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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9、最毒 文 / 側耳聽風

    買宅子,置辦新婚物品,這一切不過用了短短十天。一座嶄新的府邸矗立在銅雀街的街頭,廊階精緻,這種宅子,在這銅雀街算不上起眼,但這卻是兩個人溫暖的小窩。

    所有的一切都是雲燕瀟給打理的,而且打理的十分好,聽聞準備的差不多了,一早明姒便與棠心匆匆的趕到這裡,一眼看到,微笑便侵上了明姒的眼角眉梢,「不錯。」

    「是啊是啊,小姐你看,這匾額迎著太陽還泛光呢。」棠心連連點頭,然後要明姒抬頭看匾額。

    「走,進裡面看看。」明姒頜首,隨後邁步走進大門,裡面的建築是典型的塞外風格,尖尖頂的房子,錯落有致的院落,行行列列有順序的花草樹木,空氣中還瀰漫著新漆的味道,一切都呈現一個新字,迎接著即將成為這裡新主人的一對新人。

    「七少做的真不錯,小姐發起火來,七少真是害怕。這裡的一切都是他親自經手的,就怕小姐你訓他。」棠心輕笑,反正這事兒她瞧著有意思。

    明姒輕哼似笑非笑,「我欠我哥的豈止一點半點,他做這些也算不得什麼,只要珂昭喜歡就好。」

    「您嘴裡還說著是欠少爺的,這會兒又說只要珂昭喜歡就好,自相矛盾。」棠心撇嘴,這段日子也沒瞅著雷振,棠心想,他肯定是在生氣呢。

    「矛盾?怎麼矛盾了?他們是夫妻,只要一人滿意,也就代表另一人滿意了。你這丫頭,愈發的刁鑽。」抬手拍拍棠心的腦袋,明姒輕叱。

    棠心縮縮脖子,「反正這幾日都沒見著少爺,小姐也不去找他,你們倆正在慪氣是真的。」

    「沒有慪氣,是他躲我。」明姒搖搖頭,知道雷振是無奈,不過明姒覺得其實他心底裡也是願意的,畢竟,珂昭是個那麼好的女孩子。

    「小姐把婚期都訂好了,少爺也沒有反對,不如,您親自去城郊一趟?」畢竟是兄妹,有人下個台階,不就行了嘛!

    「以後再說,走,看看這主臥。」明姒揮揮手不想提雷振,隨後走進大門,繞過廳堂,便是主臥。

    水晶的簾子掛在門上十分有情調,撥開簾子走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大床。

    「哇,這床好大。」棠心一眼相中了人家的床,一步奔上去,就要躺下試試。

    「起來。」明姒一把把她拽起來,然後環顧了一圈,這床果然不錯。

    「兩個人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棠心似在羨慕,也似乎在想什麼齷齪的事。

    明姒略顯無言,「那是人家閨房的事,你在那兒瞎想什麼呢?」

    「哎呀,我才沒有。」棠心不承認,可是表情卻出賣了自己,她明明就是在幻想人家的閨房之事。

    明姒搖搖頭,也不揭穿她,轉身走到窗邊,靠南的窗子是打開的,靠北的窗子前擺放著一方軟榻,軟榻旁靠牆處是書架,書架前是書案,牆上還有一排專門擺放刀劍的架子,當真是依著雷振的愛好所建。

    窗子外是走廊,一米寬的走廊外就是花圃,彩蝶翩翩,當真是個好地方。

    「七少真是用了心的,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很喜歡。」棠心走到明姒身邊,倚靠著窗子朝外看。

    「你喜歡不管用,還得珂昭喜歡才行。」不止是棠心喜歡這裡,她也挺喜歡的。不過,比較起來,她更喜歡碧水山莊山上的茅草屋。屋前就是湖泊,閒來之時還能釣魚。

    「她肯定會喜歡的。」如果這樣都不喜歡,那還能喜歡什麼樣的。

    「一會兒你派人去把珂昭接來,要她瞧瞧還有哪裡不滿意的。咱們還有時間,她不滿意的可以重新翻修一下。」從主臥離開,明姒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棠心點點頭,對於明姒的心意,棠心是一清二楚。

