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諾和衣背對著門躺在床上,從封佑宸拿鑰匙開房門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下意識地蜷了蜷身子,並微微合上眼睛,等待著他主動上來哄她。、.她是很生氣在她賭氣離開封公館的時候他沒馬上出來追她,但女人還盼望著男人來哄,至少說明她對這個男人還有期許。
魏伊諾就是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了,無時無刻不在期許他,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默地看著她,她的心也是溫暖的。這種卑鄙的期待和黏合或者就是愛情,執拗而且堅持,甚至在心裡泛著酸。女人又特別小心眼兒,因為愛了,就總是覺得自己愛的人應該對她更好才安心。
她也知道,陳莎莉所想的也不為過,她只是想挽救她丈夫留下的家業而已。如果換在她是她,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吧。那麼,封佑宸呢?他也會認為她應該接受周曼靈的錢嫁進他們的封家?她怎麼又較真兒了,非要逼得自己走投無路,變成一個孤家寡人麼!
魏伊諾感覺到封佑宸在自己身邊坐下來了,她閉合的眼眸上,長長密密的睫毛稍微抖了抖,一顆飽滿的淚珠還是溢出了那道絨絨的閘門。然後,是他那寬闊的,溫暖的掌心,輕輕地為她拂去淚水。
房間裡很靜,靜得能聽見他們彼此厚重而隱忍著的喘息聲,就連從窗口投射進來的陽光也似乎顯得不那麼安分了。
封佑宸分明有好多話想要跟她說,想要跟她解釋,或者,是徵求她的意見,但這會兒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愛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那麼純粹的愛,不含一點兒企圖和目的,愛了就是愛了,想讓她快樂,想給她幸福。這種明朗而又乾淨的愛法,讓他的生命充滿了陽光,讓他相信自己真的是一個有能力愛的人。
就是這樣一種讓他引以為傲的乾淨純潔的愛,一旦對接上名利,物質,財富,沾染上利害關係,那還是當初那份愛嗎?他可以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他不能不顧忌他女人的感受,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已經哭成淚人兒了。
「伊諾……」他沙沙地叫了她的名字,媽媽交他說的那些話如鯁在喉,怎麼也開不了口。
魏伊諾翻身直接坐了起來,眼淚汪汪地對上他幽暗的眸子,這是怎麼了?自己已經夠倒霉的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如此地相愛,單憑著周曼靈拿著她的巨資晃了一下子,他們之間的默契就全沒了,她就不信任他了?
「從始至終,你愛的都是那個一無所有、又不夠出色的魏伊諾是不是?」她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她是魏伊諾,她不想變成任何人,更不想成為誰的誰,她要這個男人始終如一地愛她,遷就她,就這麼簡單,他沒有理由做不到。
封佑宸無限憐惜地深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是,或者,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改變,不變的是我對你的心。伊諾,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愛你,我也希望你跟我一樣。」
魏伊諾的淚水越發不能自抑,她抬起頭,開始肆無忌憚地去親吻他的嘴唇,學著他以前的樣子將滑舌長驅直入到他的口腔,忘情忘我地跟他的纏綿到一起,她開始手忙腳亂地解他白色襯衣上的紐扣,指尖觸摸到他結實而寬闊的胸肌,屏著呼吸湊近他,來感受他越來越激動,越來越狂熱的心跳。
她就是想要一些來自他的安全感,就是想要肯定他還是他!
封佑宸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伴著彼此不均勻的氣息隔著衣衫撫摸她的身體,他就這麼輕易地被她點燃了自己身體裡所有不安分的因子,狂躁瘋狂的情慾,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能感受到她和他同樣的願望以及歸屬感在膨脹,蓄勢待發。
「伊諾,真的可以嗎?你確定可以嗎?」
自從上次他發狠要她讓她見紅住院以後,他就沒敢在碰她。一個熱血的男人,每天晚上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不能碰的感覺憋屈極了,他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對他解禁,現在,是她主動了,他受寵若驚,歡欣鼓舞,甚至不敢相信即將拉開序幕的這場的歡愛的真實。
魏伊諾顧不上回答他多餘的問話,發狠地親吻他,從軟軟的嘴唇,到胸前的豆粒兒,順著他的腹部一路沿下,她溫柔的小手,已經探進了他的褲頭,握住了他屬於男人的象徵。
「哦……」封佑宸情不自禁地低吼了一聲,他這勾魂的小妖精三兩下就讓他把適才所有的不安和凝重,全都拋之腦後。
當然,魏伊諾不單單幫了他,更幫了她自己,她已經被那些惱人的思緒糾纏了一天了,她去逃離,帶上他一起逃,迫切地渴望著他帶著她一起衝刺到雲端的感覺。她拿起他的手,放置在自己挺拔的胸上,「封佑宸我愛你,魏伊諾永遠都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兒!」
他的唇緩緩地下移,最終留戀在她的嫩珠上,下面她的手勁兒一足,他就略微發狠地咬她,斜睨她停留著淚花的俏臉,她微微悸動的眉宇,不經意地嘟起的唇瓣,都讓他瘋狂。他終於憋不住了,暫時離開她熾熱的身體,往後一坐,「哧」地撕開了她的衣服,愣了有那麼兩秒鐘。
魏伊諾在這兩秒裡異常的安靜,她等待著他的衝鋒。
「伊諾,」封佑宸沒有如她期待地俯身下來,這兩秒,彷彿把剛剛那個被情慾控制的靈魂給禁錮住了,「伊諾,幫幫我,幫幫宏宇好嗎?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和呂良打完這場翻身仗,宏宇進入正軌,我們馬上把錢再還給你媽媽!」這個時候,說這番話,他一定是瘋了,但是,這個時候不說,**過後去說,她一定對恨死他了。
魏伊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雲端掉到谷底的感覺了。即便,她身體的燥熱和本能的情潮還沒有完全退卻,她的一顆心就這麼砰地濺落了,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