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出什麼事，更不能出內奸，或者讓臥底混進來。舒殘顎副這是最可怕的，防不勝防的。」
周曉雯一想就想到了那個新來的猛男，但她不敢告訴鈕局長，怕他怪她。再說，她也沒有吃準這個猛男就是打進來的臥底，所以暫時還不能說。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鈕局長說，「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們那裡。你們那裡規模大，名聲響，服務內容多，群眾反響強烈，最容易出事。」
周曉雯的神情也有些嚴峻，但她沒有吱聲，只是更緊地往她懷裡偎了偎。
鈕局長沉默了一會說：「我想這樣，我們也要進一步明確一下分工，你負責內部，也就是你們內部不能出事，譬如，出內鬼，有臥底，管理不嚴，自暴家醜。那個，我也管不了，只有你自己管。我呢？負責外部，盡量不讓外面的人來查你們，壓住群眾的反映，排除外部勢力的干擾。我雖然不經常到你們那裡來，但我的壓力其實比你還要大，也更加危險，你明白嗎？宄」
「嗯，大哥。」周曉雯溫柔地在他臉上吻了一口，「金色年華多虧了你，我心裡有數的。」
「只要你有數就行。」鈕局長轉過臉，在她白淨的臉上回吻了一口，貪婪地說，「你今年準備給我多少錢？去年給了多少？我沒有具體算。」
周曉雯說：「去年，你來的各種消費不算，總共給了你五百八十六萬現金。敘」
「你倒記得很清楚，啊。」鈕局長話中含音地說，「今年呢？你準備給多少？今年，你們的生意應該比去年更好吧？」
「嗯，今年比去年要好些。」周曉雯實事求是地說，「但前一陣的找人事件，對我們的收入和名譽，都造成了一些影響。但不管怎麼樣，今年給你的分紅錢，肯定會超過去年。」
「那就好。」鈕局長說著，就翻身下床，「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我還有事，你也忙，有事我們及時通氣，千萬不能出事。」
於是，他們就匆匆地分別了。周曉雯走後，鈕局長開著車子出去轉了一圈，又回到房間，接待另一個來跟他談事，給他送錢的人。
周曉雯從賓館裡出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本想回家去，跟吳建軍說是回家的。但她心裡著急，對家和老公也沒有多少留戀，就沒有朝家裡開去，而是調頭往金色年華駛來。
她的寶馬車開進金色年華的後院，停好出來，就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給吳建軍打電話：「喂，我又回來了。我在家裡的時候，接到大哥的電話，他告訴了我一個重要情況，有些急，就呆不住，又來了。你現在在哪裡？哦，你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對，現在就來。」
吳建軍接到電話，既興奮，又有些緊張。他剛才從監控鏡頭裡看到，周曉雯說是回家，卻先是去浴室洗澡，然後打扮了一下，才拿了一個包出去。這個包裡顯然是裝了重物的，肯定是鈔票。
她突然變卦說是回家，一定是大哥召她過去。她要送貨上門，既送身體，又送金錢。有權的官員真瀟灑，真開心，不，真他媽的是混蛋！
吳建軍心裡嫉妒得有些痛，吃醋得有些酸，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罵著：貪官都是混蛋，流氓，都該槍斃。今晚，曉雯本該是我的，卻被那個混蛋搶去了。
但他恨歸恨，工作還是盡心盡力地做著。他不是在夜總會裡巡視，就是看著監控錄像；不是檢查其它保安的工作情況，就是到幾個關鍵部位去轉悠。
現在，曉雯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打電話叫他去，他有些疑惑：她是不是想我了呢？或者說，她的心裡還是有我的，還是真有什麼急事呢？
不管是什麼事情，曉雯召喚他去，他總是高興和興奮的，甚至還有些衝動。他很想要她，本來就作好了愛愛的一切準備，後來被澆了一盆冷水。現在，他的性趣被再度吊起，他就更加亢奮，也更加迫切。
他走進總經理辦公室，一看就感覺周曉雯經過了一場歡愛的暴風驟雨，儘管她一臉的端莊和嚴肅，也有些不安，但還是掩飾不住激情過後的亢奮神色，顯得更加光彩照人。
他真想馬上關了門，上去擁抱她，親吻她，然後跟她激情一回。可他走近了發現，她的神情非常凝重，似乎真有什麼大事，便壓住激動，有些不安地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家裡沒什麼事吧？」