    走出內院,倆人打算離開,卻不想剛轉過長廊,就瞧見大門那兒出現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連擎。

    今日他無事,便過來轉轉,這新宅子是他差人尋到,雲燕瀟盤下來的。這幾日雲燕瀟一直要他來看看,那破舊的宅子翻新了一般,如同新的一樣。他一直沒時間,正好今兒閒著,他便過來瞧瞧。

    「連大哥。」明姒喚了一聲,連擎便瞧見了她,碧眸如水,遂快步走過去。

    「你也過來了,這宅子修的還不錯,想來妹妹也滿意了吧。」連擎輕笑,頗有促狹之意。

    明姒點點頭,「還不錯。」

    「你得說好才行,你這一句不錯,若是要雲兄聽到了,他可是會忐忑的。」連擎就是在調侃她,這發了一頓脾氣,把大家都嚇著了。

    「連大哥若是想嘲笑我,就直言,何必拐彎抹角?」明姒輕哼,她哪有那麼不講道理。

    「沒有沒有,沒有嘲笑妹妹。妹妹辦事果斷,我佩服還來不及呢。」連擎連忙奉承,卻讓人聽起來那麼不順耳。

    明姒也懶得和他計較,轉過西苑,一棟水榭出現在眼前,人工湖上水波粼粼,還有兩條小船拴在岸邊。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風景,看來這是新修的,以前的宅子裡想必是沒這景色。

    「這人工湖不錯,在大燕時,就見過不少的私人宅子裡都修建有這種人工湖水榭。」連擎讚歎,果然論起享受來,還是大燕人比較在行。

    「嗯,連大哥的宅子裡也可以打鑿一個。」順著水上小橋走進水榭,涼爽異常。

    「這個以後再說,待得梧啼長大些,他喜歡什麼就建什麼吧。」在圍欄上坐下,連擎理所當然的說著。

    明姒聽聞,不禁扭頭看他,「連大哥比我們這做親生父母的還要喜愛梧啼,不如,你就做梧啼的乾爹吧。」

    「呵呵,我正有此意呢。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連擎笑看著她,湖綠色的眸子裡好似有水波一樣。

    「條件?恐怕是不要我們帶走梧啼吧!」明姒搖搖頭,想必這還正中雲燕瀟那貨的下懷呢。

    「呵呵,對,妹妹意下如何?」連擎看著她,他是打定了主意的。

    「雖然我不忍,但是,雲燕瀟肯定會同意的。」而且,會舉手舉腳的同意。

    「此事我已與雲兄商議過,他確實沒意見。」連擎笑道,果然懂得雲燕瀟的還是明姒。

    「嗯,那就這麼辦吧。我們少不了東奔西走,梧啼在你身邊我也放心。而且,還能與香寶共同成長。」看了一眼棠心,有棠心在,明姒就更加放心了。

    「妹妹,聽說他們的大婚之日你已經給定好了?」連擎看著粼粼湖水,為雷振感到無奈。新房,婚期,一切事宜都在雷振不情願的情況下準備好,怪不得這幾日雷振不露面。

    「嗯,就在下月十五,今兒二十六,還有十天。」明姒點點頭,如果不是五十七說十五那日子特別好,她真想就在明天讓他們成親。

    「急一些也好,免得雷兄後悔。」站起身,連擎長身而立,幾般灑脫。

    「後悔是不可能了,這婚,他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

    連擎搖搖頭,「好,那我就等著十天之後喝喜酒了。」

    十五,這一天乃黃道吉日,達布城中辦喜事的不下三家。一大早,街道上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百姓們夾道看熱鬧,小孩子們隨著隊伍奔跑,熱鬧的不得了。

