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直隱隱有著的那種要出事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舒殘顎副但她必須盡全力維護這個好容易發展起來的龐大實業,她真的非常珍愛這個自己一手打造起來的娛樂總匯。這既是她,不,是一大批人的聚寶盆,發財樹,又是她驕傲的資本,立足的地盤,揚名的實體。
她要為自己,也為了大哥和其它一批人的前途命運,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好金色年華。她要拿出最嚴厲的手段,清除一切異己分子和危險人物,切斷所有消息外傳和外部勢力來干涉的渠道,做好有關方面來突擊檢查的一切準備,保持隊伍的純潔和場所的安全。她列好提綱,寫好要點,才收筆起身,關門走出去。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了。金色年華里依然燈火輝煌,歌聲陣陣。儘管人漸少,熱門的氣氛有所平淡,但裡邊的一些角落還在延續著曖昧和激情。
周曉雯悄悄走出後門,開了車往吳建軍的家裡駛去。她感覺吳建軍今晚對她的行蹤有所察覺和懷疑,心裡對自己的突然變卦,中途出軌,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她沒有過多的自責和內疚。
因為吳建軍只是她眾多情人中的一個,也因為他的一切都是她給的。他能有今天的輝煌,都是靠了她。說穿了,他是一個靠女人吃飯的男人。他的這套房子上有她一半的錢,所以他沒有資格對她提出任何要求,更沒有可能讓她為他守貞宄。
大哥是他們共同的靠山,他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不便明說而已。而且今晚,她是作了努力的,但大哥非要她馬上趕去,她才不得不取消,現在來說,只是推遲了與吳建軍的幽會時間而已。
今晚就是再累,她也要趕去跟他幽會。一是從心理上彌補一下對他的虧欠,二是她的事業現在更需要他的支持,三是她也渴望與他進行身心交融。那種交融,跟剛才與大哥的交融完全不同,是她所渴望和留戀的。
因為他年輕,有力,強大,充滿了飢渴和激情。她渴盼他有力的擁抱和衝撞,迷戀他瘋狂的親吻和呻喚希。
不到半個小時,她的車子就開進那個高檔小區。她停好車,乘電梯上去,掏鑰匙開門。她的鑰匙還沒有伸進鎖孔,門就開了。
早就等待著的吳建軍打開門,把她讓進去,關上門就從背後抱住她,雙手蓋住她豐滿的胸脯,嘴巴湊到她耳邊說:「我的雯,我好想你。」
周曉雯轉過身,跟他緊緊擁抱在一起:「嗯,我也是。」
吳建軍就開始狂亂地吻著她:「雯雯,我親愛的。雯雯,我愛你。」周曉雯閉上眼睛,仰著頭,任他在臉上啄,在胸上拱。她被他吻得有了感覺,才摟緊他,跟他接吻。他們互相吮吻,互相探摸。
吻了一會,吳建軍猴急地抱起她,走向溫馨的臥室。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大套,裝飾得相當豪華。整個家裡流露出一種暴富奢華的氣息,還有一種神秘曖昧的氛圍。這個家既是吳建軍的,也是她的,所以她有這裡的鑰匙,出入十分自如,偷情非常方便。
吳建軍早就在臥室裡打開了空調,拉上了窗簾,做好了肉搏的準備。他已經洗好澡,顧不上讓周曉雯去沖刷一下身上的不潔氣息,就急切地扒光她的衣服,開始從上到下地吻她。
為了讓周曉雯得到最大限度的滿足,他每次總是要做足準備工作,等周曉雯激情難抑時,他才慢慢進入她,然後一邊在耳邊說著綿綿情語,一邊做著最富刺激性的運動。
「曉雯,我的雯雯啊——」現在,他進入她後,又開始一邊活動一邊說情話了,「雯,我真的愛你啊——」
周曉雯也發自內心地歡快起來,身體內部傳來陣陣衝動的漣漪:「建軍,兵,我也愛你——」每當到最激動的時刻,周曉雯也能這樣親暱地稱呼他,也能回應性地說幾句情話。
但今天,她在呻吟時,還不時地夾雜著提醒的,甚至是警告性的話:「建軍,你真正愛我,就要保護好我,保護好我們的金色年華,啊?」
「曉雯,我的雯雯——」吳建軍邊激動地運動著,邊表著忠心,「我會盡一切努力保護好你,保護好金色年華的。」
周曉雯拚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嗯,兵,只有不出事,我們才能有真正的幸福。到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到國外去享受快樂人生,好不好?建軍,我的兵,你說話呀,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金色年華,啊——」
