找到陶琴和雯雯,就可以在做這件事之前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趙小軍馬上轉過身,面對牆角,從內衣口袋裡拿出那只舊手機,翻開一看,有條未讀短信。他打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吳建軍已經對我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