    雷府,紅綢掛滿了大門,大紅的喜字被陽光照得刺眼,從這府邸的門臉還有這佈置來看,便知這是大燕人在辦喜事。

    門口,連府從上至下的人都在這裡等著,佈置的喜氣的大廳中,一身桃色新衣的明姒坐在左側的太師椅上,旁邊是一襲紫衫的雲燕瀟,不同於明姒的正襟危坐,他姿勢悠閒,甚至有一條腿還在抖著。

    對面,是白衣翩然的連擎,下座是格達,而後是棠心,這等同於雷振至親的人此時都在這裡了。

    等待著,時間慢慢過去,大門外猛的響起爆竹聲,明姒眉頭舒展開來,「到了。」

    雲燕瀟扭頭看著她,臉上掛著無語的笑,「你還怕雷振逃婚不成?」

    明姒哼了哼,隨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長裙,「現在想逃婚也逃不成了。」

    廳外,一身大紅喜服,胸前掛著大紅花的雷振出現在眼前。手中牽著紅綢,紅綢的另一頭是一身鳳冠霞帔的珂昭,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臉頰緋紅,含羞帶怯,卻是滿眼歡喜。

    珂昭的父母先行進來,與明姒雲燕瀟連擎問候過之後,他們便坐上了主座。

    明姒等人一一坐下,看著那兩人,明姒當真是滿意。儘管雷振的臉色不是那麼太情願,但明姒完全忽略,只知道眼前這一切是最好的結果,不止是對雷振,對大家都好。

    「一拜天地。」司儀站在一旁高喊,雷振兀自跪下,也不管珂昭是否跟得上。

    「二拜高堂。」又是一禮,珂昭看起來有些慌亂,不過依舊很歡喜的模樣。

    「夫妻對拜。」最後一禮,二人面對面,也四目相對。珂昭看著雷振,雷振卻忽的垂下眼簾,珂昭有些愣怔,但雷振已經跪下了。

    也跟著跪下,二人交拜了最後一禮,這婚終究是完成了。明姒深深的呼口氣,其實她心裡也一直忐忑著,真擔心雷振會突然反悔。

    「送入洞房。」二人離開,大廳中也熱鬧了起來。明姒起身走向珂昭的父母給他們問安,雲燕瀟將視線從明姒身上挪開,隨後舉步走向連擎,眉目彎彎道:「走,連兄,咱們鬧洞房去?」

    連擎風度翩翩,看起來不會同雲燕瀟去做那些無聊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微微揮手,「雲兄請。」

    「連兄請。」二人互相客氣著,並肩相攜的去鬧洞房。

    洞房中的氣氛有點怪異,珂昭坐在床上,看著站在面前的雷振有些不知所措,雷振卻眼神有些木然的瞅著床角一處,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雷大哥。」珂昭輕喚了一聲,看起來有些羞怯。其實她應當喚夫君的,可是卻叫不出口。

    「哎呀,這好日子雷兄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驀地,門口傳來雲燕瀟的聲音,雷振轉過身,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七少,連老闆。」

    「我們二人本想來鬧洞房的,看來是沒什麼可鬧的了。」連擎搖搖頭,轉身走到走出臥房,然後在廳堂中的桌旁坐下。

    「說的是啊,不如雷兄來與我們喝幾杯吧,想必新娘子不會介意吧。」雲燕瀟笑著說完,便拉著雷振走出了臥房。

    在走到廳堂之時,雲燕瀟看了一眼連擎,連擎若有似無的點點頭,二人似有什麼心照不宣之事。不過雷振卻沒注意到,跟著雲燕瀟走到桌邊坐下。

    「來,這一杯我敬雷兄,祝你與新娘子百年好合。」連擎親自給雷振倒酒,雲燕瀟笑看著,看起來很是開心。

    雷振表情有些鬱悶的一口喝乾,雲燕瀟又拿起酒壺給倒了一杯,「來來,這杯是本少敬你的。」

    雷振毫無芥蒂的再次一口喝掉,連擎但笑不語,雲燕瀟卻一個勁兒的給倒酒,雷振可能也是心中鬱悶,雲燕瀟給倒多少,他就喝多少,直看得連擎忍笑不已。

    「外面的喜宴雷兄就不用去了,格達正在招呼,反正都是新娘子的家人親戚朋友,雷兄就在這裡陪著新娘子吧。雲兄,咱們也該走了。」連擎站起身,在他看來,雷振喝了那麼多酒已經夠了。