「好的,我的雯,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金色年華不會有事的。」吳建軍用身體滿足著她,用好話安慰著她。
兩個人在互相需要的呼喚中,在相互安慰的應答中,達到激情的頂峰。完成後,他們躺下來,商量著明天上午開會的內容,以及加強管理,清除異己,純潔隊伍的具體細節。其中最主要的,是對趙小軍的處理措施。
第二天上午十點,金色年華夜總會中層以上幹部會議在會議室裡準時召開。會議室在生活樓二樓的西側,是一個能容納四五十人的中型會議室。一張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頓在中間,四周圍著一圈椅子。
周曉雯神色端莊地坐在東側的主席位置上,其餘的二十多名與會者分坐兩側。其中有一男一女兩名股東兼副總經理,十六名中層幹部,各科室的正副頭頭,以及全體保安。
人員到齊後,會議由股東兼副總經理,公司辦公室主任朱覺明支持。他是河西區公安局朱副局長的親弟弟。他名為副總,其實是替哥哥頂名代勞的。平時,周曉雯大權在握,只把一些瑣碎的小事交給他辦理。現在,形勢有些嚴峻,周曉雯才考慮要重用他,再重用吳建軍,讓他們為她遮風擋雨。
「好,各位,會議開始吧。」三十多歲的朱主任有些稚嫩,他憋足了勁,才說了幾句開場白,「今天,我們再次召開一個公司全體中層以上幹部會議,特邀全體保安人員,還是幾個特殊的代表,像猛男沐浴秀的隊長林剛等,參加這個會議,可見會議的重要,也體現著會議的主要精神。下面,就請周總講話,大家歡迎。」
會議室裡發出一陣稀疏的掌聲。
周曉雯氣質不凡地掃視了會場一眼,將一隻手肘優雅地支撐在會議桌上,開始講話:「好,各位,以前,我們是難得開會的,但這段時間,我們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連續召開了兩次中層幹部會議,說明情況確實有些嚴峻。」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只有周曉雯溫柔清脆的聲音:「是的,我們的外部形勢越來越嚴峻,內部情況也不容樂觀。呃,我可以毫不誇張地告訴你們,對我們金色年華來說,更大的危機和考驗馬上就要來臨。」
與會者的神情越發嚴肅起來。
「外部,我們市裡馬上就要發生一些不利於我們的變化,對我們關注,干涉,甚至想搞跨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
周曉雯知道這方面的情況不能多說,只能說一些含糊的信息,她的主要責任是整肅內部紀律,保證內部不出亂子,所以,她主要說內部,「而我們內部,情況也很嚴重。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連續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
聽到這裡,坐在會議桌右側人群中的浴場女部部長施玉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垂下眼皮,不敢看周曉雯。她的心裡非常緊張,怕周總點名批評她。
「不說別的,上次開會以後,我們這裡就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情況。」周曉雯不看施玉巖,但話是針對她說的,「上次,我在會上要求大家,我們各個部門暫時不能再招錄人員,以防居心不良的人混進我們的隊伍。但我出差以後,還是有人目無領導,目無紀律,私自招聘人員,給公司增添了麻煩和隱患。」
說到這裡,公司人事部長,後勤部長,還有保安部長吳建軍等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施玉巖。
施玉巖被看得臉色緋紅,頭越垂越低。
周曉雯的臉色也越發嚴峻:「有句話叫千里之堤,毀於一穴。一點沒錯,我們辛辛苦苦打造的全市規模最大的夜總會,完全有可能因為個別居心不良之人的混入和破壞,而像被螞蟻蛀蝕一樣毀掉。」
會議室裡有人輕輕咳嗽。
「我一直跟你們說,我們所從事的這個行當,是個半地上半地下,半白道半黑道的特殊行當。所以要用足夠的智慧,打擦邊球,尋求保護,還要與一些人鬥智鬥勇。」周曉雯也懂得說話的方式方法,「這裡我們都是自己人,都知道我們做的一些事情,是不能公開的,也是不被主流社會所認可的。所以,我們必須嚴格保密。其實,我們的工作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