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布歡喜,侍從們也鬆口氣。|酋德跟明熠輪著為烈布敬酒,各展才藝,烈布笑聲朗朗。
席間,酋德起身,雙手端起酒杯舉向了明熠,「這杯酒我是敬你的,這次你有驚無險,可見大王對你的垂愛,酋德也希望以後我們能和睦侍奉大王,你我都是大王的寵臣,我們應該彼此再無嫌隙才好。」
明熠只能舉杯,他笑笑,「多謝酋德的深明大義不計前嫌,你我都是大王的臣子,心繫的也只有蘭陵的安危與大王的安危罷了。」明熠淺笑起身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侍從進來稟報,上將軍緹班求見。
酋德看到,從殿外走進一個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他身穿鎧甲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即便如此酋德也看出來雖然他竭力穩步還是難以掩飾他略略行走的傾斜,他竟然是個坡足。怎麼看上去好不眼熟?酋德很快認出了,這不是亂馬軍中將他捕獲還讓人毆打過自己的那個男人嗎?原來他就是烈布的兄弟上將軍緹班?
緹班跪地而拜,烈布讓他起身說話,看到高高在上安坐的明熠跟酋德,緹班拱手鞠身,算是禮過。酋德跟明熠點點頭。
「怎麼,緹班,我讓你去打探的事情如何了?」烈布問。
緹班略微遲疑了一下,「我的探馬稟報,英吉疑有叛亂之心。|」緹班回答。
烈布的鷹眼嚴峻,「怎麼,情報屬實嗎?」
「我也擔心這是一方的傳言,我即刻派人再去探個究竟。」緹班抬眼看看烈布,「大王,此事重大,不可聽信謠傳,英吉千里之遙,如果沒有內應,怕也難成大事,最怕的還不是英吉謀反,而是他暗中勾結周邊的小國,聯合作亂。」
啪!烈布拍案而起,「怎麼,這些鼠輩什麼時候膽子也敢變得這麼大了?難道是我對他們太寬縱了,當初沒有滅門九族,打入地獄讓他們永不超生,難道他們不知道感念我烈布的恩德嗎?」寒光一閃,烈布忽的拔出了寶劍,『卡嚓』一聲的刺進了面前的地面上,力道之大劍鋒深深沒入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石面,緹班不由得抖了一下。
「我要親手割下叛逆的頭懸掛在蘭陵的城牆上,讓惡鳥啄食!」
緹班微微抬眼,面露懼色。
酋德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緹班環視周圍,欲言又止。
「你們都退下!」烈布威嚴,兩旁的侍者慢慢退了下去,烈布微微側身,瞥視了一眼酋德。
酋德連忙頷首而起慢慢退了下去。明熠皺皺眉頭也站起身,嘴角卻浮上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夜晚,酋德的屋內燈光明亮,人影綽綽。侍者擺上酒宴侍奉在兩旁。酋德正襟坐在席間,明熠坐在他的對面,兩個人微笑端起酒杯,輕輕磕碰下,一飲而盡。
酋德向侍者示意退到廊下,屋子中只剩下酋德跟明熠兩人。
「怎麼,酋德,今日想起跟我飲酒?」明熠笑,「大王心緒不好,怎麼不去陪伴大王?大王現在專寵與你,你可是唯一陪伴大王過夜的寵兒哦。」
哈,酋德一笑,「大王忙於政務,我怎敢打擾,今日請你過來,也是想跟你聊聊,我們似乎從來還沒有這樣促膝而談過。」酋德微笑。
「哈,酋德,你很有意思,怎麼,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可聊的嗎?今日大殿之上,上將軍說英吉有謀反之意,我看你臉色灰白,怎麼,到底是驚恐還是欣喜呢?」明熠輕輕喝了一口酒,斜睨著酋德。
「呵呵,明熠。別忘了,你才是英吉獻給大王的,英吉謀反,你難脫其咎,應該感到危機的是你才對啊?」酋德笑。
哈哈,明熠大笑。「酋德,我雖然是英吉獻給大王的禮物,但是我一心忠誠摯愛著大王,全心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著想,我的真心天地可表,而你,酋德,你跟嵐寧暗通私情,心懷叛逆,雖然上次讓你僥倖逃脫,但是,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酋德指尖輕輕敲著桌面,他含笑而視。「真心可表?明熠,你暗通朝臣,結黨營私,欺凌奴婢,藐視後宮,你才是犯上作亂,為什麼還要巧舌如簧呢?」
『啪,』明熠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杯盤落地發出清脆的爆響。酋德鎮定的看著明熠,面色沉靜。
「酋德,不要在狡辯了,不要以為後宮之中有人袒護與你,大王一時迷惑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一旦大王識破你的詭計,知道你通敵叛國,你馬上會死無葬身之地!大王最恨就是背叛,你該曉得啊,呵呵。」
「好吧,明熠,我不跟你爭了,既然我們話不投機,也不必多言了,來,乾了此杯,不日,你我必見分曉。」酋德談定自若。
「不必了,酋德。」明熠起身冷冷一笑。「懂得男人的只有男人,真愛大王的也只有明熠。大王早晚會懂得明熠的苦心。」明熠輕輕一笑,」明熠告辭!」
酋德悠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無聲一笑,「巴圖,送送明大人。」