    「好,那咱們走吧。」雲燕瀟也起身,與連擎雙雙離去,瀟灑的不留半點痕跡。

    二人悠然離開,在走出拱門之時卻再次停住,雲燕瀟與連擎對視一眼,隨後又悄聲的再次潛回了臥房窗外,鬼鬼祟祟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果然,沒用多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珂昭的聲音,「雷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很熱麼?」

    「沒事,我休息會兒就好了。」雷振喘著氣,好似非常難受。

    「雷大哥,把衣服脫了吧。啊,雷大哥你、、、、」珂昭突然驚叫了一聲,下一刻卻沒了聲音。外面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再次悄悄離開。

    前院萬分熱鬧,喜宴擺了十數座,杯盞酒光,映襯著四周的紅綢喜字,曼妙的歌聲,怎樣一副歡快的畫卷。

    明姒坐在珂昭的母親旁邊,驀地轉眼看到了從後院走過來的雲燕瀟和連擎兩人,她傾身與珂昭的母親說了句,然後起身朝著他們倆走過去。

    「都辦好了?」明姒挑著眉尾,眼角透著那麼一絲狡黠。

    連擎但笑不語,雲燕瀟微微頜首,「事已經成了,給我什麼好處啊?」

    「誒,要這麼說的話,這事兒可還有我一半的功勞,這好處也得分我一半才行。」連擎在一旁聽到有好處,立即也要分一杯羹。

    雲燕瀟搖搖頭,「這好處可不能分給你。」

    「哦?這是為什麼?」連擎還真是想要這好處。

    明姒輕笑,「要真分給你,七少頭頂可就多了一抹綠了。」

    「噢?」連擎有些不解,下一刻又猛的明白過來,笑容裡有一絲羞澀。「我要去喝酒了,你們就商議好處之事吧。」話落,他舉步離開。

    「瞎說什麼呢?不知你這話說出來,他會在腦子裡想像麼?」捏著明姒的一縷頭髮挪到走廊一角,雲燕瀟有些不樂意。

    「想像就想像唄,你還能管得了別人的思維?對了,給我講講,你是親眼看到事成了?」打開他的手,明姒很滿意這一招。

    「那藥可是強效藥,是青樓楚館裡老鴇專門對付不聽話的姑娘用的。連兄可是把一整包都放進去了,平時,一指甲蓋大小就足以要你這不聽話的女人求本少臨幸你。」雲燕瀟不正經的勾著明姒的下頜,心下卻遺憾當時把那藥留下一點好了,用來對付眼前這個頤指氣使的女人。

    明姒抿唇輕笑,「這下好了,我放心了。說不定一年之後,我就能抱侄子了。」

    「嗯,想的不錯。不過雷振得埋怨你一段時間了,也說不定,這輩子都會埋怨你。」雲燕瀟搖搖頭,最毒婦人心,雖說明姒是想助雷振一臂之力,可這力助的卻是過分了些。

    「埋怨就埋怨吧,我不介意。」明姒揮揮手,而後轉身走開。雲燕瀟連連搖頭,果然毒啊。

    「小姐,事情怎麼樣了?」瞧著明姒走過來,棠心跑過去小聲問道。

    明姒點點頭,「成了。」

    「成了?太好了,走,咱們去聽聽聲。」說著,棠心拉著明姒要去洞房。

    「聽你個頭啊聽,你和格達在這裡招呼客人,我們先回去了。記得走時把大門鎖上,明天晚上再派人來送飯,要多準備些補湯,給我哥補補腎。」拍拍棠心的腦袋,明姒悠然離開。棠心撅嘴,讓她操這麼多的心,連聽聲也不讓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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