「家裡沒事。」周曉雯端坐在老闆椅上，看著他說，「是這裡有事，我有些急，所以又回來了。」
「這裡有事？」吳建軍一聽，也緊張起來。
「你坐下。」周曉雯從老闆椅上站起來，轉出來把門關了，回來在吳建軍坐的沙發上坐下，口氣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建軍，看來，你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哦。」吳建軍盯著她俏麗的臉，「發生了什麼事？」
周曉雯說：「剛才，我在家裡，大哥給我打電話，說是市裡要調來一個新的市委書記。」
缺乏政治頭腦的吳建軍一聽，不解地問：「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周曉雯說：「你真是沒有政治頭腦，大的一個國家，一個省，一個市，小的一個單位，甚至一個家庭，搞得好不好，都決定於一把手。有一句話，叫牽一髮動全身，這個一『發』，就是一把手。他一來，市裡的一切都得聽他的安排，全市的幹部都得圍繞著他轉。」
周曉雯儘管是個從事娛樂業的女流之輩，卻對國家大事和政治也頗為熟悉和關心：「我們是一黨專政的國家，黨委書記是一把手，一把手能決定一個地方，一個單位，還有許多人的前途和命運。」
說到這裡，吳建軍才有所理解：「那這個書記怎麼樣啊？」
「大哥說，他很厲害。」周曉雯神色嚴峻，「他們這些有權的大官，也這樣著急，可見這個書記的厲害。大哥說，這個人在外地當一把手的時候，把那裡搞得天翻地覆。他來了以後，很可能會帶來一批親信，包括公安局長，然後在市裡掀起一場風暴。」
「那大哥扶正的希望還有嗎？」吳建軍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他平時如此強硬和囂張的底氣，就是由他和幾個公安裡頭的大哥培養出的。
「看來危險。」周曉雯說，「所以他叮囑我，要我們一定要抓好內部管理，不要再出什麼事了，否則，他也罩不住的。」
「那副局長，總不會沒有吧？」對他們來說，大哥就是保護神，千萬不能倒。大哥才是一根『發』，發一牽，他們的全身都得動。
周曉雯說：「大哥說，他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是不會動的。只要我們這裡不出事，他還是能保護我們的。」
「那就好。」吳建軍鬆了一口氣說，「那我們就要更加嚴格內部管理，不給大哥添亂。」
「對，我找你來，說是要說這事。」周曉雯沉默了一會說，「建軍，這個內部管理，其實主要是治安，我就把它交給你了。我負責經營，你負責治安。我要給你更大的權力，提你當副總經理，兼保安部部長。這樣，你就可以管理其它中層幹部了。」
吳建軍一把抓住周曉雯的手，激動地說：「曉雯，你就是不提我，我也會全力以赴的，我也有這個能力管好保安這一塊。你提我當副總，當然更好，我能更加自如地管好這裡的治安。」
對副總這個位置，他早就有所覬覦，也以有利治安的名義提出過多次，但周曉雯一直沒有同意。現在，周曉雯主動提出來，一是對他的信任，二是形勢真的更加嚴峻了，需要他作更大的努力。
經過這幾年的接觸和考察，周曉雯對這個小帥哥情人還是滿意的。除了中間他幹的一些偷雞摸狗的***以外，他對她還是忠誠的，對工作也是盡心盡責的。
關鍵是，形勢越來越嚴峻了，她更需要他為她衝鋒陷陣，保駕護航。所以，她毅然決定提他當副總。
這個決定，可能會引起一些中層幹部的不滿，引發公司裡的議論，但為了公司的安全著想，她顧不得這些了。
周曉雯從他手中抽出右手說：「明天上午十點，我們開個全體中層幹部和保安人員會議，進行內部整頓，嚴肅紀律，明確責任，清除隱患，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好的。」吳建軍附和。
「你先出去，十二點以後，你回家，我過一會就過來。」周曉雯柔聲說，「我要準備一下明天的會議內容。」
說著站起來，與吳建軍擁抱了一下，匆匆吻了吻，讓吳建軍走出去。
吳建軍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柔情綿綿地對她說：「我在家裡等你。」其性急之意溢於言表。
周曉雯的發言稿寫得很認真，很詳細，但她越寫越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